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幸运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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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上课,下课,吃饭,放学。

晚自习结束,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差不多十点。

放学都走得很快,走廊里和楼梯间里不再是闹哄哄的各种声音,不过还能听到楼道里回荡着的笑声。

怀一抠着书包带子,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今天晚自习把作业做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点不会的数学题。

真不错,值得开心。

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脑袋上就覆上来一双大手。

“走快点。”柏习看着他一个人不知道傻笑什么,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柏习的手比怀一的手要大不少,怀一试过把手握成拳,柏习能够把他整个手包住。

那双手手掌总是很暖和,指尖却一直凉凉的,是很舒服的触感。

那微凉的指尖抓了抓头顶蓬蓬的头发,划到后脑勺捏了捏,冰凉的触感碰上头皮,激得怀一耸耸肩,抓住那只手,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怀一眼角瞥向柏习,把那双作乱的手逮住,然后一下跳起来把因为写作业而冷冰冰的手伸向柏习的脖子。

嘿嘿,真暖和。舒服得怀一忍不住眼睛眯起来,把手换个地方,伸向了更深处。

原本还安安分分被怀一塞到兜里的手一下制住了取暖的手,放进了口袋里牢牢捏住。

柏习空出一只手给怀一把帽子戴上,蓬松的头发被压下来遮住了眉毛,那双眯起来的眼睛里莹莹着校园里未熄路灯的暖黄灯光,亮晶晶的,像是掉进去了星星碎片。

柏习低着头,握住怀一双手的左手在口袋里松了松。

“你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哦。”

这是有一次怀一到他家去睡的时候告诉他的话。

“那两个同学啊,站这么久咋个不走哎!要关门了!”

保安大爷拿着手电筒,一束光直直地照着怀一和柏习。

“来了。”柏习回着话,怀一一手拉着帽子一手拉着他拼命往校门口奔。

怀一紧紧扯着帽子,想着不能让保安大爷看见他的头发。

唉,尴尬,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尴尬。

坐上柏习后座,怀一正在心里念叨着,两个人路过校门口时保安大爷还眯着眼睛看着他俩。

“这大冬天的哦,小情侣不怕冷的哦。”

小情侣。

小,情,侣。

怀一就听见了这三个字,脑袋一下撞上柏习的后背。

“干嘛?”

柏习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不对。

是不是自己反应太大了?怀一立起脑袋,掏出手机打字。

“没事。”AI声音冷冰冰的。

唉,都是被刺激的。不过柏习的声音,嗯,感觉除了唱歌的时候,也和AI的声音差不了多少呢。

怀一边这样想着边打字:

今晚我想去你家做作业,数学题不……

“会”字还没打出来,柏习的声音就顺着风从前方飘了过来。

“待会儿去我家住?”

嘿,不愧是好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

怀一在他后背画了把“√”,把字打完,用脑袋撞了撞柏习后背。

柏习把话听完,怀一看见他点了点头。

“这是我在你说话之前打的哎,这就是缘分吧!”

柏习没转头,眼尾却不自觉地翘起来,停在红灯的时候低头一看。

身后的人双腿晃荡得挺开心。

倒不像猫了,像只小狗。

短信是柏习发给怀爸的,和以前一样,收到了“好,谢谢柏习啊。”

怀一和柏习的书一起放在书桌上,怀一先洗完了澡出来,身上穿的是和柏习一起买的睡衣,面前摆着有几处空白的数学作业。

手机放在桌子中间,屏幕亮了亮,怀一咬着笔头思考,没思考出个结果,撇过头恰好看见这几个字,于是咬着笔头趴着发呆。

柏习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看见怀一头发都耷拉下去的脑袋,倒回浴室扯了张毛巾盖到他头上。

怀一摸到毛巾后象征性地擦了擦,把数学作业推向桌子另一边。

柏习在他旁边坐下,肩膀上挂着毛巾,周身似乎还冒着点热气。他扫了几眼题,一根手指屈起来敲了敲桌子。

听见声音怀一就挪着板凳凑过去。

柏习脑子很好用,这是他们班数学老师给的评价。不过柏习成绩并不是一直排在第一,游走在前十,看上去有些随心所欲。

应该说本来就是随心所欲。

柏习就是很优秀的一个人,长得好,成绩好,脑子好,想做的事就能做好。

活得很自由。

是自己一辈子也成为不了的人呢。

柏习说话的语气很平稳,低低的,像是冬夜星光里的一缕风。

怀一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柏习发现他一直无意识地点头,一低头就能看见那双眼睛的目光完全没有落在作业上。

于是得到了落在了额头的一个弹指。

一下子把怀一从胡思乱想里拔出来。

“做完快吹头发。”柏习按了按被自己弹到的那处额头,继续讲题。

做完题爬上床就差不多十一点了,柏习把吹风递给怀一,自己拿着手机看消息。

怀一头发要吹上不少时间,吹到柏习回完消息看见他手拿着吹风机放在腿上,风全往前面那点头发吹,眼睛都睁不开。

怀一正打着哈欠抬起手,手里的吹风就到了柏习手里。

哎……

“不要回头,坐好。”柏习按住怀一的肩膀,给他吹还半湿的后脑勺。

好的。

正式躺下就差不多十一点半了。

柏习问怀一要不要再来一床被子,怀一摇了摇头。

从小就盖一床被子长大的,盖两床第二天起来也是缩在一床里,不用浪费被子。

两个人一旦睡一张床,怀一必定会拉着柏习聊到凌晨。

吹头发的时候就感觉怀一躺在床上一直盯着自己,关了灯,柏习闭着眼睛等怀一叫他,不过等半天也没等到。

怀一也闭着眼睛,他睡不着,他有点想和柏习聊天。

聊什么呢?嗯,想聊聊那个突如其来的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我一点也不想要弟弟,也不想要妹妹。

可是要是告诉柏习,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很小气。等那个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了,他会不会很喜欢那个小娃娃。

不想,一点都不好。

可是……

怀一轻轻地想翻个身,对上也恰好翻身的柏习。

“今晚不聊天吗?”

柏习在黑暗之中睁开眼,两个人之间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柏习感觉到怀一扯了扯他睡衣左手的袖子,大概还掏出了手机。

柏习看着一小片光照在怀一的脸上,睫毛都根根分明。

这次怀一没有让AI念出来,像是不好意思,扯出他的左手,把手机塞到了他手里。

“柏习,你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柏习看完这句话,拿开手机直视怀一的脸,那双眼睛期盼地看着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像是带着点害怕。

柏习也打字,然后把手机塞回去。

怀一拿过手机眯着眼睛不敢看。

傻子。柏习看着怀一,在心里想。

“真的不想吗?我听他们说都很想有个弟弟妹妹,一起玩什么的。”

“不想。”这两个字是说出来的,柏习看着怀一,怀一的目光却四处游移。

“他们是谁?”

“如果要弟弟的话。”

“你不就是吗?你比我晚出生一百多秒,不能抵赖。”

柏习戳了戳怀一的脸,很认真地说:“叫哥。”

才不要!

叫哥哥是七岁的怀一会干的事儿,跟他快满十七岁的怀一可没有关系。

怀一双手在胸前交叉比了个叉,伸出被子摆在两个人的脸之间,眼睛微微睁大,脸颊两侧的肉不自觉地鼓起来。

也就是个放大版的七岁怀一。

——睡了睡了,明天一大早就是数学连堂,我要补充能量。

怀一自顾自地笑,大概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双手不再比叉,放下来的双掌盖住两颊,手指闭合又张开,露出一双眼睛。

自娱自乐的方式也跟七岁的怀一一模一样。

自己玩累了之后就打打字,把手机丢给柏习,迅速用被子遮住半张脸,闭上眼睛睡觉。

柏习看了看屏幕,关掉放到旁边的书桌,把怀一的被子往下面拉了拉,没拉动。

“要被捂死了。”

扯住被子的手一下松了力气,露出完整一张脸。柏习压了压被子,确认不会漏气,安心闭眼。

第二天不到七点,闹钟没响。

柏习意料之中地被身上的人勒醒了。

压被子是没用的,试了十多年都没用的,一辈子也不会有用的。

不管前天晚上的乖乖怀一多安稳地平躺在被子里,第二天必定睡得长牙舞爪,抱住个东西不放。

柏习不在的时候就是被子遭殃,加上那个高龄十岁的狗狗娃娃,柏习在的话,当然是被怀一八爪鱼一样抱住,功能等同等身抱枕。

高级的那种,毕竟还自带发热功能。

怀一睡觉一向睡得沉,因此完全没有被柏习惊动。

柏习能感觉到怀一毛茸茸的头发挤着自己的下巴,应该是侧脸,搭在锁骨处,软乎乎的,呼吸间的热气扑打在脖颈和锁骨那一片,很痒,痒得柏习忍不住伸手。

一伸手,才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正压在怀一腰侧和被单之间,而另一条,另一条正搭在怀一叠放在两人之间的手臂上。

离得很近。离得好近,呼吸间全是怀一身上的味道。

不是他家沐浴露或者洗发露的味道,是一股打着怀一标签的独属于他的味道,像是糖果,但没有那么甜腻,也像是奶油,一呼一吸,让柏习的心逐渐膨胀,膨胀,膨胀。

很满足的感觉。

像个气球一样,在达到峰值的时候,被怀一无意间的轻轻一蹭,戳破。

嘭。

一下子爆炸。

柏习呼吸猛地一沉,一下子坐起身掀开被子。

身后是怀一因为失去抱枕而无意间发出的鼻音,还有缩进被子里的声音。

柏习不敢回头看,放轻脚步走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声音淅淅沥沥的。

一捧冷水浇在脸上,柏习低头看了看,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手掌握成拳,指尖用力得泛白。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情况没有好转半分。

一双手拉下裤腰,呼吸声变粗,起伏不定。

天色又亮了几分。

柏习换好衣服,坐在书桌旁,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过身就看见怀一也翻了个身,朝着他的方向还没醒。

柏习轻轻蹲下,靠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

呼吸都放缓了。

柏习还记得怀一第一次来他家睡觉的场景。

大概是五岁,或者六岁,反正他才从香港回来不久。

人生地不熟,听不懂路边小摊主的重庆话,也不太明白学校老师半生不熟的川味普通话。

不想说话,不想上学,但是父亲上班很忙,他和父亲也不熟,他必须去上学。

和很多小孩子抱着一样的不想上学但必须上学的心思,但柏习比其他小孩要孤独一些。

独来独往,老师说他孤僻,同学以为他高冷。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看得懂表情。

挺烦的。但是他妈妈现在不想看到他,回不去香港,也不想回去。

直到他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

在怀一跟在他身后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他了,小小矮矮的一个,看上去像是发育不良,比同龄人小上一圈,跟自己能差上半个头还多,柏习小时候就长得比同龄人要高一些。

小矮子留着及肩的头发,看上去挺顺滑,总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和自己一样孤僻啊,那时候的小柏习是这样想的。

小矮子跟着自己的第一天。

小矮子跟着自己的第二天。

小矮子跟着自己的第三天。

……

柏习一直数着数,发现小矮子和自己会在某个十字路口分开,不过自己要是拐一个弯回家也可以和小矮子走同一条路。

不过没必要。

数到忘记多少个数,小矮子还是没有和自己说话。

柏习在教室里坐得离小矮子很远,只能远远地皱眉看他。

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说上一句话,难道不是想和自己做朋友吗?

小时候的柏习小朋友多少有点自恋,等着小矮子向他伸出手,他才会伸手接,才不管他以为的“女孩子”会不会害羞。

打破柏小朋友自恋的那天来得很突然。

某天放学,水喝多了的柏小朋友没顾得上收拾书包,跑去了厕所。

回教室的路上还在想书包里装着的狗狗玩偶,是他想了很多天之后准备送出去的礼物,粉色的,小矮子应该会喜欢。

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几个小男孩挤在教室讲台的一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柏习走回去收拾书包,几个小男孩大概是正开心的时候,没发现柏习。

柏习走过去才发现几个小男孩围成的圈里蹲着一个小孩儿,在走进一看,和那小孩儿露出的眼睛对视。

不就是小矮子嘛。

但那几个小男孩嘴里吐出来的话可难听了。

“你头发好丑啊,好丑啊。”

“怎么不说话啊,哑巴哑巴。”

“你衣服好难看啊。”

“我知道,因为他没有妈妈。”

……

小矮子蹲在那个狭小的圈子里,双手捂住耳朵,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是没有眼泪。

被那双眼睛一看,柏习小朋友浑身充满了力量,把那几个比他矮的小男孩推开胖揍了一顿。

结果就是被还没回家的老师发现,请家长。

柏习小朋友牵着小怀一站在自己父亲旁边,吐字清晰地说明了缘由。

每个人写两百字检查,由家长带回去教育。

不过柏习记得,父亲没有教育自己,带着怀一和自己回家了,路上给两个小朋友每个人买了一根棒棒糖。

快吃完那根香橙味棒棒糖的时候柏习才意识到,小矮子大概并不是想和他做朋友,只是顺路而已。

怀一家长没有出现,于是柏习和怀一在家里洗漱完睡上床,两个小朋友在被窝里木偶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柏习父亲给两个小朋友关好灯,联系怀爸。

柏习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边的小人儿扯了扯自己衣服,不知道用手比划了些什么。

柏习想,他们应该也算朋友了,他连礼物都送出去了,他们还一起睡觉呢。

一个月之后,经过乌龙,好好学习了一下手语的柏习知道那个手势是“谢谢你”的意思。

知道了小矮子怀一是个男孩子。

知道了怀一小朋友说不出话。

有人一遍一遍地说出难听的话。

说他是个小哑巴。说他留长头发像个女孩子。说他没有妈妈没人教。

柏习蹲在快满十七岁的怀一的床边,想象着第一次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小怀一惊讶受伤的眼神,想象着他听了无数遍之后逐渐冷漠的表情,想象着他在听到自己即将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时害怕不安的心情。

怀一是生动的,像弥漫山谷的雾气一样弥漫了他截止目前十几年的短暂人生。

戴着帽子的时候很好看,笑起来很好看,睁大眼睛也很好看,睡觉的时候也很好看。

额头,鼻子,眼睛,嘴巴,都很可爱。

不管被说成像女孩子,还是怎样。

都是他一个人的小哑巴。

可爱小哑巴。

七点,冬日晨光透过窗外枝丫映照进屋内,伴随着准时响起的闹铃声。

怀一缩了缩身子,顶着一头零乱揉眼睛,用力眨了眨才克服困难一下坐起来,穿衣服。

环顾四周,柏习不在。

洗漱完下楼,发现柏习坐在餐桌旁边,戴着耳机,肯定是在听歌。

时间紧张,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买上两个包子,坐在柏习后座啃完,没过多久,就到了学校。

年级主任站在教学楼入口检查仪容仪表,每间教室里都是闹哄哄的读书声音,潮湿的空气把窗户搞得迷蒙一片。

平常,枯燥,时光咀嚼起来没滋没味,但每个人都没有想过离开这样的生活,这是唯一的路。

所以也没什么不好。

怀一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这样缺乏干劲,好像是知道努力了也没用,所以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沉默。

听上去就好懦弱。

但又想得很多,很多都和未来有关。

未来好像一眼就望得到尽头,但因为柏习,好像又充满了岔路口。

他好想和柏习一起呀,去同一个地方,上同一个大学,最好以后也一直都在一起。

我就是很胆小啊,一点也不想去接触其他人,一点也不想踏出自己的安全领域。

下辈子就像当一颗石头,或者一棵树。

最好是一盏路灯,自己发自己的光就好。

我应该不可能和柏习读同一所大学的,柏习会离开重庆的。

北京,上海,回到香港,甚至是更遥远的地方,自己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

想了一天,一天又过去,也没有结果,这种问题本来就是不到那一天就不知道结果的。

而怀一的日子,有很多天都是这样过去的。

在柏习出现之前想的是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在柏习出现之后就全都是柏习柏习柏习。

柏习看了怀一一天,这也是常态。

数学课上看他打瞌睡,英语课上看他在草稿本上写单词,语文课上看他翻阅后面老师没有讲过的课文。

看他做作业的时候咬笔尖,看他抓抓自己的头发,看他吐出一口气的时候额头的头发微微飘动,还有喝水时候滑动的喉结。

今天看的时间尤其多。

柏习在放学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看了看还没写完的政治作业,把作业塞进书包。

而在最后一节晚自习集中注意力完成作业的怀一在心里为自己欢呼:噢耶,今天的数学作业完成了!

而且一天都没有打开手机,没有偷偷玩开心消消乐,嘿嘿。

今晚回去可以奖励自己玩十分钟,突破一千大关!

坐在柏习后座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怀一戳了戳柏习,讨到柏习的手机听歌。

柏习的歌单只有一个,把所有听的歌放在一个歌单,最上面的是他最新加入的歌。

啊,最近的歌好多英文名哦。

英语学渣抱着敬畏的心点进去,歌词却是一片空白。

开头是很悦耳的一阵旋律,背景音是一阵嘈杂的人声。驶过第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出现了熟悉的鼓点节奏。路过一盏坏掉的路灯的时候出现了小提琴的声音。

一缕接上一缕,一阵高过一阵,鼓点始终清晰,小提琴升降起落,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抬头一眼望过去,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上一盏,直立在望不到尽头的路旁。

怀一突然很想蹭一蹭柏习,这样想着,他也就这样做了。

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触感,柏习身体一僵,但也没有开口。

鼓点愈发密集高昂,在柏习停下的时候,迎来了无声的结尾。

——很好听。

怀一把手机还给柏习,向他说。

柏习看了看歌名,点了点头。

——再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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