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8-1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古代 作者：狐苒渣渣 主角：源夏羽 程若离
“太子殿下，快给晓儿讲讲，今天来了一位怎么样的美人儿太师？”晓儿就是那个白天追着源夏羽的女孩儿，她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丫鬟，名义上是丫鬟，但其实和源夏羽玩的很好，几乎算半个青梅竹马。在某种程度上和程若离很像，他们都不愿因为自己的权利而剥夺别人的人权。
“嗯……”源夏羽吃着桌上的饭菜，却似乎在想些什么，“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男人！”晓儿坐在源夏羽对面，脑袋都快伸过半个桌子了。
“越界了越界了啊！”源夏羽推回她的脑袋。随即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若有所思地说着：“他生得很好看，那几乎是一张几近完美的脸。桃花眼微微上挑，好像那传说中的狐妖，妩媚又神秘。嘴唇十分红润，看起来很软的样子，让人想一口咬上去。他的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走起来仿若带风……”
源夏羽看着房梁，好像在想象那个人的样子。
“话本看多了吧。”
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了声音。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声音！温柔却沉稳，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源夏羽没反应过来，还在继续说下去。
“太子殿下。”程若离从门后走了进来，给坐着的人行了个礼。
晓儿还在惊奇这是何许人也，生的如此好看，看到来人，却比那傻兮兮的太子反应的快，急忙站起来对来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太师好！”
“你怎么知道他是太师？”源夏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程若离看了晓儿一眼，算是回了礼。
“等等，不会吧？”源夏羽幽幽侧过头，“老师好！”他吓得跟见了鬼似的，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
“太子殿下，您怕什么？卑职又不会吃了您。”程若离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往前走了一步，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我……我……老师，您现在来学生这里做甚？”源夏羽心知自己不用怕这个人，但程若离身上的气场着实吓到他了，他边说边悄悄往后退。不过，他想不到的是，这些沉稳、成熟、稳重都是程若离装出来的。
“来看看你。加深一下，彼此的认识。”程若离扯了扯袖子，“把你的话本都交出来吧。”
“什么……我没有话本！”源夏羽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藏有话本？他没收自己的话本作甚？前几任太师对自己的话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他一来就要没收？这也太严厉吧？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赶走他！哼哼，叫程允殷对吧，要不是你长得好看，不然我就要你“死不瞑目”！
其实他说的“死不瞑目”不过就是些小孩玩的恶作剧。无非就是些吓人的小玩意，他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有新的小玩意，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去吓吓那些成天让他背书的太师。那些太师又愚笨，就是些书呆子，每回都被源夏羽给骗了。
“没有吗？是真的？”程若离说着就要去翻源夏羽的床底。
他为什么会这个时辰来找源夏羽，还要他交出话本，原因很简单，程若离想要给自己塑造一个严师的形象，以此来威吓住源夏羽，给自己省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源夏羽私藏话本，这个还要说到源夏羽原来的老师了。今天程若离特意去找到源夏羽原来的老师，了解了源夏羽的情况。
“喂！你干嘛？”源夏羽一看，他要去翻自己的床底，吓得赶忙拉住程若离的袖子，死死拉住，床底可藏了好多他的话本，那些话本可是他的宝贝。
“哼。”程若离轻哼一声，“怎么，被我猜中了？”
“你！你！你好大胆子，敢翻本宫的房间？”源夏羽装出一副嚣张的模样，放出狠话。可是因为他从未说过这种话，说起来笨拙极了，像披着狼皮的羊。
听到这话，程若离着实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站稳脚跟：“我身为你的老师，你的态度应该是这样的吗？嗯？”
“我……对不起！老师！”源夏羽自知理亏，趁还没酿成大错，给人道了个歉。其实，他就是怕程若离会想他父皇告状。
还是太年轻。程若离半耷拉着眼皮，眉毛一挑，扯会自己的袖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拿去。今天晚上把这本书的前十首诗背住了，没背到不许睡觉。”之后程若离把书往源夏羽怀里一丢，甩甩袖子，扬长而去。
他的黑发有一瞬间拂过了源夏羽的脸颊，源夏羽的心痒了一下，他现在就有一个冲动，他想让这个人折服在自己身下！
不对不对，自己在想什么呢，这可是他的老师。
“太子殿下？”晓儿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干嘛。”待到程若离渐渐走远，源夏羽的眼神才缓缓收回来。他这次着实吃了个瘪，除了父皇，他就没怕过其他人。
“您要背吗？”
“……背。”源夏羽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个字。
结果就是，他今天晚上一宿没睡，背完了这十首诗。还不是因为他底子太差，记性不好，换做是程若离，背十首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半个时辰都能背得绰绰有余。
第二天。
他顶着一眼黑眼圈出门去找程若离了。
“嗯……不错，看来你昨晚用功了。”程若离听完他背的最后一个字，破天荒地夸了源夏羽一句。他放下书，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源夏羽说完打了个哈欠。他很困，但是为了他那弱小的自尊心，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他才不想让程若离知道自己昨晚背了一宿才背住。
“你昨晚没睡好？”还是被看出来了。
也是，能看不出来吗？顶着一圈黑眼圈，还不停打哈欠，这不正是熬夜的表现吗。
源夏羽没回答。他站得笔直，低头看着地面。
程若离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委屈。程若离叹口气：“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真的？”源夏羽猛地抬起头，惊喜地说到，“那我……以后能叫你美人儿吗？”
“就这么简单？”程若离一挑眉。
“你同意了？”
“随意。要不……今天晚上带你去街市逛逛？”
“好！美人儿太师最好了！”源夏羽就差给他亲上去了。
其实，这个想法存有程若离一点私心，他从未来过南方，想看看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还有，他也跟源夏羽一样，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也很贪玩。
“那就这样定了。我去和皇上说。”
得到了皇上的许可后，程若离带着小太子大摇大摆地出宫了。
以往呢，都是小太子偷偷摸摸地翻出宫，回来还要挨一顿胖揍，严重的时候还会禁足。像今天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宫，在他母亲去世后还是头一次。
夜晚，给江南平添了一份幽深，这里的街市是祥和的热闹，摊位摆了好几条街。每还而北方朔国的街市，那是真的“热闹”，大街上一片混乱，那可真是摩肩接踵，时不时会发生“踩死人”事件。
所以，程若离一点儿也不喜欢朔国的街市，逛了一次感觉不太好，便再也不去了。倒是黎国的街市，他站在这儿，一股熟悉却亲切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程若离爱上了这儿的街市。
黎国的街市比我们国的好。
这是程若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想法。
源夏羽可就惨了。
这一个晚上，源夏羽没怎么买东西，倒是被程若离拉着逛遍了所有摊位。程若离买，他跟在后面拿东西。
“美人儿！你歇会歇会！”源夏羽完全低估了自己老师的战斗力。
源夏羽拉着程若离在一家酒馆坐下，还很贴心地给他倒了一碗水。源夏羽自己则要了碗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程若离皱了皱眉，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把源夏羽的酒推到桌子的一边，把自己的刚喝了一口的水递给源夏羽，“喝水。”
“你……你喝过……”
“若是嫌弃便再要一碗。”程若离作势要把碗拿回来。
“不不当然不嫌弃！”源夏羽左手扶住程若离，右手死死抓住碗。
“哼。”程若离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源夏羽喝完了碗里的水。
喝完还脸皮厚地说到：“能和美人儿共喝一碗水，那是学生的福分呀！哎呀呀！好喝！美人儿太师喝过的水就是好喝！啧啧！”源夏羽装模作样地放下碗。
程若离白了他一眼，眉毛却下意识愉悦地挑了起来，暴露了他的心情。
“话说美人儿你多少岁了？”怎的和小孩子一样贪玩？后面一句源夏羽没说。他觉得这个太师和前几个不一样，这个太师贪玩，这点和他差不多。
“我？”程若离心里笑笑，但他明面上没表现出来。他身子前倾，凑近源夏羽，神秘地说到：“太子殿下……不妨猜猜看？”
“我……”源夏羽感受到程若离温和的呼吸，像一阵迷惑人心的“熏烟”，熏得他迷迷糊糊的，思绪只能跟着程若离走。
“我猜……你比我大？”
“不对。”程若离安安分分地把身子收了回去，看着桌上的碗，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我跟你一样大。”
“什么？”源夏羽声音太大，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样大？不可能吧？就他训自己是那股成熟劲儿，怎么可能和自己同龄呢？换者说，程若离和自己一样岁数，都当上自己老师了？
“对。你认为不可能，但我就是只有十七八岁。”
神了。
“程允殷，敢情你也这么大？早说呀，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源夏羽走到程若离身边坐下，搂住他的肩，亲切地说着，眉毛都飞了。
“随你。”爱咋咋地的书面版。程若离似乎是不喜欢源夏羽这样碰自己，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太好了！我有了一个美人儿做兄弟！”源夏羽一高兴，把那碗就给喝光了，结果辣得直伸舌头。
“叫你别喝酒。”程若离无奈地撇了撇嘴。他不想源夏羽那样能放肆地开心，反之，他还有点忧伤郁闷。这两天的相处，程若离也不能保证自己看清了源夏羽这个人，但已经清楚他在旁人前的性子，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而程若离自己也已把源夏羽当成了朋友。可，一想到自己日后要做的事，那种卑鄙无耻的事，程若离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也罢，也罢。有舍才有得。程若离觉得自己应该学会麻木，才能让那些欺负自己，欺负云儿的人对他俯首称臣！
“走呀美人儿！继续去逛！”源夏羽把发呆的程若离拽起来。
“哦走吧！”程若离拉回思绪，和源夏羽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一出酒馆门就遇上了“麻烦”事儿。
一个看起来十六岁的小女孩倒在地上，紧紧护住手里的定西，惊恐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很近的大叔。那位大叔凶神恶煞地看着地上的女孩儿，好像她欠了自己钱似的。
“就是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小偷！”
“我没偷！这是……这是给我娘亲治病的钱！”女孩儿看着瘦小，却一点儿也不惧怕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
看热闹的人绕着两人围了一圈，都在窃窃私语，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那个壮汉身上可是别了一把刀。
喂，说好的祥和呢？
男人见女孩儿不把包裹给自己，见状就要去抢。
“啊你别……”
女孩儿拼命往后退，围观群众还给她腾地。
“这位大哥。”程若离看不下去了。本来源夏羽打算治治这个蛮横无理的大叔的，谁料程若离抢先一步开了口。
“请问，这真的是您的包裹吗？”百姓们给程若离让出位置，程若离走到女孩儿前面，扶起女孩儿，看都没看那个大汉一眼。
“谢谢。”女孩儿小声道了句谢。
源夏羽走到程若离身边，摆出一副随时干架的样子。
“我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壮汉见只是两个瘦弱的少年，就没太在意，认为吓唬吓唬就行了。
“这是闲事吗？”源夏羽愤愤不平地回怼到。
“夏雨！下你的雨去！你来凑什么热闹？”壮汉看见源夏羽站在这儿，愤怒感倍增。
夏雨，是源夏羽在民间的化名。因为他经常偷偷溜出来玩儿，还时常“路见不平一声吼”，渐渐也就和百姓们混熟了。有次被问起他叫什么名字，源夏羽当时正在吃东西，听到这个问题，差点噎死。他临时想了个化名――夏雨。
“夏天的夏，夏雨的雨。”
“下雨？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哈哈哈哈！”源夏羽委屈。
程若离奇怪，这里的百姓都认识源夏羽吗？虽奇怪，但程若离没细问他，想着解决完问题再问问吧。
“这位大哥，既然您说这是您的包，那您能说出包里有多少钱吗？”
“这……”
“说不出来吧？”
“我怎么知道，我出门时随便抓了一把！”
“哦？那一个大男人的包裹里会有这么多香囊？”程若离刚刚和小姑娘交涉了一下，得到同意后把包裹打开了。
“这……”壮汉一时语塞，但很快又说到，“这是我老婆给我的！怎么了？”
“你撒谎！”源夏羽指着他说到，“你根本没有妻儿！”
“哼，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源夏羽双手插在胸前，得意洋洋地抖着脚。
“哼！算你们走运！”壮汉慌不择路地跑了。
“切，小样儿，跟你小爷斗，还差点儿！”源夏羽望见男人走远，又开始吆喝众人散去。
“谢谢你们！”小姑娘对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即从包裹里拿出两个香囊分别递给两人，递完就害羞地跑了。
“这？”源夏羽拿着香囊不知所措打量着。
“收着吧。人小姑娘的心意。”程若离慵懒地半眯着眼睛，微微打了个哈欠，“我问你，那人怎么知道你叫夏雨？他们知道你是太子？”
“不是啊。”源夏羽把手背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到，“这，是我的化名。”
“经常溜出宫玩，就和百姓们混熟了，也就有个化名。怎么了，有问题吗？”
“以后不要偷溜出宫了。只要你功课做到好，我带你出去。”程若离说完这句话就快步往前走。
“真的？太好了！美人儿你最好了！”
“快走，在不走皇宫就宵禁了。”
“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