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网文写手的我选秀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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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钱导说他就没见过我这么没心没肺的选手。

我对着眼前这位由于压力有些谢顶的男人鞠了一躬:“谢谢钱导夸奖。”

毕竟他不会知道,众人期待的起点于我而言,是终点已在我眼前。

“别贫了,马上到你。”

选管妹妹帮我调了调麦,化妆师姐姐又帮我用粉饼轻轻压了压鼻子上的油光,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可能不到30秒,我便听到了我的名字:“初品娱乐,金闪闪。”

我摸了摸贴在腰上的名牌,吐了一口气,露出了宛如已经站在出道位的笑容,昂首挺胸走向上场的通道。

在我之前已有大半选手上场,此刻他们错落于那宛如金字塔一般的等待区。看到我们公司的标识出现在大屏幕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从“金字塔”的塔尖如音浪一般贯穿到塔底。

我在心里埋怨老板为什么要搞一个如此有辨识度的logo,完全影响我的回家计划。

等到台下的呼声渐渐平静我才开口:“大家好,我叫金闪闪,来自于初品娱乐,今年24岁,练习时长三个月,谢谢大家。”

初登场并不会马上进行初舞台,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耳返里的声音提醒我可以去选座了,我抑制住内心的雀跃,于众人的灼灼目光中找了个处于半山腰,离摇臂尽可能远,镜头没办法随时捕捉到的位置坐下。

自我介绍用掉了我最后一丝活力,我们一大早就被集体打包从酒店运来录制中心,妆造再加上调试机器,等到正式开机的时候天都要黑了,此刻肾上腺素回落使我困到不行,只想趁着镜头不注意睡一觉。选手并不是接连登场的,每一组之间都有一定间隔,我正准备享受这样的间隔将我的眼睛闭起来时,有人来拍了拍我的肩。扭头发现是坐在我上面那层离我四五六七个位置的女生跨越“千山万水”而来:“你的那个初品,是我知道的初品吗?”

公司的标志那么大,我当下否认那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哄三岁小孩小孩都不信的那一种。

于是我点了点头。

“能问问您是哪位太太吗?”

我本想说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但想着既然要瞒那至少有镜头戴着麦的时候我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的写手身份,所以尽管我无意欺骗这位眼睛里面光芒闪闪的妹妹,还是说:“我们公司娱乐和文学不是一个部门。”

“哦…”妹妹只差把失望二字印在脑门上,但她还是伸出友好的小手:“认识一下,我是卓悦娱乐的王歌,歌是歌曲的歌,我们团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人特别多的团。”

“如雷贯耳,如雷贯耳。”何止如雷贯耳,如果不是在镜头之下我都想告诉她,她出道的那场公演我就在场,演出结束击掌的时候被她甜到差点当场转推。

没转推当然是因为我爱我推爱得深沉。

妹妹当然不知道这一茬,看我过于敷衍很是失望。她哪里知道我一句话都不想在镜头下多说,免得影响我一轮游的计划。

什么?你问我问什么这么想一轮游?

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金闪闪,24岁,原审计行业二年级底稿民工,全国有名的网络文学平台初品文学网站签约180线不知名作者,著有多本数据糊到锅底的娱乐圈脆皮鸭文学。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团选秀节目现场,说来话有些长。

俗话说得好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真人秀的崛起让娱乐圈文学一夜之间成为了昨日黄花,手上压着多本娱乐圈文学大IP的初品文学城上至总经理下至小编辑都差点在那天晚上白了头。

不知道是哪位鬼才提出来的企划,找几个擅长写娱乐圈文的,挂着初品文学的名号扔进娱乐圈里面深度体验一下,即能积累素材又能收获噱头。

于是就有了五个月前,我的责编找到我问我对这个项目有没有想法。

当时的我身高164公分,体重120斤,就这身材去参加录制,上镜效果看起来一定像一个现代版的土行僧,出于对观众眼睛负责的态度,我果断拒绝。

责编看我态度坚决,知难而退。在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她又来了,用没有十年霸总文学功底都说不出来的语气问我:“女人,100万,干不干。”

我金闪闪何德何能,这辈子居然有人出一百万让我去参加女团选秀。

“为什么是我?”

我那可爱的责编用极其具有艺术性的语言婉转表达了是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公司忽悠不到专业的练习生只好在我们这群写娱乐圈文的糊糊写手里面找目标,通过并不漫长的筛选后发现我扭动起来不算扭曲,并且还会点乐器,虽然没听过我唱歌但她猜我并不会唱得太差,所以找上了我。

至于她怎么知道这些的…这都是我曾发在自己微博上的公开内容。

年轻人不要喝酒,喝酒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玩真心话大冒险不要选大冒险,就算选了大冒险往微博上发东西的时候也记得多看看,自己切在哪个号上面,就算切错了号也记得秒删,不要手机往一边一丢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被关注你的人看了好几遍。

更有甚者还保存了下来,比如我的责编,每当我入V却半道反悔想跳票的时候拿着我的黑历史当小皮鞭,鞭策我更新。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五音不全。”为了证明这点我甚至发了一段时长30秒的清唱给责编。

责编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没事,能修。”

在我仍犹豫不决之时,她又发了条消息给我:“又能赚钱又能攒素材,权当体验生活了,这个机会别人怕是求都求不到哦。”

就这样,半个月后我辞掉了审计民工的工作,跟家里扯谎说要上IPO项目可能会消失三到六个月要是联系不上我不要惊慌,下班早我会跟他们通电话,然后拖着一只跟随我走过了祖国大好河山的破行李箱前往北京。

接下来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与其说是唱跳训练不如说是减肥营,让我成功脱水二十多斤。

我同其他四位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太太时常在下课后执手相看泪眼,诉说着被金钱诱惑的悔不当初。

但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然而经过两轮筛选,最后站在台上的只有我一人。

唉,看来我就是那天选之女,这一百万只能我赚,就是不知道公司能不能行行好看在就我这一棵独苗的份上再多给我点。

是的,一百万是有条件的。我们老板想通过我们几个在大众面前刷一刷公司的牌子,并且搞一搞噱头,所以我们就必须要通过筛选,站上初舞台。

换句话说就是,站上初舞台我就赚到一百万。

想到我再坚持一个月,等到第一次淘汰我就可以拥抱我梦中情房的首付和至少三年的月供,就忍不住乐呵。

乐呵到打了个哈欠。

真困啊,台上其他的妹妹们到底是如何保持神采奕奕的呢?

我在迷迷糊糊的困倦之中等到了导师登台。

导师是节目开播前的最大噱头,毕竟多平台同类型节目对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开播时间还要差着几个月,你方快唱罢我方才登场,忘了从哪年开始几个平台开始内卷,卷到最后变成每年上百位少男少女同时在凛冬将至之时进组,于一年秋风正盛之时开始录制,趁着冬雪播放,在春天来临之时结束,形成了如今这般同步放送,不同平台打擂的局面。

今年隔壁几个平台的导师阵容官宣得早,我们收手机前已经看到了对面的豪华阵容,可谓是将内娱能说得上话的艺人们一股脑扔到了选秀的评委席上,仿佛内娱只剩下了选秀一件事情可以做。相反我们这边的导师阵容捂得要多严实有多严实,直到前天彩排才听到有人说,她好像碰到今年的导师了,不得了,特别不得了。

今日一见,果然不得了。

舞蹈导师是邻国第一届一百多人男团选秀以第二名出道,去年限定组合解散重组又解散后刚刚回国,当下炙手可热的LIGHTING男团ACE储知,说唱导师是五年前国内说唱节目巅峰时期低开高走,在一众不被看好声中力压群雄凭借实力夺得桂冠的覃梦,唱作导师则由十五年前岛省娱乐尚且日中天时参加选秀节目第一名出道,此后出一张专辑刷新一次销量榜的许星源担当。至于发起人那就更了不得,听到她的名字我恨不得站起来把手都拍烂——二十年前国内第一档选秀节目横空出世,造就了此后引领国内偶像风潮的天后井星阔。

尽管前天我已经听说绿台今年请到了储知和覃梦,但看到“双星”的出现,我还是忍不住尖叫。

这四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部选秀编年史,能给你从盘古开天辟地讲到全国人民脱贫致富奔小康的那种。

井星阔拿着麦站在舞台中央,示意我们淡定,她有话要讲。

“今年,我们的导师阵容有点不太一样。”

“毕竟在做团体这个问题上,除了储知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

“所以今年,我们增加了一位成团指导。”说道这里她侧身对着上台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们有请《CALL FOR ME》成团指导,成城!”

我转身去看王歌的表情。

显然,与在场其他人单纯的兴奋不同,王歌又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说井星阔是内娱偶像天花板,那么成城便是内娱偶像女子团体的天花板。十二年前从大学社团做起,在毕业前已经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地方女子团体DREAMING GIRL,而后又成立卓悦娱乐,将团体从地方带到全国,形成拥有上百名团员的国内最大女子偶像团体DREAMING X。无论是DREAMING GIRL,还是DREAMING X,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成城都是组合的不动C。然而五年前,成成却陡然出走,江湖传闻是和投资人理念不合被排挤出局,官方解释是成成觉得自己偶像做到头觉得制作人更适合自己。无论哪种解释,现在的情况都是DX从顶峰逐渐衰退,导致当年被当作新一任ACE培养的王歌也得来选秀比赛里面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而成城,沉默许久之后又另起城郭打造出了国内的新一代男团,LTIGHTING。

而LTIGHTING的各位成员除了储知是她亲自飞邻国挖过来的,剩下都是井星阔去年通过另一档选秀节目帮她选的。

职业敏感告诉我,今年选出的女团很有可能会由成城现在的公司成·娱乐代为运营。

王歌是今年出道的大热人选。

一边是她始终仰慕却被迫离家出走的大前辈,一边是潜心培养她的公司,可怜王歌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样两难的送命题。

而我,已经在内心码好了万字大纲,生编硬造出了一场虐恋情深的百合大作。

等等,我是个180线耽美文写手,我是来收集男男搞基素材的。

怎么哪里不太对?

怎么哪里都不对!

我好像被我的编辑骗了。

我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我看着舞台上银幕里大出的巨大的节目logo,它告诉我,我在《CALL for ME》的旅程已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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