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么作的十八线

精彩段落

——某白姓艺人因提出解约,公司竟提出高额赔偿金?目前白姓艺人已将原公司告上法庭。据悉,该公司将条款写在补充协议中,并未向其声明,白姓艺人方认为该公司有失责行为。

——十八线解约路漫漫?到底谁能把债还。

——到底是梦想成真还是一场骗局?沸沸扬扬的《公司不放我自由歌》引发网友共鸣。

........

“你家小对象还挺能搞。”宋茗揉了揉太阳穴,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给蒋鹤松看,“现在都快上升到社会新闻了!”

“有什么办法,”蒋鹤松耸肩,“他爸妈的朋友是当地有名的律师,直接找到B市的律师学生,把悦行娱乐高了。加上他之前又直播又唱歌还发视频的,社会舆论必然不会小啊。”

“我看白语新不应该做审计,当公关挺合适的。”宋茗发自肺腑道,“悦行娱乐现在只要发微博,就是挨骂,你说白语新自己微博也才十几万粉丝,是怎么搞得这么大阵仗的?”

“这就叫路不平我来铲,事儿不平我来管。”蒋鹤松悠然道,“白语新这是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精本质向大家求助。”

自从蒋鹤松提出“办艺术培训班让更多艺考生免于被骗”的想法后,宋茗便着手计划。这一天是个普通的午后,两人凑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咖啡厅里筹划开办细节。计划书、合同、资料铺满了四人位的桌子,期间宋茗问起白语新的近况,蒋鹤松便施施然地让她搜一下互联网,这才有了如上的对话。

“那悦行娱乐松口了吗?”

蒋鹤松闻言突然不自然地挺直了一下腰背,四下打量一下确定没人偷听,才悄悄说,“悦行其实想私了,开了一个很老实的数儿在跟律师谈判。”

宋茗撇嘴,“希望你解约的时候顺利点。”

“解约?我没想解约。”蒋鹤松端起咖啡仔细咂摸了一下新品的味道,“我办我的副业,跟公司又没关系。”

“你上次不是说不拍戏了吗?”宋茗眼睛瞪得滚圆,片刻她反应过来,“我懂你意思了,有戏就继续拍,没戏就搞你的副业。”

“bingo。”蒋鹤松打了个响指。“其实等白语新稳定以后,我打算跟他求婚的。”

宋茗愕然,“你俩这幅狗样子居然还仅仅是热恋期吗?你看看这个年龄的艺人哪个不是喝酒蹦迪party?你俩每天过的跟八点档的家庭剧似的,我以为已经进入婚后生活了呢。”

“求婚是件很神圣的事情好吗!”蒋鹤松白她一眼,“肯定不是随随随便的啦!”

宋茗:............

“诶时间差不多了,”蒋鹤松抬腕看看自己的手表,“我要去接白语新下班了。”

宋茗:.........“能不能别跟小媳妇儿似的?这样你的头号亲妈粉我,感到很痛心啊!男人,就是用来干活的!”

“接他下班回去做饭,”蒋鹤松不紧不慢地接上后半句,“不然没人做饭洗碗做家务了。满意吗亲妈粉?”

宋茗:.........“满意。”听上去就很不服气!

车子稳稳停在W金融国际大厦的环岛区,驾驶位正是戴着口罩帽子的蒋鹤松。只见不多时,高大的玻璃转门后面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白语新背着一只斜跨的男士公文包——急切地一溜小跑到车上。

环岛区的车们都是排队等待的,动作太慢会影响后方车辆。车门一响,蒋鹤松就默契地一脚油门,驶离了大厦门口。

第一个路口是红灯,蒋鹤松停稳车子,扭头问副驾驶的小男朋友,“今天工作顺利吗?”

“嘿嘿,顺利。你们顺利吗?”白语新摘下自己的包,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顺利,宋茗已经把资质申办什么的整理的差不多了,快的话冬天来之前就可以开始招生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红灯转绿,车潮缓缓行动,蒋鹤松也慢慢踩着油门,想着今天大概也是普通的一天。

直到穿越十字路口时,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传来。甚至蒋鹤松都没察觉到是什么地方传来的轰然巨响。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处于慢镜头中,想扭头看看却完全动不了脖子,耳鸣刹那间淹没了全部感官,好像是在悬空、失重,又好像是回到了大学的形体室——蝉鸣有一搭没一搭的无力嘶吼,他在把杆上压腿,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台上的一小片灰烬,耳边是老师的怒吼。“蒋鹤松,腰打直,别探着。脚尖绷直。良好的形体是上镜的必备要求之一,没有好看的线条拍出来都丑死了!

我怎么会才20出头呢?他想。我应该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了。一些记忆的碎片漂浮在空中,他试图伸手去抓,但星光散在了他手心。他似乎又回到了大三时的海选现场,一个略显稚嫩的男生坐在他旁边,嘴巴张张合合,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他想。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那是什么?

“松哥、松哥!”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松哥?”

“不要剧烈摇动病人!不要剧烈摇动!”

是谁这么聒噪?蒋鹤松感觉自己的眼皮好像有千金重,他努力抬起眼皮的一瞬间,感觉地球引力将他从高空中重重地拉回了地面。

雪白的天花板、淡蓝色的隔离纱帘、泛着金属光泽的仪器......是医院。

蒋鹤松感觉自己的脖子现在倒是轻盈了,便尝试着扭动。

白语新那张放大一倍的脸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带着哭腔喊,“医生医生,他醒了。”

蒋鹤松嘴唇微张,是想问下发生了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白语新.......闭嘴......”

“哦哦哦!我闭嘴我闭嘴。”白语新扶着他慢慢起身,“你好点吗松哥?头还疼吗?”

医生和护士见状也走到蒋鹤松床前查看情况,“是不是还有轻微头晕恶心的情况?手握拳试一下,好,再放松。”

“你想吐吗松哥?”白语新屈膝看着蒋鹤松,一脸紧张,“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刚才直接昏过去了,我半条命都吓飞了!”

“目前看来不适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建议留院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其他症状。检测器不能取啊,随时检测你的心脏情况。”

“谢谢医生。”蒋鹤松有气无力,又转向白语新,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搭还好,一搭才不对了。

这是什么?蒋鹤松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陌生指环,“明明车祸前还没有。”他又扯过白语新的手,果然右手无名指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卧槽......”蒋鹤松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说话都带着点颤抖,“我难道失忆了?咱俩在现实里已经结婚了?我...我是不是有病了?!”

医生一脸怜悯地看着他,“小伙子,你没病,就是想象力有点丰富!这可不归医院治。”

白语新大囧!“没、没事儿,医生您先忙吧。”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把病历本塞进床尾的卡槽处,临走还不忘幽幽感叹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挺浪漫.....”

白语新跟在医生屁股后面把帘子拉上了,一回头蒋鹤松还盯着戒指双眼发直呢,仿佛很认真地担心自己是不是快穿了。

蒋鹤松确实在苦思冥想啊,加上突遇车祸脑子还有点没转过劲儿,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懵逼。紧接着更让他懵逼的事儿出现了,白语新拉好帘子,转头就是个单膝跪地,发出“咚”地一声。

蒋鹤松:???

“松哥,你跟我结婚吧。我一辈子跟你好。戒指、戒指就是我刚才给你戴上的。”白语新拉过蒋鹤松的手,十指紧扣,“我、我还会给你浪漫的婚礼,本来没想这么快的。我才刚刚拿到了订制的戒指,但是你今天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过去了,那一瞬间我觉得......那我这辈子也过去了。都说得挑个良辰吉日,我觉得、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不不不,不是撞日,撞太特么的不吉利了。就是今天,我白语新,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哪怕你就是到鬼门关,我也把你薅回来!行不行,行不行松哥,你快说好!”

说到后边,白语新都有点要哭的意思了,不仅是要哭,还有点“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在急诊满地打滚”的耍赖意思。

蒋鹤松的笑容舒解开来,活了快三十年,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被求婚是在刚被撞的急诊室里,真的荒唐至极啊,但眼前这个人连眼角眉梢的急切都显得那么可爱,可能是哭过了,眼角有干过的泪痕。

“你、你怎么不说话啊松哥。”白语新的手扣的更紧了些,“你不愿意吗?”

这可是要下半辈子一起走过的人诶,约定了誓言就要一起度过每个日夜,要给他做饭打扫洗袜子,吵架了也不能分手,他们会手牵手一起经过每个落日,也可能会为了一个冰激凌吵闹,下辈子这么长,都要与对方共享——

“我愿意啊。”蒋鹤松笑盈盈道,但下一瞬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涌进眼眶,使人鼻头发酸,“我愿意跟你分享我人生之余的每一个时刻,直到生命的尽头。变成两个讨人烦的白发老头儿,我们也可以手牵手去晒太阳。”

白语新开心地蹦哒起来,把蒋鹤松紧紧搂在怀里。“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只带了婚戒的手紧紧扣在一起,难舍难分。

虽然生活像一场风浪,而人就像大海上的船只,但我们会以终身作为誓言,即使身处不利之境,仍乐于品味四季百态。天地为证,万物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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