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宦官与他的裙下臣

精彩段落

刑慎司内气氛沉重,所有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垒了十几垛的文书里穿行,脸上皆是麻木之色,遇见箐妃的队伍也不过匆匆行礼,然后继续木然的做着自己的事。

队伍中的宫人有几人神色似乎不忿,然而箐妃无甚在意,他们也如林中杂草隐了下去。

朱绯穿过七弯八绕的行廊,经过几间略带异味,简洁的监牢,走到最里见到了斐曦。

草垛堆里一道清瘦的身影侧倚在墙上,湿润的发丝搭在额前,黑发与白皙的肌肤成强烈对比,外衣早已换上灰白的囚服,发尾杂乱的披散在肩上,如弱风扶柳般惹人怜爱。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鼻尖闻到一股不属于这个阴暗牢笼里的甜腻馥郁的气息,斐曦半睁着双眼,眉间微蹙,眼尾下垂,紧致的五官让其显露出一种苍白颓靡之感。

朱绯只觉得对方那一眼好似能穿透万物的利剑将他的心脏牢牢钉在某处,心脏高高悬起又猛的掉落,如此重复 ,如此刺激。

箐妃身边的宫女见朱绯直愣愣地盯着斐曦,手在胸前死死地攥紧,骨节都变得青紫起来,不由得惊讶,然后轻声提醒道,“娘娘,放松些。”

她的话在寂静的牢笼里自然是十分显眼,朱绯松开手,上前一步让人打开门,那司狱犹豫半晌,最终在朱绯威严之下打开了房门。

朱绯挥手让人都退到外面去,只留下一个贴身太监,直到后面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斐曦才有力气去看他。

朱绯感受着胸膛中悸动之感,心中想着赵以灵眼光还真是不错,和他一样。

而此时的斐曦已经跟条死鱼一样瘫在那里了,他从关进来到现在在昏暗的光线中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每日吃着同样的食物,但是一天比一天少,之后又被抽了几指血去,身体和脑袋开始一起卡顿。

朱绯一行人浩浩荡荡,引起了斐曦的注意,但也仅仅只是眼珠子在眶里转转,浑身的力气都花在倚靠着墙壁上了。

司狱打开牢门朱绯一身华服摇曳生姿,妩媚之态引人注目,但斐曦现在就像瞎子一样毫无感觉,甚至还费力地思索一番,想起来眼前这个美人就宫宴之上保住江时的箐妃。

一想到这里斐曦闭上眼睛,他实在没力气了,对不住江时但他也自身难保。

“你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妩媚婉转的声音在斐曦耳边响起,如果是社畜时期的斐曦这种声音可以给他迷得七荤八素,可惜他正处在要重新审视自己取向的时候。

斐曦睁开眼猛地对上朱绯那双狭长上扬地弯月眸子,一个穿着金贵衣裳的貌美妃子蹲在他的面前,不由得让他面上紧绷了一瞬,但实在虚弱无力,在外人眼里就像一只抖落陷阱的动物瑟缩了一下。

朱绯轻笑一声,“不想知道你的乌玥现在如何了吗?”

似乎是机体受损之后引起异常,斐曦的脑子突然唱起歌来:雨停滞天空之间,像泪在眼眶盘旋,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

箐妃身边宫人见斐曦直到现在都一语不发,刚要上前呵斥被朱绯拦下。

“江时那小子命大做了本官的奴仆,就只遭了二十大板现在还在躺床上,暂时性命无忧。”

娇柔声调落下他伸出手轻轻捻起斐曦一湿发将其抚至耳边,露出下面苍白滑嫩的肌肤,指尖微微用力后又松开,在斐曦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一道痕迹。

斐曦眼底闪过一丝怪异之色,箐妃给他种和赵以灵一样的感觉,那种……衣冠禽兽,嗯,可能是他自作多情。

他现在思绪混乱对于朱绯奇怪的举动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对面那人好似停顿了一瞬,而后又是一声轻哼。

朱绯捏着他的下巴和他对视,双眼好似有流光溢彩在里面,娇柔的语调轻扬,“本宫既然保得下江时自然也能保下你,只要能在本宫这里把你知道的事都交代清楚,本宫自然会在陛下面前保你一条性命。”

朱绯最后拉长尾音,复又说道:“要是等下在别人那里交代出来,本宫就帮不了你了,届时只怕你与乌玥得阴阳两隔。”

斐曦感觉自己脸上被掐了一下,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等下他藏的东西那么隐蔽?那群人还没搜出来,果然摸鱼的牛马哪里都有,狗皇帝肯定是拖欠薪水了,之前还让他啃了一个月的菜帮子。

想起自己在这吃了不知道多久的苦头,原本留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东西根本就没用出来,斐曦气得眼睛都红了,生理性泪水迅速充盈眼眶。

朱绯还以为自己的那番话给人吓哭了,秀眉一蹙伸手抹去斐曦脸上的泪花,真想将人带到他的领域藏起来,脑海中的那副画面似乎过于美好,以至于朱绯嘴角含笑,动作更加轻柔。

斐曦身上忽然汗毛竖起,心中恶寒,虽然还是不死不活的靠在那里他声音沙哑道:“如果我说了,箐妃娘娘真的能保小的一条贱命吗?”

他戚戚然抬眼看着箐妃,眼中泪似泉涌,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从脸上滑落,没入纤细白皙的脖颈间,好似谁都能拿捏的脆弱猎物。

朱绯红唇微抿,忽然口中发涩,他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终于这密闭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箐妃的声音变得更为低沉磁性,他好似精怪惑人在斐在耳边低语,“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你隐藏的秘密……”

斐曦双眼紧闭,唇焦口燥,声音微颤:“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朱绯挑眉,又将斐曦的下巴捏了过来,谁知这人又念出酸溜溜的一句。

斐曦现在两眼一闭就是莽,“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朱绯冷哼一声,“对本宫有意……不怕陛下知晓将你千刀万剐了去?”

“小的是、是对陛下有不轨之心,并非娘娘……”斐曦说这话声音更抖了。

“你拿这话来糊弄我?”朱绯手指在斐曦的下颚处摩挲。

“小的、是、被他们胁迫的,他们说如果不照做就要向陛下举报小的是探子,让小的再也见不到陛下……”说着他泪眼婆娑,鼻头泛红,俨然一副受欺负模样。

朱绯眼眸微深,喉结滚动,声音还是之前的婉转娇柔,“那你们来往的信件或者信物是什么?”

斐曦泪珠在眼眶打转,闷闷道,“他们神出鬼没,每次来人都不一样,时间也隔得久,小的记不清……”

朱绯眯起双眼,威胁之意不言于表,斐曦见状又接着补充道,“他们后来让我去取一个本子,但是之后就没再找过小的……那个东西被小的藏在了御花园东进口右边第三个花坛往后一个狗洞里面吗。”

“之前怎么不说?”

“本来有两次想说的,但是陛下状态不好没敢说……”

朱绯听到这瞬间了然,赵以灵确实和失心疯似的时不时就发病,这小东西确实胆小。

似乎是奖励朱绯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嗓音甜腻道:“做得好。”

随后身着华裳的靓丽身影摇曳着离开了这昏暗的牢房,斐曦闭上眼睛恍若又做了一次梦。

希望下一次醒来能有不一样的结果,斐曦额上渗出薄汗,唇瓣失去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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