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8-30 来源:长佩 分类:ABO 作者:水星搁浅 主角:江倦 祁烟
H市CBD区,地标建筑顶层,晚九点整。
这座大楼以市内第一的高度和顶层的半球形设计而闻名,可容纳千人的宴会厅还是自落成以来首次投入使用。
大厅内部装潢华丽,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灯与墙上繁复的欧风壁画照相辉映,配上厅内女宾一个更胜一个的盛装,闪亮得令人窒息。
宴会的主角,今天的寿星,温锦言,此时正猫在更衣室偷偷补觉,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温小少爷自小热爱舞台,恰好家里经营着一家娱乐公司,理所当然地捧着温锦言上选秀、出专辑,一路顺风顺水。两年前在公司主推的全A男团中“Blank”中以门面的定位出道。经过几年的打磨和营销推广,Blank和温锦言都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存在。
随着名气接撞而至的是紧凑的行程,睡个好觉都成了奢望。温锦言的顶头上司、他的亲哥哥——祁烟,亲口承诺这次新专之后会给全团放个小长假,不过得先把弟弟的十九岁生日宴给办了。
说是生日宴,倒不如说是新专发布会,知名媒体全都到场了,借着温小少爷生日的由头为新专造势。
宴会的入场券可谓一票难求,许多流量小生的经纪人挤破了头也要把自家艺人送进来走一遭,大有年末各项颁奖典礼走红毯的气势。
因为到场的不仅有业内权威,还有温小少爷的亲戚们。
光是温家这一个姓氏就足够诱人,更何况这场宴会的主办人还是那位传说中的祁总呢。
那位明明是Omega,却令圈内所有人都无比钦佩的祁总。
在他的潜心经营下,IW娱乐公司成为了大陆公认的偶像摇篮,公司管理模式严格、策划精良、艺人待遇优厚,是少有的会被粉丝吹彩虹屁的公司。
甚至于每次Blank出新专辑,#祁总 人美心善#都会上热搜。
人美心善的祁总今天穿了一身暗蓝色的正装,托着香槟杯,浅笑着同往来不息的宾客应酬。
祁烟长得和他的影后母亲很像,眼尾微挑,卧蚕极其明显,稍敛眼睑便显得含情脉脉。整个人都笼罩着温润而矜贵的气息,远远看上去像玻璃橱窗里一件可望不可及的拍卖品。
他眉眼间隐隐带着倦色,却还是强撑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同每一位向他敬酒的宾客碰杯。
九点半,临近寿星发言的重要环节,助理匆匆忙忙挤进人群,告诉祁烟温锦言不见了。
祁烟微微皱眉,向身边的客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王总,突然有些公务,我先去处理一下。”
他朝着人群外走去,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下来,冷声吩咐助理:“调监控,十分钟之后我要看见温锦言站在台上。”
祁烟因为自家弟弟无厘头的举动发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天为了应酬喝了不少,更是火大。
——小兔崽子,千万别让我抓到你。
“小兔崽子”在更衣室睡得人仰马翻,门被撬开的时候半个人都躺到了地上,咧着嘴流口水。
祁烟双手环抱站在门口,一脸阴沉。
温锦言的生活助理和经纪人也都到了,站在老板身后不敢说话。直到地上的温锦言迷迷糊糊地哼唧起来:“妈——哥哥压榨我!我不要再跳舞了呜呜呜呜呜.......”
祁烟被气笑了,亲自上阵拎着弟弟的耳朵把人晃醒。
温锦言醒来的时候一脸恍惚,还以为看见了亲妈,嘴一扁就准备凑过去撒娇,被亲哥微笑着一巴掌呼开。
“带他去补妆。”
祁烟把小兔崽子塞给经纪人,身心俱惫地返回会场。
从更衣室到宴会厅有条很长的走廊,此时很是冷清,只能听见祁烟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眼皮发沉,几乎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祁烟自知酒量不算好,但今天喝的分量也远不到让他头晕的程度。他感觉到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体温似乎也变高了许多。
祁烟心里咯噔一下,迟钝地意识到什么,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走近。
陌生的Alpha带着一身浓重酒气向他走来。
还没来得及思考,祁烟立刻被人锢着手腕压到了墙上,下一秒便鼻腔内便充斥着浓度超标的信息素。
祁烟推搡着Alpha的胸膛,屏住呼吸让自己平稳下来。
他找准时机,猛地一抬膝,狠狠撞上人的裤裆。
Alpha的惨叫在走廊经久不息地回荡。祁烟挣脱后转头就跑。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祁烟抬眼,望进一双清冷漂亮的眼睛。
眼前的男子化了淡妆,五官轮廓极为深邃,单眼皮,眼尾狭长,是略显凉薄的长相。
江倦,Blank的曲作、rap担。
这是让祁烟很省心的一位艺人。
省心到签下他三年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祁总,你没事吧?”江倦双眉颦蹙,眼神看上去有些难以捉摸。
“有事。”祁烟贴着人肩膀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始有些后怕,指尖发颤。
他差点就栽在一个身份不明的Alpha身上。
“怎么了?”江倦轻声询问道。
他的信息素是雪松,沉稳冷淡,让祁烟高悬的心总算落到实处。
这位显然不是解决问题的理想对象,他是IW主推团体的主心骨,不能出半点差错。
可是祁烟别无选择。
已经有些站不稳的Omega拽着人走进洗手间里的临时隔间。
这种隔间可以阻塞信息素的溢出,一般用来给易感期和发I情期突至的Alpha和Omega应急。
只能容纳一人的隔间十分窄小,祁烟和江倦胸膛紧贴,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祁烟用最后一丝理智拉上门,搂着江倦的脖子贴了上去。
“祁......”
江倦的话被祁烟的嘴唇堵住,甜馨的橙花味铺天盖地地笼罩住他,江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绝不是一个临时标记可以解决的。
半晌后,祁烟脱开嘴唇,漂亮的桃花眼半敛着,缓慢喘息着,一字一顿地说:
“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倦愣了愣,俯身贴上人耳廓,
“没关系,不负责也可以。”
他的声音很低,有种细水过流沙的质感。
祁烟有点腿软,还没往下掉就被人搂紧了后腰。
虽然来不及思考,但祁烟在这一瞬间,恍惚地想起了什么。
但江倦的嘴唇很快覆了上来,打断了祁烟片刻的走神。
和祁烟刚刚毫无章法地索求相比,江倦很有耐心,舌尖一点点勾勒缠绵,带着安抚和无限的缱绻意味。
熟稔得好像排练过一万遍。
祁烟的意识逐渐在强制发情下变得朦胧不清。
最后眼前定格的画面是江倦的眼瞳,深不见底,像一弯落到水底的月,在波光中逐渐消失殆尽。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总统套房内。
祁烟醒来的时候见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自己的衣服,还有酒店送来的面包和咖啡。
他浑身酸痛,掀开被子就看见自己满身的红痕。
祁烟揉了揉眉心,头还隐隐有些作痛,记忆也十分模糊。
但他也无心思考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是善后。
换好衣服,摸出手机确认今天的行程后,祁烟迅速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形婚合约拟好了吗?”他喝了几口冰美式,头脑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
“已经让法务部修改完毕了,”秘书说,“下午让许沂来办公室吗?”
早在半年前祁烟就动过形婚的心思。
在这个行业,身居高位的omega实在是太过危险。如果有伴侣的话就会好办得多。不管是应酬还是相亲都有了抽身的由头。
他理想的形婚对象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许沂。
许沂是Blank的队长,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祁烟需要的也只是一个挂名的隐婚对象,帮他应付一些刁钻的场合、偶尔帮忙临时标记就可以了。
完全标记被清洗后,长期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会增强,所以从和前男友分手到现在,祁烟的临时标记就一直是许沂在帮忙。
而这份合约更多的是为了保证许沂作为艺人的权益。
祁烟思忖片刻,又补充道,“等会儿让江倦来找我一下。”
IW总部位于CBD区的中心,正对面便是市内最大的商圈。祁烟的办公室坐落于顶楼,四周是环绕的落地窗,整座城市的繁华一览无余。
祁烟一回到办公间就看见了在会客室坐着的江倦。
江倦刚刚从工作室赶过来,穿的是私服,宽松的T恤配牛仔裤,带着二十出头独有的青春气息,没上妆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大学校园里的风云学长。
祁烟闻到人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没由来地有种宽心的感觉。
江倦站起来喊了声祁总。
祁烟淡淡:“坐吧。”
两人相对而坐,祁烟亲自给人沏了杯茶。
“昨晚的事请务必保密,”祁烟把茶水推到江倦面前,“我不希望对你的职业生涯造成任何影响。”
Omega的手指修长漂亮,像是精致的玉器,指尖还带着淡淡的粉。
江倦有一瞬的晃神。
他皱起眉:“祁总只担心我的职业规划?”
虽说现代社会AO平等,但再怎么说被下药的祁烟都还是吃了些亏,这时候居然只惦记着艺人的发展。
也不知道是心太大还是真的不在乎。
祁烟笑了下,“昨晚那样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也幸好遇到的是你。”
“如果是其他人,祁总也会那样吗?”江倦问。
祁烟:“看脸。”
江倦一怔。
祁烟继续斟茶,语气带上些调笑意味,“但是像你这样漂亮的不多,所以和其他人...应该不会那样投怀送抱。”
江倦:“......”
祁烟点到为止地结束玩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谈不上吃亏。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更不要因此影响到工作。你的损失我会尽量补偿的。”
他起身从办公桌边拿过两份文件,递到江倦面前,“两部戏,都是男主。你自己选个喜欢的剧本,剩下那部给言言。”
影视资源可不是说有就有的。更何况他的选择权甚至在老板亲弟弟之前,可见这份“补偿”的优厚。
江倦拿着两份沉甸甸的文件,眼睑低垂,没有作答。
片刻后,他把两份剧本都放到茶几上,“祁总,不用了。”
祁烟眯着眼打量这位比自己小六岁的Alpha。
他早预料到江倦不会接受,“你觉得自己是靠不正当方式得到的资源?”
“不是,”江倦说,“我并没有接戏的打算。”
“可是公司有这个打算。”祁烟脸上分明带着笑,语气却不容拒绝,“或者你想要别的补偿也可以,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江倦无言,只是伸手替人拢了拢衣领。
祁烟低下头,这才发现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牙印,“你属狗呢?”
江倦盯着祁烟的眼睛,不发一语。
祁烟被盯得发毛,在雪松气息的压迫下却没能说出什么。
Alpha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人颈侧摩挲,最后贴上祁烟后颈红肿的腺体,指腹蹭过上面隐秘的、清洗完全标记后留下的疤痕。
他看着祁烟的眼睛说:
“作为补偿的话,我想做祁总的Alpha。”
祁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江倦的认知似乎有一些偏差。
他略略一挑眉,“为什么?”
江倦收回手,仿佛刚刚的眼神都是祁烟的幻觉,“您身边需要一位Alpha。”
这倒是和祁烟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他和江倦只是劳资关系,不可控因素比知根知底的好友大得多,他没理由放着更为妥帖的许沂来找江倦。
而且,他也并不认为江倦是想靠“包养”走捷径的人。
“为什么?”
江倦面色如常:“祁总刚刚说过,我长得好看。”
“......”祁烟怔了怔,“那岂不是太肤浅了。”
“祁总带在身边的人,总得好看一点。”江倦一本正经。
祁烟不住低笑出声,半晌后,打电话让秘书把形婚协议送了进来。
选择许沂顾然稳妥。但祁烟如若向来求稳的话,IW也不会有今天了。
再说了,许沂是兄弟。
但江倦能睡。
高下立见。
江倦看着那份协议,完全不知道这时候祁烟在想些什么。
协议大致规定了两人婚后需要对方出席的一些场合。祁烟会公开有伴侣的消息,同时也会隐瞒伴侣的真实身份。
可以说,签这份协议对江倦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秘书在门口叫了一声:“祁总,许沂来了。”
祁烟清了清嗓子,“直接进来吧。”
许沂穿得很随便,卫衣搭宽松的长裤,一头及肩的中发在脑后束了个低马尾,眼下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打着哈欠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祁总,好巧,小江也在啊。”
江倦点头示意,“早。”
祁烟:“......你没被粉丝拍到吧?”
许沂很自觉地坐到江倦旁边,“没有,我从停车场直接上来的。”
他隐约闻到些熟悉的气味,抽了抽鼻子,诧异地看向祁烟。飞快地瞟了江倦一眼,再冲着祁烟一挑眉。
他俩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就玩在一起,眨个眼都知道对方是要干嘛。
许沂:你他妈把小江睡了
祁烟点头。
许沂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我突然有灵感了,回去写词,告辞。”
祁烟按住人的肩膀,“有个事要跟你说。”
江倦:“我要回避吗?”
“不用。”许沂和祁烟异口同声。
江倦:“......”
祁烟指了下桌上的协议,“这个我准备和小江签了,你可以不用和我凑合了。”
许沂故作痛心疾首:“所以我就是个工具人对吗?”
祁烟:“改天细说,你走吧。”
“爱会消失对不对?”许沂含泪道。
“别演。”祁烟给了他一记眼刀,“你很闲?”
“我回工作室了。祁总拜拜小江拜拜。”许沂在祁烟说出下一句之前赶紧麻溜地滚了。
祁烟无奈地笑笑,转头便看见江倦睫毛低垂,认真浏览文件的模样。熹微晨光点缀的眉眼,美好如同画卷。
祁烟不禁有一瞬的晃神。
脑海中浮现的那个面容和江倦并没有几分相似,但此时的氛围却悄然重叠。仿佛又把祁烟送回和那个人初遇的午后......
“祁总?”江倦的声音打破祁烟的回忆。
“嗯?”祁烟把笔和印泥放到桌上,捏着笔在甲方旁边落下自己的名字,“你考虑好了吗?”
明明是在让人考虑,漂亮的笑眼却像是在说“机会只有一次”。
江倦接过钢笔,在纸面上缓缓落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很漂亮,笔锋锐利而明晰。
祁烟看着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昨晚这双手拢着他的腰,把他抱到洗漱台上。
他被压在镜子上,背脊贴着冰凉的镜面,手环着Alpha的后颈索吻。
......
“祁总,”江倦合上笔盖,抬眼冲人挽起嘴角,双眸盛满笑意,“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那可以改口了。”祁烟莞尔,“叫声老公听听。”
江倦:“......”
祁烟低笑两声,“回去吧,这几天好好休息。”
“你也是。”
江倦离开之后祁烟一直忙到晚上才下班,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王姨,麻烦帮我热一下饭。”祁烟一进门就叫住了正在擦桌子的王姨。
“你这孩子,又没吃晚饭?成天这样怎么行。”王姨照顾他们十多年,完全把俩小孩当自家亲儿子,语气里的责怪和关心都分明。
祁烟无奈地笑笑,“最近有得忙的。我妈还没回来呢?”
“还没呢,听说还要再去一趟北欧。”王姨说。
“言言呢?”
“在楼上打一天游戏了,你等会儿把他揪下来出去转转,一天总坐着怎么行?”
“......等会儿我上去收拾他。”
祁烟匆忙地应付完晚饭,上楼敲了敲温锦言房间的门。
“进来——”
温锦言戴着耳机,键盘和鼠标都闪着莹莹的光,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哥,你回来啦。”
小孩嘴上敷衍了一下,视线却是半刻也未从屏幕上移开。
祁烟抬手拢住人后脖颈,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打完这把下楼转转。”
“哦好......我擦,傻I逼啊!这都不上......气死我了,心态崩了心态崩了。”温锦言猛地一摔鼠标,把耳机取了下来。
祁烟揉了把弟弟的头发,“别说脏话。”
温锦言一脸不满,“我又不是小孩。”
祁烟:“在外面顺口说了怎么办?到时候被骂的还不是我和妈。”
温锦言摇头晃脑:“不听不听蛤蟆念经......”
祁烟微笑,“下张专辑让你solo?”
温锦言瞬间败下阵来,“哪能啊哥,我错了,我自罚三圈。”
温小少爷,喜欢舞台是一回事,怕苦怕累也是出了名的。从小娇生惯养,所有小少爷该有的毛病他都有。毕竟天塌了都有哥哥和妈妈担着,完全没在怕的。
祁烟坐到弟弟的床边,摸出手机看了下新专的各项数据,比预期的热度还要高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温锦言也乖乖地关了电脑,讨好地给他哥捏肩。
“哥,这个力度怎么样。”
“还可以,给我捏捏斜方肌,今天看了一天电脑,脖子都僵了。”
“好叻大爷,这就来。”
温锦言跪在床上给祁烟按摩,发现他哥破天荒地贴了抑制贴。
眼神下滑,正好瞟到人白皙后颈上一个明晰的吻痕。
温锦言:“......”
不得了了,铁树开花了。
温小少爷凑上去,“哥,唐姐说你昨晚上喝高了去休息了,我的生日礼物都还没给呢。”
祁烟从兜里摸出个车钥匙,反手丢给温锦言。
温锦言一把接住,看见上面TVR的车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抱着哥哥的脸蛋亲了个响的,“谢谢哥!!!我爱你!!!”
“多大人了?”祁烟嫌弃地抹掉脸上的口水,“车停在珑湾国际那边的,你过两天自己去开回来。”
温小少爷一脸宝贝地收好车钥匙,“嗻——”
过了这么一遭,温锦言已经把亲哥的八卦忘光了。
祁烟又叮嘱了几声,然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十多分钟后,祁烟坐在浴缸里,疲惫地闭上了眼。蒸腾白雾中,朦胧的绯色从Omega的脸颊漫开,浑身都染上淡淡的粉色,胸膛的起伏也变得有些剧烈。祁烟撑着浴缸勉强站起来,只觉得浑身发软。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Omega跌跌撞撞地翻出柜子里的抑制剂,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胳膊上打了一针。
后颈的热度却一点没有降下来。
祁烟摸出手机,指尖微微发着颤,好半天才拨出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祁总?”
Alpha的声线很低沉,隔着听筒显得有些失真。
“来我家。”祁烟深深吸了口气,“现在。”
江倦赶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温锦言给江倦开了门。
他俩是同一个选秀出来的,也是Blank里最先认识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你哥怎么了?”江倦问。
“不太好。”温锦言说,“整个楼道都是他的信息素。”
江倦:“他在哪一间?”
温锦言:“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
江倦跑上楼梯,走廊充斥着浓重的橙花味,他稍稍屏息,尽量稳住自己过速的心跳。
年轻的Alpha带上门,反锁,然后跟着信息素走进了浴室。
祁烟趴在浴缸边,面色绯红,睫毛微微颤抖着。
江倦走过去,半蹲下来,抬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指尖触及水面时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怎么这么慢?”祁烟在他怀里睁开眼,双手轻车熟路地环上江倦的脖子,“我都快冷死了。”
“下次别泡冷水。”江倦搂着人腰把他压在墙上,“怎么弄成这样的......”
“你还有脸问?”祁烟没什么好气地解开Alpha的皮带扣,“你昨晚上是不是把我标记了?”
江倦正色道:“祁总,是你自己说要的。”
——还是坐在人身上说的。
祁烟模模糊糊地记起来,脸上不住有些发烫。
“....别废话了。”祁烟利落地把江倦扒干净,“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