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与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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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江阔转学到我们班那天,就撞见瘦小的我被两个男生拉到教室后面的小角落,压在墙上舌吻。

一声巨响,他直接踢翻我面前的两人,满是不屑:「真是恶心,三个男人在这儿搂搂抱抱。」

被踹的那人知道江阔的来历,忌惮的同时还是咆哮着反驳:「他妈就是个鸡婆!他一个男的长成这样,不就是天生给人艹的!」

江阔歪头:「哦?」

第二天,这个同学瘸着腿来上课。

从那以后,我就是江阔的跟班。

他走到哪儿,必定有我的身影。

渐渐地,班里开始有人传,大名鼎鼎江氏家族的继承人,居然喜欢一个娼女下的杂种,还是个长得不男不女的男生。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江阔的母亲,绰有风姿的夫人甩来一张支票,居高临下,语气平淡:「滚远点。」

于是,我带着病重的妹妹悄然离开,连和江阔作最后的道别都来不及。

直到多年后,我在帝豪夜总会的上等包厢里,再次遇到西装革履的江阔。

「秋生,你快来帝豪!秋雅被客人打了!」

我刚刚下晚工,就接到好友路菲菲的紧急电话,来不及震惊,忙赶到市中心地段价值不菲的帝豪夜总会。

嘈杂震耳的音乐,高举托盘悠然穿梭的服务生,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从容不迫地走过。

周遭环境与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格格不入。

路菲菲早就发现了我,冲过来拉住我的手就往楼上走。

边走边嘱咐:「她打了客人一酒瓶子,现在大堂经理都跪在里边儿求着呢!你等会儿可得拿出诚意,要不然惹了里边儿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些话,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盼着秋雅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等来到最高层的包厢,路菲菲给我示意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凝着一张沉重的脸默默离开了。

我走了进去。

包厢里面光线昏暗,只有音乐声音。

沙发一侧坐着个微胖的男人,额头上绑着绷带,面色看起来,很是糟糕。

秋雅和大堂经理都跪在他面前,不停求饶。

「您好,我是秋雅的哥哥。」我挡在秋雅前面跪下,语气尽量诚恳,「对不起,秋雅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赔偿您的损失。」

在我身后的秋雅,本来一直憋着泪水没哭,听到我如此低声下气,不争气地开始抽泣。

这微胖的男人直接一脚踢开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骚婆娘居然敢打我!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物!」

闷头喝了一杯酒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主意,歪着头说:「好啊,你是她哥哥。我这人向来怜香惜玉,她我舍不得打,但你嘛,只要替她挨三个酒瓶子,此事一笔勾销。」

我知道今天这劫我躲不过去了,刚才路菲菲跟我说了,此人背景厚实,根本惹不起。

「好。」我答应。

「哥,不要!」秋雅绝望的声音响起,却被后面几个壮汉压制住,塞了个毛巾在她嘴里。

我捏紧拳头,不敢听着秋雅绝望的呜咽,只能呆呆地看着酒瓶子高高举起,正欲落下来的那一刻,包厢另一处隐匿在暗处的男人,鼓起掌来。

他轻蔑一笑:「好一个兄妹情深啊……」

这熟悉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看向另一侧。

那人藏匿于幽暗灯光下的双眸,仿佛一只蛰伏的猛兽,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凌厉逼人。

我第一次见江阔,是在他转学那天,一个普通的午休。

他独自一人走进教室,将书包放进班主任早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书桌里,对新环境什么也不感兴趣似的,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他的书桌在教室最前排的角落。

我的书桌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紧挨着垃圾桶。

班里的人都回寝室午休去了。

原本只剩我一个在教室,捏着一支捡破烂捡来的铅笔,在皱巴巴的本子上算着数学题。

我正专心低头练题。

忽然后背被人捞起来,直接抵在墙上。

裤子口袋里进来一只手,暧昧地被塞进两张百元钞票。

张渊放我到角落坐下,一如既往地说:「让我亲下。」

熟练的动作附上我的嘴唇。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班里有其他人,便被炽热的吻堵住了嘴。

余光瞥见后门还进来一个人。

是程延。

他蹲在我面前,看着我被欺负得软弱无能的模样,拧眉「啧」了一声。

转而攥紧我的手,用指腹轻揉我的手背,引起阵阵鸡皮疙瘩。

程延微眯着瞳眸问我:「怎么不等我来?」

反被张渊怒喝回去:「靠边站去,排队懂不懂?」

「排你妈的队,打扰你老子休息。」

不是程延的声音。

话音刚落,我面前的张渊已经飞了出去。

不知何时,这个刚转来的新同学江阔,已经在我面前。

懒懒地靠在桌旁,嘴上叼了根没抽的烟,打量着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你们可真恶心啊……」

多年后的我,完全没有想过再见江阔,是以这样的场景。

安静的包厢里,面色肃静的男人手握酒杯,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静坐在那儿。

依稀和印象中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重合,但岁月让他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浑身散发成熟的气息。

那微胖的男人本来想一酒瓶子砸在我头上,但看到这场聚会就没出过一声儿的江爷总算有了点兴致,忙把过去点头哈腰问把酒瓶子递上:

「江总可是也想玩玩?」

江阔没理会他的话,搂着一旁的陪酒女,喂了她一杯酒后才说:「何必弄成这样头破血流的。」

「那江总的意思是?」

「既然他妹妹不情愿陪酒,那便让哥哥来吧。」江阔冷冷地看着我。

我本就酒量不行。

浓烈的酒被灌入嘴里,辣意袭来,才过三杯,整个人已经恍惚,腹部更是烧的厉害。

耳边传来他们的交谈声。

「江总方才一直喝闷酒,给您叫了陪酒也不理会,我还以为传言都是真的呢?」

江阔不以为然地挑眉,「哦?什么传言?」

那微胖的男人也有些醉了,口不择言:「说您喜欢男人。」

忽然,我察觉到某道打量的视线。

正好撞见我悄悄低着头,抹去不知道是被呛出来的眼泪,还是被吓出来的泪水。

准备再灌第四杯的时候。

江阔不耐烦:「到此为止,滚吧。」

秋雅难得有眼力见,扶着已经醉成一摊烂泥的我,狼狈地离开包厢。

秋雅把我塞进计程车的后座,我神志不清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又想起了在南城的日子。

张渊被江阔踹到在地。

但江家的名声他也是听说过的。

碍于脸面,他红着脖子怒吼:「关你什么事儿啊!还想来场英雄救美不成?他妈是我家附近那条巷子人尽皆知的鸡,他自己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艹的!」

边说边骂骂咧咧站起来,整理抖落裤子上灰,「妈的,更何况老子又不是白嫖,给了钱呢!」

「呸,真是晦气!」

张渊走后,程延也不想逗留,若有所思打量着我那已经被吮吸得红肿的唇,闪过一丝后悔。

然后对一旁的江阔示好地笑道:「玩玩他挺有趣的,还便宜。」

闻言,江阔向我投来嫌恶的目光,似是像被污染了眼睛一样,发现我愣愣地看着他后,转身就走。

一时之间,偌大的教室只剩我一人。

我默默擦干不知何时已经流下来的泪水,攥紧裤子口袋里的钱,将它好好折叠,放在我那已经掉皮的笔袋里。

然后继续翻开课本,如饥似渴般继续温习今日上午所学的东西。

只是眼泪止不住地掉,模糊了视线,有点看不清书上的字而已。

等到放晚学,我走在一条小路,拿出书包里准备好的麻袋,将教室的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塑料瓶子踩扁放进麻袋里边。

准备像往常一样,边走路回家,边翻一路的垃圾桶,边捡一路的破烂。

可在这时,我却撞见前方拐角处,江阔似乎在和谁争吵,直接打开他那豪车的车门,跳下来负气离开。

只留那司机在后边追着喊:「少爷,求你了,快回来!」

我远远看着江阔肆意离去的背影,呆呆地发愣。

路程过半的时候,我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埋入垃圾桶里仔细翻找。

边翻边丢出一些破烂塑料瓶子。

小腿突然被踢了一下。

我疑惑抬起头。

只见江阔拎着我的麻袋,很是不解:「你在干什么?」

我从垃圾桶里钻出来,扭捏地攥紧自己的裤线边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江阔见我甚是无趣。

直接丢了我的麻袋,任由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看着我局促不安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穷的人?你很缺钱?哼,难怪你那么矮,那么瘦。」

我淡定地低下头,用我的脏手又默默抹去眼角的泪花。

「啧,你怎么又哭了?」江阔凑近我,眼里又显现出那丝嫌恶。

我退后了一步,也不敢招惹他,只低声回了句:「我天生爱哭。」

然后顶着他好奇的目光,自顾自继续踩扁刚刚新翻出来的破烂,好好地将它们收入我的麻袋里。

我不知道江阔跟了我多久。

暮色渐晚。

麻袋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我吃力地拖着它往不远处一个收破烂的老爷爷处走,还是江阔不知道转了什么性子,直接扛起就大步地走。

我有些惊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却不耐烦回过头:「发什么呆,小爷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快滚到前面来给小爷带路。」

等卖了破烂,收了五十块钱。

我将它们小心折好,放在书包里。

江阔懒懒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将我的动作悉数收入眼底。

嗤笑一声:「什么嘛,忙活大半天就这么点钱?」

我尴尬地捏紧书包带子,头抬都抬不起来。

秋雅放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在我脸上,顿时,我人渐渐有些清醒。

以前的回忆渐渐淡出我的脑海。

跑到厕所吐了几次后,总算回过神来。

秋雅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哥,是我自己鬼迷心窍,幸好今晚你没受伤,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有些无力:「你什么时候去的帝豪?」

「我也就才工作了半个月。之前一直就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谁想今夜的客人都是些有名的人物,我又被人哄骗说这些客人很是大方,若有机会傍一傍,这辈子吃穿不愁,于是我……」

我被气得咳起来。

秋雅连忙端了杯水给我喝,「哥你别气,我知道我错了。」

「那你怎么会打那个胖子酒瓶子?」

「那个胖子手不老实,之前我也就被人摸摸手,摸摸腰,那个胖子直接直接……」秋雅没好意思往下说。

「但是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小心行事,绝不莽撞!」

「你还要待在帝豪?」

秋雅心虚:「一天收入就能过千了,有的客人大方,那钱更是……」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引得空气都凝固了。

秋雅难以置信捂着脸颊看我。

我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也不敢看秋雅,强压下心中泛起的悔意,冷声道:「不准再去了。」

「凭什么?」

「那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可它来钱快,哥,穷的滋味你知道。」

我哽咽了一下,想到以前被拖到角落,任人乱摸的自己,闭上了眼睛,「反正不准去,这种钱咱们不赚。」

秋雅看着我眼里痛苦的情绪,不敢再继续说话。

说来,当年自从江阔转到我们班后,毫无疑问成了班里的领头人物。

而沉默寡言的我,依旧独自一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只有垃圾桶与我作伴。

班里的人都不敢靠近我。

他们说我脏,说我臭,说我可能像我妈那样,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

可我很爱干净。

我家里虽小,东西还多。

我总会把它们摆放有序,认真擦干净。

我没有那么多衣服,但我每天都会换着洗,甚至搓得发白。

但是……我缺钱。

我也不想被摸。

张渊悄悄给了我一张纸条,约我课后在小树林里见。

纸条里依旧包着两百块钱。

下课铃响后,我一直拖延到全部人都走了,才慢慢收拾书包准备去赴约。

可没想到,江阔会返回教室,一脸疑惑问我:「你怎么还没走?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我涨红着脸,撒了个谎:「我留下来看了会儿书,现在就走。」

然后在江阔狐疑的目送下,缩着脑袋,逃也似地离开了。

如约而至。

张渊已经在小树林里等了很久。

他搓搓手,脚步跨得很急,朝我过来直接攥紧我的手腕。

拖着我往深处走。

张渊脱下他的校服外套,给我垫在草地上,然后让我坐在上面。

他又塞了厚厚一沓钞票在我的校服外套口袋里。

凑近我的耳朵,压低声音:「脱个裤子?」

闻言,我头顶如同有惊雷闪过,一时心跳如雷鼓。

而我们都忽略了,草丛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

江阔鼓着掌从那边出来。

「你叫张渊是吧?上回把你腿打瘸,还不怕是吗?」

张渊僵在那里,似乎压根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会有人来。

他警觉性很高,死盯着江阔:「原来是你派的人。」

张渊这才知道,第一次见江阔那天,是他派人把刚放学的他用麻袋裹起来,拖到路边的监控死角打了一顿。

以至于第二天他一瘸一拐回到学校,还被人嘲笑了一番。

张渊:「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我数到三,你要立马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嘛……」江阔歪头,语气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张渊板着脸,不死心看着一旁默默缩低自己存在感的我。

但是江阔已经开始倒数:「三……二……」

挂不住脸的张渊还是急忙溜了出去。

顿时,这里只剩我与江阔两人。

气氛一下冷起来。

我默默站起来,抱着张渊的外套,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江阔皱眉:「丢掉。」

「……」

「我叫你,丢、掉。」

我战战兢兢将衣服放下。

「你去哪儿啊?小爷我让你走了么?」

江阔猛地凑近,直视我的眼睛,拎着我的后衣领,咬牙切齿:「你胆子真大啊,居然敢骗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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