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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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萧勒打了个电话,插画部的负责人许方景随后进来,萧勒跟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于煊的情况,许方景乐呵呵地把人领走了。

中午十二点半,许方景抱着平板电脑推开萧勒办公室的门。

他将电脑摆在萧勒桌上,随手滑了几张插图过去,问:“你觉得怎么样?”

萧勒赞许地点头:“不错,配色舒适,构图别致,画风独特。”

“我想招他。”许方景又翻了几张。

“你招就是了,不用跟我汇报。”萧勒推开许方景的电脑继续自己的工作。

许方景往萧勒的办公桌上一坐,苦大仇深:“我早就联系过他,他不理我,这个插画师代号Ep,网上人气特别高,但为人却是低调高冷的一批,搜不到他任何信息,网站私信也不回。”

萧勒没抬头:“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许方景“啪”的一声又摆了张打印的插图在萧勒面前,风格跟Ep的风格很相似。

萧勒不解地看着许方景。

许方景道:“这是于煊交上来的个人作品集。”

萧勒抬眼:“你的意思是他是Ep?”

许方景拍桌子怒道:“我的意思是他竟然随便搞一张别人的画冒充自己的作品集,这在咱们行业可是大忌,比抄袭更可恶,他连人家签名的水印都没去掉。”

萧勒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许方景又摆了一张草图在萧勒桌上,一张线条歪歪扭扭到发抖的线稿,透视都没画准,落款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于煊。

“这样的水平能是Ep?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进常安大学的,幸好他不是公司员工,一上午气死我了,别的实习生学习态度端正乖巧,他倒好,吊儿郎当,不是玩手机游戏就是睡觉,两个小时就画出来这么个破玩意儿,别的不行,怼人撩妹倒是很有一套,一到饭点跟一群姐姐拥着出去吃饭了。”许方景显然被气得够呛。

萧勒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虽有心想管,但叛逆期的孩子该从哪儿管,实在没什么经验。

***

于煊一手拿勺子挖着石锅拌饭,一手在手机上给喵爷发微信:【喵爷,我想小白了。】

BlueDay不发状态,他也不知道喵爷在想什么,只能常常用这句话去喵爷那打卡问安,再顺便送个温暖。

于煊周围坐着一群美女,就他一个男生,其实有点儿不太自在。

“于煊你跟大魔头什么关系呀?”其中一个长相可爱的姑娘问,人太多,于煊一下没记住她名字。

大家背地里都喊萧勒大魔头,于煊一上午听了不少公司人对萧勒的评价,“没人性的工作狂”“铁面无私的冷面虎”“严厉无情的大魔头”,听上去跟灭绝师太的级别差不多。

插画部不归萧勒直管,他们讨论起来毫无压力。

于煊心不在焉:“没什么关系,小时候认识而已。”

“哇,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吗?大魔头小时候什么样的?”

“大魔头平常生活中也这么冷冰冰的没人情味儿吗?”

“那你跟大魔头关系一定很好咯?他有女朋友吗?”

……

姐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于煊很多问题,句句离不开“大魔头”。

于煊算是听出来了,姐姐们对他热情,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们真正想打听的人是萧勒。

于煊扯出一个忍耐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你们不是最清楚吗?”

一个短发女生摇头道:“我来XT四年,从没见过大魔头女朋友。”

于煊心道,他喜欢男人,你们当然不可能见到他女朋友。

手机“嗡”地振了一下,于煊顿时如获大赦,连忙冲姐姐们晃晃手机:“不好意思啊我回个短信。”

【可爱的小抑郁:[图片.jpg]】

照片上的小白正悠哉啃着小鱼饼干,一副不舍得吃的样子特别萌。

于煊心都看化了,咬着勺子打字:【我家小白太他妈可爱了,想抱起来亲一大口。[/花痴]】

【可爱的小抑郁:……】

【鱼罐头:又不是亲你,你无语什么?喔,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跟它挺像的?又萌又可爱?】

【可爱的小抑郁:你平常都是这么去撩别人的吗?】

于煊“噗呲”一声笑出来,打字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对哥哥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钢铁直男且长得丑,完全不值得托付。】

【可爱的小抑郁:……】

“于煊你笑这么开心,是不是在跟女朋友聊天?”

于煊笑:“我要说我跟你们萧总在聊天,你们信吗。”

姐姐们摇头,大魔头那个工作狂哪有时间跟人闲聊,就算聊不把人气死就不错了,绝无可能让人笑成花儿。

回公司门口遇到许方景,他把餐盒和咖啡交给于煊让他送萧勒办公室去,讲着电话匆忙忙走了。

设计部的修图师放了假,萧勒不得不自己做这些琐碎的小事,这种织毛衣一样的活儿让他渐渐不耐烦。

办公室门没关,于煊直接走了进去,将餐盒和咖啡放在萧勒办公桌上,萧勒以为是许方景,撑着头不客气道:“帮我把图修了。”

这种不见外的语气倒是让于煊愣了一下,“那你发给我。”

听到声音萧勒才抬起头,见是于煊顿了顿,本来想问他会不会,又怕伤他自尊,只好把位置让给他说:“你就在这儿修吧。”

于煊点点头,走过去坐下,座位上还留着萧勒温热的体温。

萧勒一手撑着桌面,一手点按鼠标帮于煊打开了几张要修的照片原图,说了修图要求后就带着餐盒和咖啡出去了。对于煊的修图技术他没抱太大期望。

等再回来的时候,于煊已经修完图,不在办公室了。

桌上留着一张便签条:【修过的图存在桌面[000]的文件夹里】

萧勒点开文件夹,一张张翻过去,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小哭包好像也不是那么废物。

于是下午,于煊又被萧勒叫了过去。

萧勒把大办公桌和电脑让给于煊,他在桌子的一角构思着Logo的设计草图,漫长一下午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办公室里只有空调细微的“嗡嗡”声、铅笔在纸上的“唰唰”声、鼠标操作的点击声。

于煊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起写作业的场景,那时候他常常抓耳挠腮做数学应用题做到后半夜,萧勒把方程式给他列出来,他还是解不出来。

最后只能哭着让萧勒帮忙写,萧勒受不了他哭哭唧唧,只得无奈答应。于煊就躺在被窝里看着台灯下替他写作业的背影,心安理得地进入梦乡。

他那时候想,有个哥真好。

到了下班时间,萧勒送于煊回了学校,因为外面等车实在太热,于煊没拒绝,他打算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去住酒店。

于煊的宿舍在五楼,这会儿正是西晒,宿舍里的温度跟烤箱没两样,一推门,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胡乱收了几件衣服塞背包里,又出了门。

走到宿舍门口,发现萧勒的车竟然还在原地停着,前车窗半摇下。车里的人正低头在平板电脑上处理工作,神情专注而投入。

于煊犹豫片刻,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扣了扣车玻璃窗,车里的冷气一丝丝往外冒。

他又离窗口近了些。

萧勒似乎并不意外,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睛看向他。

于煊的脸热得红红的像苹果,几缕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贴着前额,有一缕恰好挡住了眼睛。

他胡乱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假装偶然路过,故作随意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

萧勒稍微偏了一下头示意于煊上车。

心被热得砰砰直跳,于煊来不及想那句等你是什么意思,他努力维持着镇定问:”你还有事吗?我是要去酒店的。“

”定好房间了?“萧勒问他。

于煊一顿,低头道:“还没。”

萧勒再次示意他上车,“先上车吧,外面热,定好房间我送你过去。”

于煊没再过多纠结,拉开了车门,壮士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却一连两次为冷气上了萧勒车。

车里的冷气开得刚刚好,于煊身上的燥热感渐渐退去,心跳也平静了些。

隐隐觉得萧勒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变化,开始关心他了,他死死压住心里蠢蠢欲动想要冒头的感动,低头滑开手机。

点开定酒店的App,往下翻了翻,今天的酒店竟然全满,唯一剩下一间五星级豪华大床酒店,一个晚上一千多,正犹豫着,剩余房间数1变成了0。

现在怎么办……

于煊给易凡星发微信:【胖星,我晚上能去你那挤一晚上吗?】

【胖星:我跟我哥陪他老板去留城避暑了,我跟你说,他老板居然也是常安大学的!超级大帅逼,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和一个男人英年早婚!和一个男人!!有钱人的世界,你真是想象不到!】

【咸鱼不想翻身:意思就是你今天不在常安是吗?】

【胖星:对啊,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在,今天天热,你注意别中暑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留城特产。】

“订不到酒店了?”萧勒回头问。

“嗯,没房间了。”于煊说着准备拿包下车。

萧勒盯着他问:“这么热,你去哪?”

“去网吧。”于煊将手从车门把手上拿了下来,迟疑问道:“你要方便的话能送我去网吧吗?离公司近的都行。”

萧勒沉默着没说话,启动了车。

四十多分钟后,车在野火酒吧门口停下,于煊犹豫着开口:“酒吧不能过夜,我说的是网……”

萧勒打断他说:“晚上去我那,我现在找陆火有点儿事。”

野火酒吧的私人包间,桌上坐了四个人,除了萧勒和于煊,还有陆火和陆野。

萧勒找陆火陆野,主要为了谈公益广告主题曲的合作,是关于“拒绝家庭冷暴力”“关爱抑郁症人群”“儿童性安全教育”等系列公益广告。

这些广告于社会而言确实很有意义,陆野在网上的人气很高,如果他能出镜,点击量一定能翻倍。

但陆野有深度镜头恐惧症,一直很抗拒在摄像机和闪光灯面前唱歌,平常在酒吧演出也是带着隔绝视线的墨镜。尽管萧勒表示只有寥寥几个镜头,但对陆野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挑战。

陆野话说得很少,但他从见到于煊开始,便一直不停地盯着他看。他们正在为新专辑的主打歌选MV主角,他看中了于煊。

陆火心领神会,递给于煊一个本子痞笑道:“小野觉得你非常贴合我们要找的MV男主角,你有兴趣吗?“

于煊茫然接过,随手翻阅着。

陆火又说:”先别急着拒绝,你回去考虑考虑再答复。”

这是个同性题材的MV,如果接了,会和另一个男演员有行为亲密的镜头,还有脱衣服的床戏。

于煊没好意思当面直接拒绝,但他是不可能接这个拍摄的。尺度太大了。

陆火狡黠地说如果于煊愿意拍他们主题曲的MV,陆野可以考虑免费去唱广告主题曲。

陆野期待地看着于煊点头,像是鼓足勇气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和牺牲。

于煊承受不住陆野单纯无害的目光,默默低下了头。

关他什么事啊,他可不会为了萧勒脱衣服。

萧勒不赞成地看了一眼陆火,慢慢道:“咱们谈的事和他没关系,他拍不拍是他的决定,这是两码事。”

陆火精明一笑:“你舍不得他出镜,我也舍不得我家小野受罪。”陆野闻言看向陆火,眼里多了几分淡淡的温柔情绪。

谁舍不得谁?

于煊被绕晕了,很明显陆火好像误会了萧勒和他的关系,正要解释,就听见萧勒说:“那就不拍了,我找别人。”

陆火笑着骂了声脏话。

他们之后聊的话题几乎都在追忆二十岁左右的那段时光。陆火比萧勒大个三四岁,当初找人做酒吧门面设计的时候认识的萧勒。

那时候萧勒特别拽,陆火本来图便宜找学生做设计,但没想到萧勒的报价比大公司的报价都高,当时做完后陆火觉得自己被坑了。现在再对比萧勒的天价设计费,感觉他妈赚了一个亿。两人一晃也认识七八年了。

萧勒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的人生于煊都没参与过,也没什么立场插话,一直默默喝酒听他们叙旧。

“年纪轻轻的这么多烦恼吗?”

“嗯?”听到萧勒问话于煊才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一些轻微的醉意。

陆火和陆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整个包厢只剩他和萧勒了。

包厢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几乎听不到外面喧杂吵闹的音乐,只能隐隐感觉到墙随着外面的鼓点轻微震动。

于煊扯了一下嘴角,反驳道:“谁说喝酒就是因为烦恼,高兴也会喝。”

沉默了一会儿,萧勒突然问:“你以前住过网吧?”

“嗯,住过一个星期……”于煊趴回桌上回答,头懵懵的,可能是喝多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高中毕业后,于煊一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来了常安,那会儿还没开学。

洛城民风淳朴,于煊没见过人心险恶,对陌生人没有防备。刚来常安第二天他就被一个假装问路的扒手偷了钱包,现金、银行卡、身份证全丢了,还好手机没丢。

他在网吧里认识了兼职打工的小胖子易凡星,两人一聊发现是同校同系的同学,易凡星豪爽地让于煊在网吧免费睡了一个星期,直到临时身份证补办下来。

于煊趴在桌子上笑:“那小胖子现在跟我是室友,我们俩特别有缘份,一个系,一个班,一个寝室。”

萧勒看着桌上醉醺醺笑着的少年,忽然有些心疼,“你为什么不找我?”

于煊眼中晶莹闪烁,偏头失笑:“找你会有用吗?过去十一年,你不是一次也没找过我吗,我变成什么样,过成什么样,你根本不会在意……”

萧勒移开视线,他怕下一秒眼泪又会从于煊眼里跑出来,他什么都不怕,就怕于煊哭。

以前不管他原则有多强,于煊一哭他只能乖乖妥协,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一笔一画模仿于煊幼稚笔迹写作业的场景,他替于煊熬夜,那小东西却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现在那个小哭包不仅长大了,说话也变得扎心了。

“我没有告诉他爸妈,你为什么不信我?”于煊借着酒劲质问。

萧勒无话可说,他当时确实怀疑过于煊,小时候的于煊为了不想写作业或者背他走路,什么瞎话都编得出来,头疼、肚子痛、腰痛、中毒了、患绝症了……说话毫无可信之处。

但其实是不是于煊说的,他根本就不在意,也不知道于煊为什么会记这么久。

于煊红着眼睛沉声问:“这就是你拉黑我不理我的原因吗?”

萧勒觉得冤枉,这小哭包还会倒打一耙了:“是你拉黑了我,也是你说同性恋恶心,说一辈子不想再见我,你现在又委屈什么?”

他不是没回去找过于煊,于煊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回去过,他买了礼物给于煊,被老妈陈亚岚先带了过去。

那天他刚到于煊家门口正好撞上被扔出来的礼物,他在门口听到于煊撕心裂肺的哭着喊“我不要萧勒的礼物,我讨厌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

他没进去,在门口听他哭了很久,那一年他18岁,虽然成年了,但并没有什么耐心去哄一个讨厌自己的小孩子。后来他们全家迁移到常安,也就再没回去过。

于煊突然凑近萧勒唇边闻了闻,没有酒味儿……只有橙汁味儿和萧勒的味道……

萧勒喉结滚动,“做什么?”

“我闻闻你说的是不是醉话,明明是你拉黑了我,你拉黑了我,我才那么生气……”

“我没有。”

陆火突然去而复返,一推门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咳嗽了几声,语气里带着不正经的调笑: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就是跟你们说一声,今天你们想喝多少酒,都算我的……你们继续,隔间柜子里什么都有,隔音很好……”

陆火拉上了门并挂上闲人勿扰的牌子。

继续什么?

于煊茫然片刻,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从陆火刚才的角度看,该不会误以为他们在接吻吧?

他脸上瞬间迅速窜起一抹红,蔓延至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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