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8-17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翟理 主角：风朝涟 曲芒寒
凌晨三点半，一双纤细的手掌将仰着肚子睡得正香的小蝌蚪从睡梦中捞了起来，没有睡饱的小猫咪睁着惺忪的猫眼，一脸不悦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喵呜？”
似乎感受到被他吵醒的小蝌蚪情绪有点暴躁，少年轻轻的将猫搂入怀中，依赖地用脸轻蹭着睡得浑浑噩噩的猫头，使得怀中的小蝌蚪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姐，我刚刚又做恶梦了。”清冷悦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仔细听还能感受出声音中带着丝丝沙哑。
小蝌蚪默默地打了个哈欠，在少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准备听少年继续讲下去。
正如小蝌蚪所料，少年在停歇片刻后，便开始缓缓地诉说起他的梦境。
“我梦见我被关在一个很黑很黑的房间里，里面一点光都没有，他们好像把窗户都用木板封闭起来了，他们把我关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那时候我觉得我可能已经失明了，我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感觉世界都是黑暗的...”
少年回忆着梦境中的一幕幕场景，紧抱着小蝌蚪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那个人，他不让我穿衣服，我好冷，好冷，我求他把衣服给我，他说小宠物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说着，他的瞳孔逐渐放大，如果此时有人在场，便会看到他脸上的惊恐与无助。
“他说我是一只小宠物，他让我听话，不能哭不能闹，如果我哭，他就会打我，他把我拷起来，然后打我，用手，用脚，用鞭子，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是什么的道具......”
少年似乎陷入了一个恐怖的回忆里面，他手脚逐渐变得冰冷，只能依靠怀中的小猫咪给他仅有的一丝温度。
“他说我不够好，不够完美，他说他想要一只完美的小宠物...”
“他拿针扎我，好像是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他说会让我变得完整，但是我好难受，灵魂被拉扯的那种难受.....”
似乎与梦境之中感同身受一般，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捂住那个被拉扯撕裂的心脏。
“对了，他每次给我打了那种东西，我就感觉Stars就消失了...每次打完针后，我就感觉不到Stars的存在，他说Stars不听话，他不喜欢Stars，所以他想殺死Stars.....”
“他想殺死Stars，不可以...不可以殺死Stars...Stars那么好，他为什么要杀死Stars。”
“那时候...我也想死掉的，但是我死掉了Stars怎么办，Stars会害怕的，我要保护好他，不可以让他被欺负了...”
眼泪无意识地从眼眶溢出，晶莹的泪珠缓缓地沿着脸颊滑落，坠入小蝌蚪雪白的毛发当中。
这是小蝌蚪第N+1次听身边的少年说起那些梦境了，从13年前，爸爸们将这个小孩接回来，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弟弟之后，小蝌蚪便时不时跑进弟弟的房间蹭床睡觉。
小蝌蚪知道男孩的睡眠特别的不好，这13年里，男孩一次次从睡梦中被惊醒，一次次在深夜里发抖哭泣，一次次抱着自己诉说着他那黑暗的梦境......
“喵呜...”小蝌蚪感受到少年的害怕，小蝌蚪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年的手背，用脑袋蹭着少年的胸膛低声安慰着。
“姐，我现在有点害怕，我们晚上开灯睡觉好不好？”少年抬手顺着小蝌蚪身上柔顺的毛发，沙哑的嗓音轻声喃喃，仿佛在与她打着商量一般。
“喵喵？喵喵喵？”你想开等就开灯啊，和我说那么多做什么？我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而已。
少年得到了小蝌蚪的回应，温柔地伸手捂住了小蝌蚪的双眼，下一秒漆黑的卧室变得亮堂了起来。
深夜的窗外一片寂静，漆黑的夜里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突然亮起了灯光的房间。
小蝌蚪靠在少年的怀里，享受着少年温柔的薅毛，整只猫昏昏沉沉地，感觉下一秒就要再次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将微微打着呼噜的小蝌蚪轻轻放在床上，拿起床头的佐匹克隆呆愣的看了几秒。
他想起小爸爸白天的叮嘱，想起大爸爸的担忧，他知道佐匹克隆拥有很强的依赖性，如果继续服用下去，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身体。
爸爸们已经给了他那么好的一个家，他不能再让爸爸们担心了，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少年放下手中的佐匹克隆，起身往楼下走去。
他抬脚走进厨房，拿出他大爸爸珍藏的红酒，偷偷地倒了小半杯直接干掉。
片刻后，少年的眼神从清冷无助变得张扬不羁。
“啧！又是睡不着觉了是吧，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着些什么，人活着不就为了开心吗？苦也一天乐也一天，干嘛不快快乐乐的呢？”说着，张扬的少年迈开脚步轻声的往房间走去。
“蝌蚪蚪~~你怎么又跑来床上睡了啊~~”刚刚入睡的小蝌蚪被一声吊儿郎当的调侃吵醒。
一脸迷茫的小猫见刚刚还温润无比的少年，此刻正大大咧咧地拎着自己的尾巴，粗鲁地扒拉着，不满的喵了几声，然后叽里咕噜的从床上滚了下去。
随后张扬少年便看见刚刚还在床上睡得一脸慵懒的小胖猫，扭着小翘臋小声哔哔地走向旁边的猫窝，看着这幅场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他的视线停留在床头柜上的那瓶名叫佐匹克隆的助眠药时候，弯起的嘴角终是冷了下来。
“我说了，你难受，你坚持不住叫让我出来，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死扛着？”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你瞒着的那些事情我能不知道？”
“身体是我们一起的，你凭什那么自私？凭什么什么都你自己担着？我呢？”
“星，让我知道好吗？别在把我当小孩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说着少年的眼底的张扬逐渐变得委屈了起来，想起那段空白的记忆，他微微扬起头颅，努力的不让泪水从眼眶滑落。
“你要敢再乱吃这些东西，再敢自己死扛着，信不信我直播铁锅炖自己让你出名。”
......
清晨，曲芒寒从熟悉的被窝中醒来，看着枕头上那一圈被水晕湿的痕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昨天Stars生气了。
虽然说自己生自己的气，这种事情看起来特别的荒唐，但是对于两个独立人格的他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听到Stars的怒吼，听到Stars的委屈，他记得Stars哭时候的样子。
没错，Stars是故意的，他故意对着镜子哭，故意哭给他看，让他心疼，也让他心软。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休眠时候的人格可以透过眼睛看到一切进行时人格想让他看到的事物，也可以通过心灵感应来与彼此进行对话。
只是心灵感应是没有情绪的，平平淡淡的。
因而，Stars每每和星星吵架的时候，他都是对着镜子发脾气，发完，然后委屈哭泣。
对于他们而言，如果想知道另一个人格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从他的的记忆中去查看那些他愿意公开的记忆，一般情况下星星和Stars并不会有自己的小秘密。
但是，窗户有关闭的时候，正如那段令人恐惧作呕的回忆，是被星星封锁关闭起来的，他不想让Stars知道，也不想让Stars参与。
有些事情，一个人承受便可，没必要让两个人一起难过。
对于星星而言，他觉得他和Stars的关系，比起人格分裂来说，更像是兄弟，一对共用一个身体的兄弟。
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并不重要，他们互相喜欢着对方，保护着对方，支撑着对方。
他们不知道谁是主人格谁是副人格，也不知道彼此从哪儿而来，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共存了。
星星与Stars通常不会去关注彼此的记忆，因为他俩在外人面前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形象，因而也无需担心记忆断层之类的事情发生。
如果有时候真的遇到这样的人，他们可以像键盘上ctrl+F一样搜索对方记忆中关于这个人的片段。
这一招，早在Stars调戏完风朝涟后便有使用。
.......
曲芒寒来到客厅便见到一脸严肃地坐在餐桌面前的大爸爸，还有在一旁啃着油条等着吃瓜的小爸爸。
看着大爸爸面前放着的那个空了的酒瓶，曲芒寒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根小蜡烛。
窦然望着面前82年拉菲的空瓶子开口问：“昨晚Stare出来了？”
“爸，那个...酒...昨晚被我不小心喝完了。”曲芒寒心虚的说着。
“你那酒量，能喝完这一瓶？”窦然见曲芒寒心虚的模样，故作怀疑道。
“额...我就拿着，咚咚咚直接干完了。”曲芒寒回忆着自己之前喝酒的样子，心想如果一口气咚咚咚应该有概率可以喝完的吧。
“......一口气咚咚咚是有概率喝完，但是你心里有数的，一口气咚咚咚喝完你还能回房间睡觉？”窦然见自家傻儿子还在考虑自己一口气喝完这一瓶酒的概率，忍不住提醒。
“额...”曲芒寒无话可说。
“话说，Stare最近恢复期是不是变快了？我记得他前几天才躺被我揍啊。”吃油条看戏群众柯以鸣，发出质疑。
“好像是诶。”昨晚被恐惧冲昏头脑的曲芒寒，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喝酒的时候，Stars明明才出来不到72小时，按理说是不会出来的。
窦然见自家儿子那一脸疑惑的模样，倒了小半杯酒放在曲芒寒面前：“要不你再试试？”正好我有事和那个小坏蛋谈谈。
曲芒寒望着面前的一小口红酒，想也没想就直接干了。
清冷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然后又泛起丝丝张扬：“？？？”
“早啊，小兔崽子，吃早餐吗？”柯以鸣看着面前一脸呆愣的Stars，露出了一个等着看好戏的笑容。
旁边的窦然一脸阴沉地将酒瓶摆在Stara面前：“谈谈？”
Stars感受到他大爸爸身上的冷气，窜的一下往柯以鸣身边跑去：“爸爸，我跟你说，星星他欺负我！”
“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他能欺负你？”柯以鸣拿过一根油条往Stars嘴里塞去，油滋滋的手在他白净的脸上捏了捏。
Stars也顾不上自己被小爸爸抹了一脸的油，连忙告状：“他又做噩梦了，半夜三点多起来哭，还想瞒着我偷吃助眠药，他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就自己这样扛着。”
Stars越说越觉得委屈，将头埋进他家小爸怀里，把柯以鸣刚刚抹在他脸上的油全部擦回他的衣服上。
柯以鸣：......这个小兔崽子真的，撇坏撇坏的。
“你知道他梦见什么吗？”柯以鸣揉着小兔崽子的脑袋，安慰着问道。
Stars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不让我看，但是我知道大概是小时候那些事。”
窦然闻言也不再追究82年拉菲的事情了，严肃的看向Stars：“你们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只能知道个大概，后来我就沉睡了很多年，大部分都是星星经历的，他不让我知道。”Stars想起之前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想不通就别想了，就你也想不出什么好事情，快，把饭吃。”窦然见自家儿子眉头微皱的样子，心底一阵不舒服，将人从柯以鸣怀里拉了出来。
柯以鸣也觉得窦然说的有理，也不管Stars那委屈巴巴的眼神了：“嗯，你很少能吃到早餐，快吃吧。”
“好的吧。”
还没等Stars啃完手里的油条，眼神突然又迷离了起来...
咚！前一秒还在啃油条的少年，后一秒便醉倒在了桌上。
“......”
“.....”
柯以鸣看向窦然：“他是不是知道吃完早饭，你就要和他算账了，所以赶紧跑了？”
窦然扶着星星的身体，心疼的揉着被磕红了的额头：“是时候找个时间让星星锻炼一下酒量了。”
“嗯，男孩子不学会喝酒，以后怎么当攻啊。”
“你学会喝酒了，不也没当成。”
“......”
雕塑课结束后，曲芒寒在白茶教授带着探究的目光之下，带着他的“小尾巴”离开了雕塑教室。
自从风朝涟跟着他上过一节素描课之后，便时不时的跑到他们美院蹭（曲芒寒的）课。
美院雕塑系与油画系大一届的同学，对于时不时来蹭课的风朝涟，从开始的惊讶好奇到现在已经变得习以为常。
甚至有时候风朝涟有事一天没出现，还会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曲同学，你弟弟今天没来？”
每每这种时候，曲芒寒只能扯了扯嘴角，敷衍道：“他有事。”
曲芒寒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缠着自己。
明明这些个日子以来他根本没有怎么给风朝涟好脸色，别说一起吃饭了，连联系方式什么的至今都没给过，结果这人还每天屁颠屁颠地来美院报道，而且他每天那么多课，这人竟然还能坚持的跟着他上。
要不是风朝涟实在是艺术细胞太低，曲芒寒甚至都要怀疑这个风朝涟是不是特地来美院蹭课蹭他的材料的了。
之前有几次上课的时候，曲芒寒实在是忍受不了他那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为了给他点事情做，好心地将课堂材料分给他用。
结果目睹了风朝涟在绘画课上，连一个正常的圆形都画不出来，曲芒寒是在是看不下去，手把手教学他一番之后，他画出来的东西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抽象。
雕塑课上更是，星星可以捏成派大星，人可以捏成章鱼哥，就连最简单的兔子都捏的像个海绵宝宝似的坑坑洼洼，可能只有那两颗龅牙可以勉强证明他的身份。
想及此，曲芒寒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往前走去。
风朝涟安静的跟在曲芒寒身后，见曲芒寒走的不是往画室的方向，忍不住开口：
“曲同学。”
“风朝涟。”
就在这时候，曲芒寒正好转过身来，目光就这样隔着厚厚的眼镜相交。
“你先说。”
“你先说。”
片刻停顿后，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风朝涟见曲芒寒冷冷的站在那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自己先说了起来“曲同学今天不去画室？”
曲芒寒没有意料风朝涟会问这个，愣愣地回答“有约。”
“有约啊....”和谁约啊？男女的？去哪里？去干什么？
当然，后面这些风朝涟是不敢问出口的，他相信问了曲芒寒也不会回答的。
“对了，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风朝涟见曲芒寒又开始了沉默是金的模式，连忙提醒了一句。
他挺喜欢听曲芒寒说话的，觉得曲芒寒的声音轻轻冷冷的很好听，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额。”经过风朝涟提醒，曲芒寒才想起刚刚想对风朝涟说的话。
想到自己要说的话，曲芒寒调整了一下掩盖在头发与眼镜下并没有人能看得到的表情管理，严肃的开口：“风朝涟，你都不用上课的？”
风朝涟完全没有听出曲芒寒话里嫌弃的意味，反而因曲同学关心他的学业而满心欢喜。
“曲同学，你别担心，我们专业教的东西我都懂得了，考试妥妥的。”说完还拍了拍自己肩膀保证。
“......”谁关心你们课上的东西你懂不懂啊，谁关心你考试考的好不好啊，我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可以不缠着我！
见曲芒寒直愣愣地站着不再说话，风朝涟很懂事的与曲芒寒道别：“曲同学，既然你中午有约，那我先走啦！记得吃午饭哦~”
曲芒寒无语地看向那个欢快的背影，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中午有约都要和那个人汇报，好像已经被那个叫风朝涟的人跟久了，都习惯了一般。
这让他想起当初关煦煦缠着自己的那副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也许，他就是受不了那种死皮赖脸的纠缠吧。
思绪翻涌间，曲芒寒的手机响起。
“星星，下课了？我等等还有一节小课，你先把东西放好，然后慢慢的朝二食堂过来吧，中午带你吃Q大最著名的龙虾泡饭。”
严沥的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进了曲芒寒耳中。
“嗯，严哥你先上课，我把有事先去找白教授一下，等等再去二食堂那边找你。”
“好的，等等见。”
“嗯。”
前一天晚上，严沥大晚上激动的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最近做了一首新的曲子，曲调很优美，但是填词方面遇到了一些小困难，想找他一起研究一下关于新曲的曲风与填词的问题。
正好今天两人下午没有课，便约好了一起吃个午饭，吃完再去【弥夜】感受一下那首曲子。
严沥知道在曲芒寒少数感兴趣的事情当中，除了美术和音乐外，美食算得上是其中的一项，便打算约上曲芒寒一起去试试Q大著名美食之一的龙虾泡饭。
而曲芒寒一直觉得严沥就像是他们乐队的大哥哥一样，他安排的事情永远是最合理的，严哥说Q大龙虾泡饭好，那必定是不会差的，便也随他安排了。
与此同时，许久不曾出现在金融管理专业的风朝涟，正坐在自己两位好哥们中间，一边讨论着这几天在美院蹭课的心得，一边商量着下课后一起去二食堂吃饭。
......
当曲芒寒坐在严沥对面，看着眼前餐盘内色香味俱全的龙虾泡饭正准备动勺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曲同学，好巧啊！你也来二食堂？”风朝涟端着手中的龙虾泡饭兴奋地朝两人坐着的方向走来。
曲芒寒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坐在曲芒寒对面的严沥也见来人是同专业的同学，便开口打了声招呼：“好巧啊，风朝涟。”
听了这句话，风朝涟才意识到曲芒寒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啧！男人。
感受到两道朝他投来的目光，风朝涟快速地做好表情管理。
他对着严沥露出了一个单纯可爱的笑容：“好巧啊，刚刚曲同学和我说中午有约，我还想着是谁呢，原来都是老熟人啊。”
风朝涟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朝曲芒寒瞄去，似乎在对着严沥挑衅着什么。
“喔？星星你和风朝涟也认识？”严沥知道曲芒寒不擅交友，从小到大关系比较好的除了他他爸爸的亲友外，也就乐队的几个人，没想到才进学校今个月，就交了新朋友了。
“.....不熟”曲芒寒完全没意识到面前两个男人的较劲个，想了想自己和风朝涟的关系，似乎确实算不上熟悉。
走在风朝涟后面的曲星河与骆易听了这句话，气不打一处。
他们两可是知道风朝涟最近几个月都没来上课是去做什么的，结果几个月下来，换来了人家一句不熟？
风朝涟早已习惯曲芒寒那副样子，也不恼，反正能在食堂遇到曲芒寒就代表他是愿意吃食堂的，下次去缠着他时候可以顺便提议一起吃饭嘻嘻。
想着他指了指曲芒寒旁边的位置“这边有人吗？”
“没。”曲芒寒慢悠悠的吃着龙虾肉，心想这个龙虾泡饭竟然真的有龙虾啊，难怪那么火。
风朝涟得到曲芒寒的回复后，便喜滋滋的往曲芒寒身边一坐。
严沥见风朝涟坐下，连忙开口：“那个...星星不喜欢陌生人靠太近，你可以往旁边坐一点吗？”
“星星？”
风朝涟端着餐盘坐下的动作微微一顿，诧异的看向两人，不怪他，这个称呼实在太敏感了。
“阿寒的小名。”见风朝涟疑惑的眼神，严沥解释。
“严哥，没事，这个距离可以。”曲芒寒扫视了一下食堂里仅剩不多的位置，心想着毕竟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人吃饭没位置坐。
严沥一向依着曲芒寒，见他那么说，也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便不再做阻止。
风朝涟终于如愿的与曲芒寒坐在一起吃饭了，但心底却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小名？”“星星？”“阿寒？”“严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叫的那么亲密，为什么叫他都是连名带姓的？而且曲芒寒为什么可以那么亲昵的和严沥一起吃饭却连一个联系方式都不给他？
风朝涟味如嚼蜡的吃着龙虾泡饭，表情越来越沉。
一旁的曲星河与骆易，见自家兄弟像一只舔狗一样黏着那个小怪胎，心底略微不舒服，投向严沥与曲芒寒的目光也越发不善。
好在曲芒寒头发围的够厚实，眼镜挡的够结实，丝毫没有察觉到旁边射来的敌意。
而严沥更是只要他家小星星觉得好，管他其他人怎么样。
直到曲芒寒与严沥吃完离开之后，骆易才憋不住开口：“小涟啊，你说他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亲密？严沥平时总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时候对人那么温柔过啊。”
“我刚刚看到严沥把饭里面的龙虾都往那个曲芒寒碗里捞了。”曲星河盯着骆易碗里的龙虾肉，又补充了一句：“一样姓曲，我能有幸获得这份宠爱吗？”
听了曲星河的话，风朝涟冷着脸将碗里的龙虾肉都往曲星河碗里捞去。
“嗯~谢谢涟哥的宠爱，以后我就是涟哥的人了。”曲星河见风朝涟冷着一副脸，试图逗笑他。
风朝涟无语地看着眼前被几个龙虾肉就收买的男人，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你们说，为什么严沥喊曲芒寒星星啊？”
曲星河知道风朝涟对星星这两个字有点敏感，想了想试图劝说：“星星这个名字很多人叫的，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我就是觉得，曲芒寒叫星星的话，还...挺可爱的？”
“？？？”曲星河很难将那么看着阴郁无比的男人和可爱联系在一起。
骆易并不知道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认真的想了想之后说了句：“粲焉如繁星丽天，而芒寒色正。”
“嗯？易哥刚刚是不是偷偷千度搜索了？”曲星河调侃。
骆易对着曲星河翻了翻白眼：“千你个头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文化沙漠？芒寒就是星光的意思，这样他的小名星星好像也正常。”
“那为什么他能叫的那么亲密！曲同学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我。”听了骆易的解释，风朝涟并没有比较开心，反而纠结点变成了严沥与曲芒寒亲密的关系上。
“额...人叫曲芒寒星星，你叫曲芒寒哥哥，好像也差不多，都是叠字，呵...呵呵。”万年单身的骆易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情感受挫的男人。
“噗！咳咳...咳咳咳咳。”曲星河忍着咳出来的眼泪，笑骂道：“什么鬼啊你！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哎，吃饭吧吃饭吧，龙虾泡饭还堵不住你这张嘴。”风朝涟扶了扶额头，庆幸自己和他们认识已经多年，免疫力有所提升，不至于那么容易被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