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男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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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迟迟一路兴高采烈得跟着张伯去了书房,看到电话旁贴着的那串号码后,他想也没想得就把电话给拨了出去,一双眼忽闪忽闪的,像一只精明的狐狸。

电话铃响了几声,每响一次迟迟的心里就冒出几分紧张来。他紧紧得攥着话筒,突然有点儿害怕。

电话还没被接通,迟迟干咽了两下,心想着再等两声,要是还没被接通就算了。

像是迟迟那点心思被洞悉了一样,下一秒电话就被人从那头接了起来。

“说。”

这是迟迟头一次听到顾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虽然声色听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可却多了几分严肃和冷漠。

迟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绞着电话线,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是我……”

顾深眉头一蹙,很是意外。

“迟迟?”

迟迟心里一抖,心里的那股子紧张更加厉害了,这会儿他突然觉得有点儿后悔,这么巴巴得打给他,就好像自己多巴结他一样。

迟迟抿了抿唇,梗着脖子嚷了两声,“我……是我……那什么,我就是……就是想问你回不回来吃饭!”

迟迟的话让顾深有些诧异,他喉头轻动,侧了个身避开了叶澜和霍萍生的眼神。

“你从哪里打的电话。”

迟迟心跳加速很是紧张,他捂着胸口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就、就从你书房啊,张伯带我来的。”

顾深没想过他会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想过他会问自己回不回来吃饭。

“回来”这个词让他觉得格外陌生,却也格外高兴。

顾深忍不住轻轻笑了下,“你倒机灵。”

迟迟被他说得脸一红,摸不清他的意思,“怎么,打个电话都不行?你以前不是说我随时可以给你打吗?这才几天就不算数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人不高兴的语气,顾深都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模样。

定是气呼呼得站着,不知道朝哪儿丢白眼呢。

顾深忍下笑意,清了清嗓子,“算数。”

“我马上回去。”

迟迟心头一喜,脸色也亮了几分,“你要回来吃饭?”

顾深点头,“怎么,又不愿我回去了?”

迟迟装模作样得“切”了一声,“谁管你回来不回来,我就是看芍药做的菜多,吃不掉浪费了呗!”

“你爱回不回,我挂了!”

迟迟说完便将听筒撂在了电话上,他的手还绞着电话线,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喘了两口气。

也不过就是打一通电话罢了,却让迟迟紧张成这幅模样,他都有点儿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了。

迟迟回头看了眼书房,张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迟迟站在书房里打量了一番,哪怕是主宅,这里也一样素雅,不似西式装饰般洋气,不过也不少中式的典雅,倒是比别院好看点儿,只是若要比起别的大户人家那可就差了几分。

迟迟看着那占了一面墙的书架,总觉得那些一板一眼放着的书就跟顾深这个人一样,叫人读不懂不说,还冷冰冰的。

迟迟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看了眼早已静下来的电话。

迟迟没告诉顾深,这是自己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给别人打电话。以往在一品香,迟迟总听守着电话的小工叫嚷着让这个那个姑娘接电话,迟迟也曾期待过那部电话有一天可以为自己响起,不过在一品香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等到过。

不过此刻让迟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第一次拨出电话联系的那个人竟然会是顾深。

电话被挂断后,顾深才忍不住轻轻扬起了嘴角。

他将听筒撂下,转身时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剩下的下午再谈,我有点事。”

霍萍生眯着眼看他,嘴角抽搐,“你有什么事?谁给你打电话的?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顾深一愣,蹙了蹙眉头,“有吗。”

叶澜老老实实摇头,“没有,您背对着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霍萍生看了叶澜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别这么听他话吗?你就不能别这么老实吗?你看不出他很高兴?”

叶澜严肃得摇头,“对不起霍将军,我真的没有看出来。”

霍萍生忍不住叹了口气,懒得和他说。他看向顾深,一脸探寻,“老实交代,谁给你打电话的,谁还能一通电话就把你给叫走?”

顾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别过头轻咳了声,“不要多事。叶澜,去开车。”

叶澜点了点头,越过霍萍生往外走。

叶澜一走,霍萍生更是不能放过顾深了。

他贼贼得笑了两声,走到顾深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他,“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什么姑娘了?”

顾深有些厌烦得瞪了他一眼,拿上军帽便往外走,也不再理他。

见顾深又让自己吃瘪,霍萍生气得跺了跺脚,加快了步子追了出去。

“你是不是兄弟啊,怎么这么不够意思,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混了!”

“哎!顾深!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你等等我!”

车开到顾府门口后,叶澜很自然得和顾深一块儿下了车。

顾深站在门口忍不住吸了口气,刚要推门,便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叶澜。

他蹙着眉看了眼叶澜,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开口道,“你先回去吃饭,两个小时以后来接我。”

叶澜一愣,忍不住瞪大了眼,“少爷……您……”

顾深咳了声,“有问题?”

叶澜见他脸色不好,忙摇头,“没问题,没问题,那我两个小时以后来接您。”

叶澜站在门口看着顾深走进顾府,看着他合上了门,心里头有些受伤。

在今天之前,在此刻之前,叶澜一直都是顾深在哪儿吃饭,他就在哪儿吃饭的,虽然不在一张桌上吃饭,但向来都在附近,毕竟他需要保证顾深的安全。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叶澜突然觉得,少爷好像不需要自己了。

叶澜看着那扇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得上了车。

顾深还未走近别院时,别院里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声音。

顾深忍不住放轻脚步,站在别院门口朝里看。

张伯正带着芍药和长安在上菜,迟迟竟也跟在后面忙着,模样倒像那么回事。

张伯回过头见迟迟也端着菜,忙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您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快让我来!”

“芍药!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先生做事呢!”

芍药被张伯说得委屈了,瘪着嘴有些不高兴,“是少爷非要干的,我怎么劝都没用,少爷,你快替我跟张管家说说呀!”

迟迟在一旁“嘿嘿”得笑,“是我是我,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端个菜还能把我给伤着?那我也太不是男人了。”

迟迟说话的时候正迎着光,他没有修剪的头发随意得落在肩头,那一头好看的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上等的绫罗绸缎,而他眉眼带笑,也不过就是那么站着,竟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风景。

顾深站在门外看着,竟不忍打破这一刻的嘈杂。

迟迟是第一个发现顾深的,他一见到门口的顾深,那双眼便亮了起来。

许是他迎着光的缘故,他朝自己看过来时,顾深竟觉得有些睁不开眼。

迟迟兴冲冲地往顾深跑去,还伸出了他光洁白皙的手臂朝他挥着手,就好像他等待了顾深很久很久。

“顾深!你回来啦!快来吃饭!”

顾深心里清楚,眼前的人是毒药,是陷阱,是沼泽。

一旦自己靠近,便会越陷越深,甚至万劫不复。

但哪怕只是一秒也好,顾深想纵容自己。

若将来真的得到粉身碎骨的惩罚,却也是自己甘之如饴的赌注。

见顾深朝自己走过来,虽然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样难看,不过迟迟总觉得他的心情好像很好。

想到自己的大计,迟迟忙狗腿得跑得更快了,一股脑儿凑到他身边,“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饿死了。”

顾深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我没让你等我。”

迟迟被他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是是是,您没让我等,是我自己想等,成了不?”

见身边的人满脸不高兴,腮帮子鼓鼓的很是可爱,顾深有些心思微动。

他突然很想在这样热切的阳光下吻他。

张伯把最后一份汤端了上来后,桌上就都摆满了。

迟迟看了看一桌子的菜,忍不住朝一旁的芍药竖了个大拇指,“你可真厉害,一个人顶几个厨师!”

芍药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少爷您可别拿我逗趣了,我就这点本事,您不嫌弃就好。”

迟迟眯着眼笑了起来,招手让张伯他们都坐,“张伯,你们都来坐,一块儿吃。”

张伯的脸色一僵,如临大敌,“先生!您折煞我们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和您还有三少爷一起用餐!”

迟迟最是看不惯那些所谓的“尊卑有别”,皇帝都没了,哪儿还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迟迟砸了咂嘴,起身把张伯往凳子上拉,“张伯,您别客气,都是人,有什么下人不下人的,这么多我跟他两个人也吃不完,多浪费。”

张伯拼命摇着头不肯过去,迟迟见自己拉不动他,又去拉站在一旁的长安。

“来来来长安,你来吃。”

长安本就胆子小,被迟迟这么拽着手,他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顾深的眼神冷冷得落在迟迟那拉着长安手腕的手上,牙根紧咬。

他紧紧蹙着眉,很是不悦得开口,“行了,让你们过来就过来。”

顾深一发话,张伯他们便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得坐了下来。

迟迟这才高兴得笑了声,坐回了顾深旁边。

“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以后都得麻烦你们,所以大家都别见外,一块儿吃饭多热闹。顾深,你说是不是?”

顾深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兴高采烈的,顾深忍不住从鼻间轻哼出声。

原以为他是想同自己一起吃饭,现下看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

见顾深不说话,迟迟也不觉得尴尬,耸了耸肩便不再理睬他,起身给张伯他们各夹了些菜。

顾深在一旁看着,见他给那三只空碗里都添了菜,便也绷直了身子,像个等待奖励的孩子一样把碗端了起来。

只不过迟迟的筷子没落在顾深碗里,而是回了他自己碗里。

顾深脸色一冷,惹得他对面的长安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长安默默低头干咽着,心里抖得厉害。

太可怕了。

和先生还有少爷一起吃饭,真的是太可怕了!

迟迟早上起得迟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儿早饭中饭一块儿吃,也的确是饿了。

芍药做饭的手艺不错,迟迟吃得很香,也就自然没留意到,整张桌上就他一个人一口接一口得吃。

张伯他们是万万不敢吃的,毕竟他们这辈子还没有跟主子一块儿吃饭,虽然迟迟为人和善,但这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们谁也不敢妄自打破,再说了这说出去也不成体统。

顾深本就食欲不佳,这会儿又惦记着迟迟方才给所有人夹菜唯独没给自己夹菜的事,更是连筷子都不想提起来。只不过他虽然没怎么吃,眼神却总留意着迟迟,见他吃得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一只小松鼠一样可爱,顾深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顾深鲜少同旁人一起吃饭,同他一起吃饭的人也鲜少会露出迟迟这样真实的面貌,除了霍萍生,旁人在顾深面前总是或多或少有些拘束,但迟迟不同。

他真实、狡猾、机敏而又多彩。

他是顾深千篇一律而又灰暗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颜色。

顾深正想得出神,他身边的迟迟便站了起来,倾身向他靠近。

顾深心下一慌,神色有些乱,身子也忍不住往后退,蹙着眉急促得开口,“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急,迟迟有些被吓到。

迟迟一手拿着筷子,一手伸到他头顶,拿掉了他头上的军帽,眼神无辜。

“我只是觉得你戴着帽子吃饭不方便而已……”

迟迟说完了还瘪着嘴,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顾深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他松了松衣领,重新坐好,忍不住轻轻咳了声,“费心了。”

迟迟见他不是很想理睬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帽子随意得搁在桌上,闷头吃饭再不说话了。

这顿饭迟迟吃得很快,其他人都还没吃好,他便先丢下碗筷往院子里跑。

十二点多正是热的时候,外头太阳大的很,张伯光是看着那太阳都觉得刺眼。

张伯有些心疼迟迟,他看了眼顾深,见他正不为所动得吃着饭,心里替他着急。

张伯到底还是没忍住,支支吾吾多了句嘴,“少爷……这太阳这么毒,可别把先生给热坏了。”

顾深顺势看了眼外头气鼓鼓的人,觉得既无奈又好笑。

“随他,热了自然知道回。”

听顾深这么说,张伯更急了,“少爷,您别觉得先生没大没小,您是知道的,先生只是太年轻了。”

顾深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张伯和芍药,见他们一脸埋怨得看着自己,就连长安的眼神也紧紧盯着外头的迟迟,看起来很是担忧。

顾深有些想笑。也不知道那人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法子,这才两天而已,竟已经把他们都给收买了。

顾深放下碗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门外。

迟迟虽然在树底下站着,看似离大门有些距离,但他侧着身,随时洞察着顾深的一举一动,见顾深出来了,迟迟忙背过身去不理他。

太阳虽大,但树下却有一片阴凉,顾深瞧着那树下的人,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

他气归气,倒是不会亏待自己。

顾深咳了声,将双手背在身后,走了过去。

“不热?”

迟迟没理他,也没转身。

碰了一鼻子灰,顾深也不恼,他挺直脊背,伸手替迟迟挡住一缕落在他身上的阳光。

“你若是不回去,我就将这棵树给砍了。”

迟迟一惊,抬起头狠狠瞪着他,“你砍树干什么!”

顾深眉梢轻挑,默默收回手去。

“这是我的树,砍与不砍是我的自由。”

迟迟被他气得心塞,这会儿那些什么计谋什么算计都被气性给挤到了脑后。

迟迟朝他“切”了一声,梗着脖子瞪他,“你砍啊!关我什么事!”

顾深“哦”了一声,他的语调轻扬,带着些许玩味,微眯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狡黠的光芒,“当真?”

迟迟瞪圆了眼看他,就差把他给看出一个洞来了。

迟迟可是知道的,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光是威胁自己都已经不少回了,要是真得罪他,别说砍树了,砍了自己都有可能。迟迟想着,忍不住冷哼一声,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头也不回得往屋里走,还将大门关得“嘭”一声响。

顾深站在树下看着那扇门,忍不住轻笑出声。

到底年纪小,跟个孩子一样。

顾深本想回屋看看迟迟在做什么,他本意是想哄哄迟迟,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迟迟是顾深的人生中遇到的极少的那种人,他不像顾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特别骄傲,特别放纵,也特别孩子气,面对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人,顾深总是不知如何是好。

顾深正想外屋里走,便听到了外头的汽车喇叭声。

顾深眉头一蹙,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出别院就看到了进来的叶澜。

叶澜脸色铁青,很是慌张,“少爷,白将军到榕城了。”

顾深的眉头顿时紧蹙起来,他抿了抿唇,轻轻点头,脚步却往里屋走。

顾深站在门外,轻轻推开了门,正巧看到坐在桌前继续吃饭的迟迟。

被顾深发现时,迟迟尴尬得脸都红了,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像是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顾深见他一脸窘迫,原本紧张的心情竟在悄然间缓解了不少。

他忍着笑意看着迟迟,轻轻开口,“我先走了,晚上会晚点回,不必等我吃饭。”

顾深一走,坐在桌前的芍药和长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芍药紧紧盯着迟迟就快要埋进碗里的脑袋,捂着肚子笑,“少爷!你怎么脸这么红啊!”

迟迟羞得没脸见人,更没脸见顾深。

方才迟迟没吃饱,刚刚进屋里时又被张伯劝了两句,忍不住就想再吃点儿,谁知道顾深突然进来,吓得他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张伯忍着笑,抬手拍了拍芍药和长安的脑袋,剜了他们一眼,“好了好了,别笑了,让先生好好吃饭。”

“先生,您慢慢吃,少爷说了他晚上不回来吃。”

迟迟鼓着腮帮子还不认输,见顾深走得没影了这才仰起头朝外头丢了个白眼。

“回、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才不管他呢!”

张伯和芍药、长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捂着嘴笑了出来。

顾深从刚上车就接到了叶澜递来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便装,虽然戴着帽子,但顾深清楚得知道这帽子底下遮掩的是一张怎样的脸。

顾深蹙着眉,有些不安。

“他现在在哪。”

叶澜皱眉答道,“半个小时前我收到消息说白将军下了火车,没带随行人员。现在还不清楚。”

顾深隐隐觉得白辞慕这趟来或许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盯紧了。父亲知道吗。”

叶澜摇头,“还没报告总督,白将军来得突然,又刻意伪装,一路上躲过了不少人,恐怕总督那边也没收到消息。”

顾深“嗯”了一声,“先瞒着。”

顾深前脚刚到银行,后脚就接到了电话。

白辞慕去了一品香。

顾深很是诧异,白辞慕这人向来不近女色,行军多年还未结婚,想与他攀上关系的各路人马不在少数,给他送去的男人女人都原封不动得被送了回去,而他更是连绯闻都没传过,顾深也从未听闻他出现在任何声色场所,如今怎么刚来榕城就直奔一品香?

顾深放下听筒眉头紧锁,“一品香的人最近有没有报告什么特殊情况。”

叶澜想了想,摇头,“没有,一品香一直都很安静。”

顾深还是觉得不对劲,他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一品香归在我名下的事,还有谁知道。”

叶澜想了想,摇头,“回少爷,这件事就连总督都不知道,其他人更是不会知道的。”

见这个思路也行不通,顾深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

他吸了口气,摘下了军帽。

“换便装,去一品香看看。”

“对了,把霍萍生叫上。”

顾深和叶澜都换上了轻薄的西装,霍萍生也已经在银行门口等着了。

三人到一品香的时候,没从正门进,而是走了只有顾深可以走的通道,直接上了三楼包厢。

顾深的包厢是整个一品香位置最好的地方,这个好位置并非是可以看到舞台的最佳位置,而是一个可以纵观整个一品香,可以看到每一个顾客的位置。

顾深站在楼上,细细得看着底下熙攘的人群,眉头紧锁。

霍萍生也凑过来看了看,来的路上他听叶澜说了,霍萍生也很想知道,白辞慕那样死板的人来一品香是要做什么。

霍萍生看了眼底下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前排的白辞慕。

“哟,这小子倒不怕死,这么大胆得坐着。”

顾深看了眼他周围的人,虽然没同他坐在一起,眼神也没落在他身上,但坐姿都很僵硬,想必是白辞慕带来的人。

顾深淡淡“嗯”了一声,“这个点人不多,他下了火车就来,必然有他的道理。”

霍萍生点头,“所以你觉得他的道理是什么?在这里接头?”

顾深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神色间皆是猜疑,“他何必自己来接头。更何况,白辞慕做事向来干净,不会用密探。”

听到顾深如此评价白辞慕,霍萍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倒信任他,但人家到底用了还是没用,你就不知道了。”

“还是多个心眼。你下午没事吧?没事我们就在这守着。”

顾深想了想走的时候看到的那张红彤彤的脸,抿着嘴有些笑意。

“无事。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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