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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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匿名讲讲,整件事怪好笑的,因为太好笑了所以我根本来不及为我的一条烂命担心。

喜剧得很,我笑不活了。

真有人点进来也别当真,当故事听吧。

说到哪,你们听到哪。

这年头帝国和联邦之间乱成什么鬼样了大家也知道,我爹妈死在某场不值得上热搜的小爆炸里,我就被迫参了军。

我人废没什么特长可养活自己的,当时就伤春悲秋的历史学有点灵光,本来想死读书依仗啃老苟活,爹妈死了,只好响应号召。现在想想挺好的,我有个屁历史灵光,只是当时其他科都太差了衬的。

总之那时候我还浪漫不死,说是去参军为帝国效力,其实是知道我暗恋多年的初中到高中学长已经是大校了,想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

琢磨着反正怎么活都是活,离他近点,心也定一点。

现在想,我当年可真他妈甜啊。吐了。

他那会儿才参军一年半,可晋升速度跟坐火箭似的。

我仰慕很多年,爹妈死了还接着昂着贼酸的脖子生生垫脚往上看,觉得能分到他那就太好了。

然后吧,真分他队伍里了,幻想全碎了。

当兵前他就是那种阳光英俊成熟稳重温柔,高中生机甲大赛响当当人物,人高,帅,俊,荷尔蒙炸裂。

实不相瞒,老子梦遗第一次就是对着他。这种人,我很难不想搞得他哭唧唧。

扯远了,不管我怎么动心吧,新兵蛋子时候他简直就是我们最怕见到的教官。

太狠了,动不动训练加倍。我一开始看他发颤是因为心里激动,后来发颤实在是生理反应。全身细胞都在回忆痛楚。

结果我体能最后还是没过关,说了我挺废的,后来没办法,去技术部跟光脑死磕和模型谈恋爱去了。

当然这恋爱也不咋的,到现在我还是在混,而我那已经几年没见的暗恋对象早就飞升了。电视上也不出现,如果不是偶尔模糊听说他的消息,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死战场上。

我可能有点斯德哥尔摩,他在初高中对若干学弟中的一个废柴温柔,我记很久;他在训练新兵屡次把某个废物偷懒新兵拉出来当反面教材,我好像更心动了。

这心动挺没意思的。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过,最亲密距离是他把体质弱鸡擅自掉队的我放在队伍最前端,训话大家都意志坚强一点,不要倒下。所以我谁也没说过,这些傻了吧唧酸巴巴的情绪,写出来废纸一张而已。

可某天我就在街上捡到了个半死不活的人。

其实纯属意外。我这人也不善良,当时他还脏兮兮的看不清脸,我就是纯听他疼到呻吟的时候硬了,觉得听声音有那么一丝丝像我的白月光学长。又看他伤挺严重,可能养几天就能给人送终,于是反正不麻烦,趁殴打他的人走了,把他带回家养养解闷。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欠高利贷被打了,结果回家听说他是被豢养的私奴,逃出来的,我都无语了。我这人胆小怕事,还挺服气他敢跟我说真话,要不是他真像我白月光,又大晚上,我能直接又把他扔出去。

像归像,一开始我是坚决没打算多花钱,后来可能就是我老败家子了,或者这奴隶看起来太惨太可怜了,啥都给他搞了,命也是硬,愣是活过来。

那得,我花那么多钱,他一个黑户没法打工,欠我的债还不上,再加上养了养觉得跟我学长脸也长得有点像,我就指挥他给我当保姆。

我喊他给我做饭,说他厨艺差,不会整理家里,骂他不在玄关等我回家,凶他不好好听我的话光顾着看新闻上别的男人女人无性别跨性别人说话。

我当时还挺委屈的,觉得我是他救命恩人,说几句要求这人多粘我一点都算是客气的。

现在想想有次喝多了好像还抱着他絮叨我的暗恋情史吐了人一身。我突然想到另一个星云生活。

凭良心说,他做得很好,挺识趣,我总在挑三拣四。我说我付了钱救了命就要他好好伺候,所以爱鸡蛋里挑骨头。

挑多了我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也没见我多加班领导挪我东西署自己名的时候敢出来闹。欺软怕硬,很没出息。

后来,准确来说三天前,我照常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家里没人。

我俩已经住一起好几个月了,周围超市和各种黑店人都认识他,他偶尔也出门买买菜。

那天就一直没回家,我等到八点终于等不下去,到处问了一圈,说是好像被什么人带走了。

本来还在担心他是不是被主人家又带回去了,我花的医药费还没给呢,结果通讯进来一封某高层发的邮件。

这高层我只见过几次,说自己是我白月光的副手。因此我看到学长的军衔,他的名字,才知道他飞升得如此彻底。

高层说感谢我,还说切记保密,还发过来了一封协议书要我签字画押3D认证。

我本以为这件事到这为止,虽然我对他不怎么地,可也算是救他一命。哪怕我智商跌到谷底,只觉得脸像但气质相差太大没把这两人关联到一起,还为难他,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认为他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计较。只是还有点怅然若失。

结果老子就从第二天倒霉到现在。

直系领导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这两天次次乱挑我毛病,我们那部门最高层还把我拉去耳提面命,训我几句,我整个下午都被关在这人办公室里写程序。

使些小绊子给我也没什么,我能理解,但是今天早上,我去上班,刷瞳孔验证的时候,死活进不去。

我到处弹投影电话,最后我领导说让我等消息。

什么消息,我被直接开除了吗?

我现在就是很后悔,为什么不对养家里的奴隶好一点。

还很后悔,为什么生活这么无聊非要暗恋一个人这么久。我干其他事有这种狗屁韧性,我估计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还觉得好笑。

我的人生到现在为止就像一出大型笑话,刚以为自己要扬眉吐气了,结果完蛋了吧。

我回来了,挺烦的,所以再写几个字。唯一一个愿意搭理我的人说,我看起来好像挺有钱的。

让你失望了,我没存什么钱。

抚恤金拿着烫手,捐了,工资一般军部水平,够一个人比较舒服地活。但存款拿去救我的前奴隶就花了不少钱。不好走正规医院,我找的黑市医生。养他,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现在我可能要被辞退了,整体属于相亲市场上没人愿意多看一眼的类型。

我工作问题倒和我白月光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个人说我抄袭他交上去的提案。我看了一眼,很惊讶我俩东西怎么搞的这么像,他是不是我异父异母的双胞胎。

如果不是,我很想说有可能是这人抄我。

我给了各类能给的日期记录,但对方一是人缘好,舆论战已经打好了,同事们本来只是不爱搭理我,现在对我纷纷侧目;二是准备得也很充分,他写提案总结的文件创建日期还比我早。

我好冤枉,我一般是编完框架再写总结的。

反正他一口咬定我抄的。这么斩钉截铁,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

现在是尬住了,我只能说这真的是我自己写的,说得像个复读机。

高层领导说坚决不能容忍我这种抄袭别人的沽名钓誉之辈,但特殊时期,万一真冤枉我,就是放走了一个人才。毕竟我原来写的那些垃圾偶尔也有可取之处。

于是勒令我回家把我想法完善好,然后再给他展示成品,证明我的能力。

翻译一下,我觉得你抄了,但这年头抄不抄不重要,你要真够厉害,那我们就捏着鼻子勉为其难让你待着。

我吐了,谁知道。

为什么另一个人不用证明自己啊。

我提出了我的疑问,高层领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

他说:“xxxx家族的素质无需怀疑。”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非常痛恨我的孤僻内向和反应慢。

不然我就可以大骂一声:SB。

我灰溜溜地从办公室滚出来,打算滚回家了。在做完我的成品前都得家里蹲,还没工资。

接着我打开门,在楼道上遇到我的白月光。

就像总是在考砸的时候我爸才有兴致问我的成绩,我在我最想风风光光出现的人面前,总是最凄惨的。

我白月光估计是找我的最高领导下达任务,身边跟着两个副官。

毫不夸张,我又开始哆嗦了。

人怂真的很要命。

他脸色还是挺苍白的,跟在我家的时候差不多,估计旧伤还是没完全恢复好。但军装一穿,勋章一挂,整个人距离一下拉得很远,又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天上月。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在我的小破房子里陪了我几个月。这么一想,挺委屈人家的。

反正我是愣那了,直到他旁边一个副官很礼貌地对我说:“麻烦让一下。”

我说抱歉抱歉,白月光突然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我才发现我今天急急忙忙套的衬衫领子都没翻过来。

副官替他推开门,我在门边翻领子,他走过我时,一眼都没看过来。

我马虎惯了,每天还赖床。之前每次掐着时间上班,都是他帮我翻领子,气氛好的时候,翻着翻着,还能亲一下。

那时只觉得养着一个我能接触到的,或许也愿意试着喜欢我的人,或者被迫试着喜欢我的人,挺不错。

现在想想,我的确想太多。辛苦他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落在我这种人手里,还得强忍着被意淫的恶心伺候我。

估计还觉得我念叨白月光特别叶公好龙,特别自我感动。一边念叨,一边认不出本尊,还移情别恋,对一个小奴隶也能有点暧昧心思,对人家小奴隶还没有好话。

但不管怎样,哪怕我刚开始养他动机不纯,是因为他像他自己,我也勉勉强强算是救了他一命。再强忍着恶心,多看我一眼,又能怎么样呢。

哈哈,无语啊。都不知道他听我念叨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身份的,又是怎么和军队下属再次联系上的。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忘,只是不认识我,防范我。

而我当时居然在想,我是个烂人但有点能力,小奴隶被人瞧不起,但是个温柔的人,和我很般配。我们或许偶尔可以帮帮对方,互相依靠。我挺好笑的。同屋异梦,不过如此。

这之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回家,闷头睡了一觉,起来开始和光脑斗争到底。我虽然一般不怎么好好干活,但干起活来挺没数的,现在饿得半死才发现老子居然鞠躬尽瘁干了九个小时的活。

这都早上了。

新的一天,先给自己搞点吃的。

我觉得我要因为我白月光完蛋,属实是想的有点多。比我高许多个层次的人是懒得低头看我的。就像你不会费劲心思去碾死一个飞到你手上过的虫子。

先保住我的饭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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