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2-08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一炷香 主角:斗寒 秦祠
村民们从碧棠那里知道他们也是来打山贼的,对第一剑客他们也友好不少。
第二剑客长相俊美,一进村子就有不少姑娘偷偷瞧他,还热情地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住。
就连九剑也深受喜欢,没爆身份又不长相惊人的第三剑客,只能默默地走在后面。
第一剑客瞥见后,下意识走到第二剑客旁边,挡住那些姑娘似火的眼神。
第二剑客毫无意识,还以为他有话跟自己说,“怎么了?”
“没事。”第一剑客随手指了一位老大娘家中,“我们就住这吧。”
九剑知道他们关系好,自觉地到另一人家去借住,第二剑客犹豫了一下,看向了第三剑客。
第三剑客明白这是兄台与美人要住在一起,自己呆这多余,立马举手道,“我同九剑一起住。”
第二剑客还认为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好事,不等他开口,第一剑客直接伸手摸上他的肩膀,将人往老大娘家带,“走吧,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打架。”
第二剑客想了想,还是顺着他走了,心中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打扰第一剑客和那位剑兄。
第一剑客手上忍不住捏了捏,以前怎么没发现,第二剑客摸着这么舒服。
目前是这个阶段
第三剑客:我觉得我是电灯泡
第二剑客:我觉得我是电灯泡
第一剑客:第二剑客真好摸
老大娘在一票姑娘羡慕的眼神中关上了院门,带着他们两个去了一间屋,可惜屋里只有一张单人的木床。
老大娘有些不好意思,两位剑客倒是无所谓,风餐露宿也呆过,哪里都能睡。
老大娘走了以后,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感觉,第一剑客总想关照一下第二剑客,“你睡床吧,我睡房梁。”
第二剑客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的横梁年久失修,看上去一踩就塌,“你睡床吧,我睡地上。”
第一剑客直接拒绝,“那怎么行,不然我们挤一挤,一起睡床吧。”
第二剑客想想也是,睡地上还会弄脏大娘家的被褥,“那就一起睡床吧。”
晚上洗完澡要上床时,第二剑客才后悔。
第一剑客坐在床边道,“我这身形略宽,我睡在外侧吧,辛苦你委屈一下,睡在里面。”
这要是睡在一起,岂不是要紧紧贴着,第二剑客后退一步,“要不我再……”
第一剑客打断他,“天色已晚,还是尽早休息,明天还要同山贼缠斗。”
的确不方便打扰别人,第二剑客只好硬着头皮爬上了床,心里期望第一剑客千万别发现什么。
床也是有些年头,第二剑客一上去就发出咯吱的响声,他侧躺在床上,背对着第一剑客一动不动。
自然也看不到对方微妙的表情,第一剑客甚至理了理头发才小心地上床躺下。
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第二剑客的后背,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寒毛都竖起来。
整间屋子只开了扇小窗,刚好在第二剑客那边,月光透进来照在他耳边,第一剑客的目光就随着落到他的脖颈一带。
第一剑客:真白。
第二剑客就觉得背后的身体越来越热,他想这第一剑客练得是哪路内功。
第一剑客越看越觉得有些气血上涌,他想我近日没有什么走火入魔的行为啊?
这种看不见的感觉太奇怪,第二剑客想要转过身看看对方到底睡没睡着。
床板发出咯吱的响声,第二剑客一转过身就跟他四目相对。
沉默了一刻,第二剑客才发觉现在的样子容易引起误会,他猛地想退开,“我不是……”
“小心!”这床太窄,第一剑客看他一动想阻止却来不及,只能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结果自己一动反而使整张床翻过去。
伴随着一声闷哼,屋里一阵响动才安静下来。
隔壁大娘来敲门,“两位大侠没事吧?”
第一剑客一只手撑在地上,“没事,大娘你放心休息吧。”
第二剑客躺在地上,眉头紧皱,一只手还抓着第一剑客的衣服,另一只手揉着腰。
第一剑客的另一只手搂上他的腰想将人扶起来,不知碰到哪里,第二剑客又哼了一声,“疼……”
门外想来看看的第三剑客赶紧转身跑了。
第一剑客不敢动了,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让他缓一缓,看上去就好像他把第二剑客搂在怀里一样。
过了会,第二剑客才要站起来。
第一剑客小心地扶起人,让他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还偷偷用手臂圈了圈对方的腰。
第一剑客:是真的细。
第二天醒来时,两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
第二剑客起床后更是在一直揉着腰,第一剑客体贴地扶着他,时不时问一句还好吗。
第三剑客啧啧两声:兄台和美人真的是很恩爱了,这等情况下也要嗯哼。
碧棠一早起来瞧见他们的样子,关心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没等第一剑客解释,第三剑客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道,“这两位关系亲密,一路上大家都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有个住所,人家肯定要亲热一二。”
“亲热一二?”碧棠惊讶地捂住嘴,怕自己声音太大,“他们二位是……”
第三剑客点点头,还不忘叮嘱她一定要保密,“碧棠姑娘知道的,这江湖上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多了就不一定有什么风言风语。”
第一剑客正想跟他们解释下,第二剑客腰疼是因为昨晚摔到了地上,结果看到碧棠脸色微红,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再没追问。
第一剑客:发生了什么吗?
林中愁一早赶回村子里,发现多了几个人,碧棠跟他介绍了这几位来帮忙的侠士,还不忘提醒几句第一剑客和第二剑客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事带给林中愁的刺激比剑客榜还大,他偷偷回头看过去小声说,“三姐,这事是真的啊?”
“是真的,还是那位剑兄告诉我的,你可记得不要声张。”第三剑客注意到他目光,还打个招呼,林中愁转过头道,“三姐,不知为何,我看这位剑兄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碧棠也疑惑,“我也这么觉得,难不成我们这是对人有偏见?”
林家自幼就教导他们,做人不能有成见,要一视同仁。
于是同山贼打起来时,第三剑客莫名也成了受关照的人士。
在他和第二剑客一脸迷茫中,山贼被打跑了。
第一剑客终于能痛快打上一架,整个人神清气爽,把最后一个山贼捆起来扔给赶来的捕快,他收起剑还去关心一下第二剑客的腰。
官府为了嘉奖他们,特派捕快护送他们去上年城,但是碧棠觉得这些个捕快的身手还不如他们,便谢绝了,只留下了车马。
一行人又踏上往上年城的路,两位姑娘家自然是要坐在马车上,第三剑客来时一直忙着赶车,这回让他歇息,由九剑同林中愁轮流赶车,倒是第二剑客腰疼不想坐在马车上,想要骑马。
他刚翻身上马,第一剑客也一跃挤上同一匹马。
第二剑客有些疑惑,“你为何不去马车上?”
第一剑客坐在他身后,右手绕过他的腰侧直接握上缰绳,“这一路坐马车不自在,想骑马了。”
第二剑客看了眼村头拴着的马,“那为何不再牵一匹马?”
第一剑客语气很正经,“我怕你腰疼,骑马不稳。”
他一勒紧缰绳身体便贴上来,第二剑客瞬间不自在起来,“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可以……”
第一剑客腿上一用力,“驾!”
第二剑客:……
坐在前面赶车的林中愁感慨,“真是难以想到,剑客榜上两位高手竟然是这般关系,这才是江湖。”
马车上,碧棠怎么看九剑都觉得和表妹十分般配,她忍不住打听,“杨少侠,师从何处啊?”
九剑想起师父的教诲,“家师已归隐田园,谢绝世事,我也不便提起。”
还是世外高人的徒弟,碧棠又问,“那少侠此次南去可是要探亲访友。”
九剑实实在在,闻言摸摸脑袋道,“其实是为了护送苏千金,我是个孤儿,家中并无亲人。”
千金一听既觉得心里甜滋滋,又觉得九剑孤苦伶仃实在可怜,忍不住母爱泛滥,“那到了上年城,还希望公子赏脸,让我好好感谢下公子的救命之恩。”
第三剑客侠义之心又起,助攻道,“在下记得古往今来有个经典之说,什么什么大恩无以为报,但求什么什么就相许来着?”
千金揪着丝帕红着脸,碧棠在一旁偷笑,只有耿直的孩子九剑乖巧答题,“这个故事我幼时师父曾讲过,家师年轻时救过一位姑娘,姑娘当时就对家师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许,跟了一路……”
第三剑客点点头,九剑继续说道,“然后家师就被吓跑了,后来才知这位姑娘是故意的,原是不满意家中的婚事才找了家师做挡箭牌。”
第三剑客:这孩子没救了。
千金丝帕在手里绞了绞,小声道,“小女子,未曾有过婚配。”
第三剑客不禁心中感叹,我以后定不能像九剑这样呆傻,也不能像兄台一样避讳。
外面第二剑客耳根都红透了,他骑在马上一动不敢动,两个大男人同乘一匹马,想也能想到会贴多近。
人要累死了,马也要累死了。
尤其是这剧崎岖不平,两人的身体时不时便要蹭在一起。
第二剑客捏紧了马鞍,“我还是轻功跟着吧,你独乘舒服些。”
第一剑客正经道,“那不行,你腰上有伤。”
第二剑客又往前挪了挪身体,“那我去马车上……”
第一剑客脑子忽然如开窍一般,“我看那位千金对九剑有好感,此刻他们也许正在车上谈婚论嫁,我们上去怕是会影响人家。”
第二剑客试图讲理,“你的剑兄也在上面,他……”
“剑兄是个热心肠的人,定是在帮他们,你我在外面替他们保驾护航就足矣。”
第二剑客没话说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第一剑客嘴上功夫这么厉害。
第一剑客左手绕到前面,五指张开似无意般按着他的腹部向后靠,嘴上说道,“你腰还未好,贴近些会舒服点。”
第二剑客:……
不似第一剑客爱用重剑,第二剑客的剑术偏阴柔,腰腹上平坦一片,比起自己小了一圈,第一剑客回味了一下,好像连他的肩摸上去也窄不少,仿佛才有他手臂宽,刚好可以一揽入怀。
这么想着他又紧了紧手臂,第二剑客吓得差点从马背上跳下去,“你,你做什么?!”
“我怕你掉下去,扶着你些。”第一剑客说得理所当然,边说边凑近一些,总觉得对方连闻着都舒心。
赶车的林中愁: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好不容易熬到停车歇息,第二剑客赶紧从马上跳下去,怕被人看到自己双颊微红,抢先跑到溪水边洗了几把脸。
第一剑客还在端详自己的手,这只手刚才在第二剑客的小腹上摸了半天,虽然隔着衣衫,但还是能感觉到柔软得很,他也说不上这是什么缘由,就想同对方亲近一下。
第三剑客看他在发呆,走过来拍拍他肩膀,挤眉弄眼道,“我瞧见第二剑客往溪边去了,兄台你不去?”
第一剑客一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此刻他想看见第二剑客,剑兄说完他便也跟去溪边。
第二剑客洗脸时,瞧见这溪水中还有几条肥鱼,便干脆脱下鞋袜和外衫想抓几条烤着吃。
第一剑客赶到时,正看见他站在溪水中抓鱼,日光打在水面上,倒显得第二剑客看上去更好看了。
于是他悄悄倚在树边看了半天,脑海中想起那天在河水里,第二剑客也是浑身湿透了,直往他怀里钻,还有哼的那一声。
不过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第一剑客不厚道地想,能不能再得一次。
过了会,第二剑客拎着洗好的鱼回到马车边,众人分好干粮和水后,便自觉给他和第一剑客让出一小片地方。
第二剑客有心想避开些,奈何第三剑客坐姿豪放,一个人占两个人的地方,硬是让他插不进去一点,只能小心地坐在第一剑客旁边。
刚一坐下,第一剑客就贴了上来,掰开鱼没话找话,“你看,里面也熟了。”
第二剑客:……
他还要偷瞄着那位“剑兄”,生怕剑兄误会自己与第一剑客有些什么,然而剑兄扒着一条鱼吃得不亦乐乎,头都不抬。
解决完这顿,大家便歇上片刻,第一剑客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中回到那条冰凉的河边,他就坐在浅滩之中,第二剑客从河水里爬出来,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映得那截窄腰格外诱人,湿乱的长发滴着水珠,他抬起湿漉漉地手贴在第一剑客的脸上,淡粉的软唇离得好近,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一剑客光明正大地搂上他的腰,摸上去滑腻一片,“不是,我只喜欢剑。”
第二剑客挑唇一笑,就像在客栈里那般勾人,“我就是你的剑。”
他说完便低下头,水珠顺着发丝落到第一剑客的脸上,一滴接着一滴,没等两人亲上,第一剑客被滴醒了。
睁开眼便听到林中愁的声音,“下雨了,前方不远有个城西客栈,不如今夜我们便在那里歇下。”
第一剑客还沉浸在梦里,第二剑客来叫他一同上路,他起身时看了看自己的剑,不少剑客都爱在剑身刻上名字,也有人给佩剑取名的,他的剑一直未有名字,因他多年来醉心剑术,认为擅剑者不择剑。
如今,他忽然想给这剑起个名字。
他一把拉住第二剑客问道,“你只说过你姓秦,还未说过名谁。”
第二剑客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些做什么,“我姓秦,单名一个字祠。”
说完就看到第一剑客笑了一下,笑得他心里毛毛的。
第一剑客笑完又仔细摸了摸手里的剑,秦祠莫名心里发憷,先一步上马,盼着他别回神,与他同乘一匹马,自己的心都要吓出来了。
幸好大家都急着避雨,第一剑客怕这匹马载两人太重跑不快,脚下踏着轻功在前面开路。
只是到了城西客栈,就剩下三间房,秦祠这次并不打算再耽误第一剑客和那位剑兄相处。
但是不等他开口,第三剑客轻车熟路地张开手,一边搂着林中愁一边搂着九剑,“哎呀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让两位姑娘家住一间,我们三个大男人挤一挤好了。”
九剑和林中愁这一路都晓得第一剑客同第二剑客的关系,也点头附和,“那是自然,我们三个住一间就够了。”
秦祠总觉得这气氛怪怪的,上前一步道,“这一路剑兄已经够辛苦了,还是我……”
第一剑客借机搂上他的腰把人往楼上带,“你不是说你腰疼吗?快上去休息吧,我帮你按按?”
林中愁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叹,“如此天作之合,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第三剑客用胳膊肘碰碰他,“林兄家大业大,家里人没给定个婚约结个亲什么的?”
“哈哈,剑兄说笑了。”林中愁等姐姐同千金走了才继续道,“我上面尚有一位大哥,两位姐姐,婚约结亲轮也轮不上我,况且家中长辈倒是崇尚两情相悦,不爱那些陈规旧礼。”
第三剑客意外了一下,“想不到林兄家中如此开明,怪不得碧棠姑娘也舞得一手好刀法。”
“家中外祖和家母都爱行侠仗义,从小教的我们刀法,唯有我二姐饱读诗书不爱这些,外加家中的小弟——”说起弟弟林中愁就眉飞色舞,显然这位七剑在家中颇得喜欢,“从小就是习武之才,不但习得林家刀法,也学了剑术,可谓是刀剑双绝,还会吟诗作对,只是我弟弟为人低调,若是在江湖也闻名一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踏破门槛。”
第三剑客越听越觉得,一定要跟林家结交一下,说不定日后有助于他坐上武林盟主之位,边往房间走边道,“林兄也是谦虚了,我看林兄也是一表人才,又生的侠义心肠,想必不是第一天闯荡江湖,可有什么新鲜事与我说说。”
林中愁也是走南闯北,跟这位闯荡的剑兄聊得来,两人到了房间侃侃而谈,九剑一直向往江湖生活,听得格外入神。
到了夜里,三人聊得惺惺相惜,这要是有片桃园,恐怕当场就要结拜。
小二送来热水时,还热情地互相擦擦背。
另一边的气氛就没那么火热,秦祠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总觉得有道目光紧盯着自己,回过头去又瞧见对方只是在专心擦剑。
第一剑客把剑身擦得锃亮,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能工巧匠,在剑身刻上“秦祠”二字,“秦兄——”
他突然开口,秦祠被吓一跳,“怎,怎么了?”
第一剑客把剑收回鞘中,“秦兄的剑有没有名字?”
“有啊……我的剑叫寒霜。”
第一剑客心想,自己的名字里也有个“寒”字,看来他们两人很有缘分。
正巧小二将热水送进来,隔着屏风还能轻松些,秦祠忙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了。”
第一剑客看上去在想事,闻言只是点点头。
屏风后秦祠在心中念道,大家都是男人,住一间房没什么,只要自己藏好了,别被第一剑客发现那点心思便好。
他脱下衣衫泡进浴桶里,眼睛才闭上,不等长舒一口气享受下,便听到第一剑客说,“对了,秦兄,正好你泡着热水,活血化瘀,我替你按按腰吧。”
秦祠吓得睁开眼,“什,什么!?”
第一剑客说完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边解腰带一边往屏风这边走,秦祠在水里手脚都僵住,不知该放到何处是好。
第一剑客绕到屏风后,只看到一个勾人的背影,被水打湿的长发贴在背上,两片蝴蝶骨伸展开来,往下全都浸在水中。
秦祠还想挣扎一下,“我的腰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阁下了,这就洗好……你!”
第一剑客挽好袖子,直接把手顺着他的背伸进水里,略带薄茧的手滑过,只听“哗啦”一声,秦祠双手扶住桶边,腰线整个凹下去想躲开那只手,“等等!我真的不用!”
第一剑客莫名觉得口有些干,水下的手摸索着擒住他的窄腰,开口时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你别动,我帮你按下……”
秦祠的一番动作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裳,第一剑客也不在意,一脸认真地按照记忆寻找他磕到的地方,直到听见对方倒吸凉气的声音。
修长的手指攥紧了桶延,秦祠只敢垂着头,湿发下的耳际红成一片,感受到水下的手在他腰上推拿起来,几次要碰到不得了的地方又停下,第一剑客是真的帮他仔细化瘀。
第一剑客揉着揉着发现秦祠都快贴到桶壁上了,“怎么?我揉痛了?”
“不是……”秦祠双眼通红,实在难以启齿,第一剑客按来按去,自己竟然……
他竟然也是个断袖。
第一剑客等了半天也没下文,疑惑地转到他正面瞧,却看到大名鼎鼎的第二剑客像是受了什么欺辱一般,连眼角都红个彻底,恍如下一刻就有泪水落下来。
“你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第一剑客说着要伸手将他从浴桶中扶起来。
“没有!”秦祠当然不能让他看到,慌忙抬手挡住,奈何浴桶不算小,第一剑客武功也够高,硬是把手又伸到前面去,两人推搡间,第一剑客只觉得自己摸到一样熟悉的物什。
秦祠紧紧抓着他的手,第一剑客愣了一下,那天在河里的景象仿佛回到他眼前,“你……”
秦祠胡乱找借口,“大约是太久没疏解,大家都是男人,你也清楚……”
第一剑客回过神,郑重道,“那我像上次一样,再帮你弄出来。”
秦祠已然顾不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猛地睁大眼睛,“上次?!”
第一剑客十分坦然,点头道,“是啊,上次在客栈,你感染了风寒,我瞧你需要疏解一下,便动手帮你了。”
秦祠已经呆住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居然不是梦?!
他呆第一剑客可不呆,在水下划过紧绷的腹部, 浴桶里激起水花,秦祠不敢松开手,“我自己来就足够,你先回避吧,而且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第一剑客不解,“都是男人怎么了?我若是女子才不方便。”
“你!”秦祠险些词穷,忽然想起第一剑客怕是不知他同剑兄的关系已经被自己看到,他心中有些酸楚道,“你不用装了,我都看见了。”
第一剑客动作停下,“什么?你看见什么了?”
秦祠往后挪了挪,将身体沉到水下,“你和那位剑兄,你们两个……”
第一剑客一头雾水,“我和剑兄怎么了?”
秦祠心一横,“那日在客栈,我看到你们二人……总之,我已知晓你和他是断袖,这几日怪我耽误你们两个一起,等到了上年城我便离开,回去练好剑法再来找你一决胜负。”
心境已经大不同的第一剑客就注意到一点,“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秦祠也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是,是啊……”
第一剑客的手从水中抽出来,顺路抓上他的肩膀,“要不你别走了,就跟我一起待着,不回去不是也能练剑吗?你我还能日日比试一二。”
秦祠跟不上他的思路,“什么意思?我留下只会耽误你与剑兄。”
第一剑客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和剑兄只是朋友,何来断袖?”
秦祠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半晌叹口气,“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你若不是断袖更不行了。”
第一剑客也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只是见他表情认真,正好甩甩手上的水离开了。
晚上同床时,秦祠也再无脸红心跳之感,只是侧身朝墙背对着他,心里叹气一直误会了对方,想来第一剑客喜欢女人,而自己却有这种龌龊心思。
他连君子都要算不上,如何做个剑客。
秦祠辗转反侧,这一夜都未睡踏实,天刚蒙蒙亮便睁开眼,身旁的第一剑客还闭着眼,呼吸均匀,显然还在睡梦中。
他小心地转过身,瞧着第一剑客的测颜,眉峰犀利黑浓,眉骨高挺,面容比自己要硬朗许多,若不是一心钻研剑术,怕也是许多姑娘的梦中情郎。
看着看着,这位“梦中情郎”突然开口道,“我想起什么是断袖了。”
秦祠早晚被他吓死,第一剑客睁开眼,“断袖是指喜欢男人吧?”
“是啊……”秦祠有些懵,眼见着他腾地又坐起身来,低头看向自己说道,“那我是个断袖了。”
“什么!?”这两天秦祠的心简直起起落落,第一剑客伸手摸上他的脸,指尖所触之处温滑细腻,他忍不住摩挲几下,“我想了一夜,我大概是喜欢你,你是个男人,那我便是断袖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秦祠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第一剑客耐心解释了一下,“我也不懂情爱,倒是这几日总想碰碰你。”
秦祠越听越糊涂,干脆也坐起身,“什么意思?”
第一剑客的手随他一同抬起,沿着他的脸侧摸向颈肩,“就像这样,碰碰你我就心里很欢喜。”
秦祠愣愣地抬手附到他的手背上,“你的意思是……”
第一剑客反握住那只手,两人手牵手竟比触碰还让人激动,“意思是,我喜欢你。”
他见秦祠似是呆住了,伸出另一只手替人理了理微乱的长发,“秦兄,你是断袖吗?”
秦祠的嗓子有些沙哑,静了一会才开口,“是……”
“是和……谁吗?”第一剑客想起秦祠跟着自己这么久,忍不住猜测,“有没有……对我有些许好感?”
秦祠闭上眼睛,哪怕是个梦也认了,“是,就是对你。”
第一剑客紧紧攥着他的手,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感觉,“只是有一点好感吗?还有何处不满意,我可以改改。”
他武功盖世,剑术精湛,人品也尚佳,哪里有不满之处。
况且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没必要婆婆妈妈。
秦祠想到这便不再犹豫,“没有,没有不满意。”
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第一剑客郑重地问,“那我们这算订下终身?”
倒也没那么快,秦祠还有一点顾虑,“你我皆是男子,若是此后不被世人接受,亦或被除去剑客榜,甚至遭人追杀。”
江湖上多得是嘴里喊着除魔卫道的伪君子,不合他们心意的便成了恶人。
第一剑客反而不在乎这些,“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与他们何干,若真如此,大不了一起退隐江湖。”
他此时的样子倒是衬得起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秦祠瞧着他的双眼干干净净,里面写满真诚,他是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半晌,他垂下头算是默认了,只是低声加了句,“先别告诉他们……”
秦祠还不希望被剑兄他们知晓,哪怕日后让人闲话,也不愿失去这几位朋友。
第一剑客想了想,剑兄走南闯北多年,不像那么古板的人,其他几位就未必了,便同意了。
所以一早下来用饭时,秦祠刻意坐的离他远一些,第一剑客本来想追过去坐一起,想想还是克制住了。
第三剑客瞄了一眼,看到秦祠像是故意不看兄台,而兄台在背后一直悄悄看秦祠。
第三剑客:啧啧,是不是昨晚太激烈,美人又生气了。
他一边夹菜一边八卦,秦祠看着他,忽然想起此前误会他和第一剑客是断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动了动同他坐得近些。
秦祠一动,第一剑客的目光也跟着过来。
第三剑客虎躯一震,立马把腰板挺直。
第三剑客:兄台别看我,我和你的美人清清白白!
第三剑客:清清白白!
第一剑客吃饭时,眼神一直不离开秦祠,只觉得这顿饭吃的无比漫长。
吃完饭大家准备回房收拾包袱,稍作休息继续上路,秦祠刚一放下筷子,第一剑客就站了起来,紧随其后回了房间。
连林中愁都发现了不对,悄声问第三剑客,“剑兄,斗寒兄和秦兄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第三剑客感慨第一剑客连名字都有了,他们昨晚果然太激烈了,他给自己倒杯酒端起来道,“林兄你还未成家,所以不懂,这夫妻间啊,包括兄台这种夫夫间,偶尔吵点小架那是小情趣。”
回房后,秦祠有些担心,“我们会不会太过明显,被他们看出什么。”
结果发现斗寒根本没在听,反而坐在床边一副思索的神情,秦祠坐到他身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斗寒伸手抓住他的手,缓缓把脑袋转了过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秦祠完全被带走,“什么问题?”
斗寒一脸正经,“以后我可以替你疏解了吧?”
秦祠:……
斗寒连身体都转过来朝他凑近,秦祠莫名有些心虚忍不住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墙上,一只手不知何处抵在他的腰后,两人近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这回你不能拒绝我了。”
托第三剑客的福,斗寒和秦祠姗姗来迟时,大家也都一副非常理解的样子。
第三剑客在后面跟林中愁小声交谈,“瞧,秦兄的耳朵都红了,我就跟你说这都是情趣。”
林中愁也小声回复,“还是剑兄懂得多,我以后定向剑兄多多学习。”
众人又行了两日,沿途稀稀落落的农家逐渐多了起来。
林中愁跟大家解释,这便是快到上年城了,这边的城郊大多是租出去的庄子,他们林家在这也有不少产业。
第三剑客听完心中羡慕,哪怕是跟在师父身边习武,过的也一直是清贫生活,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衣服都不敢多做几身,还是有钱人好。
车马走到日头渐落,方才到了上年城,可见这上年城是真的大。
城门也比别的地方挺拔许多,上面还有重兵把守,碧棠说这边接近皇城,城中林家也有朝廷中人,所以守备略严。
她说时调侃道,“对于你们这样的高手自然没什么用。”
第三剑客四处望了望,“不敢当,我们在厉害,也不敌千军万马。”
说完又想起自己还未表明身份,“当然,斗寒兄同秦兄还是抵得上的。”
穿过几段闹市,林中愁驾车将众人带到了林家的仙峰山庄。
秦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倒是特别。”
林中愁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祖父祖母的名字各取一字。”
斗寒这几日惦记着跟秦祠的感情,听到这种事比较敏感,“那一定是很恩爱了。”
碧棠看了一眼九剑,“我林家的人都长情,表妹的父母亲也是这样。”
门口护卫瞧见他们,立马有人进去通传,很快老管家便疾步来迎,斗寒看他步伐矫健呼吸却不乱,显然也是个高手。
“三小姐,四少爷回来了。”
碧棠抬手道,“这几位都是贵客,烦劳刘管家送去玉雪阁好生礼待。”
碧棠牵过千金对他们说道,“我还要先带表妹去见父母,就让中愁好好陪陪几位,城中这些日子的开销尽由我林家包揽,还望几位侠士给林家一个报恩的机会,莫要拘束。”
第三剑客已经开始琢磨去哪玩了,“碧棠姑娘放心,我们定不客气。”
碧棠一脸笑意,“我最喜欢剑兄这直接的性子,我便和表妹先行一步。”
说完,就带着千金走了。
刘管家恭敬地带着余下几人往玉雪阁去,路上林中愁介绍了一下,原是上年城冬季短暂,当初林家才在城中建宅时,发现宅中有一处会下雪,然上年城气候温暖,雪落地便融化,唯这处落地次日才融化,结在地上如白玉一般,所以修了出楼阁,取名玉雪阁。
第三剑客心想,还挺诗情画意。
分房时,斗寒本想和秦祠共住一间,奈何秦祠还不愿被人发现,只好各住一间,幸好楼上楼下,方便翻窗。
玉雪阁一共三层,为了避嫌以及对剑兄的愧疚,秦祠选择住在二楼的房间,就住在第三剑客的隔壁。
斗寒只好遗憾地去一楼住,九剑作为迷弟,就睡在了他隔壁。
夜晚,斗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根本无心研究剑法,满脑子都是秦祠。
他一会抬头看看房梁,一会顺着窗户往上望望。
二楼秦祠的房间倒是开着窗,但是安静的很,也不知在做什么,睡了没。
斗寒焦躁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九剑想着这次斗寒没跟秦祠在一起,他终于有机会跟第一剑客请教一二,便贴在墙上想听听对方睡着了没。
九剑:斗寒大哥听上去像是在练剑,我还是等会再去请教。
房间里,斗寒终于忍不住,抓起自己的剑,一脚踩上桌案两下翻上二楼。
九剑听了一会,见终于安静下来,便整理衣衫,拿着剑想请指点一下。
秦祠刚沐浴完,不等用内力烘干湿发,便看到一个人影飞快地从窗子滚了进来,差点拔剑捅上去。
斗寒伸出手指在嘴上比划一下,“是我。”
秦祠:……
秦祠有些无奈,“我看到了。”
斗寒见他长发还湿着,就主动拿起布巾替他细细擦起来,“我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就上来找你了。”
头一次有人这么贴心的伺候,秦祠还有些不习惯,“为什么睡不着?”
发间白嫩的耳朵忽隐忽现,斗寒的目光随着一路往下,嘴里道,“看不到你便睡不着,十分古怪。”
秦祠被他的直接撞了一下,仿佛心都漏跳一拍,在斗寒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挑起嘴角,“那你现在能睡着了?”
“不能,反而更精神了。”
秦祠有些不解,“为什么?”
斗寒觉得嗓子有些干,好似有一股火热的真气待发泄,布巾掉在地上,他一只手摸上秦祠的肩膀,“我今晚,能不能替你疏解一下?”
九剑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第一剑客来开门,他想难道斗寒大哥睡觉这么沉,最后只好遗憾地回到房间。
第三剑客睡到一半,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他起来警惕地听了会,又淡定地躺了回去。
第三剑客:兄台和美人兴致真好。
斗寒刚帮他弄出来,就被红着脸的秦祠从窗户推了出去,差点把玉雪阁的窗板踩碎。
斗寒孤独地回到房间,总觉得这个情景不太对。
斗寒:有一点点像什么乱什么弃,用完就扔。
这次轮到他辗转反侧一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林中愁却是为了表示感谢,要带他们去上年城里四处逛逛,重点是千金也跟着一同去。
斗寒心中有事,便把他拉到一边偷偷问了几句,又把第三剑客带走了。
林中愁带着秦祠他们离开仙峰山庄,九剑还惦记着跟第一剑客请教,却没看到他人,连带剑兄也不见了,“斗寒大哥呢?”
林中愁见秦祠也一脸疑问,急时拉第三剑客出来背锅,“剑兄似是有事,叫斗寒兄去帮忙了。”
秦祠心里对第三剑客有愧意,关心道,“什么忙?需不需要我也同去?”
“不必不必,有斗寒兄就足够了。”林中愁心想斗寒兄刚问我青楼在哪,这我哪敢告诉你。
他岔开话题,强行带着他们一同往别的方向走了。
林中愁:斗寒兄,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对不起秦兄的事啊。
第三剑客也十分担心,路上一直问斗寒,“兄台,可是同秦兄有什么误会?愚弟不才,愿意听兄台倾诉一二。”
斗寒皱了皱眉,“我们没什么误会,我只是想去青楼看看。”
第三剑客试图阻止他走入歧途,“兄台你听我说,这个青楼早些年我就去过几次,除了唱唱曲喝喝酒,它真没什么特殊的,就里面那些女子的样子,还不如秦兄貌美呢,秦兄才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斗寒莫名奇妙,“我不是去找姑娘,我听说青楼里也有那种小倌,就是那种男子……”
第三剑客:那更不行了!
第三剑客觉得自己有责任帮秦兄看住斗寒,“那些小倌涂脂抹粉的,闻起来都呛人,庸俗!格外庸俗!哪里及得上秦兄万分之一!”
斗寒有心想跟他说清楚,又想起秦祠还不愿意让人知晓他们的关系,脚步又快了几分,边走边道,“你放心,我只是去问些问题而已。”
“你问什么问题啊!”第三剑客赶紧追上去,“你问什么,愚弟说不定也知道呢!愚弟不说游历八方也算走遍四方,说不定我懂!那青楼一点都不好!兄台你信我!”
斗寒头也不回,“你肯定不懂,你便陪我一同去一遭就是。”
第三剑客苦口婆心,还是没有说动斗寒,两人一路到了上年城最大的青楼,奈何这种烟花之地白天根本不开门。
老鸨打着哈欠,对于他们这江湖人士见怪不怪,“两位晚些再来吧,我这儿的姑娘们还没起来呢~”
第三剑客想开口劝斗寒,“兄台,要不我们……”
“那我们晚上再来。”斗寒礼貌说道,“剑兄你刚要说什么?”
第三剑客只好把后半句咽下去,跟着他一起离开青楼,边走边叹气。
他这一脸忧愁的模样,斗寒反而不理解,“剑兄怎么了?”
第三剑客委婉地说明下,“兄台,你说若是秦兄来这种烟花之地,你作何感想?”
斗寒回忆了一下,倒是以前从未听说第二剑客有喝花酒的嗜好,“他不会去的,他对这些并无兴趣。”
第三剑客试图引导,“兄台你看,秦兄不喜这种地方你却来了,秦兄知晓能高兴吗?”
斗寒还是不太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剑兄不说,他如何能知晓?”
第三剑客心想可不能同流合污,弄不好便是毁人姻缘,又不能眼看兄台犯下大错,“这个寻常夫妻间都讲究坦诚相待,兄台与秦兄虽是江湖中人,放荡不羁,但是这心中有事,如何做到坦诚啊。”
他说得这样明显,再听不出来斗寒就枉为第一剑客,他面上有些惊讶,没想到剑兄早就知道自己和秦祠的关系,还替他们如此着想,足可见剑兄不是那种古板之人。
斗寒也不想瞒他,“剑兄误会了,我并非是来喝花酒,其实是想找个小倌请教一二。”
“你找小倌能请教什……嗯?!”第三剑客正要说他口是心非,结果看到斗寒正直的目光,忽然意识到兄台这莫不是觉得跟秦兄缺些房中之术,想找寻点花样?
他一下肃然起敬,“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兄台了,晚上我们就来,我一定帮兄台好好做掩护。”
斗寒也不明白他这变得怎么这么快,但是愿意帮自己保密就好。
入夜,两人便一同去了青楼,白天还睡眼朦胧的老鸨此刻热情如火,一边甩着丝帕一边招呼,“哎呀——两位公子,头次来我们入醉楼吧,我们这儿姑娘那是上年城里数一数二的,连诗书都略知,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斗寒看了一圈,四周尽是些醉酒的客人,旁边陪着的姑娘倒真是什么样的都有,“我听说你们这有小倌,就是那种男子。”
老鸨用丝帕遮着唇,上下打量他们,心想看不出来这两位公子原来好这口,“有有有,二位,想要什么样的?是要聪明机敏热情点的,还是吟诗作对清冷挂的,我们这都有,保证到了床上都乖巧。”
第三剑客自己就不要了,“客气了,叫一位经验丰富点的就可以。”
“两位公子这是要……”老鸨来回看了看,暗道以为这二人是来尝尝鲜,没想到是老手,“放心放心,两位公子随我来——”
老鸨带着他们一路上了三楼,这层的房门大多紧闭,走廊上显得清净许多,老鸨得意道,“我们这层隔音格外好,两位公子只管放开来就好,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斗寒想这样最好,他也可静心学习。
第三剑客倒是好奇地四处瞧,尽管他明白这些事,但来青楼找小倌还是头一回。
老鸨领着他们找了间拐角的屋子,片刻后就带着个媚眼如丝的小倌进来了,“烟奴啊,好好伺候这两位公子,别怠慢了。”
叫烟奴的小倌身上穿着几层纱衣,烛光下透着一股朦胧感,一进屋就迎面带进来香粉味,“见过两位公子。”
第三剑客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是真的呛。
但是他舍己为人,为了兄台和美人的性福,勇敢地坐在斗寒和烟奴中间。
烟奴见他们二人身姿挺拔,样貌堂堂,比那些大肚子的油腻客人好上太多,一个劲地抛媚眼,“两位公子,要不要先喝点酒——”
“不必了。”斗寒看得眼皮直跳,“我也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公子说笑了,烟奴今晚都是公子的人。”
“我就长话短说,直接些——”斗寒也被呛得难受,格外想念秦祠身上的味道,“那些床上的事都是怎么做的?”
烟奴一听咯咯直笑,“公子你这也叫直接啊,您可比别的客人委婉多了。”
烟奴干脆站起身来,作势要脱下外罩的轻纱,“烟奴这就给公子看下,两位公子要有前有后,还是一起——”
说到一起,他还暗示得看了眼二人的下面。
第三剑客再仗义,此刻也有些受不了,“这个……兄台你先问着,我出去如个厕。”
烟奴还以为他们这是要一个一个来,第三剑客一出去,就要往斗寒的大腿上坐。
斗寒火速站起,“不必亲自来,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烟奴当他是在假正经,“这档子事哪能口头说明白,公子一试便知。”
说完还想往上凑,斗寒实在忍不住,只能铿锵一声拔出剑,吓得烟奴抱头缩在一边,“公子不做就不做,也不用灭口……”
斗寒把窗子开条缝,想放放屋里的香粉味,实在是太呛人,“我并不想加害于你,你且坐下,我问什么你便答就好,钱我照给。”
烟奴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在一边,给他口头叙述如何翻云覆雨。
第三剑客有心为兄台两肋插刀,但是他实在插不动,烟奴闻着太呛了。
他在走廊里清净会,忽然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翻身跃上了四楼。
有贼?!
第三剑客侠义之心燃起,提着剑也翻身跟了上去。
那人所去的地方比三楼还清净,他越走脚步越迟疑,第三剑客也很迟疑,他觉得对方看上去挺轻车熟路的。
结果那人见四下无人,站在一间门前,顺着门缝插进去一支香。
第三剑客一看,采花贼已经到了上青楼采花的地步了,上年城治安挺好啊。
他决定为民除害,正准备捉个现行,却看到这个采花贼顺着门缝看了看,好像挺失望的,转身要换间房。
实事上,这个采花贼蹲点好几天了,为了青楼里一个新进的美人,但他没想到林家昨天包下了这一层,主要是七剑怕他大哥喝醉了干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因此这层的房间大多空着。
采花贼想换,第三剑客已经不能忍,喝一声哪跑,直接飞身扑上去。
采花贼遭人追杀多年,经验丰富,丝毫不乱,抬手一包药粉扔过来。
第三剑客衣袖上裹着内力一扫,直接将药粉打散,就要抓住他。
奈何这个采花贼也是心狠手辣,闪身一躲,两只手疯狂丢药,活像个漏底的面袋子。
第三剑客唯恐里面有什么毒药,也不敢贸然冲过去,只能用掌风隔开,等到药粉散去,采花贼也没影了。
他正要追出去,突然脚下一晃,第三剑客心中大惊,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也不知这个采花贼带的什么药,没多久他就觉得下腹处有些发热。
第三剑客心里把这采花贼骂的狗血淋头,专搞这种下三滥,都不心疼药钱的。
这下他连中的什么药都不用猜了,额上都沁出汗水,第三剑客稳了稳身体,闭上眼用内力暂时压下去一些药性,好在这里是青楼,实在不行,他就忍痛叫个姑娘……
喝花酒,实在太贵了。
七剑将大哥送回房间,确定人老实睡着了才出来,结果到了走廊看到一位男子手中持剑一动不动。
这四楼被他包下,按理来说不该有客人上来。
七剑想礼貌问问,结果走近却发现这人面色有些红,额上还有青筋凸起。
第三剑客恨不得捅这采花贼几剑,什么牌子的chun药,药性是不是好过头了?越用内力越热,还不是浑身无力的热,而是身体要爆炸一般的热。
第三剑客:该不会是这个贼人壮阳用的吧?!
正挣扎时,一只手扶上他的手臂,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子,可是身体不舒服?”
第三剑客睁开眼,看到一位身穿青色宽袍的男子,眉目如画略眼熟,整个人在廊上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
尤其是第三剑客还中了药,直觉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柔光,在这青楼里恍如位出尘的仙子。
第三剑客:我现在觉得男的也行了。
他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费劲地说道,“你是不是……我想……”
托这几日照顾大哥的关系,七剑瞧他呼吸粗重,双眼通红,青筋暴起,这种模样一看便知不是喝醉酒就是中chun药。
第三剑客只觉得清凉的指尖触在他的手腕处,而后那道温润的声音说,“这位公子脉象有些乱……”
七剑也是长期跟着林中愁行侠仗义,便对这位气息紊乱的侠士伸出援助之手,扶着他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剑客还当他是青楼里的小倌,想起那老鸨说有会吟诗作对清冷些的,想不到还有会诊脉温柔型的,情不自禁地反抓住对方微凉的手。
他想,若是今夜跟这个小倌共赴巫山,来日他一定带对方离开青楼。
七剑为了照顾大哥,提神醒脑安眠的药丸准备了不少,他扶着这男子坐到床上,转身想去拿药。
他敢将人带进来,主要是七剑本身也武功高强并不怕,而且这男子相貌周正,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第三剑客迷糊间不愿意放开这片清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到在那白皙的手腕上捏出几道红痕。
七剑手上吃痛,但知道对方多半是有些神志不清醒,只是微微弯下身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这位公子别让,我只是去帮你取药,你吃了药便会好。”
第三剑客根本听不懂,全部意志都用来压制药性,只是在他靠近时顺势搂上对方的腰,鼻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七剑也看出这人的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这药不太对,不过看他跟这药抗衡许久,武功想来也不低。
七剑只好歪着身体努力去碰床边柜上的匣子,没想到这男子以为他要走,猛地随他起身扑去,两人一并倒在床边,匣子也被打翻在地,里面的几瓶药也滚在地上。
第三剑客倒下时,还潜意识将人护住,他睁开赤红的双眼看着身下的人,对方好似一捧清香的梅花,隐隐带着冰雪的味道,正解他身上的火热。
七剑一只手努力碰着瓷瓶,刚刚摸到手,头上的阴影落了下来,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两片滚热的湿热贴上他的唇瓣。
生平从未与人亲密接触的七剑,稀里糊涂的没了第一个吻,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湿热的舌头挤进来时,七剑意识到得赶紧把药喂给对方,不然就要发生什么荒唐事。
他手上将药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夹在指间,另一只手推了推身上人的肩膀。
那一点轻微的推拒在不清醒的第三剑客看来,就像是情趣,他不但没放开,反而扣着对方的脑后吻得更深,仿佛在里面寻找解渴的甘泉。
七剑的脸有些红,怎么说也是头次与人这般,尽管对方也是男子。
他想指望这位公子乖乖吃药是不能了,只能用别的办法。
被动地吻了半天,七剑终于趁着对方低头亲向别处时,将药丸衔在嘴里,然后捧起那滚热的下颌亲了上去。
第三剑客清醒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脑中一阵刺痛,他皱着眉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乏力。
“这药虽然可以解毒,只是会乏力,过一夜便无碍。”旁边有个声音说道,还伴着湿凉的帕子在他脸上擦来擦去。
第三剑客断断续续地回忆发生了什么,直觉这位“救命恩人”不是小倌,气若游丝道,“多谢……”
第三剑客:这个药采花贼自己用完不觉得虚?!
他瞧见那青色的身影转到床边,“我也只是恰好路过,公子以后还需多加小心。”
第三剑客费尽力气终于抬起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还望……恩人留下姓名,在下……一定登门致谢……”
说完,他就感觉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怕不是又要睡着。
临睡前,听到青色的身影说道,“我姓……名月……”
沉入黑暗前,第三剑客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我……叫谷剑……”
七剑待他睡着后,看他脉象已平稳便离开了房间。
谷剑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生龙活虎,只是昨晚那个会诊脉温柔型的小倌不见了,只剩下地上一片凌乱,显然对方昨天把他弄上床也费了些功夫。
谷剑努力回忆半天,只记得个“月”字,姑且称对方为月下仙子。
谷剑以第三剑客的名号发誓,一定替这位月下仙子赎身。
烟奴整整讲了一夜,讲得自己想去从良。
日光透进来,斗寒才发觉天亮了,便拿剑起身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多谢。”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刚巧遇到楼上下来的谷剑。
斗寒看他一直揉着脑袋,“剑兄,一夜未见,你这是宿在何处了?”
谷剑摆摆手,“别提了,着了一个采花贼的道……兄台,问到你想要的了吗?”
斗寒点点头,“问到了,了解许多,应是不成问题。”
“那便好。”谷剑同他一起下楼,“实不相瞒,我今夜恐怕还要再来次。”
斗寒犹豫了一下,他今晚还想找秦祠亲身体验,谷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感叹自己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无妨,兄台且去忙,我自己来就足矣。”
斗寒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要不剑兄今夜的开销皆由我来。”
谷剑想起自己的穷困,“倒也不用……只是日后恐怕需要兄台帮个大忙。”
“剑兄尽管开口,我定义不容辞。”
两人一到山庄,斗寒便反锁进房间,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确定身上没有那股子呛人的香粉味才去找秦祠。
秦祠正好练完剑回来,见到他便问了句,“剑兄可是遇到难处?我瞧你们一夜未归,解决了吗?”
斗寒半真半假地说道,“差不多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