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0-25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抗病毒口服液 主角:魔头 某大侠
传闻江湖上有个貌美魔头(男),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于是不得不时时找一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交欢。
而这些大侠和他交欢完后,说是对这一夜春宵魂牵梦萦,大概是中了他什么蛊毒,此后只能对他有欲望,所以再风流的大侠也会收心。
某天,最风流的某大侠听说这事后,不信自己会为了一个美人放弃整片花丛,于是决心以身试险,设下圈套引魔头过来,看看这美人床上功夫究竟有多厉害。
魔头真让他引过来了。
确实是个容貌惊艳的美人。
在交手过程,确实如那些同行所说,魔头会撒出一把迷情粉,让他被欲望缠身。
某大侠没刻意去躲,还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今日穿的还是容易解容易撕的衣裳,以便能在意识不清时尽快上垒。
药效很快发作,他腿上一软,小腹发热,訇地倒在了地上。
魔头冷笑着看他。
某大侠坐起来,靠在柱子上,装作愤恨的模样瞪向魔头,说:“你竟……你竟给我下了春药!”
酝酿一会,准备再义正言辞地说点自己不会屈从的话。
魔头道:“哈哈,谁给你下春药。”
某大侠:“你好不知廉……”
耻都没说出来,他的话就被魔头打断了。
魔头道:“我下的是羊尾散,不会逼你做什么的,放心了吧?”
某大侠抬头:“?”
魔头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垂眼看他,不屑道:“我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伤了根基,看不得你们寻欢作乐,不如一起羊尾,这般我心里才得个舒爽。”
某大侠睁大眼睛:“不是,你这……”
原来那些大侠之所以说非魔头不可,并不是收心或是中蛊,只是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又不好意思将羊尾之事讲出来,为了避免尴尬,就都用了这个幌子遮羞。
某大侠眼睛狠狠一闭,道:“我操!”
魔头说:“别操了,你已经操不动了。”
总之某大侠不能行了。
魔头还在羊尾散里加了麻痹粉,所以他当时也没能把对方抓住狠狠地揍一顿。
于是再有夜游青楼活动也不能去了。
因为他不行。
某大侠萎靡了几日,闭门不出,就偶尔出来在院子里砍砍木人。因为不行了,他看到木人下半身多出来的一个犄角,心里都愤恨得很,立即出剑劈掉了木人的那处。
同行进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劝他说:“某兄,我们还是去青楼逛逛罢!你在这家中憋着,心里迟早要憋出病的!”
某大侠疑心对方是来羞辱自己,于是道:“去青楼做甚,没意思!”
同行说:“就看看美人,聊聊天嘛。”
这纯聊天有甚意思!
某大侠站定身子,迟疑了一会,道:“难不成你们有了法子……”
同行笑容神秘,不作解释。
毕竟大家都中了羊尾散,这不行也不丢脸。某大侠心道不去白不去,就应了同行的邀约。
到了地方。
发现美人是假,聊天是真。
屋子里都是那些自称对魔头一往情深的大侠。
方一进门,某大侠就开口问:“你们有法子治了?”
同行们给他倒茶,道:“隔墙有耳,某兄不要说得那么大声。”
某大侠忍下来,安静听他们讲对策。
听了半天,没听到解决法子,就听这些人成立了什么“喝茶派”“下棋派”“钓鱼派”。
同行还劝他,什么夜游青楼不如下棋谈天,要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修身养性,风流容易惹麻烦,还是谈谈江湖形势比较有意思……
某大侠:“?”
好小子,这些人全都接受现状了。
他不接受。
于是他又去找那魔头。
在屋檐上,他拿剑指着魔头的后背,冷声道:“你这……毒,真没有解药?”
魔头冷笑一声,道:“有。”
某大侠:“速速说来!”
魔头道:“解法是有,可要看你有没有胆魄。”
某大侠向来觉得自己勇猛,此刻也毫不畏惧,道:“本人从不缺胆魄!”
魔头赞叹道:“好!”
某大侠说:“你说!”
魔头道:“砍了,再换一根!”
这必不能行啊!他现在只是不能用,要是砍了,那不就直接没有了吗!
某大侠疑心魔头是他骗他,冷声道:“既然有法子,你为何自己不治!”
魔头笑道:“我又不是中毒所致,这解法自然对我无效。”
某大侠:“……”
某大侠:“那有没有别人试过此法?”
魔头道:“在你之前,没人有此胆魄。”
某大侠:“……”
恁娘的,他也没这种胆魄!
“有舍才有得,”魔头摇头,道,“你不愿放下这原有的,怎能重振旗鼓。”
某大侠觉得不对劲,但听着好像又有几分道理。但这解法实在太有风险,指不定还会赔上自己的命,他肯定不能轻举妄动。
他硬不了,故而也不能放魔头走。
魔头竟不反抗,还要跟他一道走,说跟他一起找解决羊尾的方法。
那他暂时也没法子好想,只能顺着魔头的话来。
魔头贴了人皮面具,装成他的兄弟,开始陪他走江湖。
两人因为都没得欲望,夜里无聊时就弹琴吹笛,互相应和,倒是十分和谐。
后来他们想寻得某种药草,便混进一路商队里,到小店落脚时,忽地有邪道中人往他们喝的茶水下了毒。
因魔头拦着,某大侠就没喝下那茶水。
其他人忍着头昏脑胀之感迎敌时,魔头站出来出声道:“诸位莫慌,我这有解药!”
吃了他给的药,众人果然都好转起来,很快就把那些贼人赶走了。
某大侠神色复杂,对魔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好心。”
魔头笑了:“呵。”
半夜睡到一半,某大侠骤然惊醒,睁眼看向旁边打坐的魔头。
某大侠倒吸一口冷气:“莫非你……”
魔头垂下一双美眸看他,笑道:“某兄,如今他们也都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了。”
某大侠心想:我靠,这厮真的好生狠毒。
难怪江湖人都把这魔头叫蛇蝎美人。
被这毒蛇咬一口,不致命,但羊尾。
明明应该谴责魔头,可他心里却突然对那些中招之人幸灾乐祸起来,还有些莫名地畅快。
他坐起来,盯着魔头含笑的眼眸看,总觉得还是得在道义上谴责一下对方。
魔头道:“某兄,你脸上可也带着笑呢。”
某大侠:“……”
他速速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唇角确实缺德地抬了起来,连忙咳了声,正气凛然道:“说要与我找那味解药,如今却害了更多人,你究竟是何居心!”
魔头并不怕他,只道:“某兄,天下中这散的人越多,便有愈多人去寻解法,于你而言不是好事么?”
这话说的,竟颇有道理!
某大侠思量片刻,就随着魔头一道走了。
在其他人发现不对前,他们得离开这是非之地。
听闻深林有位大师对药理颇有研究。
他们又隐姓埋名,跟着另一批江湖人进了林中。
结果大师在里头布了迷魂阵,众人都被内心贪欲困在了梦境之中。
某大侠看到了美人。
很多围着他打转的美人。
但他心里毫无波动,身体也毫无感受。
在他目光落处,站着那害他落到如此下场的美人魔头,魔头穿着红衣,衣带束着纤细腰肢,眉目含情地望着他。
魔头的声音从那不远处传来,低笑着问他:“你来此处,不就是为了操我?”
在对方冰凉手指碰上他的脸时,他骤然拔出剑,一招斩破了这幻境。
转眼间所有美人烟消云散,丝竹声也停了下,四周一片寂静。
“某兄,”魔头坐在昏迷的江湖人中,抬眼带着笑看向他,道,“你能挣脱好梦,倒也是不容易。”
某大侠喉中一热,嘴角流出了些许腥血。他却并不在意,只哈哈大笑,道:“魔头,如今我操不动你了,不是么?”
某大侠确实心有不甘,所以尽管他不能行了,但在幻境里还是会看到魔头勾引自己。
魔头盯着他,人皮面具后的一双美目中神色似笑非笑。
其他人都昏迷着,某大侠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声道:“你这般做下去,不怕哪天被江湖人群起而攻之?”
“色欲贪欲何等折磨人心,”魔头道,“人若没有这二物,活着便会轻松许多罢?我替诸位斩除俗根,你们不该好好谢谢我么?”
某大侠发现这魔头不仅用药厉害,嘴皮子也很挺溜的。
听到斩除二字时,他硬不起来的地方还隐约感觉到了一阵幻痛。
“江湖最近纷争不是少了许多?远离男女情爱,好好练武,弹琴吹笛,或是为国为民做点大事,这不是更好么?”魔头道,“某兄,你格局还是小了。”
某大侠皱起了眉。
他风流了这些年,可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可人活一世,没有情爱作陪,岂不是无聊得很。
魔头:“某兄,你这就又狭隘了。”
他起身时,衣上挂着的铃铛被风吹得当当作响,长发也被扬起,浑然一副潇洒气派。
某大侠:“你说我狭隘?”
“你我之间没有情爱罢?”魔头咧开嘴笑了,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段日子快活么?”
某大侠:“……”
别说,这段时日确实蛮开心,这厮唱歌还挺好听,讲话也有意思,面具下的容貌也很合他的心意。
但听到魔头说对他没意思时,某大侠心里还是有些挫败。
他忍了会,问魔头:“那我们二人这情谊算什么?纯洁的兄弟情?”
魔头朝林中远望了一眼,思索了半刻,摇头道:“是姐妹情罢。”
破除这幻象后,剩下倒没甚厉害的阵法了,他们二人武功在江湖都属上等,很快便闯到了大师所在的竹屋前。
某大侠有些顾虑,拦住了要往里走的魔头,道:“说不准有诈。”
“这位大师独居此处,不喜与人交际。”魔头笑道,“某兄,我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想来他应当还记得我。”
某大侠摸了摸下巴,总觉得魔头这“一面之缘”意味深长,听着总觉得不是甚么好缘。
正想着,魔头扬声朝屋里喊了那大师名号,略过片刻后,有一束发灰衣青年拉开了竹门,面色欣喜地看向魔头,道:“魔头!我等你这些时日,你可算又来见我!”
魔头将衣摆往后一甩,笑着看了某大侠一眼,便抬脚上那竹屋的台阶了,还同他说:“某兄,上来罢。”
大师给他们煮了茶,问了几句某大侠的身份,互相客套了几句,气氛还十分和谐。
难道这位从前是魔头的姘头?某大侠端着茶盏,心里不禁又吃味起来。
“姘头?”魔头哈哈地笑起来,拍了拍某大侠的肩,道,“他那时倒也确实对我有心思,不过也只是一时兴起,论不着甚么情爱。”
大师也在一旁笑,道:“见到你这般的美人,动心也是人之常情罢?”
“哈哈,你哪动了心,”魔头将鬓发略到耳后,美眸一抬,瞧着那青年,道,“你不过是动了下身下的一两肉罢了。”
“他人都是二两肉,”大师笑道,“到我这便成了一两么?”
“谁知道?”魔头道,“另一两估摸着是长在你的脑子里。”
这看着可不像姘头了,像姘头决裂成了仇人。
“莫非你也给他下药了?”某大侠嘴角一扯,压着声音问魔头。
魔头道:“下了。”
大师道:“不过没用。”
“我那会才刚将药做出来,”魔头品着茶,摇头道,“药效不强,对他这等淫邪之人更是无用。”
某大侠心想,好家伙,你个魔道中人,还说别人淫邪。
不过他又想了想,觉得魔头当真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守身如玉的人,讲这等话也不稀奇。
“难道他强……”某大侠欲言又止。
“我那时还未隐居山林,在江湖也算是风流浪子。”大师看向某大侠,道,“那时便逼他来做我娘子,与我喝上几杯交杯酒,随后……”
魔头道:“随后我便往我与他的杯中下了泻药。”
大师说:“哈哈,对,下了极猛的泻药。”
某大侠陷入沉默。
某大侠放下茶盏,道:“魔头,你对自己倒也很狠……”
魔头道:“我怕他察觉异样,同我换杯而饮,还是都下了为好。”
“我与你在茅厕中共度一夜,第二日互相搀扶着出来歇息,屁股都痛得很。”大师跟魔头碰了碰杯,友好道,“也算是患难与共、同舟共济了,对罢?”
魔头道:“不过是同厕共拉罢了。”
“你从前的药对他无用,”某大侠压着嗓子问魔头,“那如今呢?”
魔头道:“我正是为了验证此事前来。”
原来那大师隐居山林便是为了隔绝心中杂念,潜心著书立作。
某大侠又问大师:“那您成功了么?”
“这不是没成功,才盼着他来此处么。”大师哈哈笑道,“他那回的泻药可把我害得惨,看见美人便腹痛难忍,偏偏又按捺不住欲望,一日得喊奴仆帮我弄个五六回,身上才得个舒坦。”
某大侠:“……一日五六回?”
靠,他听着竟好生羡慕。
这人一日搞这么多回,就不能匀两回给他么?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魔头道:“日日思淫邪,身子亏损得快。”
大师道:“你别咒我,我身子骨硬朗得很。”
“瞧你印堂发黑,”魔头掐指一算,道,“定是纵欲过度,肾虚了。”
大师知道魔头说话就这样,摆摆手道:“你也别说那有的没的了,速速将新药给我瞧瞧,我听闻江湖上许多大侠对你魂牵梦萦,怕是都中了你的毒罢?”
说着,眼睛还往某大侠身下瞥了眼。
某大侠别过头,抵着下巴咳了一声。
“某兄,”魔头一面把羊尾散扔到大师手里,一面扭头看向某大侠,道,“此毒若是对他无用,用他的血说不准能配出解药。”
某大侠坐直起来,道:“有些道理。”
不过看江湖中羊尾之人数,这大师兴许会被抽成干尸。
他们这头说着,大师将那粉末用手捻了些,放在鼻尖一嗅。
魔头问:“如何?”
大师闭眼缓了会,道:“你这药倒比先前那回要猛上许多,是加了甚么极毒的药材么?”
“那也没有。”魔头平静道,“只是我一面磨药草一面诵经,加了些四大皆空在里头。”
大师点点头,睁眼看向魔头,道:“难怪我方才眼前有金光,险些就被佛祖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