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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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张驰,人竟皆知的败类,富二代里的渣茬。

二十七岁的年纪仍旧一事无成,厌父母弃妻子,只知道整宿泡在糜烂的酒水里,如狼似虎地在夜店寻找新鲜的猎物。

而今夜,我也照样这么干。

红与紫的光影数次交叠又分散,勾勒纠缠不断的青年男女,躁动的DJ音乐炸着耳朵,激奋舞池里摆弄的身姿。

人群越雀跃,我却越无感,翘着二郎腿,看桌子上的酒水换去一轮又一轮,心中越发乏味。

旁边的哥们儿显然先比我坐不住了,他往我空了的酒杯里添冰块,又倒上酒:“驰哥,别介啊,今天这批小帅哥就没有你喜欢的?”

我象征性地看一圈周围以我卡座为中心站定的小男孩儿们,他们大多十八九岁,皮囊却没有年龄那么稚嫩,清一色的白衬衫配亮色马甲,一双双溜黑的眼睛都盯着我,嘴上谄笑,俗气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鸭。

我不爽地闭了眼,端起酒杯压下胃里腾起的恶心,随后招招手,有人笑出声,递烟过来给我点上,醇厚的烟香自唇间冲至鼻腔,这才缓解了点在太阳穴反复跳动的烦躁。

我叹了口气,对刚才递烟给我的人说:“哎,你觉得我有那么恶俗吗?”

这人叫谷杰,跟我混了有几年,他自己做了生意,小本买卖,但不如跟我喝酒赚的钱多。

所以他缺钱的日子都在跟我厮混,不过他可不是我的菜,人长得丑,衣品也不如何。一张嘴倒是会说话,情商还不错,所以我挺愿意带这人出来玩儿,让他帮我组局。

当然,一切开销都算我的。

谷杰没我那么挑,他怀里早就抱了一个妞,脸上的调笑还没消:“那自然不是,谁不知道咱们驰少喜欢自己狩猎?”

“小朱,你也太自做主张了!”谷杰挑眉示意那哥们儿,那群小鸭子才悻悻退了场。

我刚要放下腿舒展一下,那人却又屁颠屁颠跑来,凑近跟我嘀咕:“驰哥,那你看这费用?”

我指了指桌上的空玻璃杯,没说话。

他没明白,“啊”了一声。

我贴心地拿起杯子,递到他嘴边。

这人还是没明白,迟疑地问我:“驰哥,您这意思是……”

“你不是胃口挺大吗?这杯子送到你嘴边怎么不吃了?”

我盯着他,猛地将杯子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音乐声里并不起眼,但我要威胁的人却绝对听得见,毕竟碎片就在他脚边。

我继续慢悠悠地说:“还是你觉得不够碎,咽不下去?”

那人顿了几秒,见我没动作,吓得马上道歉,灰溜溜逃走。

今夜的开端实在算不上好,谷杰后来又帮我组了几个人来,都挺无趣的。要么是太娘炮的,要么已经被我玩儿过了,都没什么意思。

哦,还总有一些女士喜欢来挑战我。

“弛少,你这是戒男了?我记得,你已经一个月没勾兑了吧?”

新来的女人很有野心,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颇为挑逗地自下而上扫视,见我没开口,就主动走了过来,跪在我身侧用手指勾住我的衣领,红唇轻启:“要不你还是回归温柔乡吧。”

我面不改色扯回衣服,直接动手推开她,纤细的女人没能稳住重心,倒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在座的人见状乐呵呵地笑起来,我也勾了嘴角,冷哼一声。

她恼怒道:“我不信,你能比我更快带走男人?”

说罢,她竟直接勾起身后男人的脖子,叼着一张撕了一半的纸巾,然后一边妩媚地看着我,一边去与那人玩儿撕纸游戏。

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连谷杰都调侃我,他说:“驰少,再不出手,你就要被比下去了啊?”

我脱下外套站了起来,指了一圈这帮凑热闹的:“看好了,凡是我勾兑上的,就没有带不走的。”

在众人再度发出欢呼声中,我走出了卡座。

午夜的夜店正是最狂欢的时候,跳舞幅度要越大才越好。身上这件新买的黑衬衣显然束缚我的动作,我边走边扯开胸前的衣扣,挽起袖口,视线内却意外地找到个勾起我兴趣的聚焦点。

那人在人群里十分突兀。

头发看起来刚被淋湿,白衫透出肤色,清瘦的身材显而易见,像是刚从雨里逃出来。

他就那样杵在舞池里干站着,偶尔随着音乐点点头,我看附近并没有人与他互动,大概率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走进了还没招呼,他已经注意到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比直白地凝聚在我脸上,与我对视时的眼神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

不是谄媚,也不是警惕,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疯劲儿。

他就那样赤裸裸地、平和地看着我,我却从他狼狈的皮囊下察觉到隐匿的漩涡,将我一步步引向他。

这让我产生一种奇怪的认知,像是我选择他的同时,他也选择了我。

莫非世上当真有无需言语就能一拍即合的灵魂?

我更想试探他了。

微微下耷的眼尾尽显忧郁,朦胧的氛围灯把他照得诱人。我走到他跟前,轻轻靠上他的肩膀,他只比我矮半头。

随后,我奉上今晚允许他逃走的唯一机会,对他说:

“能允许我吻你吗?”

他瞳孔的映象里满是我,甚至逐渐扩大,直到他主动接近,我们鼻尖相抵,方才的问题显然无需再言语。

看来,今晚我注定要赢。

斑斓的灯影如水流般曼妙波动,人潮之中多了一对接吻的人。

他果然很疯,动作生涩,却在舌尖激烈地回应我。

我想我也喝醉了,触摸到他的身体的手竟舍不得离开。对于肢体动作,他其实是有些抗拒的,可我径直搂上了他的腰,让他退无可退。

嘴里的滋味太辛辣,我甚至能品出他今晚喝了怎样的酒——香槟、苦艾、还有金巴利。

酒精浓缩的苦味在缠绵中得到释放,醉意也进一步上头。我怕压不住火,用指腹抹了抹他津湿的下嘴唇,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

得了空档,他紧绷的胸口这才大幅度地起伏,我则饶有趣味地观摩他眼尾那被我吻出来的泪花,欣赏他脸颊因我泛起的让人亢奋的红。

吻得太深,很容易在荷尔蒙中溺亡。

而今夜,不过才刚刚开始。

离开夜店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淋了一身水,原来外面下起了雨。

雨水在这座城市过分猖狂,路边的积水隐隐有上涨的趋势,我们被困在了街边,而我的车却还在更低洼的地下车库里。

正思琢该如何去拿车时,他拽住我的衣服往左走。我看向不远处还在亮的招牌,心领神会。不得不说,这家酒店的老板很会做生意。

虽然这家店的等级和规格并不在我的舒适圈内,但当我们走在走廊听见周围浑杂的叫喊声时,这种从未有过的廉价体验感竟让我泛出了一些低劣的兽性。

这种地方不应该叫做酒店,它是偷情人擦枪走火的遮羞布,是即兴爱情奔赴热潮的斗兽场。

我眨了眼,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角,从绵软的布料里摩挲那层细腻的皮,在他没能克制的短促反应中勾住他的裤边。

步步紧逼之下,他只能迎面接受我的宣战,同我急躁地滚进属于我们的擂台。

窗外雷雨交加,而我们在落地窗边做得正酣。直到破晓,雨水也干涸,我的困意渐渐袭来。

他早就累倒,赤身陷在洁白的被褥里,轻阖的眼眸半梦半醒。

我用指尖刮蹭他的鼻翼,问了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瘙痒惹他皱了眉,挪过脸再不对我,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清哑:“宋锦玉。”

宋锦玉,锦衣玉食,听起来像是谁家的公子哥。

我忍不住笑起来,不老实地又摸上他的腰,沉沉睡去。

然而等我醒来,这人却直接走了。

方才还与你在梦里销魂的人,睁眼却只剩下个空荡荡的床铺。我有些不敢相信,打了电话给前台询问,确定这人就是走了。

他甚至还结清了房费……

我张驰,还是第一次遇到把我用完就扔的人。

但我恼怒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我一想起这人,竟然还未从昨夜走出来,甚至到了现在也仍旧意犹未尽。

我长叹一声,抓向他睡过的枕头,决定自己解决,一张小巧的卡片掉在了我面前。

拿来一看,银色的线条与黑漆卡面很搭调,上面的信息是一家理发店。

我奔着试试的想法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获得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

宋锦玉在这里上班。

很好,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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