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息怒,属下还敢

精彩段落

不知何时君墨已经转过了头,此时他和君墨面对面,呼吸交融。

他仿佛被这温热的气息给灼伤到了一般,连忙偏过了头,“没想什么。”

君墨勾了勾唇角,也没有多问,他松开了夜临白的手,道:“以后就你帮我研墨吧。”

夜临白没有应声,或者说,他无论答不答应,他也会做这件事,只要他还没有杀了君墨,那么他就是君墨的近身侍卫,他做为侍卫就该听命行事。

君墨心情虽不愉快,可是却不会表现出来,现在的临白也不过是刚来到他身边,虽不知前世的临白为何会喜欢他,但至少他该明白,无论怎样,这个人对他都是重要的。

殿宇内一时间过于安静,君墨手持狼毫,时不时在奏折上勾勾写写,模样极为的认真。

夜临白站在一旁,神情有些恍惚,这样的人,那里有半分昏庸无道的样子?

君墨一处理起奏折来就有些忘我,或者说,他已经决定做一个好的君王,潜意识之中也就认真地起来。

这奏折批完已是半个时辰过后,君墨将手中狼毫放下,出声道:“何时了?”

夜临白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午时了。”

君墨起身,“可饿了?”

夜临白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君墨,道:“尚未。”

他自打成了君墨的贴身侍卫后,都是趁君墨不在时去练剑,而今日在君墨身边伺候着,他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早膳得不错,他却没吃多少,到现在肚子里已经没多少存粮,但是让他和君墨同桌而食,夜临白下意识地有些抵触了起来。

不该这样的,他是来杀君墨的,不是来和君墨上演什么君臣之乐的。

一想到这两天宫中的传言,夜临白的脸色就有几分不愉。

“那就让人传膳吧。”君墨轻笑了一声。

尚未饿,那便不代表不饿。

夜临白怔了一下,他低垂下头,目光闪了闪。

高福正靠在门外的柱子上打盹,听到殿门“吱嘎”被打开的声音时,他整个人一个激灵,那磕睡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他一见是夜临白打开了门,心下便明白了些什么,不等夜临白说什么,他便迎了上去,低眉顺眼道:“夜侍卫,可是要传膳了?”

夜临白看了一眼高福,觉得在君墨身边的人果真会来事,他冷冷地“嗯”了一声。

对于夜临白的冷淡,高福便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地,这位可是受君主青睐的人,说不定未来也是他的主子,这做奴才的就是要懂得察言观色,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才这就去。”高福说着向夜临白行了一礼,便去殿外寻人去御膳房走一趟。

夜临白望着高福离开的背影,站在门口好一会这才重新返回殿宇内。

君墨正坐在榻上,见夜临白回来便勾了勾唇角,“过来。”

夜临白没动。

君墨也没有动怒,夜临白不过来,他还不能过去了不成?

“说说,为什么这两天躲着我?”此事再被提及,君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郁,他已经想开了,反正只要他还没死,夜临白就不会离开。

既然要躲他,那么他就让人躲无可躲。

至于夜临白说的君侍有别这个说法,并不能让君墨满意。

见君墨离他咫尺,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可他这个行为还未能施行,就被君墨一把给抓住。

君墨贴身而上,脑袋靠近夜临白的耳边,他微偏过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夜临白的脖颈上。

夜临白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想动手将君墨给推开,却听君墨低声道:“这一次不要再说什么君侍有别,我不想听。”

夜临白默然,既然不想听,又何必问?

对于他的沉默,君墨一点都没有不悦,他另一只手搂住了夜临白的腰,“啧,临白,你若是不认真回答,我便让宫中的谣言坐实了如何?”

宫里的人传的那些话,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不外乎便是他看上了夜临白,想把夜临白收入后宫。

而瞧他对夜临白的态度,怕是地位要比美人高许多,这也是为什么齐意柔会假模假样地端着汤来宸栖殿,为的就是想知道这谣言是否真实。

可他完全不曾想齐意柔在宫中这些日子倒是膨胀不少,敢自称本宫,当真是觉得他君墨愚蠢不成?

前世,他身边这时并无夜临白,而他去后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被人给算计暗害了也不知。

齐意柔下毒过于谨慎,她是从何时开始的?他无从得知,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身体并无异样,想来是因他登基也就两年,大大小小的事不少,便不常去后宫,又加上这个时候他从齐颂并未有所防备猜忌,也就没有下毒一事。

但这未开始他便要方过前世害了他,今世又打算谋害他的人吗?

那怎么可能?

既然还未动手,那他便给他们一个机会,到那时,他就不会收下留情了。

“你敢!”夜临白眼里的神色愈发的冰冷,那杀意也愈发的清晰。

君墨自然是感受到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慌乱,如果夜临白要杀他,那便让他动手好了,毕竟认真算下来,前世他算欠下了夜临白一条命。

纵然现在赔给他,又有何不可?

“你怎知我不敢?”君墨更是得寸进尺地将嘴靠近了夜临白的耳边,语气几近呢喃:“临白长得也不差,虽说不绝世,可也算是一个美人不是吗?”

夜临白整个身体都因君墨这突然的靠近而轻颤了一下,他脸色有些难看,心下一狠便一把将君墨给狠狠推开,“君主自重。”

这疾言厉色的模样倒是让君墨愣了一下,而后君墨却是笑出了声,“临白这是害羞了不成?”

他简直就是不怕死,反复在夜临白暴怒的临界点横跳。

“君墨!”夜临白这一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君墨似乎很满意夜临白的这个反应,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我在,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如此鲜活的临白可比前世带他逃亡时那沉墨孤寂的样子好太多了。

夜临白纵然恨不得将人给碎尸万段,可是他和君墨动手,真正比下来,他堂堂雁江楼第一杀手却不是君墨的对手。

这一点,让夜临白的心里格外的在意。

但纵便如此,夜临白却依旧对君墨拨剑,看似恼羞成怒却实则真心想杀了君墨。

他的心思,君墨心如明镜,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殿宇很大,两人动手也不会显得束手束脚。

“君墨,你放开!”到最后,他拿着剑的手被君墨扼住了手腕与另一只手交错,一时间他竟无法挣脱,整个人被君墨缚束着。

感受着君墨的身体与他后背相碰,那温热的气息再度袭卷他的脖颈,他恨不得将君墨给千刀万剐了。

夜临白的肤色其实很白,但与君墨相比却又稍逊了一些。

君墨看着夜临白的后劲,莫名地想在上面烙上印记。

他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嘴唇落了上去,他轻吮着,带着不太熟练的啃咬。

夜临白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纵使不知情事也明白君墨在做什么,他眼底似覆上了寒冰,调动了全身的内力将君墨给震开。

君墨本来就有所松懈,夜临白这一举动直接让他逃开,见此,君墨的眼里流露了几分不满,也不知道那后劲上有没有了印记。

说来,君墨并未有过情动的时候,就刚才面对夜临白时,他有了冲动,渴望着更多。

看着夜临白剑尖指向他时,君墨忽然笑了一声,“临白,你这是做甚?莫不是想杀了我?”

夜临白的手一抖,他自然是想的,这样他便自由了,却不知为何,他总在最关键的时候下不去手,总仿佛有一种感觉在告诉他,若真杀了君墨,他定会后悔不已。

君墨却是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胸口就那么直愣愣的抵在了剑尖口上,夜临白的手却像是被灼烧了一般,手中的剑一下子被他松开。

咣当——

剑落地的声音让夜临白眼中带上了迷茫,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下不去手?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伤了这个人会后悔?

明明在来皇宫前,他从未见过君墨。

君墨眼中的笑意不散,他弯下了腰将剑捡了起来,剑在他手上挽出了一个弧度,剑柄朝着夜临白,“以后可不能弃剑了,纵然你要想杀我,直接动手便是。”

夜临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接过剑,敛下眼帘,又恢复了那冷心冷眼的模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君墨这么纵容他,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对君墨下不了手,这样是不对的,他想活得自由,就一定要杀了君墨才行。

见状,君墨心中叹了口气,并未再说什么。

午膳过后,君墨小憩了一会,夜临白守在身边,明明只需一剑便能抹断君墨的脖子,可是夜临白却难得有些走神。

君墨醒时,刚到申时。

也好巧不巧的,殿门外响起高福的声音:“君主,右相求见。”

凌无迹?他来做什么?

君墨起身,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褶皱的衣服,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他冲高福摆了摆手,道:“行了,本君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高福连忙行完礼走人,他头压得很低,却是不敢直视天威。

夜临白也跟了出来,君墨却是走了几些,下了台阶后,他回身对夜临白道:“你便不用随我去了,我与右相谈国事恐有枯燥,你想来也不爱听,这宫中你想去那就随便走走,我很就回来。”

此时此刻的君墨神色柔和,那张绝世的容颜露出一笑,当真是让四周的景色都逊了几分。

夜临白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君墨要去做什么和他说得这般详细。

他敛下眼帘,并未回应。

君墨也不在意,对于夜临白这般性子,似乎有意纵容着。

赶去见凌无迹的地方在御花园,君墨看见凌无迹时,这货正辣手摧花地把上好的一朵凤仙花给折在了手上,放在了鼻翼之下。

骚气。

君墨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走了过去,“这凤仙花何时惹你了,这么把它给折了。”

凌无迹悠悠地道:“君主这就不懂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君墨道:“巧舌如簧。”

凌无迹却是笑了,“我便当你这是在赞美于我。”

他倒是挺随意,完全不怕君墨会责怪于他。

君墨向一旁的亭子里走去,“你难得见宫,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无迹嗅了一下手中的凤仙花,那双魅眼里带着几分凝重,“武将军来信了,东临郡并未发生什么大水,更别说死伤无数,齐颂胆敢在大殿之上说那样的话,想来是料定了你不会去查。”

君墨冷笑了一声,道:“可惜,这一次他却并未想到的是,本君偏偏插手了此事,还派武擎宇前去了东临郡。”

齐颂的野心那么明显,前世他为什就是没有发现呢?

闻言,凌无迹也挺意外的,“说实话,不仅是齐颂会这么想,连我也是以为你会不管,你不是向来都把心思放在了那些美人身上,还有心思管理朝政?”

君墨不好说实话,便幽幽地道:“本君发现那些美人不如本君,自然心思就回来了。”

凌无迹:“………”

虽说这是实话,但是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凌无迹抖了抖手中的凤仙花,“君主有这个自觉性,倒也是难能可贵。”

君墨知他言不由衷,也没去计较什么。

“武擎宇可有说何时回来?”如今齐颂野心昭昭,他得有所防范才行。

凌无迹却道:“急什么,东临郡可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武将军好不容易去上一趟,让他把那边的逆贼都铲除了不好吗?”

更何况,东临郡郡王胆敢与齐颂私下勾结,蓄意谋反,这件事情可不小了。

君墨知凌无迹的意思,他的手在桌面上叩了叩,“让武擎宇小心行事,本君还不想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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