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的弟子不要乱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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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们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陆饮溪看着一左一右两位正襟危坐地弟子,弱弱地感慨道。

这方圆五米内无人敢近,别说姑娘鸨母了,就连挨着他们的桌子都没人坐着。

这要没人觉得有问题就怪了!

陆饮溪求救似的看向景弘深。

肖默不懂还挺正常的,这娃一看就没接受过正常人教育。

您这位一年内建立起一个门派的大佬总懂了吧?

这个任务还要不要继续下去的哇?

结果景弘深丝毫没理会他的眼色。

陆饮溪郁闷地撑着下巴,喝着面前的小酒,这儿分明是花街第一大楼迎春楼,结果进来了,也不寻点乐子,就干坐着。

看他们能坐出什么名堂来。

这么想着,大概是酒喝上头了,陆饮溪觉得有些烦闷,干脆把头上的斗笠给摘了下来。

“戴上!”“别摘!”

“你们到底想我怎样!”

其实陆饮溪酒量还算好,但耐不住郁闷,外加点酒劲,就开始撒起泼来。

“哎,公子们是头一回来么?”就这当口,竟是有位身段袅娜的姑娘走了过来,坐在了陆饮溪旁边,“看起来,好些生分呀。”

姑娘朝陆饮溪眨眨眼,陆饮溪呆愣愣地就应了,眼看着景弘深要站起来,忙把小盏拿了出来:“来,姑娘喝酒,敢问姑娘芳名啊?”

“公子唤奴家作花想容就好。”

“云想衣裳花想容,好名字,来,喝酒!”

“谢谢公子,”花想容也不客气,一仰头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柔软的小手放下酒盏,看着桌上三人,“不知三位公子都该怎么称呼?”

“我姓陆,”陆饮溪抢先一步给她介绍,“这两位是肖公子和景公子。”

花想容轻声应着,害羞地低下头,把半张脸埋在扇子后:“陆公子,肖公子,景公子都长得一表人才,花花看了都要害羞啦。”

“没啥好害羞的!”陆饮溪心说他们俩都死给,一点儿情调都没有,“花花能来,我们才是开心呢!”

“呀!”花想容原本就有些微红的脸变得越发艳起来,“陆公子——不是来找霜落姐姐的吗?”

陆饮溪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名字,心思不再飘了,定了定神坐正:“怎么,谁说来这迎春楼就是找霜落的,依我看,我们花花也没比他差哪儿去啊。”

花想容娇嗔地拍了拍陆饮溪的肩头,替陆饮溪斟满了酒。

桌下肖默捏着他的手,力道大得快把骨头给捏碎了,景弘深踩着他一只脚,劲全往那儿使。

但陆饮溪满面春风不为所动。

今天他就和死给们斗争到底!

他就是要给他们俩看看,什么叫做温香软玉在怀,从此君王不早朝!

“今个儿是霜落姐姐挑花灯的日子,我看三位公子似乎都没什么准备,这才上前询问的,没想到,真的不是来找霜落姐姐的。”

“挑花灯?”陆饮溪低声重复道,“挑什么花灯?”

“公子不知道吗,今天来我们迎春楼的,大部分都是带着花灯来的,待会儿啊,花灯要全挂在这迎春楼上,出的钱越高,挂的地方就越高,挂得越上面,凑在一块儿的花灯就越少,越能被霜落姐姐看见呢,被霜落姐姐挑中的花灯主人,才能有机会见上她一面。”

“只是见一面?”

陆饮溪寻思着,他姐姐该是有多国色天香,这么大的架子。

“那是呀,只是见一面,霜落姐姐还要看这人面相如何,文采怎样,要是看不上眼的,都不让进屋呢!”花想容两手撑着下巴,刚才还是个有些老练的烟花女子,现在倒是露出点独属于小女孩的娇憨来,“真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霜落姐姐那样呢。”

陆饮溪伸出手来宽慰着她:“没事儿,你还小,有的是青春和精力。”

接着那秘密通道和景弘深对话:“系统系统,呼叫系统。”

【听得见。】

“快别踩我了,去准备花灯啊,没听见花花说的么,要个最大最华丽的那种,反正花的祝钧的钱,不心疼。”末了还补上个plan B,“实在不行,看看兑换商城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创意,这回挑花灯,一定得挑中我们的!”

【……你就非得见着花魁?】

“对,她八成就是这个任务的关键人物,”陆饮溪快被景弘深烦死了,怎么就不相信他是个纯洁的小男孩呢,他想见花魁根本就不是想睡人家,就打着最最朴实的年头,想和人盖棉被纯聊天,“你听听人家花魁的名字,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她不是我姐谁是我姐?”

【……你瞎编的吧?】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没文化了,你这个样子,入不了霜落姐姐的眼的。”

景弘深被这一声“霜落姐姐”差点呕出来。

最终他还是站起了身,朝肖默眼神示意,两人在此时此刻短暂地结成了同盟,分工明确,一个去见花魁,一个守住师尊的贞操。

但这一眼,在陆饮溪眼里,就成了狗男男难舍难分,在这光怪陆离的花柳巷中,还那眼神示意对方自己的忠诚。

妈的,又要相信爱情了。

景弘深借口告辞,陆饮溪就继续喝着小酒,套花想容的话:“花花呀,上回霜落姐姐挑到的花灯,是个什么样子的啊?”

“我不太清楚,霜落姐姐告病很久了,上回挑花灯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们这种小人物不能随意观赏花灯,得陪客人呢,”花想容撅了撅嘴,一双杏眼里满是委屈,“陆公子怎么突然关心起霜落姐姐来了呀,不是和花花喝酒的嘛?”

“哎,你瞧瞧我,就知道凑些热闹事儿,该罚!”

于是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今天,好像真的有点儿喝过了。

花想容还在给他倒酒:“怎么肖公子不喝呀?”

肖默看着那酒就和看怪物一样,明明在魔域什么奇形怪状的魔物没见过,但这酒的威力他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人喝酒,就会疯,会抱着景弘深睡觉。

这种经历够他做十年噩梦了,他不想再来十年噩梦。

陆饮溪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他不能喝酒,这小孩儿不解风情,我们解,我们喝——”

花想容咯咯地笑着,继续奉承着:“陆公子真厉害,其实呀,花街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前段时间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不敢贸然做生意,今天还是沾了挑花灯的光,才有这么多贵客呢。”

“嗯?你是说,姑娘频繁失踪的事儿么?”

“对啊,”花想容点点头,眼睛里带着点忧郁,“其实呀,姑娘失踪在花街早就不是新闻了,总有姑娘夜跑私奔,也有些得罪了贵人,甚至还有同行嫉妒的,多了去了。”姑娘声音婉转,说话的调子唱歌似的,陆饮溪明知道自己听见了重点,却有点昏昏欲睡,“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啊,有,有尸体,尸体上,还有奇怪的咬痕哩!”

陆饮溪撑着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儿:“什么时候有的这事儿?”

“嗯,也就是几个月前。”花想容扯着陆饮溪的袖子,“现在花街上都人心惶惶,大家都成群结队地出动,不会单独接客人了。”

陆饮溪醉眼朦胧,一句话含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怎么你就是一个人出来接客了呢?

可他最终还是没敌过生理反应,朝后倒去。

“哎,陆公子!”

好在肖默先一步扶住了陆饮溪,阻止了一场事故。

“师尊,不如我们先退下?”

肖默悄声问询着陆饮溪,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陆公子,不如先去我的闺房稍作歇息吧,这会儿渡船一定很满,等会儿开始挑花灯了,人就会少去了,到那时再渡河也不迟。”

陆饮溪觉得这方案可行,肖默踌躇一会,觉得反正自己也清醒着,能陪在师尊身边,师尊这样也不好走路,人多眼杂才护不过来,不如先等等景弘深再说。

于是他将陆饮溪打横抱起,跟随着花想容上了楼。

“就是这儿,”花想容打开房门,房间很小,只容纳下一张小床和梳妆台,“房间有些小,陆公子先躺下,我去拿点醒酒的茶来。”

肖默点了点头,见姑娘走了,便将陆饮溪放在了床上,理好了被子,因为地方实在有些逼仄,又是女生的闺房,最后还是退了出来,站在了门外等候。

花想容看着肖默站在了门外,从另一边绕了上去,打开了房间后门。

“呆子,呆子!”他大力扇着陆饮溪的脸,把人从酒醉的边缘扯了回来,“你怎么回事啊,我差点儿都没认出你来,外头这两个人是谁?外面怎么在传你变成无上宗的人了?”

陆饮溪睁着一双迷离的眼,怔怔地看着花想容。

“你……怎么声音变得这么粗啊?”

花想容一扯衣服,陆饮溪还下意识一躲,指缝里却看见对方平坦的胸膛:“你真傻了啊,我本来就是男的啊?花想容这个艺名,不还是你给取的么?”

“男……男的?!”

花想容忽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发问道:“我是谁,你知道么?”

“你?你不是花想容么?”

花想容歪着脑袋看着他。

最后收起了衣裳,严肃地发问。

“你是谁啊?你不是陆饮溪吧?”

景弘深独自去筹备花灯,外面陆陆续续地已经有人在花钱占挂灯的位置了。

搞得他都有些好奇,这霜落,到底是个长得有多美的姑娘。

如果陆饮溪没瞎说的话,大概是长得倾国倾城,就陆饮溪那张脸,要放在别的位面,搞权谋的,再加上他这种吸引基佬的体质,大概是够得上祸国殃民了。

模糊的记忆自他脑中浮现出来,又很快沉没下去,景弘深定住脚步,稳了稳身形。

奇怪,为什么他的记忆似乎只有一个大概的雏形,却没有具体的内容?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已经带领宿主经过至少十个位面了,这里面的内容各式各样,可他最终都成功带领着宿主走向了圆满。

以前他也总是想,陆饮溪简直是他带过最差的一任宿主了。

可为什么,他连一个宿主的样貌都描绘不出来?

是他保持人身太久,出现问题了吗?

脑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景弘深觉得头有点疼,走路都不太稳。

“哎哎,长点眼!碰坏了我们老爷的花灯,小心和你拼命!”

有一群人路过了他,七八个壮汉围着一个花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跟在后面,那帕子不停地擦着汗,满脸横肉地朝景弘深吐了口口水。

景弘深不以为意,只觉得碰到了脏东西,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恶心,衣服不能要了。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弄清楚陆饮溪原主的身份,既然这是这条世界线的第一个任务,那这个位面的毁灭也必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说,如果花魁霜落真是陆饮溪的姐姐,那势必是个重要的线索。

可什么样的花灯能入得了霜落的眼呢?

景弘深想到刚才路过的那行人,把花灯遮得严严实实的,秘密一样,街上虽说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却无人把花灯拿到明面上来。

这么神秘。

难道这花灯比的还是创意?

比创意还不简单。

景弘深脑子里一个念头立马浮了上来,既然是陆饮溪的姐姐,弟弟失踪了,两人名字又来自于一首诗,那他稍加暗示,应该就能得以见到花魁了。

景弘深说干就干,这一年来他替陆饮溪积累的经验值不要太丰富,换一个花灯真是很随意的事情。

更何况,他不用换钱,祝钧就是棵摇钱树,晃一晃都叮当响。

亥时一到,便是挂花灯的时刻,外面是夜阑人静,花街上却刚刚开始,所有人都聚在了迎春楼之下,等着揭灯时刻。

景弘深买通了挂灯人,他的灯务必被放在顶端,那帘子也是从顶上开始揭的。

估计能速战速决。

景弘深志在必得地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夜空,那黑夜竟是被照得发亮,连颗星星都见不到。

不知为何,他竟是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而这熟悉感,竟是比他曾经走过的世界要更真实一些。

什么情况?数据真的乱套了吗?

这趟回去,必须清理一遍了。

“吁——”

正走神时,身边传来嘘声一片,景弘深忙抬头,露出来的花灯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

那是他倾情打造的动态花灯,上头的雪一落地,露出树来,熊便爬了上去,惊得林子里的鸟儿全都散开,而小鹿站在溪旁,低头饮水。

要意境有意境,要新意有新意,要暗示有暗示。

无可挑剔。

那这嘘声从何而来。

“哪个胆大包天的狗贼,敢把禁诗放进花灯里?”

“还要挂在最顶上,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哪个不要命的,还想见霜落,让他滚出花街!”

人群吵闹异常,下一张帘子迟迟没揭开,景弘深费了好一会劲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敢情这霜落架子不仅大,大得还和皇帝似的,这首诗,是不准在花街被提起的,提起便是死路一条,别说见霜落了,就连站在这花街都困难。

怪不得当初挂灯人脸色这么为难,他还以为挂上顶楼要这么多银两,想来大概是挂灯人觉得他也不好惹,霜落也不好惹,干脆收了钱做完最后一笔,就卷铺盖走人了!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鸨母这时候才走出来,人群安静了一点下来后,才语速很快地说到,“霜落姑娘今天身体忽然抱恙,今天各桌的酒钱全免了,大家请回吧!”

“是不是因为那蠢灯!”

“凭什么!霜落已经两个月没接客了!”

“不要酒钱就能打发我们走么?”

最终还是有人问出了关键问题:“谁点的这盏花灯!”

景弘深一看势头不对,转身就准备撤,谁知好死不死,那挂灯人在阁楼上就指着刚出人群的他:“是他,就是他!”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教训他一顿给霜落姑娘解气!”

“打死他!”

景弘深傻了眼,他光是知道如何打得过修真界别的门派高人,却不懂如何应付这一堆疯狂的赌徒们,两下招架不住只得抱头鼠窜,这里面本身就是些富得流油的买春人,有些还和刚才那个满肚子肥油的大叔一般带了好几个帮手,景弘深只得拿零星的真气接招,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剩下的,就只能靠躲闪了。

今夜花街没有男人追女人,只有男人追男人。

-

肖默站在房门外,等得昏昏欲睡,师尊酒还没醒,景弘深到现在还未归,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热闹得很,倒显得店内冷清起来了。

这时他听得楼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警觉地起身查看,楼下人竟是景弘深。

可他从未见过景弘深这般狼狈的样子,平日里束得极为干净的长发这会儿披散着,挡住了对方半张脸,衣衫褴褛,特别是袖子都被扯成布条,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衣服上似乎还有个红印。

是番茄么?

好食材,师尊最爱喝他做的番茄鸡蛋汤了,说是味道一绝。

这次回去再给师尊来一盅,里面可以炖只老母鸡提鲜。

“景弘深,你在做什么,花灯呢?”

景弘深猛得抬头,三两步冲上来:“你怎么在这,师尊呢?不是吩咐你把人看好的吗?”

“师尊喝醉了,在花姑娘的房内歇息,”肖默淡然答道,双手抱胸横在房门口,“倒是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不用你管!”景弘深恶狠狠地吼肖默,“我们是修真之人,有的是法子找到那什么破花魁,还挑什么花灯,我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肖默看着他,心想着,到底是谁说擅闯姑娘闺房不是君子所为,现在变脸变这么快了。

但看着景弘深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他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心,没有开口。

“师尊进去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

“那差不多休息好了。”景弘深身体力行,这就推开了姑娘的闺房,“该走了,霜落应该就在这楼的……人呢?”

“什么?”

“我说,陆饮溪,他人呢?”

肖默推开景弘深,看向房内。

房门大开,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可床上没有陆饮溪的影子,入眼之内并没有别的地方看起来能藏得下一个成年男子。

肖默甚至把床底下都查看了一遍,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我他妈的就交给你一件事,你都能搞砸!”景弘深已经开始气急败坏地怒吼了,“那个谁,那个姓花的女的呢?你还见过他么?”

“没。”

肖默只回了一个字,而是走向了房间的另一段。

他摸索着墙壁,在一处手感不太一样的地方轻轻一摁。

墙壁竟是弹了出来,露出了另一条密道,密道和大门显然通往的不是一个地方。

大门和迎春楼接客的地方想接,而密道通向的,是迎春楼的内里。

“走吧,”肖默站在了密道门口,“救师尊要紧。”

陆饮溪还穿着他为他缝制的衣服,他未感应到伤害,就意味着师尊还无视。

可联想到花街姑娘失踪的事件。

要不,就是有人掳走花想容时,被陆饮溪目击,他因为各种原因没告诉他便离开了。

要不,花想容就是绑架事件的主谋,陆饮溪撞破了她的计划,被带走了。

总之不管如何,他都要他的师尊,呆在他的身边。

肖默捏着空荡荡的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从他体内抽走了。

景弘深这才定了神色,扎起了散发:“关键时刻,你倒是还能清醒。”

肖默冷冷地看了眼对方。

“我只要师尊。”

景弘深走过他时,也淡淡地附和了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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