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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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贺昭是骑着的他宝贝摩托去的七中。下班这个点路上开车堵,摩托更方便。

一路上贺昭开得飞快,风驰电掣的,惹得路人频频侧目。才过十几分钟他便赶到了七中校门口,却只看到了稀稀疏疏几个学生,还有几只鸟在路边跳来跳去。

贺昭一边打电话一边找,穿过几个破旧的街区才找到他们。远远的贺昭就看见贺雪棠被钟俊挡在了身后,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七中校服的男孩。

看背影,男孩和钟俊差不多高,比他也就矮半个头吧,看来现在高中生确实都发育得很好。

“你叫人是什么意思?”对面为首的彪形大汉往前走了两步,两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他把袖衫捋得老高,故意露出大花臂和金表,想要威慑谁似的,“你学生把我的人打成这样,你还敢叫人?”

他伸着肥硕的指头,四处乱指,最后落到了贺雪棠身上。钟俊火了,一把拍开他的手,胸膛顶了上去:“你指谁?你再指一下试试?”

彪形大汉身边的小喽罗也凑了上来,诶诶啊啊的,一副要干架的架势。贺昭热闹看够了,把摩托往墙上一靠,抄起别家破旧木窗下的砖块,一抡胳膊,猛地朝那几个又凶又恶的人头上砸去。

彪形大汉体格大,行动迟缓,差点被砸到,怒吼:“妈的,哪个杂种?!找死是不是!”

彪形大汉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上还戴顶帽子的男人正插着兜朝他们这边走来,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你他妈谁啊!”

帽沿下的人微微抬起了头,彪形大汉这才看清他的脸。很难形容,眼前这人要说眼睛鼻子,其实有两分女气。他棱角分明,生的是一双桃花眼,眼窝还有点深,但眉毛又黑又浓,眉形像刀,偏偏是男相,还是凶恶之相。

“我操!”小喽啰眼珠子一转,灵光一闪,麻溜地凑在彪形大汉耳旁说道:“彭哥,他是贺昭!”

彪形大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钟俊先骂了:“你不装逼能死是不?磨磨唧唧的!”

钟俊出门急,他怕贺雪棠出事,一个人就来了,没想到对面有五个人,贺昭再不来他真怕一个人护不住贺雪棠。

“这不来了么。”贺昭往他姐身边一站,胳膊肩膀稍稍往前凑,不动声色地把贺雪棠挡在了身后,“什么事啊,这么多人。”

那个叫做彭哥的彪形大汉没见过贺昭,但是听过。贺家有当官的,也有在街上混的,这个贺昭啊早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在街上混了。

彪形大汉真没想到这老师来头不小,居然叫动了贺昭,他不想惹贺家,但扯不下面子,只得梗着脖子说:“你这个学生,把我的人打伤了,我也不要他赔钱,他怎么打的人我怎么打回去。贺昭是吧,谁来了都一样!”

“好啊。”一直被贺雪棠按在身侧的男孩蠢蠢欲动,“换个地方,不要在学校附近。”

贺昭这才注意到穿校服的男孩。他留着个寸头,右眼眼角有一颗痣,一双瞳孔像琥珀似的。他左手虎口处拉出了一道很深的疤,直到手腕,结了痂,紫红色的。

总而言之,整个人难以用语言形容。说他像混子,校服一穿,他又像个乖学生。但说他是个好学生,他身上又没有被学校,被制度“规训”过的痕迹。

自由,散漫,却像一只被拴住脚的鹰。

贺雪棠恼怒了:“唐一凡,你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了吗?”

贺雪棠劈头盖脸一通骂以后,男孩身上的戾气都往回收了收,他眼尾的那颗痣,和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都温柔了起来,老老实实地站定在了原地,不再出言挑衅。

贺昭有点看呆了,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贺雪棠一把搡开了贺昭和钟俊:“让开!挡什么挡!”

贺雪棠将近一米七,只到彪形大汉脖子处。但贺家就没有孬种,她明明是仰着头看他的,彪形大汉却感觉自己矮了她一个头。

“我学生打你的人,是因为你的人不要脸,骚扰我们学校的女生。”

贺雪棠两手交叉抵在胸前,眼神轻蔑地扫过彪形大汉和他身边的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小喽啰,“我知道你们不怕警察,我今天也把话放这了,你和那个贱人再敢来我们学校,再敢找我学生,我贺雪棠,和贺家,奉陪。”

彪形大汉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脸都涨红了,居然举起了拳头,可拳头还没落下,他先被贺昭踹翻了。

这下贺昭是真的黑脸了:“你敢碰我姐一下试试!老子弄死你!”

“妈的!”

彪形大汉被踹到了要害,在地上蹭了几层灰,怎么也爬不起来,面容扭曲。他底下的小喽啰躁动了,纷纷抄起家伙,场面越来越混乱。

看戏的人逐渐围成了圈,再这样下去警察怕是也要被招来了。贺雪棠是老师,这样的事情被同校的人看到了不好,贺昭想速战速决,却听见贺海棠叫了一声。

“唐一凡!”

唐一凡挣开贺雪棠,替她挡开了一把暗刀。他的手被锋利的刀尖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像开在冬天里的梅花,艳得让人害怕。

他挥动着拳头,简直要把身下的人往死里打,什么都听不见了。猩红的血液在昏暗日落的衬托下,熠熠生辉。

这就是贺昭第一次见到唐一凡的情形。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但是足够刺激,刺激得能调动贺昭的五感和全身的器官。

他听见了那些杂碎的叫骂声,警笛声,拳头落下的声音。还有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和拴在鹰脚上的链条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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