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8-22 来源:红袖 分类:现代 作者:蓬松到炸篱上 主角:姜晋 南权
十分钟一过,拍照继续。
不能打人,南权又实在是受不了刚才那样,所以当摆拍开始的时候,他就率先用手捂住了姜晋的眼睛。
叫你瞪我!
“咳咳。”杨导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但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默认继续拍。
其他人也心照不宣的默默偷笑。
之后的拍摄相当的顺利,这样一直到拍摄彻底结束,南权才把手拿开。
拿开之后,南权略带威胁地捏响了手指关节,“抱歉啊,姜前辈,你的目光实在是在耀眼了,我手忍不住。”
姜晋没有说话,只是取下眼镜,捏着之前被眼镜边框挤压出痕迹的山根,完全没有想与南权交流的打算。
南权也懒得自讨没趣,直接走了。
之后姜晋也没有太明显的针对,南权就一直以为是之前自己的下马威太给力了。
作为男三,南权的戏份并不多,而且这部剧还有点偏向大女主戏,所以南权在剧组的时间空闲的时间还挺多的。
不过他也没到处浪,而是选择在旁边观摩别人怎么演戏,尤其是男二的戏,他几乎是场场必到,弄的严珍一副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一天,南权照常来观摩,正好是男二和慕言拍对手戏,并且严珍也在。
严珍看到南权,又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这让一直疑惑的南权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严珍姐,你在笑什么?”
严珍投给了南权一个坚定的眼神,“我懂的,放心。”
??她在懂什么?
“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啊?”希望这不是他的错觉。
“没误会,没误会,我绝对没认真研究你那张……”险些暴露了什么,好在严珍及时的住口了。
嗯?
南权一脑门的疑问,“我那张?什么啊?照片吗?”
照片,南权本是随口一说,但是却说中了正确答案。
“哇你,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认出那个人是陆海的。”
额……又说漏嘴了。
不过……陆海?
南权瞅了瞅正在拍戏的男二陆海,“……不像啊……”
尽管南权声音很小,但是细心的严珍还是听到了,“咦?难道你作为当事人,不知道另外一位主角是谁吗?”
这还真不知道。
不过南权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几件事,之前因为看得开,他也就没去深究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现在,他想了一下,有些事是有点奇怪。
难道说……
在南权思考的时候,男二那边的拍摄结束了,助理乔慕小跑了过来,“南哥,再下一场就是你……”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走吧。”
观摩的太认真,南权都差点忘了今天有自己的戏份。
刚好是和姜晋的对手戏,正好可以问一下那件事。
这次南权要拍摄的部分是,祁阳在被检查官重伤后无意间到了女主家,再无意间发现了男主的真实身份。
不得不说的是,南权一直觉得最后男三死的原因,肯定是因为知道的太多,因为他的剧情一直在发现秘密和去往发现秘密的路上。
他不死谁死?
因为是重伤状态,化妆的过程极为漫长。
等到化妆完成后,南权瞟了一眼镜子,然后吐槽了一句,“真惨。”
身上挂着重彩,还要去找女主,还要撞见跟女主恩恩爱爱的男主,这日子,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为了尽快入戏,正式拍之前,南权脸上都是一副“我真惨”的样子,拍同场戏的严珍都被逗笑了好几次。
“严珍姐,别这么无情,我好歹是爱你的人啊。”因为之前聊得来,所以南权也就跟严珍熟络了起来,偶尔会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严珍也聊的很开,甚至不惜再度暴露属性,“但是我跟你的戏份,还没你跟姜晋老师的对手戏多,所以我注定不能成为你的真爱。”
“但也是心口朱砂痣啊。”
“我看是豆沙痣吧,待会床戏一拍,你就忘了我是谁了。”
嗯?床戏?
他什么时候有床戏了?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啊?是改剧本了吗?怎么没人通知他?
南权还打算追问一下,但是杨导那边已经在叫他过去了,没办法,只能之后再问。
发现男主的真实身份,过程挺简单的,不过他这边刚发现秘密,男主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对手戏也就来了。
受伤状态下的南权,衣服上有多处破损,以及血污,作为外套的大衣当然早已经被脱掉了,只有一件单薄背心的南权坐在窗户上,表示,不是一般的冷。
但脸上,却没有暴露出丝毫痕迹,低着头,稀碎的刘海随之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消沉的情绪随之笼罩全身。
短暂的安静后,南权扯着沙哑的声音,开口,“我想不到,我一直都在寻找的人,竟然是你。”
姜晋站在室内,慢慢取下一直戴着的眼镜,尽管灯光昏暗,周遭的布景趋向于黑夜,但是眼镜取下的刹那,他那双白色的瞳眸似乎划过了诡异之光,异常的不容忽视。
“你可曾,听过,好奇害死猫?”平静问询的语调,像极了暴风雨即将来临时的宁静。
尽管此时南权已经不是第一演戏了,但是面对有压倒性实力的演员,心中还是忍不住战栗。
姜晋的声音是属于低沉烟嗓的那一类,放在平时,就算不是音控的人都会觉得舒服的好听,但当自己处于劣势,对方又带着危险的气息质问时,寒意就会不自觉的从后背爬上心房。
“我……”
糟糕!忘词了!
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来着?
南权一时大脑恐怕,杨导瞅着不对,打算叫停,但是姜晋再度开口了:
“是不知道吗?”
伴随着这次的说话声,原本距离南权还有一段距离的姜晋突然走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后,手指抓住了南权的脖子,并且用了极大的力道,险些让南权误以为这个人,是真的要杀了他。
可偏偏下一秒,他又如剧本中所写的,继续演了下去。
“那我就教教你。”
“卡!”
杨导的声音落下后,姜晋松开了手。
虽然只是简单的临场发挥,但南权却是喘了好久的粗气才缓过劲来。
虽然刚刚忘词了,但是后面的部分南权还是记得,接下来是和男主的打斗,因为期间会利用身体的变异,所以需要在他手上加一些东西。
导演一喊卡,化妆师立刻带着工具过来了,乔慕也给他披上了外套。
“南哥……”
乔慕是个喜欢瞎操心的体质,南权也不想在他面前多表露出什么,“乖,没事。”
“嗯。”
这样能省掉很多麻烦。
很快,化妆老师处理好了手上需要改动的部分,拍摄继续。
姜晋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并且重复着跟之前一样的动作,因为还是准备过程中,南权刻意地扯了一下姜晋的领带,将人拉进了几分,然后贴着耳朵,说:
“喂,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吧,但是你总一副跟我有世仇的样子,该不会那天跟我一起上热搜的人是你……的小情人吧?”
南权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传递到了姜晋的脖子侧边,微带着湿润的暖意让他一直冷漠的神色稍微有了一点变化,但是当他听到南权最后的那几个字,神色变得更加漠然了起来。
“你多想了。”
那天的事,姜晋一个字都不想提,更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不过现在,工作使然,不得不有所违背,可对于南权,他的态度依然没好到哪儿去。
“是吗?”
南权抬眸,正好与姜晋低下来的目光相撞。
后者冷漠如常,但是前者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并且再度轻声在他耳旁说,“放心,我不会轻易说出去的。”
对,不会轻易说出去,但并不代表会守口如瓶。
之后姜晋本想说些什么,杨导那边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干嘛呢?准备开始了。”
解释的话,就这样被压了下来。
而南权则以为,自己猜想的就是事实。
毕竟他是实在没想到,一个演员被他亲一下,会有这么大反应。
之后,拍摄中……
生命受到了威胁,剧本中祁阳当然是奋起反抗,哪怕是自己已经身受重伤。
南权还是新人,在这种相当需要表演功底的情况下,尽管他已经竭力,可总会出现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
同一个场景,连续拍了好几次,杨导甚至都有了想喷人的欲望了。
“对不起。”
这个时候,除了道歉,南权想不到其他的。
“算了,再试最后一次吧。”杨导在这个点上,已经对南权不再抱有希望了,甚至打算直接让南权过了,然后后期这里直接用远景。
南权郑重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浮躁。
打架他不是不会,只不过,他演不出那种身受重伤还要垂死挣扎的那种感觉罢了。
虽然看过不少老师的作品,但自己演起来,却不是理想中的那样了。
姜晋继续抓着他的脖子,按照剧本,他要直接反击,一拳砸到姜晋脸上,这一点倒是简单,后面还有反抗的动作,每次他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身受重伤的事。
啧。
“Action!”
“呵。”
南权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随后便一把抓住面前的手臂,修长的指甲深陷进衣服,不过南权也没真的太用力,只是装表面功夫而已,反正这里会有后期特效处理,但不过,该他演出来的部分绝对不能马虎。
反抗的动作自然会惹怒此时的主角,之后便是南权一直不过关的部分,几次交手之后,他因为力不从心需要后退数步,这里要拍面部特写,所以表情不能有所疏忽,可……
“嘭!”
南权再连退数步后,身后传出了很细微的声音,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留意到,随之,南权额头上也冒出了些冷汗,神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卡!”
“好,这次不错,过了。”杨导并没有注意到南权这边的情况,以为是超常发挥,格外满意。
南权也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太好了。”
姜晋目光微斜,隐约看到南权手臂侧边不断流下来的血迹。
是早准备的血包吗?可……
杨导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收工。”
乔慕也赶在这个时候给南权披上了外套,手臂被遮掩住了,到底是真受伤还是假的都犹未可知。
南权自身也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一脸歉意的向杨导道了好几次歉,然后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所以应该是前者吧。
姜晋捏了捏山根,将之前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的眼镜拿出来戴上,也准备离开了。
但在他走后,杨导盯着刚刚拍摄的部分,小声地吐槽了句,“姜晋刚刚状态……下滑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收工,明天再继续。”
杨导本以为那只是一个极为微小的细节,却没想到之后竟然给姜晋带来了一场麻烦。
南权这边,刚回了化妆室,他就终于绷不住了。
“乔,我现在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直跟在身后的乔慕一脸茫然,“啊?怎么了南哥?”
南权指了指自己左边手臂,“去拿医药箱。”
之前乔慕给他披上外套后,他就没穿上,一直这样披着,刚开始乔慕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好,我马上去。”
脱下外套,南权手臂侧面一道被划破的伤口,直到现在都还在不断溢出血迹。
拿来医药箱的乔慕,一边替南权清洗消毒,一边问,“南哥你之前怎么一直不说啊?”
“跟那些人说这个,等于卖惨,还没人心疼我,没屁用。要卖惨也得找我的小宝贝们啊。”
说话时,南权又刷起了微博,看着一条条关心的评论,不经意低笑,“果然还是只有他们,才是最温暖的存在。”
华丽的声线带着低到尘埃的温和,这大约也是南权最暖的时候。
碰巧这时候,屋外有人路过,刚好这句话被灌进了耳朵。
“怎么了?”随行的助理不理解旁边的人的突然停了下来。
“没什么,走吧。”
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