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为摄政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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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谢景绕过拐角,看着眼前岔口许多的鹅卵石小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走,虽然他看过原文,但是文里总不可能写皇宫的线路。

背靠着宫墙许久,才隐约听到交谈声传来,谢景理了理衣襟,而后循着交谈声走去。

“你听说了吗…摄政王殿下屏退了乾政殿的所有内侍,和陛下在殿内独处……”

“我早知道了…”

听着不远处两个内侍悄声的谈话,谢景终究还是打消了问路的想法,他一个人循着残缺的记忆七拐八绕,终于在破晓前到了宫门口。

见他到来,宫门的侍卫立时开了门。伴随着沉重木门打开的吱呀声,谢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距离宫门不远处的青衣男子。

男子也看到了他,朝他遥遥一拜。

待到了近处,谢景看到了男子眼角红色的泪痣,疑道:“苏景明?”

男子拱手应是:“臣在,请殿下上马车。”说着,他指了指背后的马车。

谢景一边回想此人的身份来历,一边上了马车。随后苏景明也跟了进来。

正是寒冬,马车上尽铺绒毯,右边的角落里还燃着火炉,谢景搓了搓冻僵的手,静等着苏景明开口。

“殿下去了整整一晚,是否达成心愿?”

谢景却不急着回答,他盯着苏景明交握的双手,想起原书里对他的介绍。

苏景明是敌国皇子,因母妃出身卑贱而不得父皇恩宠,后来继位的皇子是与他关系水火不容的四皇兄,被球禁多年后一朝逃脱,在被追杀的途中得原身谢钰所救。

苏景明似是感知到了谢景看着他双手的视线,坦然一笑,伸出右手拿过面前茶几上的杯子,在谢景的注视下轻啜一口。

随着他的动作,谢景清楚的看到,他的右手小指残缺一节,且像是被利刃所削,伤口平整。

见谢景久不发话,苏景明伸出右手,指了指残缺的小指,道:“殿下可记得臣的这节手指为何缺失?”

谢景颔首。

他记得书里说,当年苏景明被原身所救后,为了得原身庇佑,所以自荐为摄政王府的谋士,并断指以示忠心。

“既然如此,殿下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苏景明话罢,对上了谢景的视线,谢景与他对视须臾,想起后来他不惜舍命保护原身,正想开口,却不想马车外传来声音——

“臣拜见摄政王殿下。”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苏景明并没有急着让谢景继续说下去,而是示意他下马车。

待下了马车,看到了此前开口说话的那人,谢景心里一震。

那人虽身着官袍,却难掩其容貌昳丽,外貌既如此出众,想来就是一直与原身策划如何谋反的将军——骆执。

骆执见谢景盯着他的脸望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消失不见,随即他用一种极嘲讽的语气道:“没想到摄政王殿下也会这么早来上朝?”

话毕,他对着谢景眨了眨眼睛,示意周围有人看着。

谢景这才恍然,他差点忘了,骆执虽然暗地里与他策划谋反,但是明面上却是与他水火不容的保皇党。

于是谢景了然道:“我…本王多早来上朝,与骆将军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

骆执闻言抬起衣袖掸了掸,“是没多大关系,但臣是明白人,知道殿下忠心为国所以来这么早,如若遇上个糊涂蛋,可就不这么以为了。”

言外之意,示意谢景昨晚的事情已然败露。

谢景听懂后,看了眼周围骆骆续续到的大臣,装作生气的样子拂袖向宫门走去。

待到了大殿内,谢景都还在想着,自己为什么还要按照原身设定的路走下去,既然是一条死路,那他现在应该推翻原身之前做的种种,向陆慎表明忠心。

可是他想了许久,仍不敢贸然做出这种与原身行事截然相反的举动,不然若是被发现他不是原身,岂不是……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正想着,大殿上首传来内侍的高呼,谢景抬头一看,却不见小皇帝。

谢景想开口询问,却不料骆执先一步问道:“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往常可从未缺席过早朝。”

内侍嗫嚅了一会,而后余光觑着谢景:“陛下昨日与摄政王谈论公务到深夜,故而着了凉,今日早朝便免了。”

内侍话刚说完,只见殿内十数个的大臣的视线齐刷刷聚在了谢景身上。

谢景感受到那些探寻的不怀好意是视线,终于道:“是吗?昨夜陛下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曹内侍可否带本王去看看?”

“自然,奴才来之前,陛下便吩咐了要传召摄政王殿下。”

早朝结束后,谢景跟着曹内侍又一次来到了昨晚在的那处大殿。

殿外正在洒扫的宫女内侍见了谢景,乌泱泱跪了一地,谢景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跟随曹内侍进殿内。

殿内木椅上并没有人,曹内侍指了指屏风后便出了殿,且极贴心的关上了门。

要不是小皇帝就在殿内,谢景真的很想问一下曹内侍,从方才早朝时暗示大臣们自己和小皇帝生病有关,到现在自己一进殿就关门,是几个意思?

可是还没有等他追出去,屏风后边传来了小皇帝的声音:“咳咳…谢钰哥哥来了?”

谢景只得绕过屏风,就见小皇帝未束发、青丝披散的躺在榻上,面容与昨夜的潮红不同,惨白的面色中隐隐透着青紫。

谢景站在离床铺几步远的地方没有上前,略低头道:“陛下真生病了?”

小皇帝干的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道:“昨夜脱衣之后在床上躺的时间过久,因而受了凉。”

谢景皱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

“谢钰哥哥误会了。”陆慎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后,继续道,“我没有说谢钰哥哥不行的意思……”

话未说完,谢景打断:“等等,我刚才并没有说你说我不行,你怎么知道我以为你说我不行?”

陆慎:“……”

殿内里静默半晌之后,谢景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咳,“陛下,方才我并没有那么以为……”

“没有就好。”陆慎指了指床头小几上放着的瓷碗,示意道,“药快凉了,劳烦谢钰哥哥端给我一下。”说着,陆慎用力撑着手坐起,半靠在床头。

谢景看着小皇帝极难受的样子,终究还是走过去将药碗端起,递他的身前。

只见小皇帝伸出手接过药碗,一只手抖得根筛糠似的,差点把药汁弄撒在床褥上,谢景只得从他手中夺过药碗,上前两步坐在床边,用药勺轻轻舀起伸到他的嘴边。

“张嘴。”

陆慎微张嘴巴,就着药勺吞了药汁。

“噗——”

下一瞬,陆慎将药汁喷了出来,边抹嘴边说:“烫——”

“死了”俩字还没有出口,陆慎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钰下半张脸上有暗棕色的药汁顺着他的下颌流下。

谢景面无表情的拿出怀中的手帕,使劲的擦了擦脸,随后将手帕扔在一边。

“对不起,谢钰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谢景其实不是很生气,因为在现代时,他经常被上司用茶水招呼一脸,现在这种小场面,根本不足为惧。

而他之所以有些介意,是因为想到原书里的描写,小皇帝是个极能忍的人,况且方才他试了试药汁的温度,根本没有烫到不能吞咽的地步。

小皇帝是故意的。

谢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小皇帝已经唤来了曹内侍:“朕不小心把谢钰哥哥的衣裳弄脏了,曹志你带他去偏殿换身衣裳。”

曹内侍从进殿开始,便一直低着头,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好像生怕看见了之后就会被处死一样。

“不用了。”谢景制止了曹内侍,而后后退几步拱手,“臣在这待了许久,也该回王府看看了。”若是在偏殿换衣的事传出去,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陆慎笑意盈盈的看着谢钰,“那我晚上再出宫找谢钰哥哥。”

谢景没有回应,再一拱手而后出了寝殿。

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曹内侍听见他走远后,抬起头看着陆慎道:“陛下,昨日您安排好的事,奴才已经都布置好了。”

陆慎略勾唇哂笑道:“朕知道了。”

回想起方才谢钰不像往常一般在他面前自称本王,而是称“臣”,陆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默了半晌,陆慎用一种极沉的语调问曹志:“你有没有发觉,摄政王这几天有些…不大对劲?”

曹志躬身:“人在死前,总是有些不同的。”

***

谢景一路出了皇宫,路上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小皇帝在别人面前从来以“朕”自称,而对自己,却一直用“我”。

这说明,他在讨好自己。

想到昨晚他不惜献身来讨好,谢景顿时觉得,陆慎不是一般的心思深沉。

他可以让自己这个仇人沾了他的身子,那他为了扳倒自己,肯定也能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那从今往后,谢景还是得小心为上。

出了宫门,谢景再次看见了苏景明。

苏景明和他一同进了马车,待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一会儿,苏景明抬手掀帘看了看马车外,确认无人偷听,才禀道:“殿下昨日早上让臣查的事,臣查清楚了。”

本来在眯着眼睛养神的谢景闻言眉心一跳,原身让苏景明查了什么?

于是他下意识开口问:“怎么说?”

苏景明恭谨道:“如殿下所料,陛下在城郊安排了数十个杀手埋伏,预计在今晚刺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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