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5-07-02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顺颂商祺 主角:许见深 闻杨
王立德和许见深都愣在原地,闻杨疾步走向他们,将许见深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冲王立德脸上来了一下,一句废话都没有。
出手挺快,王立德人还是懵的,突然被打,难免跳脚。
“闻……”许见深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
闻杨忙转身伸手,充当一个拐杖的作用:“先走,我送你。”
王立德正要发作,听到许见深的话,忽然顿住了,揉着脸,恢复一贯的笑意:“这位是?”
“关你屁事。”闻杨瞪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
王立德的表情僵了下,但仍然没动手。
因为今日的宴会厅,只有两场宴席。另一场,是闻家老爷子过寿,寿宴邀请的多是至亲。
王立德看着来人,已经把他的身份猜出七七八:“该不会是闻家小公子吧?”
闻杨自上而下地打量他一遍:“既然知道,就收起你这副人模狗样,然后给我让开。”
王立德饶有兴趣地站到一旁,摊开手,那意思像是,既然闻小公子想要,那佳肴让给他也没什么。
闻杨怒火中烧,很想上去再揍他两下,但许见深看起来很难受,他不得不先把人扛走。
闻杨架着许见深,艰难地走出酒店,在路旁打车,等车间隙,他问:“你还好吗?”
许见深强撑着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不久后,出租车到了。闻杨将他扶到后座,让他喝矿泉水。
“这酒怎么回事,他怎么让你一口气喝这么多,是不是故意的?”闻杨担忧中又有点生气。
许见深靠在皮椅上,大口喘着气:“我当时只想着赶紧走,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许见深刚创业时要参加的局无数,酒量也早就被锻炼出来,所以他今天才敢赴约,没料到王立德居然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闻杨的眉头越蹙越深,他站在外面跟医生朋友电话询问了处理建议,才坐到许见深旁边。
许见深的衬衫扣之间缝隙很大,现在因为头晕,他将领带拉开,露出锁骨附近染上红晕的皮肤。
闻杨看了那抹红一眼,对司机说:“去医院。”
“不用。”许见深拦道,“家里有药箱。”
闻杨还想劝说,但许见深很坚持:“闻杨,我想回家。”
闻杨只好说:“去东正路。”
车厢摇晃,许见深终于能放松下来,合上眼,意识也逐渐模糊。
闻杨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家里有人吗?”
许见深没吭声,头跟着车子晃动了两下。
闻杨以为这是否认的意思,担忧道:“你这个状态,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些话在许见深听来,都是混沌的,他半懵半醒间点点头,尽管大脑已经失去处理长句的能力。
闻杨飞速思索着解决方法,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孤身进门,难免有趁人之危之嫌,那跟王立德有什么区别。
想了半天,闻杨觉得叫第三人来最稳妥,征求许见深的意见:“这样,我叫周兴学一起过去,我们等你清醒了再走。”
汽车鸣笛声后,闻杨听到许见深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很浅的“嗯”。
许见深很快睡熟了,头因为失去支撑,倒在闻杨的肩上。
他的皮肤烫人,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闻杨帮他擦汗,左手放在许见深的手边,在指腹前碰了碰,便轻轻推进指缝里,一路来到手背。右手则抹干脸颊上的汗珠,轻轻划过。
冰凉的手指在许见深额前停住,因为闻杨听到电话铃声。
指尖这才蜷缩进拳头,闻杨收回手,掏出一张餐巾纸,垫在许见深的额头上。
电话还在孜孜不倦地响着,但手机在许见深的裤子口袋里,被压在身下,闻杨没法去拿它。
铃声终于在持续五分钟之后消停,司机驶下高架,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
“到了。”闻杨看着肩上熟睡的人,语气不觉间变得很轻很温柔。
“到哪……”许见深缓缓睁开眼,眼睛在闻杨的肩膀上无意识地蹭痒痒,带着黏糊糊的鼻音说,“啊,到家了。”
灼热的气息隔着单薄衣服传来,年轻人呼吸沉重,眼神晦暗,直勾勾盯着许见深的侧脸,像头正在捕猎的狼。
许见深撑着自己起来,推开车门。
“我扶你。”闻杨先下车,绕到许见深那边,伸手让他搭着自己的手臂下来。
许见深刚睡醒,又下车吹了风,刚刚那杯酒的劲儿一下子上来,让人很难站稳。许见深踉跄了一下,向前倒去,不小心趴在闻杨的肩上。
闻杨慌张扶好,问:“崴脚没?”
许见深正要摇头,忽然左手一疼,他被猛然拽到另一边,撞到男人坚硬的胸口。
震惊之余,许见深抬起头,看到陆非晚那张强压着愠气的脸。
许见深在半梦半醒中吓得缩了下:“非晚!?”
陆非晚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敞开的衣领,再看看一旁的闻杨,舔了舔后槽牙,将许见深挡在身后。他转向闻杨,语气不善,努力保持面上的礼貌:“谢谢你,送我男朋友回来。”
闻杨咬紧牙关,却不知为何,也松了口气。
“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陆非晚将许见深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语气不善,“不管他出什么事,都无需你费心。”
是非常亲昵的动作,只有多年伴侣才能这么熟练。
闻杨顿了顿,正色说:“他今天很不舒服,你最——”
“阿许是我的男朋友,”陆非晚再次强调这个词,“我要对他干什么,轮不着你来教我。”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显得闻杨更加没立场站在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下,手插回口袋,“那我想要干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
“你!”陆非晚用力将许见深的头摁进怀中,转身挡住闻杨的视线,“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这是最后一次。”
这时候逞强对许见深没好处,闻杨想了想,最终忍住了。
陆非晚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许见深,一肚子邪火没处发作,愤怒地踢飞花坛边的碎石子,转身离开。
今天从甘潮出来后,陆非晚就一直在家等许见深回来,可等到晚上还没等到人,只等来一条紧急联系短信。
他以为许见深出了什么事,赶紧回电话,可是那时手机被摔关机,一连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陆非晚根据短信报送的定位,焦急地联系其他共友,得知许见深已经离开碧海阁。
他便立刻飞奔去停车场,同时继续给许见深打电话,虽然不久后打通,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在他准备杀去碧海阁时,小区的联网提示突然响了。
是保安拦住出租车司机,在司机报出楼栋号后,向业主发出了询问请求。后面应该是确认乘客为业主本人,所以没等陆非晚同意,保安就已经放行。
陆非晚又慌张下车,赶去小区门口,就这样,撞见搂着许见深的闻杨。
所以,他清晰而愤怒地看到,闻杨是以何种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向他的男朋友,而许见深又是以怎样的姿态靠在别人肩上。
星楽,电影,歌曲,签约,许见深……
一切种种,变成根根恶刺,在本就充满怨愤和怀疑的陆非晚心里扎得更深。
陆非晚黑着脸,把许见深拽回家。
一直阴郁的天忽然下起小雨,行道路灯在洗刷中的地板上有反光。
窗外淅淅沥沥,家里灯火通明。
陆非晚把许见深推进浴室,给他用冷水洗脸。
被劈头盖脸地浇了一顿,许见深总算稍微清醒一点。
他半睁着眼睛,虽然大脑反应迟缓,但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愤,他点点陆非晚的鼻子,问:“你怎么啦?”
陆非晚没说话,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因为手抖,哗啦啦倒出好几颗。他不耐烦地摘了两颗出来,虎口捏住许见深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把药塞了进去。
“咳咳——”许见深被呛得直咳嗽,因为被扼住脖子溢出了眼泪,“这是什么……”
“咽下去。”陆非晚冷冷地说。
许见深艰难地做出吞咽动作,几粒解酒药下肚,人也被折腾得快醒了。
陆非晚拿毛巾给他擦水,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仿佛故意弄疼他。
许见深一直让他停下,但没有人在听。
陆非晚闻到许见深身上陌生的古龙水香味,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放进浴缸里洗刷干净。
“王立德的局你也敢去,”陆非晚垂着眼,问,“他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
许见深难受地摇摇头,说不出什么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不知道……”
陆非晚一把扯开他的领口,将他推到淋浴区,一点都不温柔地拿起花洒去冲刷。
许见深的衣服被扯开,扣子哗啦啦掉了一地,衬衫因为浸水变得异常贴身,显出某处的线条。
看他这副样子,陆非晚又想到刚刚闻杨看他的眼神,还有他脖子上的抓痕,不禁失去理智,将他拉起来,将他翻了个边,从背后抵他在窗前。
这扇窗的内置百叶并没有放下,也就是说,从外面完全可以看到他们的动作。
许见深被玻璃的凉意刺激得打寒战,瞬间醒了不少。
这个禁锢的动作,让他一下子想起刚刚在碧海阁的种种,他努力挣扎着:“干什么!松手!”
陆非晚纹丝不动,从背后绞住他的手腕,用了不小的力气:“今晚,你说你去聚餐,结果跟闻杨一起回来,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许见深是疤痕体质,没一会,清瘦的腕骨旁就出现一圈红痕。
然而陆非晚并不打算可怜它,反而更加粗暴地将他的双手举到头顶上方。
“星楽,是你替闻杨搭的线?”陆非晚在许见深耳边压着怒气低语,“你们一起抢走我的歌,你还在帮他们做混音。”
许见深听到这些指控,先是觉得无措,然后从脚底慢慢升起一股,漫进胸腔的悲哀和愤怒:“陆非晚,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