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小猫咪,而我要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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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陆沣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让游谙知道自己是他家的猫,不然他的脸往哪里放!死对头帮自己擦屁股,听起来就很变态。

到了晚上,游谙洗过澡,给猫砂盆铲过屎,又往食盆里加了一小把猫粮给猫加餐。他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陆沣在沙发上,突然竖起耳朵,心里奇怪,往常游谙都是带着猫一起睡的,回房间睡觉也会留条门缝,何况现在还早呢。

事有反常。

陆沣站起来,轻盈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落地的时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他凑到门边,竖起猫耳朵,贴在门板上,尾巴一甩一甩的。听不清楚,没什么声音,但是从门缝里见到灯还亮着。陆沣把爪子挤到门缝底下,用扒猫砂的姿势,扒了又扒,还叫了几声,都没见游谙给他开门。

也不知道是猫的好奇心重还是陆沣的好奇心重。

陆沣退后两步,盯着门把手,屁股左右晃了晃,压低重心,轻轻地一跳,整只猫挂在门把手上,利用自己胖墩墩的身体,门把手被掰动了,借着重力和惯性,房门被开了条缝,漏出的黄光像融化的蜂蜜,陆沣从门缝里挤进去。

游谙正靠坐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耳朵里还戴着耳机,另一只手却伸进了被子里面,灵敏的猫耳朵能听到黏哒哒的水声,游谙的眼镜摘了,放在一边,眼睛微眯着,脸上带一点红,脖子都染了,被子时不时有轻微的起伏。

陆沣猫瞪口呆。

踮着脚,一点点后退,屁股撞到了门,顺着门缝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一路跑到了沙发背后,探出头去看,发现游谙没出来,房门的缝还敞着,看来游谙没发现,陆沣心里暗暗出了一口气,表面安安静静,心里惊涛骇浪,刚才惊鸿一瞥,游谙手机里放着的片居然是两个男的!

天啊!

我的主人是个基佬!

陆沣心里震惊,游谙来抱他回去睡觉的时候,陆沣全身心地拒绝,后腿蹬游谙的胸膛,从他怀里蹿出去,窝在沙发里团成一团,身体力行地告诉游谙:别碰我!你撸完之后洗手了吗!

游谙一脸失落,不死心地想要摸猫头,陆沣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喵呜喵呜”叫个不停,游谙只以为自己的猫又闹脾气了,也不强行去抱,自己回去睡了,给猫留一条门缝,只留陆沣一只猫在客厅,心里纠结得像麻花,又震惊又兴奋。

兴奋什么啊,知道了死对头的秘密当然兴奋啦,要是游谙以后还惹他不痛快,拿这个一说,保管游谙服服帖帖,唯命是从。

陆沣道也不觉得恶心或者厌恶,他不歧视,只是觉得怪怪的。几个死党凑在一起聊黄的时候,也会开点带颜色的片子看一看,出于猎奇的心理,也看过男男的片,比起排斥和厌恶,更多的是羞耻和别扭。

陆沣脑海里不住想起游谙微红的脸,还有闷在被子里黏哒哒的水声,越想越觉得浑身别扭,燥热得慌,陆沣起来沿着沙发背溜达了几回,平复了心情才重新窝回到角落,心里臭骂游谙。

不要脸!精虫上脑!家里还有猫呢!

等到周一上课的时候,陆沣早早就到了学校了,因为要补周末的作业。他一抬头就见到了游谙走进来,他不由得停了笔,盯着游谙,直到他走近了,四目刚刚相对,陆沣又马上避开目光低下头去,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态度奇怪。

游谙坐下后,放下书包,见到陆沣正在奋笔疾书,想了又想,还是把自己的数学作业抽出来,拍了拍陆沣的后背。

陆沣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从座位上跳起来,脸涨得通红,说出来的话气冲冲的。

“干嘛啊!吓死人了......”

游谙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表情马上就冷下来了,眉头皱着,也不再看他。

“作业都抄完了吗?”

陆沣没觉察出他的好意,只觉得他的话刺耳,看了看自己大片空白的数学作业,想到这两天就要月考了,心情烦躁,挠了挠头,没好气地坐下了,“哼”了声:“要你管。”

游谙看着陆沣像猫炸毛时一般微微拱起的后背,自己摆在桌面上的数学作业就显得格外刺眼,默默地把作业又收回去了。

果然,这一次,陆沣的数学月考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好几道大题没怎么答出来,只能胡乱写几道公式,骗点零零碎碎的分数,陆沣被数学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在办公室里头都抬不起来了,中途游谙还进来过一趟,陆沣更是像朵枯萎的小花。

数学老师怒发冲冠,下了通牒:“放学之前把试卷改出来,不然你就别走了!”

陆沣垂头丧气地出了办公室,试卷被他揉成一团,又讪讪地展平了,抓了同桌给他讲题,同桌成绩还不错,在他的帮助下,陆沣前面好些题都讲出来了,眼看着放学时间到了,人一个个走了,同桌也急了,加上最后一道大题太难了,他自己都没搞清楚,陆沣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了啥,也不知道自己该写啥,两个人都抓耳挠腮的。

最后同桌看了看时间,急急忙忙地说:“我得走了!我真的不会!学霸在,学霸教你!我先闪了!”

同桌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陆沣和游谙面面相觑。

陆沣摊开自己皱巴巴的试卷,小声说道:“那个,你能不能......”

游谙面无表情地收拾书包,看着漠不关心的样子,陆沣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麻烦了,教教我吧,大学霸,求你了。”

陆沣正着急,没留意到游谙的动作逐渐慢下来了,只以为他下定决心不理自己,咬咬牙,心一横,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你教我吧,我知道你的秘密!”

游谙手上动作一停,皱眉看向陆沣,问:“什么秘密?”

陆沣在说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这时候被反问了才心道不好,他再傻也知道这不是能拿出来乱说的事情,他舌头打结,避开游谙的目光,说道:“没、没什么......”

“那我走了。”游谙把桌面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里,拎着书包带子往肩膀上一甩。

陆沣忙拉住他手臂,说道:“哎!别啊,你、你能教我不?”

游谙的目光顺着他的脸落在他的手上,陆沣爱运动,手臂是淡淡的小麦色,手腕上系了一条红绳,红绳上串了一颗银珠子,按他自己的话,是他妈妈非要给他系上的,陆沣嫌弃,要摘,她妈柳眉倒竖,说是千里迢迢从寺庙里求回来的,要是敢摘就揍他,陆沣这才不情不愿地带着,打球的时候,银珠子在手上一甩一甩的,泛着光。

陆沣讪讪地收回手,他一收手,游谙就往外走,陆沣不敢再拉他,只能抓起卷子,紧紧地跟在旁边,边走边小声絮絮叨叨地求他,像是绕着主人的腿喵喵叫个不停的小猫。校道上都是放学的学生,时不时有人看他们。

游谙突然停下来,陆沣差点撞到他背上了,连忙刹住车。

游谙:“到底什么秘密?”

明明陆沣才是那个心生“歹念”要威胁人的那个,现在反而惴惴不安起来,看了看左右路过的人,着急得挠头,心里骂自己自找麻烦。

游谙:“不说我走了。”

他作势要走,陆沣忙将他拉到灌木丛后的小道上,高大的银杏树被秋天的第一缕风悄悄染黄了几片叶子,偶尔有一两片落下来,蝴蝶似的。

游谙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等他说。陆沣则紧张得手心冒汗,卷子又被揉皱了,他无端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茫然感觉。

明明游谙才是那个柜子里的基佬,为什么他紧张得像自己要出柜似的?

为什么?

他欲哭无泪。

人啊,真的不能做坏事。

“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女生.......啊?”

陆沣不敢抬头,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像犯了错被老师训的小学生。他半天都没听到游谙的回音,一抬头发现游谙还是那个没表情的样子,好像谁得罪了他似的,不对,现在就是有人得罪了他。

陆沣深感棘手,连忙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问问,你......”

“是啊。”

游谙干脆的回答打断了陆沣的支支吾吾,陆沣的后半句话咽回去了,干笑着说道:“那没事了,我先走了啊,哈哈,我先走了......”

他逃跑似的转身就要走,后脖子的衣领突然被游谙揪住,又将他拉了回去。

游谙的脸上被投上了斑驳的树影,看不出什么情绪,到底是生气还是伤心还是其他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说道:“你要拿这个秘密威胁我?”

陆沣一个头有两个大,他欲哭无泪,恨不得把手上这张害人的试卷连同自己这张害人的嘴一起扔了。他连被扯皱的后脖子衣领都没心思去弄,连忙摆手,恨不得把游谙供起来,说道:“不是啊,真的不是,我就是说错了,我,那个什么,我不歧视的,我也不会往外说的,真的,我发誓。”

陆沣看到游谙的嘴角似乎轻微地往上勾了勾,但等他再要看的时候,游谙的嘴唇还是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那什么,”陆沣急着开溜,“不麻烦你讲题了,我自己琢磨一下哈,我先走了!”

游谙又一次拎住他衣领把他拉回来,陆沣走得急,差点被自己的衣领勒死了。只见游谙拉开自己的书包链,拿了笔和草稿纸出来,他见陆沣还愣着,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试卷。

这是威胁成功了?

陆沣愣愣地把被揉成抹布似的试卷展平,俩人也没费事儿走回去,直接在树底下蹲下来,游谙讲题的声音不急不缓,草稿纸上演算的公式和数字整整齐齐的,被树叶筛碎的阳光洒落在纸上,连阿拉伯数字也泛着金色。

“听懂了吗?”

陆沣忙点头,把游谙写满了演算过程的那张草稿纸撕下来,他得赶紧回去,把试卷填满交差。临走前,他再一次说道:“那个,我真的不是想威胁你,我不会往外说的,你......你......哎,对不起啊。”

游谙正在低头收拾书包,平淡地回了一句:“没事,我信你。”

陆沣的心还没放下来,游谙这一句话又狠狠地踩在他心上,还碾了一脚。天啊,负罪感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盖在他头上,陆沣被负罪感盖得晕头转向,脑子发晕,一咬牙,说道:“这样吧,你等我一会儿,很快的,十分钟就行,我请你喝奶茶吧。”

“不用了,”游谙说,“我自己住,我得回家做饭了。”

负罪感的波浪盖得更狠了,陆沣一想到他一个人回家得自己做饭自己吃,唯一能跟他说话的就只有猫,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大大的,用声音来填充整个空旷的房子。

陆沣一拍胸膛:“哎,我请你吃饭,你等我啊,很快就好。”

不等游谙再拒绝,陆沣一溜烟地顺着校道跑走了,跑出去几步还回过头来看了看,似乎要确定游谙还在不在原地等他。

游谙笑了笑,从书包里抽了本书,直接坐在树下看了起来。

说是十分钟,陆沣一分钟也没多,手上拎着书包就跑过来,拉链没拉好,路上还掉了两本书,他把书捞起来拿在手里继续跑,等冲回道树下的时候才胡乱塞进书包里,也不知道弄皱了没有,额头上都是汗珠子,喘着气。

“我、我......呼......我来了!”

游谙见他把手撑在膝盖上喘气,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方巾,递给他。陆沣以为他递的是纸巾,往头上一抹才发现是方巾,深青色,一点点的香。他不好意思地把方巾塞进书包里,嘟哝道:“洗干净了还给你。”

陆沣他爸在国外工作,他妈长期在外面浪,陆沣对学校附近的各种小吃那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他挤进人头涌涌的奶茶店,买了奶茶,又买了烤串,最后带着游谙吃学校附近最好吃的麻辣烫。

陆沣是猫舌头,烫一点的菜舌头都受不了,但麻辣烫就是要烫着吃才好吃啊,他一边“嘶嘶嘶”地伸舌头抽气,一边吃,边吃边看游谙的反应,没什么反应,但看表情应该不讨厌吃。陆沣心里忿忿地想到,你请我吃猫粮,我请你吃麻辣烫,我也太够意思了。

两个人吃得肚子滚圆,最后分别的时候,游谙说道:“谢谢。”

陆沣手一摆,说道:“嗨,没事。”

游谙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得回去喂猫了,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陆沣脑子一热,豪爽地说道:“今天是我不对,下回再请你吃饭。”

陆沣走出去有两百米远,突然福至心灵,醒悟过来。

妈的,这到底是谁威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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