无情师尊他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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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热!

好热!

浑身燥热难耐!

云韵紧皱眉宇,从混沌中醒来。

周围很暗,唯有一支蜡烛发出昏黄微弱的光亮。

但足以让云韵看清眼前的事物。

古色古香的陌生房间中,而他身着一席广袖宽袍,正躺在雕花木床上。

“这里是哪?我不是出了车祸吗?”

身体上的热度,仿若下一刻便要将他生生融化燃烧掉:“我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云韵迷茫之时,许多陌生的记忆拥入了脑海。

云韵心中猛然一颤,他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居然穿越了。”

魂穿到了一个奇幻的修真世界。

原主与他同名同姓,是修真界八大仙宗为首的天玄宗灵暮仙君。

在修真界有着极高的声望,当年仙魔大战,六界危机之时,凭借他布下的诛魔阵,灭掉天魔九幽。

斩妖除魔,一心为苍生。

显然原主宁死,也不肯做出羞耻之事与人合欢解毒。

被他魂穿占用了身体。

可药效还在持续,他若是不去解毒,也会同原主一般。

陡然一阵冷风从房门灌入,将蜡烛熄灭,屋内漆黑一片。

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有人进了房间。

五内俱焚,让云韵忍得辛苦无比。

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手骨紧攥,指甲已经深深刺入血肉,从指缝中漫出丝丝殷红来。

与从同时,来人在向着他缓缓踱来。

这里是勾栏院,原主是被人陷害,困在了这里,所以进来之人,应该是这里的舞姬,来意不言而喻。

云韵咬破了唇瓣,抉择着。

车祸已经让他失去了一次生命,他不想再失去这次机会,尤其此刻他难受至极。

来人已经来到了床榻前。

须臾间,一股力道将来人吸了过来。

云韵瞳孔一缩:居然是男的?

来人已经被云韵用灵力禁锢住。

为了确定,他再次去检查。

将来人该摸的部位,不该摸的部位都摸了个遍。

生生将人摸出了反应,才收了手。

嗯,确定了。

貌似还生了一张俊美年轻的脸。

生死攸关时,由不得云韵选择是男是女。

解毒要紧。

云韵将衣裳穿整,还不忘泄愤的踢了那人一脚:“原本还打算到时补偿你一番,孰料却被你………”

云韵一拂衣袖,轻“嗨”一声:“罢了,这事本就是我不对在先,算是扯平,不计较了。”

从此两不相欠。

说着,他神色忽然一动,听到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并且不只一人。

云韵轻嗤一声,知道是坑害原主,来看他出丑的卑劣小人。

旋即他扬手一挥,设下一道结界,故意声东击西,从窗户离开了。

“轰隆隆~”

门外之人在破结界,巨大的响动惊醒了床榻上的人,随之人也从窗户离开。

独留满室的靡靡气息。

天玄宗坐落在昆仑山脉,云韵驾着原主的灵兽麒麟,忍着身下的不适,飞回了距离昆仑山主峰最远的静尘峰,轩辕阁,那里是原主的住处。

人到了轩辕阁后,便忙去沐浴了,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个干净。

这次事故让云韵腰腹酸痛,浑身疲惫,遂人躺在了床榻上倒头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有人在喚他。

“灵暮仙君,今日宗门议事,请您过去。”

门外,一名弟子恭敬说道。

云韵揉着眉心,坐了起来:“你先回吧,我就去。”

弟子恭敬的应了是,离开了。

今日是推举下一任宗主的日子,而原主是呼声最高的,也因此遭对手加害。

云韵摇了摇头,原主性子清冷,心如止水,看淡一切,着实不想当这个宗主。

主峰,宇华殿前,仙宗内几位担当重要职责的成员已经到来。

执事叶歧卓冷“哼”一声,道:“云韵的架子越发的大了,宗主都来了,他却还未到,教众仙去等他。”

供奉尹明附和:“是呀,这若是日后做了下一任宗主会是何等的目中无人了。”

督教柳青歌望着二人唱着双簧,在心中一阵鄙弃。

璇玑尊者神色淡静,默然无语。

宗主薛度锁着眉,没去接叶歧卓的话,吩咐弟子将一名十八九岁少年带来。

少年拱手向几人行礼,恭敬道:“弟子顾渐玄拜见几位仙尊。”

柳青歌笑问道:“你就是十年前云韵带回来的那名孩童吧?”

顾渐玄点头应道:“是。”转瞬又道:“弟子谨遵师命在外历练十年而归。”

闻言,柳青歌上下打量一番顾渐玄,夸赞道:“没想到昔日不大的孩童,竟是出落成英姿挺拔的俊逸少年了!”

璇玑目光落在顾渐玄身上,光阴飞度,十年终归是困不住任何。

执法长老道:“你师尊见了你,定然会欣慰的。”

“欣慰?不见得。”叶歧卓阴阳怪调的说道:“云韵与他空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情分,十年前云韵收他为徒,只给了他一块玉佩,便将人撵走,不管不问十年,如此绝情的师尊,他能欣慰什么,说不上这次见一面后,又是把人撵走,去历练一百年。”

言毕,叶歧卓讥笑起来。

柳青歌瞪了他一眼,想挑拨离间师徒二人,这等败类,早该轰出宗门,可却在宗门里混的风生水起。

叶歧卓开口还要说什么,一袭白色身姿倏然从天而降,衣袂翻飞,一个漂亮的旋身后,站定在几人面前,紧接着传来如玉石相碰,悠扬悦耳的声音:“让诸位久等了,昨夜去斩妖除魔,回来有些晚,便贪睡了,抱歉。”

云韵神色温润致歉道,他在没穿越之前是个演员,所以这一番假说的比真的还真。

顾渐玄目光不由落定在面前的白衣仙君身上,若有似无的打量着他。

容颜一如当年,青丝如瀑,长睫,美眸,比画中神邸还要精致,尤其眉间那一点朱砂痣,闪烁流华,像一簇红焰,在所有见过他之人心头烙下印记。

顾渐玄心神微震,不由想起昨晚那场如梦似幻的春宵,身下玲珑柔软的身躯,给了他无以伦比的销魂。

喉结滑动,食髓知味,竟是极力渴望再次拥有,不,是从此不断。

口中蔓延铁锈味,顾渐玄咬破舌尖,警示自己莫要沉沦肉欲中,他有着重于泰山的使命要去做。

何况昨晚那只是一场意外,他追杀一只妖到了勾栏院,结果迎来了一场云雨。

不再回想昨晚之事,顾渐玄心思都集中到云韵身上。

薛度对云韵关怀道:“这几日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好生修养。”

“谢宗主体恤。”云韵说道。

柳青歌问道:“白然怎么还没来?”

“昨日下山去打妖负了伤。”薛度道。

顾渐玄心中质疑:怎么昨日都去打妖了,一个受了伤,一个疲顿过度,如此之巧!

说曹cao曹cao就到。

白然神色虚弱的来到众人面前,满含歉意拱手道:“白然来迟了,向诸位道歉。”

云韵瞥向白然,他身上的伤,便是被原主打的。

白然目光也朝云韵投了过来。

若不是昨晚出了意外,他早带领弟子们将他堵在与人苟合的床榻上,让他洁身自好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在修真界永远抬不起头来。

断了他与自己竞争宗主的资格,更是报这些年来处处压他一等之仇。

一旁,顾渐玄观察着二人,他们之间不和。

见白然看着自己,云韵哂笑:“昨晚紫幸仙君打了多少妖,伤成这般?”

白然含蓄道:“没有灵慕仙君打的多,打的激烈。”他将最后两个字故意咬的重些。

云韵又岂能不知其意:“我昨晚打了一只妖,的确如紫幸仙君所说打的很激烈,紫幸仙君说没有我多,莫非就打了半只妖,还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不是证明被妖打败了吗!”

说着,云韵摇头轻“啧”一声:“堂堂元婴大圆满期的修士,居然被一只妖打败了,非但会在修真界丢了颜面,这自尊心也没地放了。”

白然唇瓣抿着泛白,极力压制着眼底的火苗窜上来。

顾渐玄眸光落在云韵清澈灿亮带有几分狡黠的眸子上,他变了,与十年前判若两人!

这时薛度道:“进大殿中议事罢。”

“我退出下一任的宗主竞选。”云韵忽然说道。

顾渐玄星眸一闪,转而嘴角轻掀。

云韵继续道:“十年前我被天魔打伤,落下病根,做事力不从心,昨夜就一只大妖,便把我累的倦怠不堪,险些起不来床。”

“所以我打算在静尘峰修养身心。”

虽然他继承了原主的修为,却空有一身充裕的灵力,不能掌控运用,使用些小剂量法术可以,至于打妖杀魔,那就跟送死没区别。

十年前原主的确实身受重伤,险些没有归西,这一点修真界皆知。

白然心中惬意,下一任宗主人选非他莫属。

云韵目光一转,看向他:“紫幸仙君与我一般,一项是看淡名利。”

这是他对外界立的人设。

顾渐玄洞察力极高,遂已经猜到云韵的用意,手习惯性的摸去腰间那块拜师玉佩,却摸了个空,蓦地垂眸看去,心一惊,坏了,玉佩丢了,定是昨晚掉落在了与那人云雨的床榻上!

云韵视线落在白然因为内伤而苍白的脸上:“你这次仅被一只妖,便伤的如此严重,自然也是做事力不从心了,宗门事物繁琐,宗主责任大于天,你我都是无法担当得了。”

他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也与我一般退出宗主的竞选吧。”转瞬又道:“当然,你若是看重名利,追逐虚荣,当我白说。”

白然手骨攥的咯咯作响,整理一番想一剑砍死云韵的心情,温润谦和道:“倘若你我都退出宗主竞选,岂不是就没有人去接任下一任宗主之位了,这哪里可以啊?”

“可以的。”云韵抬手指了指薛度:“宗主继续就任就是了。”

暗暗注视云韵的顾渐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从来到此刻,都未曾走动一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鼻翼轻动,顾渐玄这下仔细一闻,居然从云韵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他受伤了?

白然仍心存期望,不肯就此罢休:“可这是规矩,天玄宗历代宗主任期都是十年,十年一到便会有下一任宗主接替。”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云韵目光落在一直保持沉默的薛度身上:“除非紫幸仙君觉得宗主不配连任。”

“我没有。”白然生怕被云韵挑唆的开罪了薛度:“我一直打心底里就非常拥戴宗主的。”他咬咬牙道:“我退出,全力支持由宗主连任。”

顾渐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云韵身上瞟,云韵正笑的明媚坦荡,像清晨的暖阳,给人清新舒畅。

他心弦微动,像是被拨了一下。

旋即将视线强行从云韵身上收了回来。

与宗主之位失之交臂,白然被气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遂他道:“宗主,我身体不适,便失礼,先回去养伤了。”

薛度微微点头。

白然瞪了一眼满面春风的云韵,你以为寻了一个男人合欢,解了毒就会了事,想的太简单了,这里面可有着你不知道的严重后果,哈哈哈……

云韵一直着急离开,白然走后他道:“宗主,我准备回去修养身心,便也先行一步了。”

“我还有一事与你说。”

说着,薛度目光转向顾渐玄,云韵视线也随他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身旁竟是站着个俊美少年郎。

此刻,顾渐玄上前两步,朝云韵躬身作揖,恭敬的说道:“师尊。”

师尊?云韵绝美精致的容颜上闪过错愕,他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徒弟了!

云韵忙去脑海中梳理原主的记忆,旋即总算翻出来关于面前少年那么一丢点的记忆。

十年前,仙魔大战,原主从一群魔手中救下了这个孩子,见孩子可怜便带在身边,收其为徒。

云韵感觉原主不能就这些关于少年的记忆,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回忆,原主也再没了少年的记忆了。

与此同时,传来叶歧卓的呵笑声:“看吧,你师尊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已经把你忘的干干净净,你还在那里谨记师命。”

云韵并未去反驳叶歧卓,他说的没错,原主的确将这个徒弟忘记了。

他眼波轻转,审视着少年。

少年身着一袭已经被洗的泛白的青色衣袍,却很干净利索,头上用麻绳高高束着马尾,手中是一把廉洁铁剑,纵使如此,也掩盖不住少年的仪表堂堂。

云韵目光落在少年还未长成青年风骨,带着淡淡青涩的俊逸脸庞上,他的神色……透着淡淡失落与忧伤,叫人瞧着心生怜悯。

璇玑的视线落在云韵的脸庞上,微微颦起了眉

这时柳青歌忽然说道:“叶供奉别是将旁人都当成了是自己,收的徒弟不计其数,一掉头就忘记了哪个是自己徒弟了。”

这败类在宗门中欺软怕硬,看上了云韵,可云韵从来都不正眼瞧他,算是因爱生恨吧。

叶歧卓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遂广收灵根好的年轻人为徒,但人数太多,所以忘记哪个是他徒弟之事,时有发生。

“多管闲事!”叶歧卓瞪了柳青歌一眼,也不敢太去招惹云韵,便向薛度打了招呼,离开。

“师尊。”顾渐玄跪在了云韵面前:“徒儿在外历练十年,如今归来,您身体抱恙,徒儿理应在身边伺候您,尽一份孝心,也是想报当年师尊的救命之恩。”

云韵不语,只是静静瞧着他,少年这是要留下来。

可当年原主不留少年在身边,定然是有原因的,在没有弄清原因之前,他不能轻易留下这少年啊!

“师尊?”少年双眸清越如水,噙着几分可怜的望着云韵。

即便铁石心肠都会被他这一副我孤苦无依的模样而融化掉。

尤其少年都这般了,他总不能把人轰走,如叶歧卓说的那般,再将人推出去历练上个一百年吧。

云韵正在左右为难时,薛度开口说了话:“云韵你身体不好,便留他在你身边照看一二吧。”

柳青歌也在一旁附和道:“渐玄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瞧你脸色打来就不是很好,别是一个人在静尘峰晕过去,都没有人知道。”

一派宗主都如此说了,云韵岂能不给薄面。

“好,你便留在为师身边吧。”云韵望着跪在地上的顾渐玄道:“起来吧。”

“谢师尊。”顾渐玄声音难掩欣喜的说道,旋即给云韵叩了一个首,一双眸子在其他人视线不能所及的角度,倏地一道厉光划过。

把顾渐玄收在身边后,云韵看向薛度问他:“宗主还有事吗?”没事他可就走了。

“无事了。”薛度看出云韵急着回去,便道:“你带着徒弟回去吧。”

闻听薛度的话,云韵凤眸眨了眨,又望了身旁顾渐玄一眼,对薛度道:“静尘峰是我休息的地方,他随我回去做什么?”

薛度有些头痛的按着眉骨,云韵今日是怎的了,哪里有徒弟不跟着师尊走的。

柳青歌好笑,对云韵说道:“师尊与徒弟都是同住在一个峰上的。”

云韵:可他不习惯与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尤其这个徒弟总给他一种莫名的神秘感,他不想与他走的太近。

顾渐玄有些腼腆的说道:“师尊,我在外历练十年,天玄宗主峰内没有我的住处。”

云韵眺望了一眼复峰的方向,指给他看:“你可以去住复峰。”

“这不是胡闹吗!”薛度道:“复峰都是外门弟子和杂役住的地方,你是怕人不知你虐待徒弟不成,快把人领回去吧。”

柳青歌凑到璇玑身旁,悄悄与他说:“我都快感觉云韵这是被人夺舍了。”

可谁有能力去夺舍一位元婴期大圆满的修士,除非是化神境以上的修士,可都已经化神境的修为,干什么去夺舍元婴期修士,这不合理。

初来乍到,云韵可不想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云韵听凭宗主的意见,这就把人带回去。”

身边权当多了一个助理,洗衣做饭打扫屋子都让他去做,最好把他累走了。

薛度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目光落在云韵越发苍白的脸上:“快回去休息吧。”

云韵轻“嗯”一声,未再看身旁的顾渐玄,提步便走。

然,人还没走几步,欣长单薄的身形轻晃,随之脚步不稳,下一刻便向着地上栽倒下去。

倏地,一道身影闪来,关键时刻,将云韵揽在怀中,打横抱起。

“师尊你这是怎么了?”

顾渐玄抱着云韵,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璇玑迟了顾渐玄一步,没有将人抱到怀中:“他有内伤,把他送到药老那去诊治。”

云韵倦怠的揉着眉心:“我无碍,不用去药老那里。”昨夜那人太疯狂,没轻没重的弄坏了他身体,若是去药老那里,定然会露馅。

说着,云韵从顾渐玄怀中出来,没让他抱着。

“师尊您在发烧。”顾渐玄满眼都是对云韵担忧之色。

云韵只是看他一眼,没搭他话,旋即与他擦肩而过,微风吹起落肩青丝,像猫爪一般拂在顾渐玄的脸颊,却莫名痒在他心尖上。

云韵捏诀,喚来麒麟,坐上麒麟飞回了静尘峰。

顾渐玄望着那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的白衣身影,眸中温度陡然退下,取而代之的双眸全是暴戾之色。

云韵回到房间,把房门落了锁后,忙将衣裳脱掉,扔到屏风后的雪白中裤上染着血渍。

云韵还不能掌控灵力为自己疗伤,遂只能简单的涂抹些伤药。

身体还在发热,非常虚弱,上完药后,云韵躺在床榻上,准备休息,房门却被敲响,

紧接着传来顾渐玄恭敬的声音:“师尊,徒儿去药老那里讨了些退热药……”

“为师无碍,你拿下去吧。”

房间里传来云韵清冷的声音。

显然云韵对顾渐玄这个便宜徒弟还是很有戒备之心的。

可门外的少年并未走,他继续说道:“师尊,身体要紧,您还是将药服了吧。徒儿将药放到门口了,你别忘服了。”

云韵听出少年的声音带着被人冷落的忧伤。

他轻轻叹息一声。

原主当年断不会无理由的支开少年,不留他在身边的。

门外静了下来,云韵起身下了床榻,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情绪低落的依在墙壁上,细看之下,少年的眼尾泛红,像是……哭过?

云韵在心中好笑,都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他面上却端着一副清冷严肃:“不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为师房门前做什么?”

顾渐玄忙站直身体,像个被训导的孩童般,老老实实回答道:“徒儿原本是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来着,可是……”

说着,他看了一眼轩辕阁内,接着道:“徒儿不知哪间房间是徒儿的。”

听他一说,云韵方想起来,他这个主人还没有为少年安排住处。

轩辕阁一共两层,每层又分别有三间房间。

二楼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客房。

“你去住一楼的柴房吧。”

说完,云韵要关上房门,却听顾渐玄忙道:“师尊,您的药。”

云韵面无表情的垂眸,望着顾渐玄送到他面前的一个小药瓶,不咸不淡的道:“不吃。”

这次云韵连找理由都懒得找了,是决心要将这个徒弟给难为走了,免去他的一块心病。

“师尊,”少年瞧着他的眸子更红了,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徒儿知晓您不喜欢徒儿,对徒儿有戒心,否则也不会让徒儿出去历练十年之久,徒儿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所以徒儿只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徒儿对师尊绝无二心,一心一意孝敬师尊,报师尊当年的救命之恩。”

说着,顾渐玄将药瓶打开,倒出一枚药丸,当着云韵的面,自己先服了下去。

云韵静了片刻,把药瓶接了过来,回身进了房间。

顾渐玄也跟了进来,到桌旁为云韵倒了一杯水,双手奉到云韵的面前。

云韵故意让他举了一会,才伸出手接了过去,就着水将退热药服了下去。

吃完药,云韵道:“你回去吧。”

显然他不想与顾渐玄涉及太多。

“是。”顾渐玄离开。

听到门轻轻阖上的声音,云韵端着冷肃的神色缓和下来,也不知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去刁难一名比自己小了八岁的少年。

云韵行去门口,习惯性的将门落了锁。

退热药有副作用,云韵困倦的已经睁不开眼睛,旋即将外套脱了,踢掉脚上的靴子,便躺在床榻上。

此时房门又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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