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眼瞎

精彩段落

凌凌跟工友告别后便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插上耳机哼着歌。村里今天有祭典,很多原住民都回来参加,车多到都停到马路上了,路上挤得要命,他们房东全家今日都没在家,估计也是去参加活动吃席了。

凌凌舒了口气,心底嘀咕了句天天打招呼烦死了,房东住一楼就是麻烦。反手要合上楼道门时被一只手拦住,她回头看了下,对方说了句等等。她没理会,想着大概又是楼里其他租客忘记带钥匙。

楼道狭窄,感应灯坏了很久了,房东也没修没换。凌凌在楼梯拐角处假装扭头瞅了下,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红发,一个黄发,还扛着一些拍摄器材。

她收回视线,心里无声嘀咕了句直播吗?这年头杀马特直播有人愿意看吗?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背后两人跟她竟是住同一楼层,回头讲了句你们也住这呀,结果撞上黄毛也投过来的视线。

心中警铃一响,但已经来不及了。

凌凌步步后退,绝望地看着门被人推上反锁,忽然想起工友今早跟她说最近村里发生过入室抢劫的事情。于是她哆嗦着手解下包,又将手机递过去,抖着说:“钱都在这,你们拿去,我…我不报警。”

黄毛跟红毛对视一眼,紧接着捧腹大笑。

黄毛看着凌凌,又逼近一步,凌凌就后退一步,直到身体撞上背后的饭桌,她反身抓起桌上的水壶丢过去。但没砸到人,反倒被黄毛一手接住了。

凌凌颤着音吼出声,“你们是谁,到底想干嘛……”

“嘘——”黄毛将手里的水壶掂了掂,紧接着往凌凌背后的墙一砸,“哐当”一声重响,凌凌缩着肩膀尖叫出声。

“啪—啪—”凌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哗啦呼啦的滑下来,头发被黄毛抓着,逼她看他,接着就听到他讲,“老子说了,安静,你说你尖叫个什么劲,怎么?想让人来欣赏欣赏你?”

凌凌闻言心瞬间凉了半截,嘴里哆嗦她有男朋友,请他们放过她等等之类的话。黄毛挑了挑眉,跟身后已经摆好器材的黄毛相视一笑,说这臭婆娘还当真觉得自己是美女。

凌凌怔在原地,霎时也不知道挣扎了。

黄毛拍了拍她的脸,讽笑道:“别怕,我们,只是找你合作个事。”

凌凌哆嗦着嘴巴,心口松了口气,问了句是什么合作?

“给我们表演个自杀。”

***

余白指着拘留室内的林大山,跟肖青荣讲,“这小子,有问题!很大的问题!”肖青荣心想人都关在这,不就是有问题吗,接着就听到余白讲,“我们过去时,这小子坐家门口等我们呢。”

肖青荣呃了声,说了句这么配合。

余白点了点头,接着拿出审讯记录,“我还以为这次又要找明哥出马,结果这货,我问啥,他就答啥,上次见过这么配合的还是菜市场赵姨钱包被抢的事。”

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们,林大山太配合反而有猫腻,但一时又找不出其他罪证,所以林大山认下聚众赌博这条罪,至于诱导赌友签下协议说是经过对方同意的,警方对此审问过林晓,两人说法一致,林大山不存在威胁成分。

并且他说至于欠债人会被被欠债人怎么追债,他也不清楚,他只负责物色人员。

两人对望,又同时别过头,又同时叹了口气。过了会,肖青荣问:“他交代的黄毛有下落了吗?”

他想起昨晚林深说黄毛跟红毛追了他一路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见余白摇头,想起一人来,遂问,“郁乐呢?他说是两人,结果现在是三人。”

余白从审讯记录中抬起头,看他,两只眼分别写着:所以呢?你打算找茬?余白摇了摇头,心里无声叹了口气,自从知道郁乐的姨妈是他们晏局,刑侦支队长是他哥,他现在对郁乐只剩下敬畏,不敢套近乎。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阵风吹过,等身后铁栏门传来动静,两人才齐齐扭过头去,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郁乐问林大山,“这两个人是谁?”

只见郁乐拿着一个笔记本举到林大山面前。

拘留室外的两人警铃大作,倏地跟着跑进去。

一句“有新线索了吗?”未说出口,就见郁乐快速收起笔记本,肖青荣快步上前抢过笔记本,嘴里念叨:“好你个郁乐,有线索不分享!”

一翻开,傻眼了。

这四个横着排的点是什么?为什么隔壁有个sea?为什么一个圆圈里面带个“Y”,另外个圈带个“R”,最可怕的还有三条横着波浪线,另一处是四根竖着的波浪线,最最最离谱的是竖波浪线隔壁有个大圈,圈子底下是两条直线,而圈里写着“NO”。

虽然看不懂,但是能明白这几页画的是一个故事,至于故事是什么,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郁乐抢过笔记本,丢下句不懂得欣赏,留下肖青荣跟余白在那干大眼瞪小眼。

***

元菘抱着肚子,在收到旁边人的眼神急忙收住笑,又咳了声,安慰道:“他们不懂得欣赏而已。”

郁乐白了他一眼,嘀咕了句你一开始也说的抽象。

元菘语塞,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确认你们新抓到的嫌疑人认不认识长发男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边却在说想我直说就行,终于发觉得独自留我在这不好,欸,我不是扭捏不支持你工作的人。

郁乐咬了口包子,低头看着自己的速写本,心里嘀咕明明画的不错,一目了然。他自然听不见元菘的内心口嗨,只听到他的那个问题,于是想也没想地回答,“等拘留室没人时再去,林大山说的。”

元菘啊了声,正想说“林大山都这么跟你讲,你这会还能在这啃包子?而且林大山敢这么跟你讲,当时的肖青荣跟余白是聋的吗?”就被郁乐打断,“他用眼神告诉我的。”

“……”元菘别扭地转过头,半晌后昂起脖子喝了口水,傻乎乎地问了句,“你们读心理的都这么神吗?”

郁乐歪起头看他的侧脸,少顷低下头,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早晨冬日里的公园,阳光稀薄,恍惚给大地渡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凉亭旁的空地来了一帮大爷大妈,音响一番,两两一对,开始多彩的老年人迪斯科。

元菘望着这幕,满足喟叹了声,“那位大爷,出轨了。”

额?

“咦!”元菘顺着郁乐手指向的位置望过去,看了半天也没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侧头看郁乐,后者给他一个眼神,过了会说:“老头头发染得锃亮锃黑,跟红衣大妈跳舞时,眼睛更多时候是看向旁边的黄衣卷发大妈。”

元菘不信。

郁乐耸了耸肩,接着说:“你等着看看,这条舞结束,大爷会上去跟卷发大妈说话,而红衣大妈发现了会上去打大爷。”

元菘较上劲了。

郁乐起身要走时被他一手拉住。

于是曲毕,元菘双眼盯着不前方那群大爷大妈,半会也没发生郁乐说的事情,扭头正想讲你错了,就发现郁乐眸底带着玩味,倏地扭头看去。

眼睛瞪大看着突然出现的老男人,拿着扫把不停地朝那位黑发大爷追,嘴里不停咒骂着:勾引我老婆,我打死你。

而另一边,红衣大妈跟黄衣大妈则是在互扯衣服抓头发。

此刻元菘的三观直接被震碎!

郁乐看着他发怔的模样,安慰似的拍拍他肩,嘴上无情笑他,“没事多看看书,少想一些乱七八糟没营养的玩意。”

元菘后知后觉,急忙追上去,就着郁乐的手,咬了他手中那个未吃完的包子一口,挑衅道:“知乐,你的思想有点脏。”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你——”郁乐啧了声,别过头咬牙说了句,“赶紧回家去。我要上班了。”

元菘哈哈笑出声,下一秒又恢复回正经模样,神色认真,“我也上班,不然各地老黄都要宰了我了。”回想起每个店的黄经理都在问他这个月的复盘会还开不开,有的还直接撂狠话说不开的话以后就干脆取消算了。

“你这个老板当得没有一点老板样,就不怕他们把你架空了直接取代你?”郁乐听了后无奈道。

元菘两手一摊,“这说明他们有能力!那我还可以投资,成为背后投资人,往后在家等收分红就行。”

郁乐闻言忍不住给他双手点赞。

“但是,知乐,”元菘凑近他几分,“你是怎么看出来林大山要你单独找他?”他真的好奇,单靠一个眼神就能得出那么多信息吗?

郁乐停下脚步,思考了会,又继续往公园门口走,“其实是我发现肖青荣在旁边,我突然就不想问了,而林大山看到我时,眼睛是瞪大的,脸上表情很不可置信,所以我猜他应该认识我,并且有话想对我讲,虽然我不认识他。”

元菘哦了声,后半句他能明白,但是前半句他不理解。

“为什么肖青荣在一旁,你就不想问了?”

郁乐瞅了元菘一眼,见他满眼求疑,心中更是来气,语气不善道:“不想问就是不想问了,你在意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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