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5-09-03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别雀 主角:谢衔青 戚然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窦滨喝的有点多,大半个人压在戚然身上,嘴里吐着热气,在戚然耳边呼吸,烟味酒味香水味,令人作呕。
戚然侧着脸避,避不开,忍着恶心说:“窦总,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了。”
窦滨不屑地笑了一下,眯着眼,目光透过戚然望向一人之隔的位置,谢衔青松弛地靠在座位里,含笑和身边小模特聊起来了,小模特更是不复最初的唯唯诺诺,此刻正滔滔不绝讲着他对演艺事业的热爱和对谢衔青的崇拜,看得出来,聊得很开心。
“失望吗?他其实一直都这样。”窦滨这么问着,冷哧了一声,又点了支烟,丢下火,掐着戚然的脸转向自己,本来还有半句泼凉水的什么话要说,忽然就忘了。
饶是不屑,也很难不对戚然这张脸动心。
拇指指腹揉着戚然漂亮嘴唇下的小红痣,《莲湖》上映那年,作为男五号,出镜一共不过十来分钟的戚然因为那张雨幕里朦胧的侧脸爆红,其中有谢衔青的助力,可也不能否认,是老天爷赏饭给他。
窦滨出神了一会儿,回过神,带着几分醉意,手掌从戚然挂空的V领处摸了进去,风流惯了的手掌游蛇般灵活自如,十分熟稔,只是还没动,就被戚然制止。
失望吗?谢衔青就是这种看似好说话,实则最凉薄的性子,昨天你是他的人,有什么麻烦他能妥帖地给你解决,今天不是了,一个眼神都不多给,就算是有不喜欢的人在的场合,对他而言无所谓,利益合作面前随时都能收放自如。
谢衔青哪有什么真在意的人,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满座高朋,哪有什么高高在上的谪仙?全是俗人,都是工具而已。
窦滨是这种意思。
算是挑拨吗?应该不算吧,戚然有自知之明,窦滨和谢衔青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新仇旧恨,跟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压根没关系,窦滨这句,更像是随口发泄。
况且,他本来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毕竟谢衔青没义务对自己负责一辈子,毕竟秦意衷现在依然是风光无限的秦大小姐,他早就清楚。
戚然垂着眼,一只手挡住窦滨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握住了水果刀。
窦滨这种被酒色掏空的富家公子哥压根没什么战斗力,戚然很确定他只要动手肯定能伤到对方,就是不好收场,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可以不计后果轮着锤子跟人干架的小混混了。
戚然松开手里的刀,维持着很为难的笑:“窦总,合同我已经签了,答应您的事,我都做到了,您什么时候把我妹妹送回来。”
窦滨嗤笑:“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
戚然也笑,缓缓抬眼,猝不及防,窦滨被他阴沉的目光冰了一下,酒都醒了三分,紧接着不满,戚然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演员,离了谢衔青,谁还能给他撑腰?他有什么资本威胁自己?
他提醒戚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是不满意,别说你那个妹妹,就是你,我想弄就是抬抬手的事。”
戚然扯了下嘴角:“窦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窦滨刚要说话,被一样硬物指在腹部,窦滨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戚然,不敢相信他要在大庭广众下当中行凶。
大概受酒精影响,窦滨反应有点迟钝,等他意识到戚然竟然是在反过来威胁他的时候,刚要出声引起注意,戚然忽然笑了,手抬起来,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当啷一声,原来是一把汤勺。
然后,戚然有点俏皮地眨了下眼。
他顺从地挽着窦滨手臂:“我当然会听您的。”
原来是假的,就说,他哪来的胆子?
但是窦滨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刚才戚然那个表情,如果他手里真有一把刀,他一点都不怀疑,戚然绝对会捅进来,他被那个疯子一样的表情吓到后背都出了冷汗,也没心情继续调戏,正好谢衔青看了眼时间,有结束饭局的意味,他顺势推开戚然,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对着众人讲了几句客套话之后,结束了饭局。
戚然走在最后,看着众人簇拥窦滨和谢衔青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地摩挲口袋中锋利的水果刀,实在很想不计后果地架在窦滨脖子上,逼他交出曲小。
窦滨原本对戚然起了色心,这下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他终于想起戚然出道前是在混乱的贫民窟谋生,要不是机缘巧合当了演员,兴许现在就是一个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
年轻漂亮的小孩那么多,不差这一个,他怕上到一半被谋杀。
心有余悸找了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小情人,让他在家等着,窦滨坐上了回家的车,司机开车很稳,窦滨瘫坐在后座,跟天王郑琢英打电话,问他郑小公子得手了没有,玩够了没有。
——给戚然下套,是一个连环计,主要目标其实是他那个小青梅,当年曲小转学进贵族学校,读了一年就休学,可苦了郑小公子对她心心念念好几年。
郑琢英原本要休息了,闻言不爽地骂了句脏话:“别说了,听说闹了好几天,寻死觅活要回家,今天差点割腕。”
窦滨坐起身,顿时来劲了:“不是,闹这么大?小郑就没说点好听的,哄哄人家?”
郑琢英沉默了几秒,最后,很是无语地说:“进医院了。”
没有主语,窦滨下意识以为曲小寻死觅活成了,追问:“那小姑娘?”
郑琢英再一次沉默。
曲小被关了几天,闹着要割腕,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割腕,放了郑琢钰的血,郑琢钰进医院了。
窦滨惊得啊了一声,要司机停车,司机一脚刹车下去,车子猛地失控偏移轨迹,重重撞上护栏。
窦滨也住院了,手臂骨折,轻微脑震荡。
车子刹车片被人动过,调了监控,没查出是谁。
窦滨深知自己仇家不少,想害他的人挺多,掰着指头一个个数压根想不到戚然这号人头上,这事没有头绪,只能当作一桩疑案,凶手没找到之前,窦滨躺在家里安安分分养伤,顺便享受小情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戚然原本还想给窦滨发点死亡威胁,回家后发现曲小竟然自己回来了,算是意外惊喜,虽然得知窦滨只断了只胳膊,有点失望,但还是暂时放过了窦滨。
他来来回回检查曲小的身体,问她有没有被欺负,曲小说没有,戚然看她除了精神有点差,其他都正常,只是有点心事重重。
从回到家开始,曲小就总是呆呆坐着走神,戚然只要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就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戚然再三追问曲小这几天的经历,害怕她在窦滨手里吃了什么不能说的苦,但是曲小目光闪躲,既不肯说她这几天的下落,也不肯直面戚然的担心,顾左右而言它好几次,就是不正面回答戚然的问题。
只是仅凭曲小单方面隐瞒没什么用,曲小不愿意说,戚然以为她遭遇挟持心情不好,安慰她早点休息,然后,他们躺在相邻的卧室,各怀心事地失眠,一夜过去,郑琢钰竟然堂而皇之出现在他们家门口。
曲小还没起床,戚然没去打扰她,听到门铃声开门,看到门外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他是第一次见郑琢钰,对方长着一张文质彬彬的无害脸颊,但也许是男人之间的感应,他天然地讨厌这个人。
戚然蹙眉:“你是谁?”
郑琢钰不回答,直接说:“我找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