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的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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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锦羽在树上待了七天,易轩每天上朝之前,走到树下,说一声:“我错了!”

然后就有一捧树叶果子哗啦啦地砸下来,把易轩浇得一身狼狈。

阿廷倒是很欢喜,一路小跑到在果子堆里找他最爱吃的小青果,但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就会被易轩捞起来,“不许乱吃外面的东西,去,到树上陪你娘亲。”

阿廷丢掉爪中的果子,听话地飞到树上去了。

到第七天的时候,易轩又一次走到树下,还没开口,忽然听见上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再一瞧,就看到一个五颜六色的小东西从叶间掉了下来,易轩伸手接住了他。

果然是锦羽,易轩看着他,笑道:“怎么了?原谅我了?”

锦羽的眼神十分冷酷,一扭头从易轩手中跳了出来,变成人形。

易轩从后面把他抱住,“还没原谅我?”

锦羽哼了哼。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生蛋的,我只是忍不住,你太好看了,”易轩咬了咬锦羽的耳垂,在他耳边说:“特别是床上的时候。”

听到后一句话,锦羽竟然破天荒地脸红了,易轩也觉得惊讶,“小鸟儿还会害羞吗?”

锦羽在他怀里挣扎,易轩偏不松手,还是要追着之前的问题不放:“有没有原谅我啊?”

“那你能保证是最后一次吗?”

“可能……不能。”

锦羽气得甩开易轩就走,把卧房的门狠狠地关上,把刚飞出门槛的阿廷吓得鸟尾一抖。

他朝爹爹望了望,爹爹正看着禁闭的木门露出让阿廷无法理解的微笑。

比第一次时间短一些,第二枚蛋从怀上到生下来,只花了三个半月,可能是因为有易轩和阿廷的陪伴,锦羽丝毫没觉得难受,该吃吃该喝喝,除了睡眠时间长了一点,基本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第二枚蛋降落在易轩事先准备好的昂贵绒毯上,骨溜溜滚出来,安稳地停在绒毯中央。

蛋壳上的花纹颜色和阿廷一样,但更浅一些,大小却比阿廷最初大一些。

精疲力尽的锦羽睡在旁边,瞧着易轩那个高兴的样子,嘟囔道:“你养鸟上瘾啊?”

易轩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鼻尖,温柔道:“嗯,上瘾了。”

等锦羽恢复了力气,他又迎来一个新的问题——他得孵蛋。

他向易轩表示强烈拒绝:“要我一天从早到晚待在蛋上?还要一连十几天?我才不要!”

“很快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可怕。”

锦羽指着旁边的阿廷说:“可我当初就没有孵阿廷啊,阿廷不也活的好好的?”

易轩好像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摸了两下锦羽的头,叹了口气:“你可知我为了让阿廷活下来费了多少功夫?没事,你不愿意就算了。”

易轩说完,转身取出了一个小圆桌,把裹着蛋的绒被放到桌上,然后再把炭炉拎到旁边,用手一次次地感受温度。

锦羽好像能想象到五年前的相公,是不是也在这样照顾着阿廷?

温度恒定,是最起码的要求。

而最适宜的保温方式,就是母体孵化,这个道理锦羽很早就听说过,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易轩的动作看起来急切而又紧张,这让锦羽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透过炭炉的铜壁看到里面的火势高低起伏,有细小的火星冒出来,将将落在绒毯旁边。

他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如果他再聪明一点,他可能会知道那叫心疼,心疼的原因是那颗意外而来的孱弱幼嫩的生命,还有生命和生命之间的注定牵连。

当然,锦羽可能一辈子都明白不了,但这并不妨碍他走下床,走到易轩的身边,挑开绒毯,看到里面的小家伙。

“我来吧,”他说,“你把炉子拿远一点。”

他在易轩的目光下变回原形,然后有模有样的地坐在了蛋上,易轩注意到锦羽的腹部有一块裸露的皮肤,准确地来说是一块斑。

这块斑不偏不倚地贴在蛋壳上,源源不断地输出锦羽的温度。

他低头去吻锦羽的小脑袋,说:“谢谢宝贝。”

锦羽晃了晃头,像是在回应易轩的吻。

孵蛋没有比想象中的无聊。

每天早上易轩会给他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快到中午的时候,易轩上朝回来,会把绒毯抱出去晒晒太阳,翻翻蛋,让锦羽休息一阵子,然后再继续。

晚上的时候,易轩在书桌上处理公务,锦羽就卧在蛋上看着他。

易轩的书上都是歪歪扭扭的线条,锦羽就把它们想象成一只只小黑虫子,然后给它们分别取上名字,在脑袋里自娱自乐。

阿廷睡在绒毯的边边上,寸步不离又安安静静地守着锦羽。

易轩时不时摸摸锦羽的头,挠挠阿廷的小肚子,烛光把一切照成很温暖的模样。

有一次下午,锦羽正在打瞌睡,迷迷瞪瞪地感觉下身有些异动,他猛地惊醒,低头一看,他的腹下竟然有两个小圆球。

再仔细瞧,一个是蛋,一个是……阿廷?

阿廷把自己团成团子的样子,企图用同样五颜六色的花纹以假乱真。

锦羽把阿廷叼出来,用眼神瞪他:你捣什么乱?

阿廷夹着尾巴,怯怯地朝锦羽看了一眼,又迅速埋下头,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等着锦羽责罚。

锦羽一开始还不明白阿廷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身下的蛋突然动了一下,他才意识到,阿廷可能是因为很羡慕吧,他在蛋壳里都没感受过娘亲的温度。

同样是从锦羽肚子里出来的崽,阿廷得到的太少了。

阿廷见锦羽没有惩罚它,低着头绕开毯子往旁边走,锦羽看着阿廷的小小身影,胸口突然又开始闷闷的。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

最近这种情绪经常光临没心没肺的锦羽,让锦羽不堪其扰。

他叫了一声,喊住阿廷,阿廷的小尾巴颤了颤,委屈巴巴地停住,锦羽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过去,把他叼回来,放在蛋的旁边。

阿廷愣愣的仰着头,满眼的不知所措,锦羽用嘴拨了拨阿廷的小脑袋,把他塞成刚刚的球状,然后坐了上去。

阿廷比那颗蛋大了一点,锦羽也不能完全照顾到他,可阿廷已经很满足了,在锦羽的肚子下面翻了个身,学着锦羽的样子,把自己的小肚子往蛋壳的侧面上贴。

锦羽心想:真是只奇怪的小破鸟。

但下一秒还是抖了抖翅膀,把阿廷罩在怀里。

易轩晚上回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把睡熟了的阿廷放回小窝里,然后回身去问锦羽:“宝贝累不累?”

锦羽摇了摇头,然后用鸟喙啄了啄易轩的手指,让易轩再摸摸他。

易轩收手的时候,锦羽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易轩便直接坐在他旁边,“知道宝贝辛苦了,我再陪你一会儿。”

日子过得很快。

十二天后,阿廷终于迎来了他的小妹妹。

阿廷是看着那蛋壳一点点裂开的,他刚把小肚子贴上去,就看到蛋壳上出了一条缝,然后还愈演愈烈,知道一个黑湫湫的小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把他吓得“丫丫”乱叫。

刚出生的小鸟还不够好看,浅色稀薄的羽毛一缕一缕地贴在身上,露出中间细嫩的皮肤,眼睛瞪得像铜铃,张大了嘴巴朝阿廷叫。

她一叫,阿廷就更害怕了,也开始叫。

两只小鸟就这样对着厮喊,把锦羽吵得头疼,只能阿廷拎到一边去,然后托着脸看面前这个奇形怪状的小家伙,他心想:我刚生下来应该比她好看吧。

易轩急匆匆地赶回来,锦羽已经恢复了人形,百无聊赖地躺在小鸟儿旁边,易轩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小鸟儿尖锐而有力的叫喊声。

就像五年前的阿廷,幼弱且鲜活。

五年前的易轩捧起阿廷在眼前打量的时候,听到这只小鸟儿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当阿廷还在蛋壳里时,易轩偶尔还会自我怀疑,他真的要把这只小鸟当作自己的孩子吗?可当阿廷在他手心叫累了,闭上粉粉的小嘴,用脑袋蹭了蹭易轩的掌纹,还带着潮湿和暖意的软毛滑过他的掌心。

那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归于凐灭,只剩下他和小阿廷。

人,妖,兽……又算的了什么呢?

与爱无关的,就什么也算不了。

更何况,他所深爱的,时隔五年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人生。

他推开门,看到锦羽在小鸟儿旁边打着盹,于是先小心翼翼地把小鸟儿捧起来,还没来得及打量仔细,锦羽就醒过来了。

一看到易轩立马张开胳膊要抱,嘴里还抱怨道:“以前相公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我,现在我变成最后位的了。”

易轩连忙放下小鸟崽,然后把锦羽搂到怀里去,感觉到他身上汗津津的,于是把他抱上大床,脱的光溜溜之后,又浸了条毛巾给他擦身子。

从肩擦到胸口的时候,锦羽跟着一抖,还不知羞地往易轩身上贴,长腿勾在易轩的腰上,手伸到易轩的腰带,勾了几下,易轩虎着脸把他按在床上,仔细擦拭,生蛋孵蛋一点都没有影响锦羽的身材,依旧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黏黏糊糊地勾引:“我要和相公睡觉。”

易轩给他擦干净之后,掀起被子一盖,把锦羽裹成了个春卷,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哄道:“我先去给宝宝喂饭,待会儿来陪你,好不好?”

锦羽朝他扁嘴,一脸的不满足,“好吧。”

“对了,我前几日给孩子想了个名,叫阿宁,你觉得好不好?”

锦羽大字不识一个,只觉得读起来好听,“阿宁阿宁……当然好啊!”

可能是因为阿宁破壳第一眼看见的是阿廷,所以本能地亲近阿廷,再加上锦羽这个不称职的娘亲,公事忙碌的父亲,阿廷几乎成了阿宁的贴身保姆。

锦羽看着阿廷跑前跑后地为小妹妹喂食、挠痒,陪她玩,就觉得格外好笑。

“阿廷这是跟谁学的?”

易轩往锦羽脑门上嘣了一下,“没娘的孩子当然要早当家了。”

“我——”锦羽也有点委屈,“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的父母,狐狸姐姐也没怎么照顾过我,只负责给我捉些虫子,其余的任我自生自灭,我不也一样活下来了?”

易轩捏了捏锦羽的手,歉然道:“我没怪你,我逗你玩的,阿廷从小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怎么见过同类,好不容易把你等来了,你还对他爱搭不理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阿宁,因为都是小鸟儿。”

“其实他们可以变成人形的。”

“什么?”

锦羽抓了抓头发,“是狐狸姐姐前几日告诉我的,若他们是妖,自然要修炼百年才能获得人身,可他们是人和妖生的,骨子就有人的精气,化为人形是很容易的。”

“那你不早说?”

“他们是小鸟,你就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了,要是变成小孩子,你肯定就顾不上我……”锦羽自觉理亏,声音越说越小,然后看到易轩不冷不热的眼神,立马讨好地说:“现在就变,现在就变!”

这个法术需要耗费些心神,但好在锦羽灵气深厚,不多时,绒毯上的两只小彩鸟就变成了两个扎着彩头绳的小娃娃。

阿廷手里还攥着小妹妹的手。

可能是视线高度不一样了,阿廷首先反应过来自己的变化,然后他看到不远处的锦羽,突然冒出来一声奶里奶气的“娘亲”。

锦羽一下子愣住了。

阿廷一声童音切切的“娘亲”,让锦羽直接僵立当场,“他叫我什么?”

“娘亲,他是你生出来的,所以叫你娘亲。”

锦羽有些手足无措,往易轩身后缩,硬是把易轩推搡到阿廷面前,“你别让他这样喊我。”

“为什么?”

“他一喊我我心里就怪怪的,”锦羽为难地抠自己的手,“我就觉得好像有一碗热汤打翻了,洒得到处都是。”

易轩笑了笑,走上前把阿廷和阿宁一手一个抱在怀里,阿廷把小手张开,朝锦羽的方向伸,锦羽还是有些抗拒。

他喊易轩“爹爹”,还说:“想娘亲抱。”

锦羽连忙摆手,“我、我不……相公等等……”

话音未落,易轩就把阿廷放到锦羽怀里去了,他也不管锦羽,低头去逗弄小糖人似的阿宁,阿宁一见到易轩就咧嘴笑。

锦羽和阿廷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锦羽姿势也不对,只知道夹着阿廷的屁股,阿廷在他胳膊上摇摇欲坠的,下意识地搂住了锦羽的脖子。

虽然变成了小娃娃,阿廷的味道还是原来那个味道,锦羽也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是一种软茸茸的草香味,他看锦羽的眼神也没有变,怯怯的却带着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亲近。

这让他想起三百年前第一次来到人间,看到一个女人背着孩子在河边浣纱,那孩子在女人的背上玩拨浪鼓,小珠子偶尔会碰到女人的耳朵,女人也不生气,只是转头朝孩子笑。

那个笑容,把女人算不上好看的脸都映得动人,那时锦羽还不知道原因。

现在抱着自己的孩子,才有了点感觉。

他学着易轩的样子,头低下去,在阿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阿廷的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他立马嘟起小嘴,在锦羽的下巴上还了一口。

锦羽嫌弃地撇撇嘴,但手却一点都没松。

易轩问他:“喜不喜欢?”

锦羽把阿廷塞进易轩的怀里,羞恼地说:“不喜欢!”

对于锦羽这种五百年的妖精来说,不管是原形还是人形都无所谓,但对两个从未修炼的幼崽来说,做人可比做鸟累多了。

还没让易轩看够,阿廷就哈欠连天的要往窝里爬了,阿宁更是早睡熟了,锦羽于是再施了回法术,让易轩把他俩放进窝里。

“你是不是更喜欢他们变成人的样子?”锦羽问易轩。

易轩给他的心头肉们盖好小被子,“都喜欢,什么样我都喜欢。”

锦羽“嘁”了一声,“那我也变回鸟啦!”

“你不行,”易轩把锦羽搂住,贴着他往床上走,“你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

易轩把锦羽的嘴巴亲得又酸又痛,锦羽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来气了,头发已经散了大半,身上的衣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床下,易轩趴在他身上,把他的两只手分别按住,柔声说爱他。

“爱?”

易轩亲了亲他的鼻尖,“嗯,我爱你。”

五年前还没来得及讲出口,你就消失了,所以要趁着你还在,多说几次。

“这个字,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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