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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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滨海医院九楼,空旷的走廊上几乎可以用寂静无声来形容。

整片楼层都被陈皓包了下来,用来给他家里那位曾经红极一时、被称为最有潜力的影视之星的妻子休养治病。

连续三年被冠以“国民老公”称号的陈皓并非是浪得虚名,毕竟没有哪个男人面对被自己抓到出轨现场、性格异常骄横、习惯于无理取闹的妻子还能够像他一样保持着温柔和耐心。

“我当年还是于知义的粉丝呢,他和陈皓结婚那会儿整个娱乐圈都开始鼓吹相信真爱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先出轨的那个。”

值班的护士边拆外卖边和同事闲聊,

“谁年轻时没粉过于知义?有颜有实力可惜就是没有心。靠一个抑郁症的名头逃避了这么久,我看他也没有重回娱乐圈的那一天了。”

“不过我看他这个抑郁倒不像是装的,你去给他换过药没?我跟你说,他病房里可吓人了,再黑的天也不开个灯,而且他好像还会梦游,白天醒了坐在窗户前头发呆,阴嗖嗖的。”

“要我我也抑郁,倒贴人家林影帝不成反被丈夫抓奸,我要是他我何止抑郁,我直接自杀给广大粉丝谢罪——”

小护士越说越激动,仿佛当年于知义爆出丑闻时那个因为塌房而整日以泪洗面的忠心小丫头根本不是她似的。

“嘘——!陈皓来了!”

同事想提醒她噤声,可惜为时已晚,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西装革履的国民老公陈皓步履沉稳地从电梯中走出,经过护士站的吧台时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刚刚扬言要于知义自杀的小护士,

“你就是抱着这种心态照顾我妻子的?”

“不是,我……我一时嘴快……我只是为您感到不平,没有别的意思、”

“够了,”

陈皓揉了揉眉心,他比于知义大了五岁,可以看出保养得很好,只是眉间依旧透露出淡淡的疲惫,

“公不公平不需要你这种外人来评说。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我妻子不需要你这种人来看护。”

“陈先生……!”

小护士还想再为自己求情,被一旁的好友阻拦住,好友低声劝告她道,

“你疯了?别再惹陈先生不愉快了!”

“可我……他……他都被戴绿帽子了还这么宠着于知义,我是真的替他不值!”

小护士哭着呆坐下,却没换来陈皓哪怕半秒钟的驻足。

病房内如小护士所抱怨的一般无二,阴沉冷敞,陈皓进来时于知义正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中浅眠,一旁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于知义额前的碎发被沁出的冷汗所洇湿。

他又在做噩梦,或者说那并非是梦魇,而是在脑海中不断回播那一段他不敢也不愿相信的事实——他在家里的卧室门口看见了陈皓和另一个年轻的Omega男星滚做一团,就在他们每天共枕眠的那张床上。

局促的呼吸、萎靡的低吟,还有混杂在一起的腥涩的信息素的味道如风暴般将他裹挟,等他反应过来时陈皓也已经发现了他,然而陈皓却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仿佛这落魄的结局是他应得的一般。

可他明明没有出轨,更没有勾引别人,他是被人陷害的——于知义这样向陈皓解释了无数遍,但每次得到的都只有一声失望的叹息。

而偷情的人显然也不是他,而是他的这位被称作国民老公的丈夫。可惜没人会相信。

“知义,做噩梦了?”

陈皓发觉于知义身上正在不断沁出冷汗,便俯身状似无限温柔地碰了碰他的脸颊,被熟悉的苦橙味道的信息素包裹,于知义猛地惊醒,警惕地看向陈皓。

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是他最大的噩梦。

“你刚和周晖晖约完会么?”

于知义吸了吸鼻子,能够嗅到陈皓身上藏着的男用香水的味道,那是那个叫周晖晖的情人最爱用的草木香。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我听医生说你不配合吃药,怎么回事?你不快点好起来的话会彻底被粉丝和观众淡忘的。”

“因为我根本就没病!”

于知义几乎有些声嘶力竭,他红着眼睛看着陈皓,企图从男人的眼神里寻求到哪怕一丝的怜悯和心疼,

“别再让周晖晖来看我了……我不想见到他。他都住进我们家了,我做出的让步还不够么?”

“别这么说,”

陈皓淡漠地笑了笑,“知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和爱人。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和周晖晖聊天吗?他多来开导开导你也有利于你早些恢复。”

“陈皓你是想逼死我。”

于知义闭了闭眼,“你要是那么喜欢周晖晖,又那么见不得我,还不如和我一刀两断,我们互不相见的好。”

“那可不行,有那份协议约束着,如果我们俩离婚,你付得起那1.9亿的违约金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沦落到现在要靠钱来衡量吗?”

“当初不是你哭着求我不要和你离婚吗?那份协议也是你自愿签的。”

陈皓无畏地耸了耸肩,要不是为了给媒体看看他到底有多么深情,他才懒得到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来探望这个只会和他吵架的于知义。

“周晖晖在楼顶的咖啡厅等你,你和他应该更有话题聊才对。”

陈皓决定将这烂摊子推给周晖晖,他对于现在这个脾气又冷又臭的妻子再没有半点耐心。

“我不会去见他的。”

于知义起身坐回病床上,长久的折磨导致他的双眼已经黯淡无光,皮肤也显得有些干燥,和此前在荧幕上熠熠闪光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他说他想和你聊聊‘衬衣门’的事。”

“……”

于知义看着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悠然离去的陈皓,犹豫再三后还是披上了一件外套上了楼。

衬衣门,就是让他身败名裂的那件事。

红毯活动现场被媒体抓到他只披着一件衬衣裸着身体去勾引当晚摘得影帝桂冠的林邪,所以被称为“衬衣门”。

于知义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害他,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周晖晖却突然告诉他要和他聊聊这件事……他不可能忍住不去见周晖晖。

“于……于先生,您要上楼?”

护士看见于知义一个人按了电梯,难免多问两句,毕竟几分钟前才看见陈皓面色不祥地匆匆离去,两个人估计是又吵架了。

“去喝杯咖啡。”

于知义淡淡回答。

住院部顶楼有一家空中咖啡厅,幽静安宁,适合散心,他偶尔也会自己上去小坐一会儿。

陈皓则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停车场角落那台保姆车边的阴影里点燃了一支烟。

“陈先生,酒店房间已经订好了。”

司机降下车窗和他汇报道。

“等周晖晖下来你送他先过去,我一会儿要回家换套衣服。”

陈皓抖掉烟头的灰烬,不知是不是因为于知义哀求他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他决定不和情人在曾经搭筑过他们甜缘蜜意的那张床上厮混。

周晖晖找于知义要做什么他也并非不清楚,无非就是一顿耀武扬威、奚落嘲讽,刚好可以挫挫于知义那股爱钻牛角尖的犟脾气。

一支烟的功夫过后,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周晖晖带着墨镜和口罩从住院部大楼里出来,欣欣然地走向陈皓的车子。他原本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陈皓选他做情人的原因也很简单:甜,乖,活儿好。

总之就是于知义缺少的那些柔软在周晖晖身上都能找到。

“皓哥,我们今晚去游轮上吃烛光晚餐吧?听说今晚可以看到流星哦。”

周晖晖一上来便黏糊地挽住了陈皓的胳膊,他看陈皓时眼里总带着敬仰和依赖,那也是于知义眼里没有的东西。

“刚刚于知义没有为难你吧?”

陈皓搂了搂他的腰,周晖晖就顺势贴紧上来,

“我们就正常喝了杯咖啡,他情绪不高,我也就不好多打扰。可能他也知道他上次骂我骂得太过分,这次对我还挺客气的。”

“我教训过他,他不敢对你恶语相向。”

陈皓笑了笑,将烟头随手扔进路边只剩秃泥的花坛。

与微弱的火星同时落地的,还有“砰”的一声巨响。

只听海风呼啸而上,阴恻的天幕上遍布压城欲摧的黑云,崇山峻岭般将医院孤立成一座昏暗的牢。

陈皓亲眼看见有人从医院楼顶坠下,如同浸了水的剪纸,摔作支离破碎的泥。

“呀啊——!!”

不远处的桦树林里传来几声尖叫,坠楼的人似乎是摔入了那片树丛,周晖晖听到尖叫声后疑惑地回过头去,脸上挂满了无辜和不解,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上车。”

陈皓握紧了拳头。

坠楼的人穿着一件咖色的呢绒外套,而他心知肚明,那件外套十几分钟前正搭在于知义的肩头!

“皓哥?皓哥!怎么了呀?”

周晖晖被留在车上,他看着陈皓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焦急和迷茫渐渐凝成漠然的笑意,

“于知义,你也该从陈皓心里滚出去了。”

“周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前排的司机没听清周晖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免不得多问了一嘴。

“你听错了吧,我没有讲话呀。”

周晖晖无辜一笑,将口袋里缠绕成一团的警戒标线扔进了车窗外的杂草丛中。

-

于知义坠楼的消息传得很快。

昔日顶流自杀不成摔成植物人的新闻也确实难得一见。

关于于知义跳楼的原因一时间也是众说纷纭。只不过在陈皓和周晖晖工作室的引导下,主流舆论还是偏向于认为于知义是心中对陈皓有愧,自责难当最终选择了自尽,再加上他确实在几个月前就被爆出患有重度抑郁的消息,圈内圈外对此都只有一片唏嘘。

于知义终于真正变成了一具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再也不会开口说话的活尸体。

他从未露过面的母亲执意要将他接回老家,陈皓也没多做阻拦,他正忙着塑造一个苦情又可怜的深情人设,没了利用价值的于知义躺在哪儿对他来说都一样。

而在衬衣门事件中被于知义勾引的影帝林邪家也大有一副喜事临门的架势,粉丝们无声地庆祝着这个差点毁了林邪清白的于知义终于恶有恶报。

周晖晖更是以“知心好友”的身份靠着一个哭肿眼睛的视频赢得了许多人的同情和好感,被一夜之间涨粉上百万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周晖晖只顾着在家里开香槟庆祝,也就忘记了那团被他随手扔在草丛里的警戒线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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