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无限世界里考研

精彩段落

崎岖不平的泥泞山路一直蜿蜒到天际,路两边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灌木,更远一点的地方稀稀疏疏的松柏松松垮垮地保护着几乎裸露的大地。正午的太阳热辣地灼烧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物。

一滴晶莹的水珠“啪嗒”掉在了干裂的土地上,属实让蚂蚁一家遭了大罪。一颗接着一颗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如果蚂蚁有白眼的话早翻天上去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咄咄逼人的太阳,空气却更加窒息闷热。

让蚂蚁一家遭罪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赵苏亮,眉眼间虽然青涩未褪也有了成年人的模样。他对于让他从枯燥无聊的解脱出来表现得喜出望外。半蹲着,正像一只精力过剩的拆家哈士奇兴致勃勃地为难着蚂蚁,早已汗流不止,却乐此不疲。

要不是这些人太过高冷,也不必如此无聊。他抬眼望去一个染指一头杂毛的精神小妹气呼呼的踹着土块,一边用手机拨打着110。没信号,她坚持不懈。他又撇过头去一肥头大耳中年大叔身着正装,抱着一个比脸还大大茶缸缩着头,生怕地中海会被蒸干。两个实习生小妹挽着手在惊慌失措中啜泣,想着一切自救办法。一身着道袍的老头拉着中年男絮絮叨叨个不停,推销着茅山祖师的最新法器,得。

没一个靠得住。

最令人看上去觉得稳操胜券的是一个“风流要是贤公子,白晰仍为美少年”的小哥哥,但他却一脸疏离的蹲在灌木丛下,泰然自若地盯着一只简单朴素的表。

从刚才的自我介绍中赵苏亮得知他叫韩晓,除此之外就不得而知了。小哥哥眉目清新秀丽,但带着薄情寡义的气场,他的眼眸炯炯有神闪烁着光芒,透着理性之光。是个格外矛盾的人,赵苏亮觉得不是业界精英就是商界大佬。

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上课脑中火柴人乱斗,没事就爱打个盹的赵苏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这样逃离了班主任的魔爪。这里荒无人烟,他们都是稀里糊涂就到了这。连穿越的天旋地转都没有。

天气炎热,在场所有人除了茶缸叔都快被晒成人干。天地间鸦雀无声,谁来告诉他们这些一脸懵逼的人,这是哪儿?

空中的乌云逐渐积累,狂风骤起吹散了闷热。可是吹得所有人面露难色,要是下雨,他们就得从人干秒变落汤鸡。没房子,没信号,荒无人烟。闪电犹如一丝丝裂缝,雷声接踵而至挑战人们的心态。

黑云压城城欲摧,人群开始骚动。精神小妹于梦洁她首先开口提议找地方避雨。大家都明白,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谈何容易。就在大家抓耳挠腮一筹莫展之际。

一声山歌打破了沉寂。“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此简单淳朴的歌愣是让干枯嘶哑的声调唱出了黑山老妖的既视感,声音时尖锐时呕哑。尖锐时如同尖刀划过金属,嘶哑时如同聒噪的乌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让人毛骨悚然,环顾四周没有人影。人心惶惶实习生小周带着快断气的哭腔说:“听老一辈的人说,下雨时山中容易遇见孤魂野鬼,他们死于非命不能超脱轮回,他们在找替死鬼。

一阵阴风吹过,众人心头拔凉拔凉的。茶缸叔慌不择路口中嚷嚷着:“别抓我,别抓我……”余音袅袅,惨烈凄厉。他连滚带爬地向前疯狂奔跑,突然摔了个狗吃屎。

一双犹如干柴的脚映入眼帘,穿着一双并不合脚的军绿鞋,60年代流行的那种。茶缸叔抬头只见一只骷颅喘着气,眼球充满血丝外突着,眼黑只有一粒黄豆大小,若不是挨得近,那就是满眼都是眼白。手持一柄大斧,斧上血迹未干,肉眼可见的颗粒状的红粒,肉的渣宰,拖着一个脏兮兮且鼓鼓攘攘的布袋,磨损处渗出的血顺着他的脚步拖了一地。

“啊啊啊,有鬼,有鬼,救命,救命……”茶缸叔又跌跌撞撞冲回人群中。实习生小妹泣不成声,于梦洁手抓树枝挡在两实习生前大声叫着:“你别过来,我……我不……不怕你。”但抖成一道残影的双腿出卖了她。道士老头正拿着护身符祈求祖师爷保佑。

“我叫肖顺昌,要下雨了,你们跟我来,要下雨了,你们跟我来……”他不屈不挠地重复着,又目不斜视拖着布袋自顾自地走了。其实那是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并不是什么骷颅。只因为太瘦了,荒郊野岭乍一看让人心生恐惧。

“我……我不要跟着他……啊啊……我要回家。”道袍老头疯了般跑了,没人拦他,也拦不住。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旁不动声色,没什么存在感的韩晓抬着修长的双腿跟了上去。

于梦洁一手拉住他:“你不怕吗?你不要命了?”韩晓一脸淡然:“怕有用吗?”果真惜字如金。于梦洁尴尬收回了手,一咬牙跟了上去。

赵苏亮也赶忙追了上去,就这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大佬,不跟他跟谁?一看有人带头众人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只有跟上大部队。

韩晓通过观察得知这儿应该不属于现实世界,因为他的表到了这儿就转的非常慢。不排除磁场的干扰,但这几乎怪诞离奇的事情在现实中出现的概率极小。而且幕后黑手绝不是要单纯地杀了他们,不然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不拘束他们的人生自由本身就是个未知数。杀人明显逐个击破比一群杀害更有把握。

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待在原地比跟着老人更具危险。人生地不熟,谁敢保证这天气不会遇个天灾人祸?后面的深林总让人有种窥视感。

权衡之后明智之举是跟上老人,就算接下来局势可能危险重重也能以不变制万变。这一路上有人心事重重,有人心怀鬼胎,有人闲庭信步。老人的家在一条波涛汹涌的河边,如果不下雨两岸绿植丰茂倒也显得温柔缱卷。但如今澎湃的河水击打着两岸沙石却有山崩地裂之感。

肖顺昌的家是一个土胚房,新年时贴的对联早就被风扯得七零八落,红纸飘到一个实习生的脸上惹得一阵吱哇乱叫。房子有些年头,柴门历经雨打风吹掉去了原色,没有刷漆,残光下,肉眼可见的粗糙感,门上贴着凶神恶煞的门神。老人放下布袋,敲了敲门,扯着嗓子喊:“香秀,开门,快开门。”

门开了,众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一个干净天真的男孩开了门。光打在他脸上,纯洁地令人怜爱,这么好的男孩白瞎了,竟取这名。然而老人的举动更让人不知所措,他一手扒开了男孩,径直进屋,众人跟上去。只见一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长期营养不良,也显干瘦枯黄,眼窝深陷,黑眼圈浓厚,有点像伪君子。

这里像刚办完丧事,院子里未烧完的纸钱和余烬随风飘入了众人口里,扑面而来的大礼让人受宠若惊。于梦洁忙呸掉了口里的灰。

肖顺昌进里屋观望了会儿,怒气冲冲地提着巴掌啪啪给了那个女孩。赵苏亮脸皮抽了抽,看着都疼。女孩的脸肿了但没有反抗也没有委屈,好像早已司空见惯。肖顺昌青筋暴起呵斥道:“你这好吃懒做的赔钱货,就该早早将你嫁出去,放在家里尽吃老子的粮,你弟弟放学了也不会去接,这雨下大了,你弟弟有危险怎么办?”

女孩起身走了。刚才众人不知该不该劝架,在人群中的于梦洁小声嘀咕道:“这也太重男轻女了吧。”只有韩晓将目光放在了女孩刚才手中的篮子上,其实不像肖顺昌所说,打进门起女孩就在忙碌。里面有一块红色的布料和一件快完工的红衣,没有过多的花纹,只是半新的。

气过,肖顺昌又面无表情地对众人说:“你们来帮忙,八点以后吃晚饭,吃完再给你们安排任务,你们轮班,看今天谁去放掉稻田里的水,其他人可去房间休息。八点以前自行安排。晚上还是睡觉好,别东串西跳,我睡眠浅又眼神不好,附近小偷又多,伤了你们也不好。”

他掏出钥匙,一共两把,也就是两间。没人问为什么,没人做出头鸟。老头到厨房关上门,不一会儿传出来剁骨声。

那男孩道:“要下雨了,我们客厅说。”刚开始众人以为他是这儿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

“老弟,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来的?”听到大同小异的经历就差说是他乡遇故知了,只有韩晓一脸漠然。那人的目光在韩晓的脸上驻足一会儿,主动怯生生地打招呼:“你好,我叫卫冕,小哥哥你呢?”“韩晓。”他说完便进去了。

众人也进去,只有一张桌子三把凳子。没人敢坐,鬼知道会不会出问题,还是小心的好。不一会儿电闪雷鸣,压抑走到了最终章。两实习生眼神躲闪依偎在一起。于梦洁问:“我们是按他说的做还是不按说的做?”“我……我只……想回家……”实习生呜咽着说。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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