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9-22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鲜虾蟹黄焗饭 主角:陈柏歌 楚天慈
陈柏歌明白了。
这是真两性畸形。
怪不得明明看上去是个男孩子,可是性格很多特点又像极了女孩子。
也可能是作为医生的职业病,也可能是抱着欺负他的想法,这点往后多少次都是陈柏歌说不清的事。
陈柏歌没有觉得这是怪物,也没有觉得病态。
反而鬼使神差的带好医用手套,将手指探过去,扒开阴·唇,发现其中有零星猩红的血迹。
楚天慈还抽噎着,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粗暴的男人在自己下·身作祟,自己却反抗不得。
他直到后来,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自己反抗不了,还是根本不想反抗。
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不把他当作怪物,只是很平常的看待他,不因为身体畸形就纵容自己的性子,不因为身体畸形就对他长吁短叹,把他当个可怜虫。
陈柏歌做了简单的检查,手套丢到垃圾桶里,又去卫生间洗干净手。
这期间,楚天慈也渐渐不哭了。
他一脸控诉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又霸道又没有礼貌,也太坏了。
陈柏歌用略带水汽的手掌,安抚的摸了摸楚天慈毛茸茸的头发,略带笑意说:“不要哭了。你没有生病,如果判断没错,应该是月经初潮。如果不放心,再去医院具体检查一下。害怕被别人看到,我就给你单独看病,好么?”
楚天慈红着眼睛问:“那我不会死了?”
陈柏歌被这小孩儿戳中了萌点:“不仅不会死,这证明,你现在的身体,有概率可以孕育生命了。”
楚天慈还是没懂,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孕育生命?
陈柏歌耐心的给他解释:“你有两套生·殖·器官,如果没判断错,应该是真两性畸形。虽然成因尚不可知,不过的确有完备的卵巢组织。根据患者的意愿,你可以选择,你是想当男孩子,还是想做女孩子。”
楚天慈懵懵懂懂的听着这些完全不懂的诊断和词汇,他才20岁,他大学还没毕业,他每天战战兢兢地活着。
去厕所,每次都要躲进隔间里;不敢留宿在家以外的地方;他甚至没有交心的朋友,他不敢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任何人。
陈叔叔是自己的医生,可是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只和自己的奶奶在门外长吁短叹。
他惶惶然的度过这些年岁,他连自己本来有选择性别的权力都不知道。
真正的现实世界,都是面前这个霸道的坏蛋告诉自己的。
他避开陈柏歌的眼神,用因刚才的哭闹而略显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不觉得我奇怪吗?”
陈柏歌坐在床边,笑道:“你真的很小瞧我哎?我们医学狗本硕博也是读了八年,什么病例我没学过?”
他边说着,边拉住楚天慈的手,捏着人家软软的手心。
“你要说你奇怪,你恐怕没进过妇产科的手术室。那些明明老婆在里面哭喊得撕心裂肺,像是快要断气,却喊着保小孩的男人才更奇怪吧?”
楚天慈被捏的有点脸红,他嗫嚅着: “可是…可是很丑。”
陈柏歌捏完手心,又上手捏了捏人家的脸蛋。
“哪里丑了?你想想啊,这得是多大的几率才能有两套生·殖·器官啊。你这叫什么,你知道吗?”
楚天慈仰着小脸好奇地看向他。
陈柏歌温柔笑着道:“你这是握着彩票降生的。”
楚天慈被他的话逗笑了。
陈柏歌看着露出笑容的楚天慈,觉得这个人大概就是小太阳吧。
炽热,温暖,有时会被乌云遮住,但是简简单单也可以重新发光发热。
这世界上,最可爱的星球。
一见钟情,大抵如此。
一个月后,楚家往陈家打电话,邀请陈父过去诊查。
只听电话那边有个急切的声音道:“要…要…那个小陈医生来!”
楚天慈时隔一个月,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个霸道的小陈医生。
他心想自己可不能给他好脸色,他得好好哄哄自己才行,上次他还没给自己道歉呢。
所以,小陈医生问三句他答一句。
就是每一句话都是红着小脸答的,完全没有给人脸色的气势,落到陈柏歌眼里只剩下可爱。
陈柏歌给他做了例行检查,又摸了摸他的小肚皮,“疼吗?”
楚天慈忍着羞臊,歪过脸不去看他,“不太疼,就是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
陈柏歌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蛋,“正常,不疼就好办多了,不然痛经很麻烦的。”
楚天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初中的时候,他班上的女生因为痛经在操场上还晕倒了。
但是这话落在楚天慈这儿可就不太是滋味了。
“哦...你很懂嘛...看来接触不少女生啊...”
陈柏歌差点笑出声,这小孩儿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不过他倒是乐得看到楚天慈这样。
陈柏歌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这倒是,没少接触,她们还都挺认可我的,还会特意来找我。”
楚天慈气的直锤床,他把被子拽过来,蒙到自己头上,“哦!那你可真厉害!我困了!我要睡了!再见!”
这下陈柏歌彻底笑出了声,楚天慈心里难受,他一定是在笑话我呢,我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发脾气?
他越想越难过,眼眶也渐渐湿润。
陈柏歌却故技重施,又把被子掀了起来,楚天慈拽着被子不松手,陈柏歌也不敢用蛮力,怕伤着小孩儿手腕。
他无奈道:“能不能不要有什么事就往被子里钻啊?”
楚天慈背对着他,瓮里瓮气吼他:“关你什么事啊!”
陈柏歌听这动静,知道是自己逗过头了,他也不敢去硬惹人家,只好在他床边坐着。
他叹了口气道:“我可是妇科医生,也碰不见男患者啊。”
这下倒是轮到楚天慈不好意思了,他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都闷闷的,“你,那你不说清楚!”
陈柏歌看他不气了,才敢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
楚天慈起初还不让,但是陈柏歌直接就着被子,把人都抱了起来。
楚天慈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张小脸被被子里的热气捂得粉红,眼眶又因为委屈红红的,头发乱糟糟,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陈柏歌看到他这幅模样,歪过脸轻轻咳了两声,才转过来。
陈柏歌低下声音哄他,“怪我怪我,是我没说清楚,小慈是不是委屈了?”
楚天慈被哄的红了脸,他乖乖地摇摇头,因为自己耍性子而不好意思,“没有···”
陈柏歌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心,又摸了摸他的头,“真乖,一会儿有事吗?”
楚天慈不明所以,“没有呀···”
陈柏歌拿出两张电影票,“哎呀,我同事给我两张电影票,也没人陪我去,那不然这张就浪费了,可不可以请你陪我去啊?”
楚天慈特别惊喜,他还没和别人一起去过电影院,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一起出去玩,他开心地点头,“好啊好啊!”
“行,那我去跟你奶奶说一声,你穿衣服,咱们走吧。”
陈柏歌说完就坐在床边等他换衣服,楚天慈却迟迟不动作,两人面面相觑。
楚天慈红着脸撵人,“你出去,我换衣服了呀!”
两个人都闹个大红脸,陈柏歌手忙脚乱地出了楚天慈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