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9-10 来源:常读非 分类:古代 作者:非是我 主角:轩辕琤 谢栖迟
谢栖迟凑过去看了一眼,见上面说的是些趣谈怪闻,不由靠在他身上也看了起来,那书里的东西虽然颇为怪诞,但笔者笔力雄厚,竟也写的妙趣横生,他看着便入了神。
二人多年同食同寝,这看起书来,也甚是契合,每每谢栖迟看完,轩辕琤便刚好翻页。
谢栖迟难得有这样清闲时候,他本不喜读书,只是如今看来却觉得这闲书当真比折子有趣的利害,尤其是这书里的人斩妖除魔当真是威风凛凛,他看着,便觉得那人就成了自己。
他这厢看得如痴如醉,轩辕琤却突地将书合上,又吹熄了灯,无甚情绪道:“睡觉。”
谢栖迟正在兴头上,实在难以搁下,便去推他:“再看一会如何?只看这一节。”
轩辕琤不理会他,谢栖迟正要再求,张尽忠在外面道:“皇上,惜芳宫走了水,陈主子伤了脸,这会正招了太医瞧着呢。”
谢栖迟一愣:“伤了脸?”
轩辕琤起身:“随朕去看看吧。”
“这大半夜的,臣去不合适吧?”
轩辕琤酸酸道:“她见了你比见了朕还要欢喜。”
“怎么,你还想让她喜欢你?”
轩辕琤被噎了一句,心情反倒好了,替谢栖迟穿好了衣裳,张尽忠推了轮椅过来,二人便一同往惜芳宫去。
火已经灭了,借着火把的光亮,还能看见地上仍旧是一片狼藉,主殿被烧了个干净,偏殿也毁了大半。
陈贵妃戴了面纱,扶着两个婢女过来行礼,轩辕琤问太医:“如何?”
太医伏地磕头:“臣惶恐,贵妃娘娘受创严重,即便是有灵药,怕是也难以恢复如初。”
轩辕琤早就忘了陈陈贵妃长的什么模样,只是觉得一个女子毁了容貌,应当是十分痛苦的事,便道:“尽力医治,缺什么找张尽忠。”
陈贵妃屈膝行礼:“臣妾谢皇上隆恩。”
她看起来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容貌被毁的痛苦难堪。轩辕城不由对她高看一眼,心道陈尚书自己修身不正,教出来的孙女却是个好的。
张皇后姗姗来迟,身上却是衣饰妆容无不精致,倒像是早知道会出事,特意打扮过的。
这番表现,着实是猖狂了些。
谢栖迟道:“皇后娘娘莫不是早就知道这惜芳宫这时候要走水?”
张皇后并不理会他,携了陈贵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妹妹,你也真是命苦,拼死拼活的为人卖命,最后却还是得了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可惜可叹。”
“娘娘说笑了,不过是宫人疏忽,臣妾命中有此一劫,怪不得谁。”
张皇后笑容一冷,手下加重了力道,重重掐了陈贵妃一把,讽刺道:“倒真是忠心,狗也不过如此了。”
谢栖迟道:“好大一条蛇。”
张皇后耸然变色,慌慌张张后退,陈贵妃趁机脱身,走到谢栖迟身后站定,谢栖迟道:“贵妃暂且往明月殿住着吧,再让太医好好瞧瞧。”
陈贵妃行了礼便被宫人搀扶着去了,轩辕琤道:“张尽忠,你去瞧瞧。”
陈贵妃听见,又停下脚步,远远对着他行了一礼。
张皇后气急:“谢君候这眼神可不怎么好用。”
“彼此彼此。”
两人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风度仪态全无,轩辕琤看了一会戏,见张皇后几乎要上手来挠谢栖迟,这才开口制止,吩咐侍卫去查查惜芳宫走水的原因。
一番闹腾过后,轩辕琤正要让众人散了,彭化那边突然派人传了信过来,说是撬开了那宫女的嘴,有了新证词要呈给皇帝过目。
轩辕琤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皇后,见她脸上果然闪过慌乱,顿时了然,然而彭化传来的消息却是假的,他如今虽然知道和皇后有关,却并不能就这个罪名做些什么。
轩辕琤歉疚的垂眼看谢栖迟,却见对方正垂着头,手腕微微颤抖,像是不受控制,正是旧伤复发之像,轩辕琤一慌,失声喊道:“太医。”
院正匆匆到了太极殿,谢栖迟手腕旧伤发作,来势汹汹,疼的撕心裂肺,谢栖迟疼的没能睡着,轩辕琤也跟着一夜没合眼,第二日早朝神情都有些狰狞。
文武百官不敢触他的眉头,连陈尚书和张阁老也不敢倚老卖老,多说废话。早朝平安无事,只吏部上了个折子,将春闱之事细节处做了完善。
下了早朝,轩辕琤匆匆往太极殿赶去,路上碰着陈贵妃。
“皇上万安,臣妾听说君候旧伤复发,特意来探望,却不知道该不该进。”
她这话说的轩辕琤心情缓和了一些,事关谢栖迟的事来问自己,就仿佛对方是自己的一般,轩辕琤不由对她又高看了一眼。
“他夜里没睡,这会子怕是没精神应对,你传下话去,让后妃都老实呆着,不必过来探望。”
陈贵妃连忙应下,轩辕琤又道:“你也许久不见大皇子了,昨日惜芳宫出了事,他十分挂念,便去看一看他吧。”
陈贵妃几乎喜极而泣,连连谢恩。
轩辕琤匆匆而去,陈贵妃扶着丫头的手道:“快,快回宫,我要去做些吃食,我可怜的孩子,都八岁了,也没吃过他娘做的东西几回。”
太极殿里谢凤还也来探望,这会正和玲珑说话,声音细细碎碎的,离得稍远一些便听不见了,谢栖迟却还是觉得吵得头疼,只是强忍着。
轩辕琤进来,刚好看见他翻来覆去的,手腕上裹着厚厚的药膏都给晕开了,他自己却还浑不在意,只是满脸烦躁。
“你呀,疼就喊出来,就知道折腾自己。”
谢栖迟转过身去,只留个背影给他,轩辕琤给他换了药,引着他说话,谢栖迟强打着精神,实在撑不住,哀嚎道:“你倒不如拿些奏折来给我看,总好过这样闲着,实在是难过。”
轩辕琤便扬声道:“张尽忠。”
张尽忠带人抬了个箱子进来,里面全是些话本,其中就有昨日谢栖迟看到兴起,被轩辕琤给生生拿走了的那本志怪。
谢栖迟果然安静了许多,轩辕琤将折子拿来这里批复,张尽忠便在一旁候着给谢栖迟翻页,一时间倒也是相安无事。
午间,太医来换药,谢栖迟便又疼起来,食不下咽,虽然强撑着吃了些,脸色却比不吃还难看些。
轩辕琤心疼的不行,忍不住道:“去开些安眠的药来,睡一觉总比这样生受着的好。”
谢栖迟道:“那药也未必有用。”
“那就打晕了。”
谢栖迟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谢凤道:“臣听说银针刺穴也有安眠之效。”
轩辕琤看太医,太医擦擦汗:“却是有效,只是这银针刺穴之法早已失传,臣实在是有心无力。”
谢栖迟摆摆手,训谢凤还:“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皇上,那宫女可是死了?”
“果然是瞒不过你,彭化撬不开她的嘴,便试了引蛇出洞,也不算没有效果。”
谢栖迟便不再多言,谢凤还看了看他们,他还未听说昨日谢栖迟遇刺之事,因此有些茫然。
谢栖迟:“你可在宫里多住些日子,我最近闲得很,你陪陪我。”
谢凤还犹豫:“弟弟还想着回去温温书……虽说齐世子……”他看了一眼轩辕琤,把那话给含糊了过去,“可弟弟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的好。总不能给兄长丢了人。”
轩辕琤笑:“栖迟你气不过崔氏联合齐家,却不知那混小子也是无辜,端的是平白被设计,且放他一回如何?”
谢栖迟一愣:“她竟有这样的胆子,真是稀奇。”
谢凤还听不懂他们的话,闷头坐着,谢栖迟却不再勉强他,吩咐了宫人送他回书院。
谢凤还一回书院便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回了舍庐,看见了端坐在桌前的齐骁。
“齐世子来访,有何贵干?”
齐骁将桌子上搁着的木匣子推到他跟前:“看看喜不喜欢。”
谢凤还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以为他是要为小会比试收买自己,立刻拒绝道:“世子还是收回去吧,这东西我不收。”
齐骁一愣,怒道:“这么不给我脸?”
谢凤还见他眼底戾气横生,有些打怵,强撑着道:“我,我不会故意输给你的,我不能给兄长丢人!”
齐骁气笑了:“小爷长这么大,是混蛋了点,可从来也没做过收买人的事,再说,小爷是输不起的人吗?”
谢凤还这就有点糊涂了,迷茫道:“那你是……想做什么?”
齐骁抬抬下巴:“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谢凤还一个激灵想起来他那天晚上看自己的眼神,顿时又往后面退了一步:“我不看,你走吧。”
“哟,”齐骁挠挠下巴,“看来你这是懂我的意思了。”他自己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方上好的澄泥砚,谢凤还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齐骁勾勾嘴角,抬手要去碰他,谢凤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他要凑近,猛地跑了两步拉开门大喊:“严管干!”
齐骁被他惊了一下,伸出食指点了点他:“你……行,我看你能躲我到几时!”
三日后,谢凤还收到家书,说是家里有了喜事,让他回去一趟,谢凤还想着谢栖迟的嘱咐,只回了封信,说是学业为重,不便回返,便搁下了。
崔氏收到信,冷冷笑了一声:“这小崽子这是防着我呢……也就这点能耐,兄弟二人不过都是草包!”
谢含仪跟着教导嬷嬷出来,端端正正的行了礼,崔氏给那嬷嬷塞了个荷包:“此去一入宫门,便是天家人了,请嬷嬷行个方便,让我们娘俩再说两句话。”
嬷嬷掂了掂手里荷包的分量,笑眯眯的应了,奉承道:“夫人尽管放心,姑娘这样的仪容气度,在宫里也是这个,”她竖了个大拇指,又压低声音道,“何况还有君候照应,前程自然是好的。”
崔氏笑容浅了些,又很快灿烂起来:“承嬷嬷吉言,若真有那一日,定不忘嬷嬷的恩情。”
“那老奴就等着看姑娘富贵了。”
老嬷嬷退了下去,谢含仪瘫坐在椅子上,低声道:“这个老虔婆,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连路都要走上七八遍。”
崔氏握住她的手:“你入了宫,可千万要谨慎,这种话不可再说。”
谢含仪道:“娘放心,咱们谢家的女儿,到了哪里也无人敢轻视。何况谢栖迟还得靠着咱们谢家,自然该好好拉拢我,他可不会生孩子。”
崔氏道:“正是这么个理。”
母女两人说了会话,下人来传话,说是宫里来接人了,谢孟正在招待,崔氏连忙带着谢含仪去向家里长辈辞行,随后将她送上了一顶四人小轿,眼看着轿子越走越远,心里竟然有些空荡,一股酸楚蓦地涌上鼻梁。
这会轩辕琤正从太极殿里出来,谢栖迟的旧伤勉强缓和了,这会刚刚睡下,他赶着回御书房去处理积压下的折子。
张尽忠见太极殿远远的落在了身后,才压低了声音道:“谢家的大姑娘今日就要入宫了,皇后娘娘将人安置在了栖鸾阁。”
太极殿位置偏僻,与东西六宫并不在一处,即便是和大明宫之间,也隔着一条不算短的路,而这栖鸾阁,就在这条路上,但凡轩辕琤要往太极殿来,总要路过那里。
“她倒是谋划的用心。”
张尽忠道:“皇上可要给她换一处?谢大姑娘如今位份未定,哪里都是能安置的。”
何况轩辕琤的后宫,数得上名号的那几个除了皇后和陈贵妃,早就庶人的庶人,冷宫的冷宫,偌大个后宫,空空荡荡的只剩了几个不起眼的才人美人。
“位份皇后没提?”
张尽忠道:“听说是要给个妃位,只是陈贵妃掌着凤印,并没答应,双方僵持,这事便先搁置了……不然奴才去问问谢主子的意思?”
轩辕琤:“这些小事不要烦他,让陈贵妃处置就是,栖鸾阁……就留着吧,朕倒想看看,她能有什么把戏。”
陈贵妃到底只给了个嫔位,并没有封号,一应规制虽并无克扣错漏,却也没有半点优待。
谢含仪进了栖鸾阁,只觉得这地方实在是荒凉,心里便有些不大乐意,又见只有寥寥几个宫人,还不如她在谢家的排场大,便又积了一口怨气。
自小跟着的丫头锦屏劝她:“姑娘莫恼,咱们在这宫里只会越来越好,这嫔位留不住姑娘,用不了多久便能升上妃位,再进四妃,说不得那个位置……”
她用眼神瞟了瞟北边——那里只有谢栖迟的太极殿——压低声音道:“也是姑娘的囊中之物。”
谢含仪被她说的心气顺了许多,锦画也道:“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再没人能压着姑娘,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福分。”
“就是,等姑娘再生下皇子,位份算什么?只凭出身,咱们的小皇子就能把别人都比下去,咱们姑娘自然就成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不要胡言。”谢含仪训斥一声,面色却不见恼怒。
主仆三人一言一语间,时间倒也过的飞快,过了晌午,皇后的昭阳宫便遣了宫人来送赏赐,张家女儿出手不凡,即便是谢含仪见惯了好东西,也还是被惊住了。
人高的红珊瑚摆件,拇指大的东珠,上好云锦……
两个丫头看直了眼,谢含仪道:“没出息,以后这样的东西还会少吗?”
锦屏锦画连连点头,仍旧忍不住偷瞄,说话间陈贵妃的赏赐也到了,却只是寻常的物件,唯有一套头面还能看,比起皇后送的东西,却又差的远了。
锦画道:“都说这陈贵妃不受宠,看来果然是这样,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须臾又有几个低分位的妃嫔来送礼,皆是亲自过来的,谢含仪粗粗扫了一眼,比陈贵妃送的还不如,顿时没了兴致,只敷衍了两句便将人遣走了。
锦屏道:“这皇上和大少爷的东西怎么还没来?”
谢含仪训斥她:“这称呼也该改改了,宫里可不比府里,出了差错,我可保不住你们。”
锦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娘娘说的是,奴婢记下了。”
锦画道:“莫不是皇上打算晚上亲自给送过来?”
谢含仪红了脸,追着丫头闹了一通,直到晚上用膳,也没见赏赐的人来,不由心道,难不成真被锦画说中了?
她不由心脏扑通直跳,一连声喊着要沐浴,又使唤丫头将崔氏搁在她箱子底的那画册拿出来,红着脸看了两页,几乎将自己羞死。
二更天,外面果然有太监唱喏:“皇上驾到。”
谢含仪激动的难以自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想自己这刚入宫,皇上就来了,未免也太心急,却又不免沾沾自喜,当初谢栖迟入宫可是受了不少苦,更是被冷落了六年才守得云开。
她果然是要比谢栖迟好命。
谢含仪又照了照镜子,颇觉得自己灯下看来,更是美艳,两个丫头在一旁奉承了两句,谢含仪便心花怒放的出去迎接。
轩辕琤远远走来,就见一身量十分窈窕的女子立在灯下,眉眼微垂,娇娇怯怯,自成风韵。
有美一人,婉兮清扬。
轩辕琤想,这人若是当真与谢栖迟容貌上有几分相似,倒也不算辱没。
谢含仪行礼,偷偷抬眼去看轩辕琤,这一眼便觉得家中兄弟实在是差了太多,所谓天子威仪,果然让人望而生畏,却又克制不住想要亲近。
轩辕琤道:“抬起头来。”
谢含仪大大方方抬头看他,视线并不避讳,眉眼果然像极了谢栖迟,被这样看着,轩辕琤竟有些晃神,恍惚间竟像是看见了四年前的谢栖迟。
他那冷淡的脸色不由缓了缓,吩咐张尽忠:“着内务府将这栖鸾阁好生收拾一番。”
张尽忠眼神一闪,连忙应声,谢含仪行礼道谢,咬了咬嘴唇,轻声道:“皇上这一路走来想必是累了,不若进来喝杯茶?臣妾自家中带了自制的百花茶,请皇上赏脸尝一尝。”
“哦?”轩辕琤有些惊讶了,“你竟还会制茶,比栖迟却是风雅的多。”
谢含仪心中暗喜,嘴里却十分谦让:“怎敢与君候相提并论,皇上谬赞了。”她见轩辕琤有些心动,便要接着再劝。
轩辕琤却道:“今日夜已深,朕便不进去了,你若是得闲,多往太极殿走走。”
谢含仪一愣,眼见着轩辕琤转身走了,下意识便要去追,锦画连忙拉住她,谢含仪才回过神来,跪下行礼:“恭送皇上。”
栖鸾阁被甩在身后,张尽忠才轻轻舒了口气,轩辕琤看他:“你那脑袋,别想些不该想的。”
张尽忠请罪:“奴才逾越了……只是谢主子对奴才有恩,若是皇上当真心喜谢嫔娘娘,要留宿,奴才这话却是不知道该怎么传的好。”
轩辕琤眼睛一瞪,张尽忠连忙跪下,心道自己这招棋下的险,若是轩辕琤待那谢栖迟并没有道掏心掏肺的地步,他这就是将自己推上了死路。
轩辕琤踢了他一脚,力道不重,倒有些玩笑的意思,张尽忠连忙爬起来,低声笑道:“奴才就这点出息,皇上不要嫌弃。”
“你出息大着呢,行了,你只管往太极殿传话,朕还能真看上一个丫头片子?”
张尽忠讪笑:“皇上这话说的,奴才还不是怕谢主子误会……”
轩辕琤脚步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问道:“他能误会?”
“皇上,不瞒您说,这谢主子面上淡定的很,内里着实在意您,您看贵妃娘娘,虽掌着后宫,来往太极殿也十分频繁,可何时撞见过您?”
虽明知这未必真是谢栖迟故意设计,被张尽忠这样一说,轩辕琤心里却还是觉得高兴,便忍不住一笑:“他倒还真是个小心眼。”
张尽忠只听着,并不敢插嘴,只是忍不住想,那谢家大姑娘看着不像是个安分的,虽然容貌上却是与谢栖迟有几分相似,性情怕是南辕北辙。
然而轩辕琤也未必没看透这一点,只是不曾说破罢了,谢栖迟与谢家的关系,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看他以往行事,似乎十分看重谢家。
即便轩辕琤没有动其他心思,却也不得不多几分关照,却不曾想,他这番未雨绸缪,却为谢栖迟招来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