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总让我失恋

精彩段落

敖樨又一次被带入天宫。两次上天 ,昔日座上宾,今日阶下囚。落差属实有点大。好在容阙打过招呼,关天牢那一步省了,他被直接带入愆罪堂受审。

堂上一左一右坐了两位神官,惊堂木重重敲击桌面。“敖樨你可认罪?”

“认罪。”只说两个字太不诚恳。敖樨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罪大恶极,我扒了陛下的裤子。”

啥?神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翻开卷轴再次确认上面写的和他说的对不上号。“住口,休要胡言。”

敖樨懵了:“那我应该是犯了什么罪?”

嗯……卷轴被分成两半,左边问,右边答。敖樨在堂下只负责点头认罪。审明白了,敖樨拿着他的问罪书跟着押解他的天兵去找天帝。

来的不巧, 赶上天帝议事。敖樨进不去他无品无阶连前殿都不能踏入。他被带到殿墙外一角旮旯处 。

天兵用戟尖在地上画了个圆圈 “你就在这跪着,等朝会散了听到传报再进来。”

哦。敖樨跪到圈里 。膝下的青玉地砖硌得肉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跪过了 没过一会儿身体便歪到了圈外。抬头张望,琉璃瓦金光耀目, 金门道道连绵不绝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通往正殿的道路玉阶万台,他在最底层。向上仰望,真是云泥之别。

跪到日头偏西,敖樨头晕眼花看什么都带重影。侍卫带着天帝口谕来接他,远远的敖璨看着一片白蒙蒙的影子向他靠近,冰冷的铁链套上他的脖子。敖樨脑瓜子嗡嗡。这是白无常来勾魂了?

“走吧,该上路了。别误了时辰。”

水晶宫里哭声一片,五湖四海的龙族都赶来奔丧。有的龙活着,但他已经死了。虽然天规多达数万条,但历代犯着天条的龙貌似只两个下场。死的惨和死的很惨。要么上斩龙台首体分离死无全尸,要么上剐龙台千刀万剐 切成长两寸宽一寸,厚薄均匀的银白如雪晶莹剔透的肉片。

龙后拍打着描金绘彩的五龙棺椁哭的撕心裂肺,敖樨的二姨跟着哭侄儿还不忘劝姐姐趁年轻再生个。

看着上上下下乱撞一团,敖璟 看得心烦头疼“哭什么哭?晦气。”

悲伤至极的龙后听了这话一下找到发泄口,她颤颤巍巍站起身一头撞向龙王,抓住他的领口厉声嘶吼:“连儿子都护不住 ,你有什么用?亏你还是当爹的,儿子都要没了你不去上天求情还在家里耍横。敖璟你还有没有心了!”

“判罪还没下来 ,你就在家办丧。是你想让他死,还是我想让他死?”敖璟无奈。“你看你现在还有个王后的样子吗?毫无体统可言,平白让人笑话。”

“你又不去求情,嘴上说说难道樨儿就能免罪了吗?”

“那你办丧事他就死不了了?”

他俩吵得不可开交,金甲神带着天帝诏书降旨。“陛下有旨。龙子敖樨言行不恭,责即日起在南天门盘华表端正礼仪。钦此——”

众龙像遭雷劈了似的,特别是龙后锁喉的动作停留在龙王胸前 方才还要撕打拼现在一下化作小鸟依人。

“什么意思啊?夫君。 ”

敖璟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咳了一声:“听不懂?让你那宝贝儿子抱着柱子盘着。”

“就这?”

“就这!”敖璟低声埋怨“这罚了个啥嘛。少说也该打他一百杖。打得他这辈子都记得。“

龙后不满:“说什么呢?你就不能盼着樨儿好?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慈母多败儿,你平日里不这么惯着他。他哪至于闯出这等祸事?”

太子这边才好,龙王和龙后又吵起来了。本是来哭丧的,这下该劝架了。他们赶忙上前劝慰:“太子无事便是最好,你们夫妻二人,何必伤了感情。”

南天门外,敖 樨被带到华表前。天兵指着华表:“喏。这就是你要盘的柱子。陛下说了端正你的仪态,南天门是各路神仙上天的必经之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呢,你在这上面盘好将功补过。”

敖樨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会居然会觉得他要脸?容阙怕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他是那种要脸的龙么。”

华表高耸入云,目测估有千丈高。敖樨眯着眼在底下仰视看得脖子发酸。“喂,你到底还上不上去?“天兵拿着戟把捅了捅他的腰催促道。

“上。”敖樨咽了咽口水,化身成龙飞身攀上华表绕柱子盘好。化作龙形的敖樨身长数十丈鳞爪飞扬,玉色的龙鳞莹润剔透盘曲在华表上越发威武。果然龙和柱子就很般配。

天庭分有东南西北四个门,敖樨被安排在南天门下界地仙上天的必经之路。自从得知敖樨在南天门盘柱子,龙王上天都绕道走。

第一天,微风徐徐。敖樨把头靠在柱子上环顾四周云海缭绕。风拂过它的鬃毛,凉丝丝的很清爽。

第二天,脖子有点酸。敖樨换了个姿势把屁股和头调转方向。不行,这一点点小小的变动丝毫不能缓解脖子的酸痛。敖樨犹豫片刻,尾巴加紧缠绕,后爪抓柱面小心翼翼地松开前爪撑着下巴。

呼~这样就舒服多了。

第三天 真的……百无聊赖,缠在柱子上不能动不能爬。挂在空中四周一片寂静,空荡荡的,连只鸟都不曾飞过。寂静的环境让他的心越发焦躁,龙爪情不自禁的抓挠身下的柱子。华表飘落的碎屑像飞雪般飘向四周。

这是第十日。云层散开烈日照在他身上。爬的高天亮的也早。龙抱着柱子也能睡,只不过肯定没有在龙宫躺着睡舒服。敖樨这个年岁最是瞌睡多,本来就睡得不好,日光又刺眼他脑袋更昏了。

双目慢慢合上,身体不由向下倾斜。沉重的大脑袋悬空垂下,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头上。敖樨头越发昏了。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身体仿佛歪了一点。寂静中,突然响起了碎裂的咔咔声,身体猛然下倾头朝下急速下坠。

等等……什么?情况……啊!!!

巨大的白龙高空坠落 飞流直下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敖樨从千丈高空摔下 而且还是头朝下脸朝地 。 此时他心头一万匹天马呼啸而过。

可恶!!!为什么?天界的地砖那么滑!

他的脸贴地滑行数百米。一地碎渣子全往他脸上扎,直到龙角抵到一块凸起的花纹他才停止滑行。

身后的柱子轰然倒塌,稳稳的砸在他身上。巨大的龙身也埋在华表的废墟下,南天门外一地狼藉。

巨大的动静,让凌霄殿的众神提前下朝。他们一遛烟儿跑到门口,无比震惊的看着几乎沦为废墟的南天门。

这莫非就是大闹天宫复刻版限时返场?

废墟抖动几下,露出了一只鲜血淋漓的龙爪。

呀!火神祝融扭过头对他身旁的龙王说:“ 龙君这不是你儿子吗?”

敖璟矢口否认 “不是。这哪是我儿子?”

管他是谁呢。先把这堆废墟清理了,再压就压死了。丘岳神君双手一挥,整堆废墟夷为平地,敖樨终于得见天日。

白龙浑身脏兮兮 ,不过也不难看出它是一条白色的龙。“这不就是你儿子吗?”祝融兴奋的叫龙王来认领。一扭头:“龙呢?哪去了?喂龙王去哪了?快来看看你儿子啊!”

敖璟用缩地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以下犯上被被挂在南天门上 丢脸还不够 ,十天就把柱子给弄断了。让你将功赎罪,没让你超级加倍!如果可以的话敖璟真的想单方面宣布断绝父子关系。

换下朝服,去掉繁中的头冠。天帝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在数十个侍卫的包围下步履端庄姗姗迟来。

“都散开。”容阙看着被砸得昏迷不醒的敖樨眉头紧皱。“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抬过去。 ”

天兵两眼发懵:“陛下,抬哪去?是直接上剐龙台还是?”还是走流程。下天牢,受天罚再上剐龙台。

蠢货!容阙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忍着气。:“抬到行宫,外臣留宿天宫的行宫。”

懂了。天兵恍然连忙抬着敖樨向行宫走去。剩下的神仙一看龙都让人抬走了 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也都各自散了 。

众神兴高采烈的笑谈:不晓得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柱子断了能提前下朝。可惜这样的好事不能天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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