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忆江南
小编推荐: 《朕的太监国色天香》 《主人你好香》 《抢来的老公就是香》

精彩段落

食堂里爆发的闹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张傲也就动动嘴上的功夫,刚想说些什么,端着饭菜没找到座位的大高个就晃了过来。

冷不丁的旁边站了个高个子,张傲也愣了,嘟噜着问:“你、你干嘛?”

大高个还记着易江南的话呢,要是林久有什么不开心的,账一并算在他的头上。他对付这群小孩是没什么问题,可真遇上初高中的人,根本不够人打的。

“不干嘛,你抢那小胖墩的座位可以,林久的不行。”

庄煦之:“......”委屈。

林久明显站在庄煦之那头,张傲想说些什么,看着大高个的样子也不敢搭腔,放了句类似“放学等着”的狠话后,夹着尾巴坐到了普通座位。

大高个看了张傲一眼,端着饭菜四处望望。

“我旁边还有位置。”

大高个看向林久,两人莫名其妙对视一眼。

庄煦之抱着自己饭菜有些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卡座可以容下四个人,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林久旁边确实还能空出个座位来。

大高个吃着跟林久一样的食堂饭菜,连肉都没有,只有米饭和素菜。一碗紫菜蛋花汤清得连紫菜都快没了,隐隐约约可以瞧见汤汁是别的颜色。

“我叫林久,他叫庄煦之,你叫什么?”

大高个喝完汤,瞥了林久一眼,没搭理他。吃完喝完,直接端着空盘子空碗走了,话也不留一句。

庄煦之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你问他干嘛啊?”

林久看了眼大高个的背影,说:“他如果跟着我们一起坐,以后张傲就不会来制造麻烦。”

林久说着,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要去利用一个一周前还用腿脚狠狠地踢在他腹部的人,林久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易江南说过,他是个男子汉,要学会自己解决潜在问题。

学校生活惊险又惊喜,林久还交到了朋友,他心里头暗自高兴,每天背着书包上下学。有了易江南的保证,他恨不得把上学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全数告诉他。

高中减负,易江南踩着高二的尾巴,可以不用上晚自习。打完篮球没什么事情做,便骑车去接自家弟弟。

“易哥!”林久抱着书跑到易江南面前。

易江南把自己的书包拉开,让林久把书全部放进去,然后把书包前背,说:“坐上来,一会儿想不想吃烤红薯啊?”

山地自行车原本是没有后座的,林久被欺负的事情,其实也把易江南给吓着了,不敢再让自己弟弟一个人挤地铁回家。

于是他找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拿着起子螺丝钉下楼,明明是高中很多同学羡慕不已的死飞,现在后头却多了个后座,丑得不行。

听到易江南的话, 林久摇头,费劲地爬上自行车后座,他还不敢搂易江南的腰,只能紧紧拉着他的衣角说:“阿姨说了不能在饭点吃这些,不然晚餐就吃不下了。”

易江南骑车很快,把着龙头说:“那是妈妈在的时候啊,现在妈妈可在国外呢。咱俩吃一次呗,你不馋啊?”

林久闷声说不。

到了路口时,易江南还是买了一个红薯,放进包里后带着林久回家。

早就应该好了的饭菜,今天却刚切好没下锅,家政阿姨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热好油锅,在厨房里忙活着。

易江南坐在沙发上剥红薯,林久闻到味道肚子里立马就咕噜咕噜起鼓来。他怕被易江南听到,急忙捂着肚子别过头,把书包一拉跑回房间。

是自己说不吃的就不能吃。

男子汉不能食言。

林久这样想着,揉了揉肚子。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他又把字典翻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记。

突然门开了,熟悉的红薯香味把整个房间都布满。

刚刚压下去的食欲又被勾了起来。

房间是易江南的,书桌前头就一个椅子。林久个子小,只占到座位前面一点,易江南熟练地跨过椅子,把林久抱起来搁自己腿上,说:“真不吃?”

这小孩儿喂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一点肉都不长,坐在自己腿上都不压秤。

“不吃。”

“不吃那我吃光了啊。”

“……嗯。”

易江南被这小孩儿逗得发笑,寻了处焦黄的红薯递过去,说:“张嘴。”

“……我都说了不吃的。”林久还在逞强,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响了起来。

易江南笑着说:“是是是,我吃不完了。张张嘴——别浪费了。”

林久极力按下勾起的嘴角,咬住易江南递过来的红薯块。

已经春初了,红薯还是很香。甜甜的味道和绵长的口感,把馋虫都勾了出来。

林久一只手遮住字典旁边的字,一边默默回想着字音。他手很小,只能遮住一半。易江南伸出手帮他遮,还时不时问他一句意思造句。

平时干净整洁的手指上有些烤红薯的脏污,指甲剪得圆圆的,指节又细又长。

林久造句,易江南提问。窗外的阳台开了不少吊兰,小鸟有时候会停靠在上面,站不稳吊兰花又啾啾啾地飞到阳台上。

“三点水加一个工。”

“jiang,江。”

“造个句。”

“对我最好的人,他叫易江南。”

“哪儿有这么造的!”

两人笑闹着,声音有些大,外头的鸟儿一下就飞了起来,像是一颗流星一样,唰的一下,把带着火烧云的天空化为两半。

四月份时,学校组织要春游。林久拿着一张免责单回家,易江南的字龙飞凤舞的,随手一签,一边看书一边问:“春游去哪儿啊?”

林久把必用品放进书包,说:“去元音寺。”

易江南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说:“元音寺啊,还得爬山?”

“嗯,老师说上去住一晚上,然后再回来。哥哥去过吗?”

“没,当时念书刚准备要去春游的时候,就转学了。”易江南说着,帮忙林久收拾衣物。林久性子成熟,又会做家务,易爸易妈都放得下心。

林久把睡衣折叠放进书包,洗漱用具用塑料袋转好再搁进去。他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倒显得易江南在一旁像是添乱。

电话铃声响了,易江南接了电话,说:“喂,妈——都挺好的,久儿明天去春游,我让他跟你说。”

林久接过电话,把电话按了免提,继续收拾行李,说:“阿姨。”

“久儿,最近怎么样,江南没欺负你吧?”

易江南:“......”

林久眯着眼,顺手把床上易江南脱下的衣服一并叠好,说:“没呢阿姨,您跟叔叔还好吗?”

“好着呢,等四月初我们就回来了,待到暑假,毕业带你俩出去旅游去。”

易妈年纪到了,说话就容易唠叨。易江南叛逆期的时候都不爱跟他妈打电话,聊几句就吵吵。林久却一点烦躁都没有,房间里乱糟糟的东西都被他收拾了一遍,还耐心地听着易妈说话。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易江南撑着床看他,说:“久儿不嫌烦吗?”

林久一愣,把易江南换下的球服丢进脏衣篓,说:“什么?”

“我妈挺唠叨的吧。”

“不会啊。”林久抱着脏衣篓,说,“半年前我想有人这么唠叨我都没呢。”

说着便哼着不知道哪儿听来的曲子,往外走去。

易江南看着他的背影,晃荡着脚丫子,躺进了床铺里。

以前易爸易妈出差调研,家里就他一个。懒得洗衣服床单就换下丢掉,再买新的。自从林久来了,这小半年以来,褥子一直都是松松软软的。

c市冬天很少出太阳,但凡有点阳光,那人就抱着被子下楼去院子里晾晒,到了下午又抱回来,生怕返潮。

才十三岁的小孩儿,老成得不行。

小学春游按着年级划分,林久背着书包,站在班级最后一个。

“林久!”庄煦之在自己班级探头看他,还费尽力气挥了挥手。他那一头乱糟糟的自然卷,在小学生们脑袋瓜里格外明显

林久点点头,听从老师的指挥往山上爬去。

元音寺在山顶,这会儿正是春中,山上的树木都发了新芽。迎春花开在山中,连连一大片,像是给山腰铺上一层黄色地毯。

浓浓的雾气弥漫在树木之间,两人一组,手拉着手往山顶爬。

虽说还是小学,大家都有了性别之分,女孩儿们都走在前面,梳着羊角辫马尾,跟小姐妹拉着手,说着最近听来的八卦,笑闹着攀爬。

林久是转校生,跟班上同学并不熟悉,自然一个人走在最后,和班主任一起上山。

隔着远远的,能够瞧见元音寺了。

虽说是去寺庙里,但却不住在那儿。老师带领着小孩儿们到元音寺旁边的民宿办领入住,六十来号小孩儿,吵得店主脑瓜子疼。

放好行李后,去元音寺吃了斋饭。

吃完饭后自由活动,林久坐在外头看那已经冒出红尖的桃花,庄煦之也不跟自己班上的同学一起,偷溜出来,从兜里掏出两包牛肉干塞到林久包里。

两人对视一笑。

不一会儿,躲着人潮出来的高大个看见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再回去像是怕了他俩似的,高大个哼了一声,坐在林久对面,掐了个柳叶条玩。

“能保平安吗?”

高大个一愣,看向林久。

林久指了指他脖颈处露出的玉牌。

高大个皱着眉把玉牌塞进衣服里,说:“能。”

“你信这些?”

“不信,我妈信。”

“我也不信,但是我哥信,他房间收纳柜里还有一尊关二爷的像。”

说起这关二爷,林久就忍不住笑。

林久还没来的时候,易江南经常一个人在家。还小的时候他老害怕,易爸易妈就请回来一尊关二爷的像,说是能辟邪杀魔,什么妖魔鬼怪都无处遁形。

年少的易江南奉若真理,还真每晚每晚的供着关二爷。后来长大了不怕黑了,才把关二爷请回了柜子里,可逢年过节易江南还会请出来拜一拜。

想到易江南那成熟性子,非拉着林久说关二爷多牛逼,林久就想笑。

高大个看了林久一眼,说:“周一。”

林久愣了好久,才发现这人在说自己名字,于是笑了下,说:“林久,这是庄煦之。”

勉强介绍完,各自又玩各自的,庄煦之还怕周一,挤挤嚷嚷地坐在林久旁边。天快黑了,老师开始清点人数。

庄煦之摸了摸自己口袋,塞了包牛肉干给周一,随后拉着林久回了屋子。

周一摸着温热的牛肉干,眼瞧着那小胖墩拉着消瘦的林久走了,像个会走路的球似的。

什么人啊。

周一踹了踹刚刚坐着的石凳,拿着的牛肉干本想丢掉,却又不知怎么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