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饲养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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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殷墨焦急等着严司刑开口,时间每过去一秒于他来说都是无比煎熬。

许久,严司刑淡到骨子里声音响起,“还记得我让你答应我做一件事吗?”

殷墨已顾不上其他,连连点头。

严司刑贴在殷墨耳边,不带感情的说:“鲁国安活着的时候,放了两条线,一条是你,一条我迟迟没查出来,我要你把那个人引出来。”

殷墨震惊看着严司刑,他终于知道今天这一趟的真实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着廖震的手,拿师兄要挟自己为他做事。因为没有师兄这一层关系,严司刑就算拿枪崩了他,他都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这时,廖震的枪口已经移到谢毕荣的后脑上。

严司刑好心倒计时,“3...2...”

“我同意!”殷墨仓慌重复道:“我都同意...求求你。”

严司刑揉了揉殷墨的发,夸赞道:“乖,墨墨真乖。”

廖震食指勾住板机,发力瞬间,严司刑出声拦住,“震哥,等一下。”

廖震手指一顿,眯眼看着严司刑,“怎么了?”

严司刑温声笑道:“震哥,我觉得谢监察新官上任,可能还不太适应,也许过几天...”

谢毕荣冷冷打断他,“做梦,只要你们犯到我手里,我绝对不会...”

话未说完,廖震的枪狠狠戳了下他的后脑,谢毕荣瞬间闭上了嘴。

严司刑依旧笑的温和,说出的话却无比危险,“那你也得有命活不是?”

谢毕荣呼吸急促,双眼狠狠盯着严司刑。

廖震咬着嘴里的雪茄,不耐烦的说道:“司刑,我没有你那么好心,我要知道有个卧底在我身边潜伏三年,天天他妈想着弄死我,管他什么国色天香,我就是再喜欢,我都会杀了他。我廖震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两个字,一个是义,一个就是狠,和我一条路都是我的兄弟,和我殊途不同归的...我绝不会让他多活一天。”

话一出口,除了严司刑以外,三人均是一哆嗦。

殷墨更是心虚的手心冒汗,他悄然看了眼严司刑,那人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

严司刑拔出根烟,点燃吸了口说:“震哥,今天卖我个面子,放了谢监察长。”

廖震眯起眼盯着严司刑,“为什么?说出个理由。”

严司刑神情隐在青白的烟雾里,平静道:“我想和他玩个游戏。”

谢毕荣警惕看着严司刑,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然而一无所获。

廖震倒是来了兴致,一扬手,小裳立刻上前接过手枪,恭敬退了下去。

“玩游戏?玩什么游戏?”

严司刑眯起眼看着谢毕荣,意味深长的说:“男人之间的游戏。”

廖震听完,拍手叫绝,“司刑,你知道华尔街那么多想攀附我的财阀世家,我为什么偏偏就认你这个兄弟吗?”

严司刑淡笑不语。

廖震颇为惺惺相惜的沉下声音,“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疯子。”

严司刑轻勾唇角,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廖震转身看着谢毕荣,恩赐般的说:“今天看在司刑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谢毕荣阴沉着脸,没再接话。

廖震低头看了眼表对严司刑说:“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吧。”

严司刑撇了眼身旁脸色煞白的殷墨,笑着婉拒,“今天就不了,我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做,改天我们单独聚一聚。”

廖震也没强留,吩咐手下将谢毕荣送回办事处。

保镖推搡着谢毕荣往外走,可他的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殷墨。

就在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谢毕荣忽然高声大喊,“小墨,你放心,我绝对会把你救出去的。”

殷墨浑身一颤,根本不敢去看谢毕荣,直到听见沉闷的关门声,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不管怎样,师兄暂时是安全了。

忽然一股熏呛的烟雾吹向自己,引得他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严司刑扔掉半截长的香烟,用脚尖捻灭,轻飘飘地说:“安心了?”

殷墨努力掩盖心绪,低答了声没有。

严司刑微笑看着殷墨,“那怎么才能安心?”

殷墨抬头,紧着呼吸说:“除非你答应我不动师兄。”

严司刑笑着笑着突然发狠,一巴掌甩在殷墨的脸上。

这一巴掌劲力不小,直接把殷墨打倒在地,脑袋撞到茶几上,视线顿时血红一片。

小裳吓得躲在廖震身后,小手紧紧抓着廖震的睡袍。

廖震摸了摸下巴,半真半假的说:“司刑,和一个卧底你动什么气,直接扔进我后院池子里喂鲨鱼算了,保证吃的干干净净,连块渣子都不剩。”

殷墨脸色瞬白,蹭着地面摇头后退,直到撞到身后的沙发。

严司刑面无表情看着地上惊如幼鹿的殷墨,淡声说了句好。

殷墨慌了,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说说而已。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没有将恶人绳之以法,他还没有为视自己如己出的鲁主任报仇,他...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他绝对不能死。

廖震笑着打个响指,立刻走来两名身材魁梧的黑人保镖,像拎小鸡仔似的把殷墨薅了起来往后院拖去。

殷墨疯了似的挣扎,不停哀求严司刑。

严司刑坐回到沙发上,看都没看殷墨一眼,朝保镖扬了扬手,示意把人带走。

殷墨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死命挣开了保镖的钳制,连滚带爬的跪在严司刑脚边,像条卑微的狗,抱着严司刑的腿磨蹭着,“司刑,我错了...别把我扔去喂鲨鱼,求求你...”

严司刑抽出腿,鞋尖挑起殷墨的下巴,嗤笑,“你也会怕死?”

殷墨暗自诽腹你没死,我怎么能先死?

但面上仍装作乖顺,继续讨好,“你不是说让我帮你引出那个人吗?”

严司刑鞋尖又挑高一寸,脸上笑意更深了,“你在威胁我?”

殷墨仰着头,呼吸被提的断断续续,“没...我是在求您。”

回到别墅后,殷墨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本以为严司刑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他,结果那人好像心思并不在他身上,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很忙碌的样子,也没有再提让他引出线人的事,殷墨更是不敢提,能躲就躲。

一天傍晚,殷墨正独自在餐厅吃饭。忽然看见管家和佣人神色慌张的跑到玄关两侧,位列站齐。

殷墨好奇,放下筷子也跟了过去。

一位身穿月白色和服,脚踩木屐的女孩儿在众多保镖的簇拥下进了别墅。那女孩儿看着比殷墨还要小上两三岁,但气质却清傲的很。

三年来,这还是殷墨第一次见有其他人来别墅,还是一个女人。

管家上前哈着腰,态度比对严司刑还恭敬几分,“小姐。”

女孩儿瞥了眼管家,淡淡应了一声。

直到看到客厅角落里站着的殷墨,女孩儿脸上清冷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是惊艳,是嫉妒,还有一丝敌意。

“他是谁?”女孩儿漂亮的凤眼紧紧盯着殷墨,语气却是对着管家。

殷墨虽听不懂日语,但也知道那女孩说的话是关于自己。

管家斜向殷墨,还没等说话,严司刑一口流利的日语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他啊,他是我养的小宠物。”

那人一袭黑色长款毛呢大衣,风尘仆仆的进了门。

管家上前接过严司刑脱掉的外衣。

女孩儿见严司刑回来了,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步调格外滑稽,一顿一顿的像是快没电的木偶娃娃。

“阿刑哥。”女孩自然的挽上严司刑的臂弯。

严司刑笑的温柔,抽出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下飞机怎么不告诉我?我好派人去接你。”

女孩红唇撅起,“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也不是你亲自来接我...”

殷墨觉得自己杵在那儿看人家郎情妾意实在碍眼,转身就要回房间,却被女孩蹩脚的中国话拦住了。

“站住。”

殷墨身形一顿,停在原地。

女孩桀骜的声音再次响起,“转过身来。”

殷墨深吸口气,慢慢转了过去。

女孩眉眼弯了弯,轻笑道:“阿刑哥说你是他养的小宠物,那你学小狗叫一个听听。”

殷墨表情僵住,眼神投向严司刑。

严司刑脸上没什么变化,淡声道:“给结衣叫一个听听。”

殷墨心狠抽了一下,迟迟不张嘴。

山本结衣等的不耐烦了,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日语,好像在抱怨什么。

严司刑注视着殷墨,口气强硬,“我的话都不听了?”

殷墨死死咬着唇角,低低叫了一声,“汪...”

山本结衣听来劲了,要求严司刑让殷墨再叫几声。

严司刑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蛋,“喜欢听小狗叫,我明天给你买几只回来。”

山本结衣不依,摇着严司刑的胳膊撒起娇来。

严司刑眼里带笑,口气是不容拒绝的肃冷,“结衣,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会儿早点休息。”说完不等女孩开口就对旁边的管家吩咐道:“给小姐收拾间卧房。”然后大步朝殷墨走去。

殷墨警惕看着严司刑,双手在裤子两侧紧张的攥了攥。

严司刑经过他时并未停留,只说了句,“跟我来书房。”

殷墨不敢拒绝,只好乖乖跟了上去。

山本结衣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追上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管家先一步拦住,“小姐,这边请。”

山本结衣忿忿瞪了管家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个气音。扭头朝楼上走去。

管家吩咐佣人接过保镖手中的行李箱,一道去了二楼并给山本结衣选了一间离严司刑比较远的卧房。

山本结衣站在门外,忽然问道,“那个男人是谁?真的是阿刑哥养的宠物吗?”

管家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这就是您的房间。”

山本结衣柳眉一挑,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管家颔首,“小姐,少爷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他的事,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听,他既然说是宠物,那就一定是了。”

山本结衣被管家四两拨千斤的话气的抓狂,狠狠扔下一句,“早晚让阿刑哥辞了你。”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管家面无波澜的道了声晚安就带人离开了。

严司刑进入书房后,整个人沉沉的栽进沙发里,闭眼松了松领带,一脸疲态。

殷墨站在地中央,揣度着严司刑的用意,丝毫不敢松懈。

严司刑拍了拍沙发,声音慵懒,“过来。”

殷墨深吸口气,迟疑着走了过去,坐到那人身边。

严司刑未睁开眼,房间里静的出奇,殷墨能清晰听见那人轻微的喘息声。

许久,严司刑突然问了句,“胸口的伤好了吗?”

殷墨一愣,讷讷回道:“好了。”

严司刑低低嗯了一声。

殷墨心里画弧,严司刑晒了自己这么多天,绝不是只问他伤好没好这么简单。

严司刑又说:“我给你预约了两周后的手术,身体里长了不该有的东西还是尽早拿掉的好。”

殷墨喉结滑动,咕噜咽了一口水声。

严司刑伸手揉了揉殷墨后脑,似是安抚,“别害怕,我咨询过医生,这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会康复。”

面对严司刑的好意,殷墨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先顺从答应再另想办法。就在他心里盘算着怎么逃掉这个手术的时候,严司刑又开口了。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替我完成一项任务。”

殷墨瞬间警惕起来,“什么任务?”

嘴上虽这么问,其实殷墨心里已经猜到几分,多半是关于第二个线人的事。

严司刑点燃根烟,意味深长的说:“你最擅长的任务,做别人的情人。”

殷墨表情僵住,扯着唇角问道:“你开什么玩笑呢?”

严司刑眯起眼,嘴里烟雾吹向殷墨,“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殷墨脑袋里像被劈开一道惊雷,炸的他嗡嗡直响。

严司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殷墨说:“我要你去做季峰的情人,帮我查出他到底是不是CBD藏在华尔街的另一条线。”

殷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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