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把我当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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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没唱几首歌,酒就先上来了。

纪骁看了眼,是白兰地,转过头,跟林君衡暗骂了一声。

谢平云听到他说的是“在这等着我呢”。

林君衡拍了拍纪骁的小臂。

就这一会,已经有人举着酒杯来灌酒了。

谢平云依稀认得前面那个人,叫李风,听林君衡提过,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

李风坏笑着问:“怎么样,今天是纪哥喝,还是林哥喝啊?”

谢平云皱起了眉。

李风看到他的表情,解释道:“你别觉得我欺负林君衡啊——这两人以前就是互相挡酒,出来一个人冲锋陷阵,我们也觉得灌谁都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俩今天谁爱冲。”

“不过林君衡酒量比较好,能抗得久一点。”李风补充。

“你都这么说了,奔着我来的吧。”林君衡叹了口气,“算了,纪骁刚回来,让他休息吧。”

谢平云并不知道林君衡酒量好不好。但他知道林君衡有胃病。

谢平云以为纪骁会推拒。然而纪骁居然就一边笑着,一边给林君衡递了杯酒。

林君衡喝了,就又是第二杯。

谢平云不想再看,冷着脸把林君衡手里的酒杯抽出来,放在桌上,清脆的一声响。

“我替他喝。”谢平云说。

林君衡有些怔,第一反应居然是和纪骁对视一眼。

谢平云就自己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李风看着他,有些拿不准还该不该灌。

反而是谢平云说:“来。”

谢平云自己都表态了,李风等人向来混不吝,自然从善如流,开始撒欢猛喝。

谢平云就这样连着喝了几杯,林君衡的狐朋狗友们大声叫好,一边喝一边说他利落、牛逼。反而林君衡抓住谢平云的手,眉头微蹙,冲起哄的人说:“适可而止啊。”

谢平云喝酒不上脸,看上去四平八稳着呢,朋友们并不乐意善罢甘休。

林君衡又对谢平云说:“不能喝就算了。”

谢平云摇摇头。

李风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说:“林哥,人家还没说不行呢,你就这么宝贝啊?”

林君衡骂了一句。

转眼谢平云又喝了一杯。

林君衡还是看着担心。然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很少喝酒,他居然也不了解谢平云的酒量。

李风还想替谢平云满上,林君衡忽然从纪骁那边递过来一杯酒。

谢平云说:“我有。”

但是林君衡仍然说:“喝他的。”

谢平云定定看了林君衡几秒,还是喝了。

他酒一沾唇,就知道这是兑了水的。

林君衡俯过身来,像在亲吻他一样,在他耳边说“老把戏啦,叫你这么傻,给什么喝什么”。

又说“一开始就算好这个拐角暗,方便暗度陈仓,才早早来占好位置的”。

他的语气中有种天然的熟稔和亲昵,对别人的。

谢平云这才知道林君衡为什么愿意帮纪骁挡酒。两个人配合默契,想必不会像他一样稀里糊涂地喝,徒劳无益地醉。

谢平云有些酒意上涌,想不出该说什么,干巴巴地说哦。

林君衡微微退开,皱着眉打量他些许,还是从他手里拿走酒杯,对其他不甘心乱叫的人说:“我来喝。”

李风也醉的差不多了,大声地嘘他,又嘿嘿地笑:“一——个——都——跑——不——掉!”

“纪骁的接风宴灌我就算了,灌谢平云算什么事?”林君衡不耐烦道,“该上的都上,别找谢平云。”

谢平云看见纪骁源源不断地给他满白水,便不再管林君衡的事。

谢平云头开始疼了起来,不太剧烈,不过也让他想不了什么东西。

酒过三巡,那些原来莫名拘谨的人,也终于开始大声瞎嚷。

他隐约听见谁嘻嘻哈哈地说“纪哥一回来林哥就爽快了啊,不像平时喝一杯都推三阻四的,果然还是纪哥面子大”。

不知道是谁拖长了声音在附和:“那是,也不看看纪骁是谁啊,是我们衡儿的亲亲竹马,小时候就他俩玩得最好。”

这些话和杜阳半真半假的话混在一起,被酒精渲染得光怪陆离,像一只热带蝴蝶卷起的风暴。

谢平云坐到了后半场,看到林君衡和纪骁成功灌倒了前来挑战的所有人,终于不愿意再坐下去。

谢平云站起来,伸手按了按林君衡的肩膀,告诉他:“我先走了。”

林君衡喝到后半场,再怎么稀也是有些醉了,闻言下意识想站起来,却晃了一下,没有成功。纪骁刚好坐他旁边,及时扶住了林君衡。

谢平云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真要算,纪骁一直在背后策应,滴酒未沾,才是全场最清醒的人。把林君衡交给纪骁照顾,总比交给自顾不暇的谢平云好。

谢平云朝纪骁颔首,转身想走,被纪骁叫住了。

此时林君衡才借着纪骁的力站了起来。

谢平云站在原地,看林君衡走了过来,小声问谢平云:“不舒服吗?”

谢平云说还好。

林君衡就说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谢平云说,“我朋友在等我。”

林君衡茫然了一瞬。他看上去想问那我呢。

但是林君衡最后说出口的是:“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谢平云依旧道。

林君衡嘴唇动了动,但是KTV的背景音乐很吵,也可能是林君衡并没有说出口,所以谢平云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谢平云又等了等,林君衡没有再说,谢平云就推门离开了。

谢平云离开会所,一个人又走了段路,站在一个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短,谢平云拨完之后,又回头看了眼远处灯火通明的会所。

深秋的寒风刮得他有点冷,谢平云低下头,把帽檐拉低。

二十分钟之后,一辆车缓缓停了下来,车灯把谢平云照亮了。

张乐摇下车窗,冲谢平云说:“上车。”

张乐是谢平云大学时候的同学,当年一起学导演,后来毕业了谢平云去拍戏,张乐主业摄影,偶尔拍些微视频,两个人的联系倒一直没有断。

上车了之后,张乐问他:“去我那?”

谢平云说嗯。

张乐又看了他一眼:“怎么喝成这样。”

谢平云唔了一声,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灯红酒绿的街景从他漆黑的瞳孔里飞速掠过,他视线没有聚焦。

开过了一条街,谢平云运行迟缓的脑子才艰难地跑完了程序,回答道:“挡酒。”

“替谁啊?”张乐问,“这么掏心掏肺。”

“男朋友。”谢平云说。

张乐一愣,过了会说:“你男朋友让你喝成这样?”

谢平云:“我多管闲事。”

张乐又是一愣,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反而是谢平云低低地解释了一句:“我不适合那里。先走了,不打扰他。”

半晌张乐道:“我也不懂……不过你这是认真的?”

谢平云嗯了一声。

“我喜欢他。”他说,顿了顿,又加上,“他也喜欢我。”

“哦,”张乐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开了会车,才笨笨地说,“那行。”

回到张乐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谢平云说自己不需要照顾,张乐观察了一会,看他确实好像已经醒酒了,就又钻进了自己的工作室。谢平云确实很疲惫,简单地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谁知后半夜的时候,谢平云发起烧来。

那会儿张乐刚剪辑完视频,睡前想来看一眼谢平云,以免他出事。张乐刚推开门,就听到谢平云闷闷地哼了一声。

后来据谢平云说他哼这一声是想表示“活着,没事”,但是当时的张乐听来,就像是“我难受死了”。

张乐一边问他“没睡着?”,一边把灯开了。张乐看到谢平云的脸都烧红了。

谢平云用手挡着光,慢慢地坐起来。

“烧醒了。”谢平云过了会才说,“不想动。”

张乐拿了温度计给他,等结果的时候张乐坐在床边,看了谢平云一会,用一种神奇的语调感叹:“你居然也会生病。”

谢平云没说话,张乐就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当时大冬天全身湿透也没病,同样是落水,怎么我就一路烧成肺炎了。”

谢平云终于声音沙哑地反击:“因为你呛水了,我没有。”

那时有个去野外拍摄视频的作业,谢平云和张乐分在一组。拍摄进行到第四天,张乐跟拍松鼠的时候一脚踩空,直接砸破了冰面,坠入水中。张乐水性不好,深冬又冷,被冰冷的水一灌,恍惚间有种灭顶的恐惧。

张乐后来已经意识模糊了,但是隐约知道谢平云一开始试图趴在冰面接近他,但是还没完全能够到张乐,连谢平云身下的冰也裂了。张乐呛着水胡乱挣扎,在一个艰难探出水面的间隙里,看到谢平云居然在游向他。

可能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张乐感觉到自己从背后被人托住,他下意识就想借力上浮,谢平云勒得紧,他拼命挣扎也够不着,后面清醒了一点,就努力让自己不碍事。

他们究竟怎么上岸的,张乐已经完全没印象了。贴到实地的那刻,他连喘息都没力气,却很想哭。

分组之前,张乐和谢平云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就连分组之后,他们除了拍摄之外也说不了几句话,张乐甚至一度以为这人看不上自己。张乐没想到谢平云会冒这样大的风险来救他,但是他从此视谢平云为至交。

张乐曾多次向谢平云道谢。

谢平云只是说没关系。又说,“你视频拍的不错,等你病好,我们把它拍完”。

张乐想,谢平云可能是那样一种人,他会不惜用性命救你,但是不会多说一句。

所以获得了他真心的人,也可能并不知道。

要一直等到什么东西被牺牲了,才发现自己曾经拥有那么多。

谢平云的体温测出来了,三十八度九。

谢平云说不去医院,张乐就给他找了退烧药。吃了之后张乐给他关灯,在黑暗降临的那刻,谢平云的手机亮了起来。

谢平云拿起来看,张乐瞄到只是一条很短的信息,但是足足一分钟过去,也没见谢平云放下手机。

张乐不得不又开了灯:“你男朋友发的?”

谢平云说:“他回到家,发现我不在。”

“你没告诉他你在这?”张乐下意识问,过了会琢磨过来,又说,“你有地方去,怎么还来我这窝着?生病了也没人照顾。”

谢平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手机屏幕自动熄灭了,又被他按亮。

“张乐。”谢平云忽然问,“我们当时学的时候,老师说要怎么表现出一个人爱另一个人?”

张乐毕业多年,基本功丢的七七八八了,颇为费力地回忆道:“语言、肢体、眼神、氛围吧。”

“那什么才是最可靠的?”

“语言可以哄骗,肢体可以伪装,眼神暧昧不明,氛围全靠环境——要我说,没什么可靠的。现实不是拍电影,他对你好不好,观众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谢平云笑了一下,这一笑没来由的疲惫,几乎不像他了。

“那如果……这份好,不是对我的呢?”

张乐没有听懂,还想再问,谢平云已经摇摇头,让他去睡。

张乐关门的时候,看到谢平云仍然低着头,看着手机。

张乐睡前还在想这个问题。

——怎么会有不是对你的好呢?如果是因为别人,他早就直接对那个人示好了啊!

谢平云最后也只是回,说自己借住在朋友家。

不到一分钟,谢平云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林君衡给他拨电话了。

谢平云烧得声音哑了,不想让林君衡发现,按了拒接。

林君衡没有再打来,改成了发消息。

他没有问谢平云为什么不回家、又为什么不接电话,而是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醒酒了没有,头痛吗。

谢平云没来得及回,他又发了一条新信息。

——有事要跟我说。

谢平云回他:没事,都好,你早点休息。

林君衡沉默了许久,谢平云都以为他睡了,才又发了一句:

我明天可能要很早去公司,我到时让阿姨打好果汁,你回来可以喝。

谢平云听懂了林君衡遮遮掩掩的弦外之音。林君衡在说,你明天回来吗,你明天回来吧。

谢平云不确定明天烧能不能退,就回复说,我有事和张乐商量,可能先不回去。

林君衡又是沉默。

谢平云让他早睡,林君衡就发,晚安。

直到下午,谢平云才退成低烧。

他想起昨天林君衡隐秘的期冀,没有再等,直接回家了。

林君衡不在家。家里饭桌上放着一杯密封好的葡萄汁,在深秋的冷空气中暴露太久,已经过于冰冷。

谢平云拿起它,在沙发上坐下,用手心暖着它。

谢平云从以前林君衡回家的时间估算,他可能要再等两三个小时吧。够他捂暖这瓶葡萄汁,再悄悄喝掉了。

但是可能才过了二十分钟,门忽然发出轻响,谢平云应声回头,却是林君衡的助理小赵。

小赵好像没想到这房子里有人,也是一愣,才说:“谢先生好。我来……替林先生收拾点东西。”

谢平云问:“怎么了?”

小赵没有立即回答,神色流露出些许的为难。

谢平云不再追问,说:“你自便。”

小赵收拾完东西,把行李箱立在玄关,礼貌地和谢平云道别,离开。

林君衡很晚才回来。他看到谢平云,很吃惊的样子,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谢平云合上手里的剧本,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吃过了?”

“……吃了盒饭。”

谢平云点了点头,又问:“明天要出差?”

“去上海签个合同。”林君衡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说,“正好纪骁也说要去看看我爸妈,我就顺便回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签完合同,我可以带你逛园林。”

谢平云说:“不用了。”

林君衡马上说“那就算了”。

但是谢平云依然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我有个试镜就在这几天,我想准备一下。”

林君衡停了停,又笑着说:“这样也好。免得你和纪骁待在一起,他太闹腾了,怕你不习惯。”

“没有。”谢平云说,“是我太沉闷。”

谢平云说完,站了起来,往门外走。林君衡下意识拉住他,声音里藏着自己也没想到的慌乱:“你去哪里。”

谢平云抬起手,搭在林君衡拽着他衣服的手上,林君衡有一瞬间以为谢平云要推开他,但是谢平云只是安抚性地轻拍了两下。

“找点东西吃。”谢平云说。

“你没……你在等我?我……我现在让阿姨过来。”

“太晚了,算了。”

谢平云的手微微用力,不太费劲地把林君衡的手“拎”了下来。林君衡收拢五指,像是想要抓什么东西一样,但最后只是脱力一样地垂着,谢平云就用另一只手手心接他的手心,四指绕着包过去,轻轻攥了一下。

“只是去走走。”

谢平云的声音又低又轻,于是显得莫名的温柔。

但是很快,门被打开,秋风卷了进来,就卷走了那一刻的温度与温柔。

谢平云迎着风走了一段路,手脚很快就冷透了。

他想他还是在意的。

那个试镜的时间其实并不冲突。只要谢平云想,他能错开。

然而谢平云有很多理由缺席,却找不到一个同行的理由。

纪骁的到访,对于林父林母来说,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回国串门,而谢平云呢?他什么身份也没有。

苏州是林君衡和纪骁的家乡,谢平云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次日,谢平云送林君衡出门,林君衡突然转过身,向前一步,攀住谢平云的肩,想吻谢平云。

谢平云病没好全,不想传给他,于是偏过脸,躲了一下。

林君衡的亲吻落在了谢平云的侧脸。

林君衡退开一点,拉住谢平云的手,跟他说:“等我回来。”

谢平云说:“放心。”

随后林君衡手机响了,纪骁告诉他到了,林君衡就不再多说,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林君衡坐在驶远的车上往回看,看到谢平云仍然站在门边,很平静地望着他。

见他回望,谢平云隐约笑了一下。

很快就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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