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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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目送走蔡寻,唐立言回到沙发上坐着,扭了扭脖子,又掰了掰手腕,就像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武斗。

裴山也松了口气,朝唐立言点点头,“谢谢你,唐警官。”

“谢?”唐立言挑眉,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毫不掩饰地直视裴山,“怎么谢?”

窗帘一拉,门一关,书店里就暗了下来,灯光又是暖黄色,两个人不说话的间隙,就只剩下老式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暧昧的很。

裴山怎么会不明白唐立言想要做什么?他自己也早就按捺不住那点渴求,偏偏因着那点恐惧一直不敢再向前一步。

可人都来了,还假模假样送自己一个“礼物”,就差没把“想睡你”三个字写在脑门上。当初在酒吧,也是自己先撩拨的,这时候再说个“不”字,未免太矫情了。

于是裴山倚着茶几,脚尖蹭了蹭唐立言的裤腿,“那你想让我怎么谢?”

唐立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皮面,“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

“这么爽快?不怕我把你卖了?”

“怎么会呢,你是警察啊。”

“还挺信任。”唐立言笑着撤下左手,拍拍左边的空位,“来,坐这儿。”

裴山便乖乖走过去,右手撑在靠背上,指尖卷着自己的头发。

“就只这样?”

“那当然是——”唐立言慢慢上前,鼻尖靠近裴山侧面的发丝,“远远不够。”

裴山微微偏了个角度,便顿住了,任凭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得更焦灼。

唐立言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就这么点到一起,“不如赏个脸,把没过完的那天补上?”

裴山的心跳早就乱得不成样子。他贪婪地感受这气息,情不自禁凑眼前人更近了一些,那种冲动快要把人吞没,理智也被这灼热的呼吸烧没了。可他还得绷着脸,顾左右而言他,以免自己真的被美好又虚幻的梦吞噬了,“我总觉得,你送我的这个道歉,像嫖资。”

话是玩笑话,但裴山是真想得到些回应的。退一万步,不要真心了,不要一世了,奉上身体,让人痛快一番也好,可他不想把这场关系变成交易。

唐立言却没听出话里的意思,以为他只是为那些风言风烦心,便凑上前,“既然嫖资都出来了,那你好歹给我一点回馈啊?”

裴山的期望就这么落空,失望神色却也没写在脸上,反而露出个勾人的笑,在唐立言耳后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

耳后是唐立言非常敏感的部分,是他不愿意让人碰的地方。

但裴山不知道这些规矩,肆意在这个雷点上蹦跶。他只是无比想要给那个人快乐。

裴山说:“是。连茶都能续杯,人哪有过期不候的道理?”说完认命地解开自己的扣子,无比主动地,贴上了唐立言的胸膛。

——去做唐立言所希望的,一个好看、听话、不纠缠又能放得开的床伴就好。

唐立言难耐地挪了一下位置。旁边坐着个长成这样的男人,用黏糊糊的语气跟你讲话,热乎乎的温度落在耳边,还拿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你,换谁谁能顶得住?

偏偏眼睛的主人是个不老实的,没等唐立言做出什么反应,就跨坐在他的腿上。这么一来,裴山反倒高出去不少,需要低着头才能跟唐立言对视。

唐立言被落下来的头发挠得痒痒,伸手往旁边拨了拨。而裴山就顺势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在唐立言的嘴唇上舔了舔,又拿舌尖在唇缝里试探,想让唐立言乖乖张开嘴。

“你确定?”唐立言虽然问着话,但也等不及人家回答,就探出舌头来。

被糊里糊涂按着亲了几秒,唐立言觉得自己该找回一些主动权,于是直起身子,头略微昂起。但向上的动作立马就被一只食指挡住了——裴山拿指尖抵住了他的胸膛——虽然没使劲吧,但人明确不想让他动,唐立言只好靠回沙发上,被动接受着裴山舌头的捣弄。

在接吻这回事上总是失了先手,唐立言只好从别的地方找补。于是手就通过薄薄一层防线,把上衣从裤子中拉了出来。

今天的衣服是丝绸质感的,从上到下都是纯白色,在灯光下还有点光泽。

唐立言已经开始想象要怎么把这一身洁白无暇的衣物弄脏、弄皱,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急切起来,从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下,伸进白色的松紧带里——就被裴山按住了。

“怎么个意思?”唐立言隐隐有些不快。

他已经*得发痛,这会突然不让摸又不让更进一步,唐立言的语气也没那么有耐心了,头稍稍往后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裴山轻轻喘着气,听出他的不满,便讨好地笑了,“有......有人敲门。”

冷静下来,唐立言这才凝神去听,果然有人在叩门,人影还映在窗帘上。

“你——”唐立言深吸一口气,“行,去吧。”

裴山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走过去开门,只开一个小缝和外面交流。

唐立言听见外面说了句“外卖”之类的话,然后裴山就关上了门,

“我只点了一份。”裴山拎着一盒饭菜,放在茶几上,问,“你需要一起吃一点吗?”

吃一点?

唐立言本来就憋着火,这时候更是忍不住,“饿是饿,但是我不想吃饭。”

他一下子站起来,将裴山逼得碰到了茶几角。

“嘶——”裴山吃痛地踉跄了一下。

唐立言便顺水推舟,扶他的同时也揽住他的腰,弯着腰帮他揉了揉撞到的小腿。

直起身时唐立言凑到他的耳边问:“晚餐吃你行不行?”

“那等会外卖凉了怎么办。”

“我帮你再点一份。”

裴山便不说话了,仰头在他的嘴角又点了一下。

唐立言觉得裴山的吻和其他人的很不一样——不是纯粹的欲或讨好,掺着点小心翼翼,又依依不舍的意思,但唐立言怎么也想不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新鲜的玩伴,果然很有意思。

“也行。”裴山笑着说。

唐立言看到这个笑有点晃神,很熟悉,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他觉得一定是因为全身上下的火都被裴山点起来的缘故,于是一把拉过裴山的手腕,把人圈在怀里。

怕又出什么变故,唐立言的动作又急又没章法。

丝质的衣服上,扣子本来就不牢固,被他扯得散落在地上,哗啦啦滚的到处都是。

裴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的脑子一片空茫,耳朵旁全是唐立言的声音。可他又没法思考那是什么,只是贪恋地记住这声线,把它混进混沌里,扔到欲海里。

裴山失控地攥紧了皮垫,眼见着浑浊喷到黑色的皮面上,却仍是没有回神,只能听到有人在问话。

小山,你看看我。

小山,你笑一笑。

小山?

小山。

而被呼唤的人已经没了理智,裴山一时间没法思考,整个人都酸软下来,瘫跪在沙发上,呆呆地回应了一句:

“之白,别闹。”

唐立言的动作顿了顿,本来都快到了紧要关头,被这个名字搅得一头雾水。

之白是谁?

唐立言确信自己没听裴山提起过这个人。

想必是埋得很深,却又忘不掉的名字。唐立言心里不痛快,本来以为捡到个有意思的猎物,却没想到,人比自己还会玩。

以为这是场猫鼠游戏,合着,人想玩的是替身情缘呢?

唐立言最讨厌麻烦,却被拉进一摊糊涂情债里?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既然是床伴,那也得纯粹一点。在床上时,装也得装出来一副身心只有枕边人的样子来,至于下了床找谁、想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唐立言越想越不爽,动作也变得又急又粗暴。

他心里憋着口气,故意发泄自己的不满,连荤话都说的没那么尊重人了,满是污言秽语和侮辱性词汇。

裴山瞪大了眼睛,惊诧又委屈地回头看他,但被他强硬地掰了回去。

像是还不解气,他又把裴山的脸按进皮垫里,不让人有任何动作的余地。

“帮我......解开。”裴山的膝盖被磨得通红,人也没什么气力,说话轻飘飘的,“手,快麻了。”

裴山的手腕并在一起,几条青红的勒痕比纹身还要显眼。

唐立言这才从大脑的空白中回过神来,松开已经被汗湿了的衣物。

裴山实在是撑不住,就顺着书架,跪坐在了地上。

唐立言在一旁冷冷看着他,拿纯白的布料擦了擦手,轻描淡写,把自己收拾利索。

裴山总算能挣扎着起来,一手把着书架,一手撑着地,双腿发颤地站起来。

“爽了?”唐立言轻蔑地笑了笑,“都合不上了。”

裴山没了几个小时前的主动劲,疲惫地走回沙发,瘫软在坐垫上,“累了,别闹。”

撒娇似的。

裴山觉得满足。

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身体就这么大剌剌地向唐立言展示着,毫无半点收敛和羞涩的意思——就好像,他们是一对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伴侣,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可显然他们并没有,只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唐立言看他这副样子,更被刺痛了,皱起眉,心里那股烦躁简直要压不住。

他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他想,这具身体是习惯了被那个“之白”才会如此不忌吧?

那裴山知不知道,刚刚的快乐是谁给的?

但其实不过就是逢床作戏的人罢了,床伴之前的情史、性史如何,又与他唐立言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不满意,就等下个更新鲜可人的猎物就是。

可他还是无法停止去想,那个能让裴山心心念念的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唐立言不愿意承认这是嫉妒心,甚至还包含着点其他的情愫,只当是病态的自尊在作祟。

唐立言用脚把地上脏乱的衣服勾起来,扔到裴山的身上。

裴山侧着躺下了,像小猫似的,翻了个身,把肚子和大腿留给唐立言,而衣服则被他压在了身下。

“问你个事儿。”唐立言的脸沉得不像话。

裴山眼睛闭上了,没看到他的表情。浑然不知地拿手指挠了挠脸,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哼唧。

唐立言蹲下来,右手使劲掐着裴山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我跟你那个之白,哪个更能让你爽?”

裴山猛地睁眼,下意识般要躲开,但下巴被狠狠挟制,动弹不得。

唐立言离得很近,在裴山来不及收回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惧、慌乱、躲闪,甚至还有......忧伤?

对,忧伤。

是很能让人共情的力量,少见于幸福眷侣的眼里,却会在无数有情人那里出现。

唐立言没来由地心脏一紧,痛感从胸腔蔓延到胳膊,手上便捏得更紧了。

“不想回答?”唐立言咬着牙问,“那他知道,你被我*的样子这么浪么?”

裴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刚刚沉浸在欲海里的勾人神色半点不见,但眼睛里的湿气确实是愈来愈重的,水汽慢慢爬满了眼眶,沾到睫毛上。

“说话!”唐立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吼了一句。

裴山干脆闭上了眼,眼泪就这么被憋了回去,嘴唇也被他咬得发白。

唐立言自觉无趣,松开了他。

裴山得了自由,就转过身,一声不吭,但可以看出,背影是在颤抖的。

唐立言看着居然觉得心疼。

太奇怪了。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没有半分纠缠的心思,可现在他既在气头上,又觉得这副样子很可人——心脏甚至会随着裴山颤动的幅度而收紧,一阵一阵地疼。

唐立言在心里骂自己,气自己没出息,出口却成了:“之白之白。名字还挺纯,怎么着,分手了还是没追到?”

沙发上的人仍是不动,只是有压抑着的气息声,抖动的幅度也更大了。

唐立言气得踢了一下茶几脚,依旧没有人回应,便把茶几上散落的杂物挥了一地。

“这些书我看也没必要留着,都脏了。”唐立言弯腰捡起几本,随意抛在一旁,“哦也对,你这儿本来也没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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