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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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霜雪居是个两进的院落,外面一排门房和耳室是供伺候的下人住的,穿过二门,有一块很大的石碑,石碑上雕刻着百骏图,石碑后面就是正殿,整个院子雕栏玉砌,一步一景,院中种的多是冬天也不会枯萎的翠竹和青松,还有点点红梅从院墙那端探出头来,并不算十分奢华,却极为雅致。

唐霁跟在绿萝身后,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心道,看来这位王爷还是个风雅之人。

跟着绿萝进了偏殿,屋子里燃着沉香,唐霁垂着的视线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他正要跪下,那人开口道:“你见王爷所谓何事。”

这声音和上次听到的不是同一个,唐霁抬头,方看到面前的人一身劲装打扮,面容端正,皮肤黝黑,应当是个侍卫。

寒良见到唐霁心下也是一震,确实很像,尤其是眼睛,生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卫契的面容偏冷淡,眼神也冷,而眼前的人,乍看上去呆呆的,眼中也满是茫然,寒良见他不说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擅闯霜雪居,究竟所谓何事?”

唐霁哦了一声,忙道:“府中有人对王爷意图不轨。”

寒良眉心一凛,只听唐霁继续说:“今日傍晚时分,奴才躲在假山里面小憩,听到有两个人在外头悄悄议事,似乎是想趁着新年府中人员往来复杂之际,对王爷出手,但是还没等奴才听到具体计划就被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他们为何没有杀你灭口?”寒良问。

唐霁道:“他们是想杀奴才来的,被奴才躲过了,直到天黑才敢来禀明王爷。”

寒良听后狐疑看了唐霁一眼,而后道:“我知道了,会跟王爷汇报的,你先下去吧。”

唐霁却没有动,仍站在那,看着寒良,似还有话说,寒良便问:“还有事?”

“奴才斗胆,想请王爷恩准奴才在霜雪居伺候。”唐霁无奈说出这一句,若不是遇上这档子事,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他是断然不会主动往霜雪居凑的。

寒良听完眉心皱了皱,可疑盯着唐霁,这人的父亲和齐王之乱有关联,被人刻意送来,又生得这幅模样,很难不让寒良警惕,他是不愿让唐霁留在王爷身边的,刚要开口阻止,却见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来一个人,霜色锦袍,冷面俊颜,气度不凡。

寒良忙躬身请安,“见过王爷。”

唐霁一愣,忙跪下身,视线里只有一双雪白的靴子和烫了金线滚边的衣袍下摆,他俯身请安,“奴才见过王爷。”

“抬起头来。”景昀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

唐霁缓缓抬头,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离得近了,唐霁才看清楚景昀的面容,浓眉下一双狭长的眼深邃摄人,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鼻梁高挺,薄唇呈弓字型,似是无情也多情。

唐霁只看了一眼便垂下视线,景昀却盯着他看了许久,他面上表情并无任何变化,唐霁感到一种无端的压迫,跪着的膝盖也隐隐作痛,思绪开始游离,就听到景昀迈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唐霁。”唐霁忙回话。

“你想留在霜雪居?”景昀又问。

“是。”

“理由。”

景昀的声音实在太过平静,纵是没含半分不悦,唐霁还是感到有一丝惧怕,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如实相告,“奴才想自保。”

“哦?”景昀音调一变,“不是为了你父亲吗。”

唐霁心中一惊,原来早已被人摸清了底细,他暗暗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倒也不必刻意隐瞒了,他道:“回王爷,仅仅只是为了自保,奴才撞破了这么大一件事,自知已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只能请求王爷的庇护。”

“本王为何要庇护你。”景昀语气冷淡。

唐霁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是啊,他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奴才,这个所谓的密谋也只听了一星半点,哪有什么值得被人庇护的,他闭一闭眼,跪在那里没有说话。

景昀看着面前这个人,身形瘦弱单薄,已是寒冬,身上只穿着粗使小厮的单件棉衣,头发有些凌乱,许是受了惊吓,脖颈还有细汗,他跪在那,整个人透着一种可怜无助,景昀的心蓦的一软,他突然想到,若是卫契还活着,或是被什么人抓了,此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处境。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霜雪居吧。”景昀说着站起身,越过唐霁的时候脚步顿了顿,之后又说,“寒良,你随我到书房来。”

景昀和寒良走后,唐霁才直起身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绿萝走进来,深深看他一眼,道:“你跟我来吧。”

绿萝带着唐霁来到了霜雪居正殿后面的小花园,花园不大,种着一大片红梅,沿着梅林蜿蜒小路走进去,是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中间有个六角亭,通往湖心亭的是一个雕栏回廊。

绿萝道:“往后你就负责这个院子的花花草草吧,王爷喜欢红梅和翠竹,你要小心照看。”

唐霁应声,“谢谢姐姐,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我叫绿萝,是负责王爷起居的婢女,方才问你话的是王爷的侍卫,名叫寒良,除了我们二人,霜雪居另还有三个二等婢女,两名小厮,你之后就会见到。”

“谢谢绿萝姐姐。”唐霁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切,绿萝听在心里只觉得难受,她看着唐霁的眉眼,心里想起着另一个人,对着唐霁也不免温和起来,“你别怕,进了霜雪居就是王爷的人,别人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今日晚了你先去歇着,你的东西我一会儿安排人去帮你拿来。”

“是。”

霜雪居的下人是不必住在后巷的,他们霜雪居院内的矮房里,两人一间,和唐霁同住的人名叫陆十九,是个侍卫,偶尔会跟着寒良出门办事。

他比唐霁年长一些,其貌不扬,面相看着憨厚,见了唐霁很是热情,“你长得可真好看,像个读书人。”

唐霁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感觉,但是被人夸赞总是开心的,他腼腆一笑,“陆大哥谬赞了。”

“你瞧,说话也文绉绉的,我没念过什么书,就是有一身力气,寒良哥就让我跟着他做事了。”陆十九还是个话痨。

他话说的谦虚,唐霁却知道,能留在霜雪居的,绝不仅仅只有一身蛮力。

唐霁在家的时候就少有社交,之前在后巷的住处,大家当值和休息的时间不一样,有时候一天也遇不上,就是遇上了也都是累的要命,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聊天,所以唐霁并不很会同人交往,面对活络的陆十九,唐霁只能笑着附和两句,好在陆十九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大大咧咧的也不计较,见时辰不早了,随便说了两句就歇下了。

唐霁躺在床上,今夜没有一丝月色,黑漆漆的一片,他睁着眼睛,心有余悸,不由得又想起唐家,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在这里处境这样难,不知可会后悔,这样的想法只冒出一点又被他按下去,他自嘲笑笑,便是后悔又能如何?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后悔。

翻了个身,唐霁伴着陆十九的鼾声入眠。

霜雪居的书房还灯火通明,景昀坐在书桌后,面色平平,寒良站在他面前,脸色却不怎么好,“没想到他们真的按捺不住了,王爷,属下一定连夜将此事调查清楚。”

“不必查了,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景昀开口。

寒良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眼神一变,“难道说他们找到了姓梁的?”

景昀颔首,“不仅找到了,还打算趁着正月将他浑水摸鱼送到本王府上。”

“到时候他们再适时出现,说王爷您窝藏要犯,将姓梁的从咱们府上搜出去,那贩卖私盐背后的主使岂不就落到王爷身上了?好一记无中生有。王爷,那现在该怎么办?”寒良恨道。

景昀沉思片刻,道:“此事既然已经败露,他们定然会改变计划,你先将梁万富找到,暗中关押着,等候吩咐。”

“是。”寒良应下,可他脑子转的没有景昀快,抓抓脑袋,问,“可是这个梁万富被关押在何处并没有线索,属下愚钝。”

景昀拿过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一个地方,栖柳阁。

栖柳阁是烟花巷有名的风月场所,里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去的客人自然也非富即贵,为了维护自身的体面或是官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透露或是打听别人的真实身份,所以这里也成了京中一些人秘密交易的场所,将梁万富藏在这里,确实是个好选择。

“王爷好心思,属下这就去。”寒良拱手行礼后退下。

景昀坐在那里,琉璃灯笼里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眼中寒光凌厉,似乎比这个寒夜还要冷上几分,他将笔搁在一旁,负手起身。

夜风袭来,飘来阵阵梅香,景昀脑海中浮现出唐霁的模样,他知道,他们不一样,可他还是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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