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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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门外的公公已然等了许久,陶子骞出来便招呼走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往太陵前行。

太陵已然聚集了许多人,文武百是十分默契的排的整整齐齐。陶子骞站在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正想着这沈王爷也不知道在何处,身边便站过来一人,丰神俊朗威风十足,陶子骞一抬头恰好对上了他低下的眸子。

正是仲景。

陶子骞不想理他,索性将眼眸移开,不再看他,仲景冷笑,“这几日不见世子妃倒是瞧着十分滋润。”世子妃这三个字被他咬的极重,叫陶子骞微微蹙眉。

“仲将军说笑了,瑾瑜与我倒是十分恩爱。”陶子骞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意,隐在日光下,十分动人只是落在仲景的眼睛里便是十分碍眼的。仲景压低了声音,低下头与他耳语

“陶子骞,你听好了,我总要有一天会叫你后悔现在对我这般。”仲景语气冰凉,带着三分威胁七分不甘愿。

陶子骞只是冷冷回视,薄唇线条抿得紧紧的。二人之间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叫周边的人都感觉有些不对。

日头渐渐升起,沈王爷终于现身,似乎将将准备妥当,一来便准备叫大臣门准备好朝拜,只是这微微一扫视便看到了下面站着的陶子骞和仲景二人,叫他微微疑惑。

陶子骞在沈王爷的呼喊声中终于回过神,抱着大夫君往前走了几步,将二人距离可以拉远。

高台上面的宦官已然开始击罄,这祭典便也开始拉开序幕。台下皇子门站在一起,几人面色严肃,皇上一人登上了高台,将手中高香燃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大臣们跟着行了礼。

祭典其实是颇有些无聊的事情,台下在陶子骞怀里的大夫君已然昏昏欲睡,陶子骞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身边的大臣都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衬得陶子骞倒是格外出挑。

这边皇家子嗣上前拜礼,身为储君的皇太子自然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一身明黄色缓缓上前,上面的礼官将高香将将给了太子的时候,便感觉耳边一阵冷风,礼官疑惑间转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转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身边的太子面色僵硬,臂膀上嵌了一只镖。

“来人呐!抓刺客!”礼官声音响起,台下的大臣慌乱起来,声音迅速喧哗起来,陶子骞抱着大夫君皱了眉头,看着身边仲景一个飞身便上了高台。太子身上的衣衫已然叫鲜血染了一,看着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皇上起身,面色沉沉,直接就召了沈王爷,沈王爷仓皇之间赶紧来复命,皇上脸色十分难看,“沈王爷,这便是你精心准备的结果?!”话语之间叫沈王爷额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急忙跪下来请罪。

出了这样的乱子自然是没有继续祭典的道理,这边百官一散,场上似乎也就剩了几人。陶子骞到底是不放心这便留了下来,沈王爷将周边一一排查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线索,只好跪下去请罪。

皇上不言语,周身气氛温度极低。陶子骞过去也跪下,“皇上暂且息怒,沈王爷的确是精心布置兵力,只是这刺客能穿过这层层阻挠想必也是来头不小。”陶子骞语气淡淡,带着他一贯的温润,叫皇上的怒火似乎也是熄灭了几分。

陶子骞的劝阻有了作用,皇上吩咐将起驾回宫,到了皇宫之后又给太子急忙召了太医医治。沈怀信被包扎的时候陶子骞在身边看着他,听着他念叨,沈怀信嘴唇有些白,太医给他撒药的时候直叫着轻些。

这边还没有喊完,门便被推开,进来一人,粉衣罗裙,弯弯眉眼,面部却十分英气,正是这沈国唯一的公主沈慕蕊。沈慕蕊进来之后便直直的问太医情况如何,太医如实禀报之后沈慕蕊不禁挑眉,“皇兄您这命倒是挺大。”沈怀信不理她,冷笑一声。

沈慕蕊看他神色不善,继续道:“要我说啊,这刺客也太没有水准了,这难得一次的机会居然发了这么没有准头的镖,上面也没有淬毒,真是十足的仁慈。皇兄你这身子骨应付起来倒是不在话下。”

陶子骞早就听闻过沈慕蕊这个公主似乎十分不同凡响,只是没有想到对自己皇兄倒是一分情面也不留。只是……这沈慕蕊倒是提醒了他,看来这次刺杀着实是颇多蹊跷。

太子一翻身,嘴里还在和沈慕蕊拌嘴,陶子骞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给沈慕蕊行了礼,“公主,微臣方才听您之意似乎对这次事情颇有想法,不若同微臣说说。”陶子骞到底是生的好看,语气也是得体,叫沈慕蕊不禁生了几分好感。

眼眸流转,看到他手上的大公鸡便有些了然,“既然如此,不若世子妃便随我移步到御花园如何?”陶子骞点头,二人便一前一后的去了后花园的凉亭之中,落座之后,沈慕蕊命人奉了茶。

“方才听闻公主说这事情似乎十分蹊跷,方才这祭典您未参与,可微臣听你推断这事情似乎就是在现场一般,叫微臣着实有些佩服。”陶子骞啜了一口茶之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沈慕蕊知道面前人的身份,对他也是带着几分敬佩的,赐婚一个完全不熟的人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陶子骞堂堂七尺男儿,再加上这嫁进去的时候还被赐了鸡……

这话沈慕蕊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转念之间想到他说的事情,这才继续接了话,“探花郎过奖,只是我这皇兄身为太子自然是文武修习皆不落下,这次这小小的镖居然都能伤了他……”

沈慕蕊说话间眼眸微眯,带着微微的讽刺,“皇兄似乎最近疏于练习了吧,这才连只镖都躲不过。”陶子骞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眉间拧做一团,顿了半响之后缓缓开口,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话意味过于明显,无非就是说这次行刺只怕是太子一手安排的。

沈慕蕊将杯盏放下,起身绕到了凉亭的对面,眼神有些飘忽,话语带着不明的情绪,“探花似乎是不知晓我这沈家的习性,在也是在当年夺嫡中斩杀亲生兄弟过来的,身为帝王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陶子骞听了点头,他自然知晓这些事情,只是如今拿不出证据,又怎得能将这罪名安在太子身上。

沈慕蕊带着独有的睿智与冷静,倒是不似其他女子,叫陶子骞有些佩服,“公主倒是看得透彻,只是这些事情还要多加考证,沈王爷这次为了祭典也是颇多劳累,这太陵之内也是里三成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刺客如此轻而易举,多半是有了内应。”陶子骞眼眸微垂,若是真的有了这内应,那么这件事须得细细盘查,这事情倒数十分麻烦。

真正麻烦的还是沈王爷,跪在御书房的沈王爷颇有些有理说不清,皇上坐在盘龙的龙椅上,面色如夜,气压叫跪着的人不禁抖上三抖。“沈肆!兄长!你说我好不容易委以重任,怎的你就给我办成这样?太子可是储君!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么!”皇上气的头疼。

沈王爷擦了擦额上的汗,“皇上,这太陵我也是将京兆的兵力全都投上去了,更何况还有这禁卫军守着,我想着这怕是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是啊,飞不进去鸟倒是进去了刺客!”皇上话语奚落。

现在发火也没有什么用,便想着将此时交给刑部好好查查,不想被沈王爷拦了下来,然后主动请缨,“皇上,此事既然是臣疏忽,那么这件事也是由微臣来解决吧。”皇上给了他一记冷眼,最后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只好同意。

这边领命之后便急匆匆准备回府,途径御花园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在凉亭中间的陶子骞与沈慕蕊二人,沈慕蕊身份特殊,自然便是上前拜了一拜,沈慕蕊瞧见这事情的主人来了,微微笑了笑,“来的正好。”

沈王爷知道多半也是为着方才之事这便赶紧坐下,沈慕蕊让宫女沏茶给他,沈王爷端着茶也不喝,只是有些犹豫之后问了太子情况如何。

沈慕蕊笑的颇有深意,“皇兄自然是无甚大碍,只是这伤重不重并非是什么要紧事,若是皇兄只是蹭破了皮,这刺客也是要抓的,不知王爷……”顿了一下,将手中茶一饮而尽,“这刺客之事可是有什么想法?”

沈王爷颔首,说这件事已然由自己全权负责,这刺客也叫仲景去追了。坐在一旁全程不言的陶子骞似乎终于回过神,目光微微冷凝,“叫仲景去追了?”

沈慕蕊有些好奇怎的他反应这么大,便问他,陶子骞自然不会说实话,只是说自己是因为担心仲景,沈慕蕊看他眉眼之间似乎藏着隐隐的郁色,便知晓这二人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沈王爷与仲景也是有过节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事情涉及到了储君之事,自然是要仰仗着仲景的好武功了。“公主,老臣这里颇多事情,这便领了子骞告辞了。”说着就弓着身子准备退下。

沈慕蕊点头之后陶子骞便抱了大夫君准备转身走了,沈慕蕊在身后提醒他,“探花郎,朝政之事还是多加小心为妙,切忌将个人感情付诸于上啊。”陶子骞的脚步微动,转身回首。

凉亭中有微风吹过,陶子骞身形如松,腰板挺得笔直,眉眼如画,精致异常,叫人不禁有些心神微漾,正在感慨的沈慕蕊被他声音打断,“多谢公主提醒。”

声音恍若是罗盘,清脆温润,叫沈慕蕊不禁染上几分笑意,最后想到的居然是这探花着实是比状元好看上许多,难怪皇上也是十分喜爱。、

沈府此时人烟稀少,沈王爷为了这次祭典将自己府上的护卫也全部调了去,如今府上只剩下些小厮,瞧着颇有些冷清,陶子骞回来的时候府上将将亮了灯盏,灯火摇曳,叫他心中安定下来。

陶子骞拜别了沈王爷便直直往自己住处跑,心中的那个人已然盘旋在脑海中叫他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门被推开,沈瑾瑜还在描着一副丹青,桌边是几盏烛火,似乎是嫌屋中光线不好才多放了几盏,暖黄的灯焰衬得沈瑾瑜眉目愈发清秀起来,剑眉斜飞入鬓,眼角的一颗泪痣倒是显山露水出来。

陶子骞心神微动,走过去从身后将额头抵在了他肩膀,叫沈瑾瑜吓了一跳,他做事一向专心,倒也没有注意到陶子骞回来,“怎的回来也不出声?”沈瑾瑜问道。

陶子骞不说话,只是叹谓一声,似乎是将自己心中的郁气疏散出来,沈瑾瑜感受着肩膀上面的动静,问他到底怎么了。陶子骞不说话,只是拿着额复又蹭了蹭,似乎十分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过了半响,沈瑾瑜都觉得自己肩膀有些酸涩之后陶子骞才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边说边缓缓环住沈瑾瑜的腰肢。沈瑾瑜躲不开便索性叫他搂着,也是因着看他心情十分差劲,这才惯着他。

只是越听他眉头蹙得愈发深,这事情听着也太过蹊跷,“子骞,那么这件事,我皇叔可有责怪我爹?”陶子骞摇头,看到沈瑾瑜明显的放松之后挂了浅笑。

沈瑾瑜到底是心中最为担忧他爹,听完之后便准备起身去看看,走的时候被陶子骞一把拉住,带着微微的叹气,“沈王爷今日也是颇为劳累,你便不要过去了,明日再去也来得及。”沈瑾瑜一顿,细细思索之后终于点头。

陶子骞看他准备收了桌上画卷,便凑过去看了半响,是一副山水画卷,看着颇为大气,磅礴气势,陶子骞再次看他的时候眉目都是染了欣赏,叫沈瑾瑜不禁笑起来,

“这都看了多少次了,怎的还这般感慨?”陶子骞也笑,说自己怎的也看不够的。

沈瑾瑜躺在床上时看身旁睡的正熟的陶子骞觉得若是这样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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