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军阀渣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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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玉楼戴了顶平顶宽檐的帽子,穿一身藏青色的学生装,神情整肃地站在原地等待。

他本就生得瘦削高挑,穿什么衣裳都能撑得起来,此时一张漂亮的脸孔洗尽铅华,换了一副朴素的打扮,倒显出另一种干净纯粹的气质来。

下面的人只当这位三姨太是在同傅大帅玩什么新鲜花样,也并无人怀疑他的身份和来意。

傅逍昨夜闯入地下党的紧急联络点,撞破沈玉楼与侯月章接头,可是实实在在把二人吓了一跳。他们原已做好壮烈牺牲的准备,谁知事情竟峰回路转,几经跌宕,最终变成了如今的状况——

他们连夜将北方政府的情报与那封盖有傅逍私印的信封传递给了上级,随后不久,情报同那信便又紧急递到了组织的上海总委会。

那信封中装的乃是一份长达三千字的入党申请书,格式工整、内容详实、言辞恳切,将一个因家庭成分不好而误入歧途,经过种种周折最终大彻大悟,决心投身革命救国的青年人的心路历程写得很是动人。

除此之外,其中所阐述的对组织纲领、政策、路线方针的认识亦非常透彻,对共产主义及当下华国实际情况的见地之深,对未来思虑之远,思想之先进,都令人拍案叫绝。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封申请书其实还有几个不同的版本,用于应对可能出现的不同派别。

总之傅逍的投诚非常令人心动,即便知道那些关于他个人的描述可能含有夸张和扭曲成分,但他的身份和势力让他的立场变得举足轻重,一旦傅逍倒戈革命党,整个华国的战局不亚于重新洗牌。

为什么革命党迟迟没有起义,而是在地下活动,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武装力量不足。

若真能得到傅逍的倾力支持,一切武装上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他们立刻就能举旗北上。

如此一来,傅逍本人的私德反倒成了小节。只要他接受收编,待革命军分解消化完他的势力,他能改好便是最好,实在改不了,战场上子弹又不长眼睛,总会有人牺牲……

临时会议上争议不断,最后还是用投票表决的方式,少数服从多数,接受了傅逍的申请。

但按照规定,他还需要通过两个月的考察期,鉴于组织现在仍处于秘密状态,决议派出一名同志对其进行监督考察,最佳人选自然就是沈玉楼。

沈玉楼被勤务兵毕恭毕敬地请进傅逍的办公室,房门一关上,傅逍便亲切地招呼他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怎么样,组织接受我的申请了么?”傅逍隔着茶几坐在沈玉楼对面,眼底带笑,明知故问道。

沈玉楼不再同他做戏,身上没了那股惑人的媚态,只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倒颇有些清高孤傲的意思。

傅逍不动声色地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听沈玉楼正色道:“傅逍同志,组织已初步接受你的申请。”

傅逍闻言勾了勾嘴角,沈玉楼看对方一眼,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下去:“但你别高兴得太早,接下来两个月,我将作为你的指导员和监督员,考察你是否有资格正式加入我党……”

话音刚落,对面一脸邪肆笑容的俊美男人就霍然站了起来,俯身凑过去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向他伸出手来:“沈指导员,你好你好。”

傅逍语气热络,沈玉楼却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慢了半拍才伸出右手与对方交握,僵硬地晃了晃。

“对了,你的伤还好吗?”傅逍瞥见沈玉楼腕间的纱布,顿时本能作祟,没忍住问了一句。

沈玉楼垂下眼,抽回手,不咸不淡道:“一点小伤,不劳费心。”

傅逍想到自己近来遭受的一系列误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早就应该相信我。你要是早一点相信我,也不用白受这个罪了。伤是不重,但你不疼吗?”

他的语气不重,像是无意识地随口一说,却反而透出了些真心实意的关切。

这是沈玉楼所陌生的傅逍,闻言不自在地抓紧了衣角,又很快松开。他抬眼重新看向傅逍,目光中满是探究,忽而开口问:“傅逍,我不明白。”

“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发生那么大的改变?性格、行事作风,乃至信仰……”沈玉楼黑玉般的眼眸凝视着傅逍,毫不掩饰其中的疑问,“我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傅逍在他的逼视下静默片刻,反而笑了起来:“你就当我死过一次,突然明悟了吧。”

“又或者原来的傅逍已经死了,我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借尸还魂,来投靠组织了。”傅逍笑意更深,还说了句俏皮话。

沈玉楼读过《宣言》,知道那句“幽灵”的出处,只当他在玩笑,颇有深意道:“你最好是。”

傅逍大喇喇地坐回椅子里,两条长腿交叠,眉梢挑了挑,仿佛在遗憾他不相信这个说法。

不知是否是错觉,沈玉楼竟有一瞬间觉得这人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但记忆中傅逍对他做的那些事仍然历历在目,是傅逍不顾他的意愿强要了他,也是傅逍将他当做玩物肆意玩弄。

在京城的大帅府,又或是如今的傅公馆,里里外外,甚至是当下这间办公室,哪里是傅逍没有同他翻云覆雨过的地方?

沈玉楼想到那些画面,不禁脸上微热。傅逍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看着他忽然就红了脸,而后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犹豫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条件?”

这可就冤枉人了,傅逍看着他,笑道:“我能有什么条件?你又能给我什么?”地下党看起来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怎么都只有他傅逍白给的份吧。

沈玉楼却从这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心里反倒没有意外,这才应该是他所熟悉的傅逍。

他笃定了傅逍别有用心,也不晓得对方想玩什么把戏,但出卖色相换取回报,早已是他熟稔的事情。

沈玉楼对此没什么心理负担,反而有种异样的轻松。他勾唇轻笑,眼波流转,倾身便凑近了傅逍。

“嗯?”

傅逍脸上被亲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忙抬手扶住对方,有些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玉楼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样子,傅逍在心里叹气,郑重地把小沈同志扶好站稳,认认真真地开口道:“玉楼,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混账事,而我甚至没有办法真正弥补你所受的伤害,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原谅我。”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傅逍扶着沈玉楼的肩膀,深邃的双眸望进对方眼底,“我会证明给你看,从前的傅逍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傅逍说着,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天他还有一样东西忘了拿给沈玉楼。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契纸,当着沈玉楼的面,将那纸卖身契撕成了碎片:“大清都已经亡了,这东西早就不应该存在,你生来就应该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没有人可以买卖你。”

沈玉楼呆愣愣地望着他,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继续道:“玉楼,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你自己,不要再随随便便做这种事。”

上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还是裴宥珩,但结果如何呢?傅逍已经尝到了。

所以还是当柳下惠更好。傅逍觉得自己又升华了,感慨地拍拍沈玉楼的肩膀,宽慰似的道:“好了,沈指导员辛苦了。”

“看这样子,组织还是让你继续用以前的身份潜伏吧?时间也不早了,就坐我的车回家吧。”

傅逍揽着沈玉楼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离婚的事也不是在骗你。就是最近我可能手头有点紧,补偿金能不能先欠着?等我赚了钱……”

毕竟他不仅军费吃紧,还要拨科研经费研究磺胺、青霉素等等,等到他被收编,如今的大部分财产大概也都要充公,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来了。

傅逍想得真心实意,沈玉楼仍没回过神来。

独立、自由、尊重……这些真的是从傅逍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虽然自从加入地下党后,沈玉楼早已经不在乎那纸卖身契了,但傅逍毁掉那张契书,还是让他感到一阵恍惚,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久违的真正的轻松。

仿佛他从此就与过去彻底割裂,属于旧社会的戏子沈玉楼在那一刻死去,作为革命党的沈玉楼重获新生。

沈玉楼侧过脸,万分复杂地看了傅逍一眼,傅逍还在盘算怎么才能弄到更多钱,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二人相携着上了轿车,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只觉得傅大帅与三姨太真是恩爱,简直羡煞旁人。

黄昏的码头依旧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开往美利坚的巨型轮船即将启航,尖锐的汽笛声已响过两遍。

水手们正要解开缆绳、收起艞板,忽然有两位头等舱的华国客人急匆匆地从船舱里出来,拎着小皮箱,手里还拿了份申城日报,说有急事要下船。

那两位年轻的先生都穿得很体面,还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水手收了小费,便又重新把艞板放下,让他们下船去了。

随后汽笛响过第三声,轮船终于正式出港,满载着异国的乘客与货物,驶向大洋彼岸,逐渐消失在海天相接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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