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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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大公公阴沉着脸听小状元各种表责任,终于忍无可忍叫人送客,小状元依依不舍,临走时又问公公,“敬元可有不适,我好叫大夫给你瞧瞧。”

大公公听了嘴角抽搐,“送客!”

小状元被家丁强行送出了公公府,有些心绪不宁的在公公府门前转来转去,转的守门的家丁都不耐烦了,却又不敢顶撞这新科状元,只得忍受。

家丁见状元爷突然一拍脑门,大喊一声“对!”就火急火燎的跑开了。不多时又见状元爷急急火火的跑回来,手里却多了样东西。

“把这药膏交于你家公公,叮嘱他一定要用,大夫说那处受了伤难好,要他吃些清淡的,切不可食辣!”小状元把大夫交代的话一一说与家丁,又道,“告诉敬元说,他不愿见我,我便改日再来,一定要他照顾好自己!”

家丁接过药膏向府内走去,小状元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竖尖了耳朵往院子里瞧,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有损读书人的颜面。

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瞅见,小状元抬脚想进去看看,怕又惹了公公不悦,犹豫再三才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公公的府邸。

这边说大公公,他气的脸色铁青,虽遮着纱帐帘子看不真切他的模样,但仍吓得下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小状元刚走大公公就命人去查昨日的酒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正拿下人出气呢。

“混账!”公公手用力拍在床上,气的咬牙切齿的。

“公公饶命!饶命!”一干下人连忙磕头求饶。

“混账玩意!主意动到老子头上来了!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的!嫌命长了是不是!!”公公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跪在地上的下人一通乱骂,把能抓到的东西都狠狠扔向他们。

“回……回公公……”小顺子战战兢兢的侯在门口,“人带来……来了。”

“进来!”

小顺子身后跟着两个仆人,仆人拖着已经站不住的罪魁祸首进了屋里。

两个仆人把罪魁祸首拖到公公面前。

“回公公,这小子说是拿错了,说那合欢酒是他自个留着要用的,不曾想天色昏暗慌乱中拿错了。”小顺子拼命捋直了舌头回话,就怕一个不留神再惹得公公气上加气,连带着自己也遭罪。

大公公黑着脸命令那罪魁祸首,“把脸抬起来。”

那罪魁祸首哪还敢抬头,早就吓得像摊烂泥般跪在地把头磕的“砰砰”作响,话也说不出来,只一命的磕头,磕红了面前的地砖。

大公公看的心烦,不耐烦的对着小顺子一指,“把他脸抬起来。”

被抬起来的脸早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嘴更是肿的合都合不上,口水不住的往下流,混着额头上新红的血糊了一脸,看的人心惊。

大公公只瞧了一眼便觉恶心,厌恶的摆摆手,“切碎了喂池塘里的鱼!”

吓退了下人大公公坐在床上生闷气,恨不得把小状元也切碎了喂那满池子的鱼。

大公公正脑补的解恨,门外小顺子的声音传来,“公公,状元爷……”

“让他滚!”大公公一听到“状元爷”三个字就火冒三丈,哪里肯等小顺子把话说完。

小顺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回……回公公,状元……状元爷没来……他……他给您送了瓶药……”

大公公脸色变了又变,坐立难安,刚才强忍住疼痛一通发火没少扯了伤口,这下已是疼痛难忍,却也咬牙切齿的吼,“扔了!扔了!把大门给我看紧了,不准放他进来!”

大公公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他厌恶的皱着眉头,缓慢的向内室走去。

大公公内室有潭温泉,是从温泉山上引下来的清泉,一年四季都可用,这会儿公公正泡在里面满脸杀气的清洗自己的身子。

小状元自回了府后就寝食难安,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的不肯消停,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说的什么,一直到晚上才急火火的冲出房门,叫来管家,“快快快,文伯!快随我出去买些聘礼!”

“老爷,你这大晚上的上哪儿买聘礼去?这个时辰店铺早关门了。”

“也对!那……那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小状元说完就要回屋,却被文伯叫住了,“老爷,你这是要给哪位小姐下聘?”

“不是什么小姐……”小状元有些羞涩,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是……是给邱公公的……”

“邱公公?他家哪有什么小姐啊?”文伯听得一头雾水,左想右想也没想出这大公公家里有何女眷,“难不成是邱公公府上的哪个丫鬟入了您的眼?”

“不是不是……我就是给邱公公下聘礼。”小状元说的一本正经,文伯听得云里雾里,这怎么还给邱公公下聘礼了?

小状元看文伯眉头紧锁,神态茫然,知他是没明白这其中意思。

小状元也只听好友谈起过有人收养男宠,也听闻西巷里有个男风馆,但这娶男人之事他还从未听过,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做这个头羊。

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如此轻薄于人。

“聘礼是给邱公公的这自然娶的也是邱公公。”他这话说的波澜不惊,文伯听了可谓是晴天霹雳,怕是老人家活了一辈子也不曾想象过的事。

“阿强!阿强!快快快!快给老爷请大夫!这准是烧糊涂了,都说起胡话来了!”文伯急的边跑边唤人。

小状元先是被文伯请来的大夫一阵折腾,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非但没病还很健康,这文伯又说自己中了邪,大半夜的张罗着下人四处去寻驱鬼驱魔的道士。

文伯年岁大了,又是自小在他们家伺候的,小状元对文伯也是敬重有加,老人家过于担心他,他也不好忤了他老人家,全当让文伯安心了。

下人请来了驱鬼的道士,又是一番做法,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完,小状元被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小状元便叫了下人随他去买聘礼,出门时也没看见文伯,想来文伯怕是还没有从昨天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小状元觉得挑选聘礼要有诚意,更要投其所好,早些时候便听闻周公公好品茶、好字画。

小状元和下人逛了数间字画坊、茶坊,不觉有些惆怅,这小状元囊中羞涩,买不起那上好的名茶,至于字画,家中倒是有一副祖传的名画,当年闹饥荒爹娘都没动过卖它的想法,如今拿来当聘礼刚好。小状元思及此,便打发下人去买些寻常人家的聘礼,自己又匆匆回家去了。

“文伯!文伯!”小状元还没踏进府门便急急火火的唤着文伯。

“回老爷,文伯刚刚出门去了。”看门的家丁看自家老爷风风火火的进了门,便恭敬的回答道。

“你可知文伯去了哪里?”

“回老爷,小的不知。”

一听这话小状元刚才急急火火的气焰消下去了一半,他急急忙忙赶回家是想和文伯商量商量能不能把祖传的那副画当做聘礼,这会儿文伯不在家可不好办了!

小状元七岁那年家乡赶上饥荒,家道中落父母皆远离人世,家中只剩下他这棵独苗,全靠文伯一人把他拉扯长大。

如今小状元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了,便想让文伯好好安度晚年,可文伯说什么也不肯闲着,府里大小事全都由他一人管理操办,说是交给别人放不下心。

当下文伯出了门,怕是有事要办,也不好差人去寻他。

小状元去书房小心翼翼的把传家的名画从箱子里拿出来,在书桌上展开细细端详起来,这是小状元第二次看这幅画,上一次看还是全家人都在的时候。

听父亲说这是家里祖辈的画作,流传到他们这一辈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

画作是一副山野清居,依山傍水的小木屋,庭前架起了藤架,架子上爬满了藤蔓,有一人坐于院前观看远处的山林,空中飞过几只飞鸟。

一切都是那般静谧逍遥,让人心生向往。

小状元看着家里传世的这幅名画,觉得敬元定会喜欢这幅画,心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拿给他看。却又觉得唐突,还是等买齐了聘礼,找了媒婆再一道带过去,才显得诚意足。

小状元把画收回箱子里,上了锁,转过左厢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状元从自己卧铺的床底拉出一个与方才相仿的再普通不过的木箱,又从腰间取出一枚系着红绳的钥匙,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并没几样东西,一眼便能望尽。小状元从几张泛黄的宣纸下拿出一个钱袋,里面是小状元考科举前攒的积蓄。

当初从家乡来到京城,一路上花了不少银两,高中之后皇上赏赐的银两都用来置办宅邸与雇佣家仆了,所剩已经了了无几,都给文伯拿去做平日里开销的费用了。

小状元数了数钱袋里的银两,一共十一两三钱,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这是半辈子的活命钱。

小状元清贫惯了,一时也不知买些什么贵重物拾能入了大公公的眼,便把钱袋都揣进怀里,又跑去了集市。

当初选宅邸时文伯特意选了离集市近的一所宅院,小状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重新回到了集市,把刚才逛过的几家古玩字画的店铺又一家家重新逛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买。

两手空空的小状元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叹了口气,感叹自己囊中羞涩。

买得起的看不上,看得上的买不起。

这古玩字画的,稍微好点的最便宜也要二十几两银子。小状元刚刚入官职,这头一个月还没做足,哪里有俸禄可拿,只能靠自己手头里这十几两银子,自然是买不起那些好的字画。

可送个不入流的便宜字画,岂不显得自己对提亲的之事不够重视,再惹得大公公不悦,拒绝了自己的提亲可怎么办!

小状元蔫着脑袋,愁眉苦脸的又踏上回府的路。

一路上小状元都在苦思着自己还可以用什么聘礼,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气焰不由的又低沉了几分。

不到半柱香的路程硬是被他拖拖拉拉的走了小半个时辰。

小状元一进府院便被文伯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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