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0-11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平涯里 主角:陈小飞 陈小飞
一开始,他不愿意。
他说:“你敢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我说:“一套海贼王全集光碟。”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说:“要的就是你的人。”
于是把他按在床上,打算办事。
三十秒钟后,我落荒而逃。
哪有男宠脱了裤子比金主还大的?!
他抱着身体缩在床头,白皙的小脸上带了泪痕班班,床上一片狼藉,衣物落了满地。
我站在门口,冷冷道:“你打算这样子呆多久?”
他偏过头,红着眼睛不说话。
我说:“行了,被子我叠,衣服我洗,可以了吧?给老子起床!”
他开心从床上下来,哼着歌吃早餐去了。
晚上我给他掖了掖被子,把人往怀里一搂就要睡觉。
他推开我,说:“这样不对。”
我说:“咋?”
他说:“我是你的男宠,你应该狠狠地撕开我的衣服,然后对我酱酱酿酿。”
我脸一红。
我对他早有那个想法,只是一直没下手。
既然这样,那... ...来就来吧... ...
我欺身上前,扯开他的睡衣。
他假模假样地挣扎推拒。
然后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 ...诶?
他说我不爱他,说我在外面有人。
因为我不跟他同房,对他若有似无的暗示也视若无睹。
他走进书房,似乎是刚洗完澡,水珠顺着他湿润的发梢滴落在精壮的胸肌上,再滑过紧致的小腹,无声地隐入围在腰间的浴巾。
他就那样看着我。
他想要。
我不顾他渴求的眼神,笔记本往胳膊底下一夹就低头走人。
妈的,跟他睡觉屁股痛。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上课我们在桌子底下用方格本下五子棋,下课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班花咬着唇,问我能不能送她回去。
我说:“我车技不好,载别人容易摔。”
他说:“上次我车胎破了,你载我回去不是挺稳的吗?”
我说:“载别人不行,载你可以。”
他:“啊?”
他:“哦... ...”
每次体育课,他都溜去医务室和我汇合,我们在那里吹空调,喝汽水,打牌。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来了。
他没有带扑克牌。
他叫了我的名字:“陈小飞。”
“干嘛?”我抬起头。
然后他凑了过来。
那是我的初吻。
夜路走多了,总能撞见打劫的。
大学的一个暑假,我和他看完电影回去就中招了。
四个小混混把我们堵在巷子里,每个人手里的匕首在路灯下折射着刺眼的橘光。
我将他挡在身后,颤着手去掏钱包:“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给。”
他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抚,然后越过我径直走向那四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仅跆拳道黑带,还体育十项全能。
我身体不好,上不了体育课,他怕我一个人无聊,所以翘课来陪我。
我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混混,目瞪口呆。
他一手打电话报警,一手搂着我走出小巷。
在公安局里做完笔录,我注意到他的胳膊上多了个血口子,估计是打架的时候划伤的。伤口很浅,血早就止住了,可我还是心疼得不行。
他笑笑:“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于是我当着公安局所有人的面,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睁开眼的时候我僵住了。
闻讯赶来的父母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我脑中闪过无数伦理剧片段,于是马上抱住他,说:“我们是真爱!别想拆散我和他!”
我妈楞了一下,道:“也没说要拆散啊... ...”
毕业后我和他一起住。
以前的同学都知道我们的事,看看病弱的我,又看看健壮的他,惊道:“万一打起来了,他收拾你岂不是跟逮鸡崽似的?”
我咳了一声,羞赧道:“他舍不得。”
... ...除了一些特殊情况。
我在X乎上看到了一个问题:以“我的男宠是随时可以干掉我的大佬”为开头,能写出什么样的故事?
我突然就想起了他,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始打字:
“我的男宠是随时可以干掉我的大佬... ...”
他凑了过来,看见了屏幕上那句话,轻笑一声,把“掉”字删去。
然后把我拉进房间里,收拾了一顿。
我跟他吵架了。
他昨天晚上太不节制,我赌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和他一起上班。
那天中午他没有回来。
我等到落日西沉,他还是没有回来。
这时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他开车过十字路口时被一辆闯红灯的卡车撞上了。
出事地点却不在回家的路上。
我火急火燎打车去医院,半途中才想起来,那个路口在他的公司和医院之间。
前一天他告诉我,我哮喘用的气雾剂快用完了,明天该去医院取药。
然后他去了。
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在家里生闷气。
昏迷了三天他终于苏醒,看到我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
我胡乱将眼泪擦干,带着鼻音恶狠狠道:“老子是包养你的金主!”
事故对他造成脑部淤血,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会经常记忆错乱。
我从出生起就带着疾病,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我时常想,他什么时候也能依赖一回我呢?
现在他也病了,变得脆弱,爱哭,粘人,事事需要我照顾。
我愿望成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觉得我是个坏人。
他刚出车祸时,我心里想的是,只要他没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他真的没事,我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我看着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他,恶向胆边生,想把他酱酱酿酿,以报复他平时对我酱酱酿酿。
当晚我把他按在床上,准备实施这个不太能过审的计划。
然后这场恶行以我认怂逃走而告终。
万万没想到,我作死地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自此,每天晚上他都装纯装可怜骗我上床,然后顺势干一些一点都不纯的事。
“你他妈... ...轻点... ...”我被他顶得快要灵魂出窍,神志不清地骂道。
这时候他又要哭,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委委屈屈地说:“你明明很喜欢。”一边顶得更用力。
早晨我扶着后腰艰难地走出房间的时候,不禁咬牙切齿想,难不成这小子是装的?
而他坐在餐桌前喝牛奶,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纯真无瑕地看着我。
我的一肚子怒气又憋了回去。
他的手又往我衣服里伸。
我将其拍开,翻了个身背对他:“不做了不做了,明天还得早起去拿药。”
他靠了过来,锲而不舍地抚摸我的腰:“没关系,我替你去拿... ...”
???
!!!
我猛地回过神,拉开床头灯的开关,然后在柔和的灯光中瞪着他。
他依旧无辜地眨眨眼。
我冷笑:“别装了,什么时候恢复的?”
他转了转眼珠子,似是而非道:“可能... ...昨天?”
我再次冷笑。
他说:“上礼拜?上个月?”
我看着他。
我悔,我恨,我痛心疾首。
我的初恋,我的白月光,我的青梅竹马,那个当初在医务室青涩地和我接吻的少年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幽幽地说道:“这段时间,开心吗?”
他如实说:“开心,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被撞一次。”
这句话像一盆凉水将我的火气淅淅沥沥地浇灭。
我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肩头,闷声道:“可别,你要是再出事,我真的会崩溃。”
他的手在我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着,像是在安抚婴儿。
我说:“仔细想想,那些事情又哪里有你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什么都好... ...”
背上那只手又不安分起来,我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那,再来一次?”
他低下头,对上了我冰冷的目光。
我发誓,我爱他。
只要他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铁青着脸将他赶出去,让他睡了半个月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