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谋杀对象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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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站在江上茶楼二楼雅间的门外,端着放了毒药的酒,手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我感觉脑子里的程序向我传送了类似于鄙视的情绪,非常没骨气的咽了口口水。

现在坐在里面等着我上酒的是我的谋杀对象,我手里端着的毒酒,是我在这个人均消费二两白银的黑心茶楼里挣着每月微薄的薪水省吃俭用买来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没用到买毒药都要靠卖身酒楼没日没夜工作这种积极向上和谐友善的方式来获取,是因为我只是这个游戏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要知道,路人甲在游戏里算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扔的那种,我恢复意识的时候除了一条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产生自己的意识完全是个意外,在那之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是在捞一只落水的小猫时跌入了湖中,醒来之后我就“活”过来了,那只猫现在正在我的脚下,用尾巴不耐烦的抽打我的小腿。

它又在我脑子里说话了,自上次它发布任务已经过了一个月,它有时候会像一只正常的猫一样晒晒太阳,露出它尊贵的肚皮让我摸,但有时候又会在我脑子里发布一些像笑话一样的任务,如果我认真的嘲笑并且质疑这些任务的话,它还会电我。

就像某只黄皮老鼠一样。

我的脚踝上还留着它一个月前电我的疤痕,圆圆的,疼的我一个星期没睡好觉。

在这个游戏里,我是一个名叫沧无峒的邪教组织里大反派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前几次任务都是无脑挑衅别人,比如调戏良家妇女,拐卖三岁小孩之类的,主要致力于抹黑自己的组织,让组织恶名远扬,我虽然干的不太完美,但总算是不辱使命。

结果一个月前,它突然跟我说,要我去谋杀这个副本里的主角,然后被正义的主角拆穿后发现身份,带他找到一种只有沧无峒的人才能找到的草药,并且在途中被他这样那样最后折磨致死。

还这样那样,这他妈还是个正经游戏吗!?

当时我干笑了两声,捏着黄皮耗子——哦不,猫咪的后颈把它丢出了窗外。

事情的结果现在已经很明了了。

我虽然被迫要给主角下毒,但并不打算失败,这个无色无味的毒药是我费了不少力气找来的,我决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至于之后黄皮耗子要怎么电我,那都是后话了,总比被玩弄至死要好。

所以现在我要实施人生第一次谋杀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值得纪念的人生第一次。

就在我还在门外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猫咪,姑且称之为系统,趁我不备,冲上去挠了面前的雕花大门两爪子,猖狂的大叫了两声。

我被它吓的手一抖,酒壶都差点掉到地上摔碎了,堪堪端稳,就听到雅间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一瞬间,我的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眼睛都转不动了,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门。

门终究是一点点打开,对方比我高大概半个头,我先看到的是他淡色的嘴唇,薄薄的,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同样淡色的瞳孔被下垂的眼皮遮住大半,鼻梁上长了一颗小小的褐色的痣,因为距离太近,他柔软的发梢几乎扫过了我的睫毛,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我僵在原地,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眼睛圆睁着,猫似的看着我,立刻扶住门框向后退了一步,在我出声之前率先道歉道:“抱歉,吓到你了。”,又仔细打量了我几眼,轻拍了下掌心,“是你啊,林觉水”

是你啊,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我被迷得七荤八素,差点脱口而出,嗨,老婆,又见面了,话在嘴边堪堪收住,我抓紧了手里的托盘,掩饰般咳了下,说:“是好巧啊,鹤大侠。”

在那天命运般落水后,我遇到了我命运般的老婆,鹤问寒。

他把我从水里捞了起来,用温柔又急切的声音和我说话,我被呛得眼前发黑,手里揪着他浸了水的柔软黑发,一边吐水一边要断气一样的咳嗽,他用手拍我的背,哄小孩一样的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我吸进肺里的第一口气带着他身上的茉莉花香,睁开眼看到的是他沾了水的脸,在那一瞬间我才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擂鼓一般,像是要破胸而出。

他不仅赋予了我五感,还给了我心跳。

我可以不听不看不说,被系统电成一块冒着青烟的煤炭,但我不能不为他心动。

我私自将自己比作他的肋骨,从真正活着的那天起,我就窃取了他身上的火苗,不管他怎么想,我的心脏是为他而跳的。

鹤问寒玉石一样的指尖指了一下我手上端着的酒壶,声音还是像春风一样软而低沉,刮过我的耳畔,吹得我的心像风铃一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这是我的酒吗?”

“是,是啊。”我呆呆的点头,看他侧过身,朝里面示意道:“那进来吧,一起喝一杯。”

完了。

心中的风铃碎了一地,横看竖看,每片碎片上都写着两个字'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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