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9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明天的今子 主角：郑壮山 李草儿
东西买全回到家，李草儿已经顾不上街上那些奇怪的人了，他拉着郑壮山开始布置起他们的家。
贴好了对联，李草儿准备贴横批。
“大哥，帮我搬把椅子过来。”
郑壮山走过去伸手问他要，要帮他贴，李草儿不依。
“我来我来，你帮我把桌边的…啊——”
还没说完，整个人直接腾空，把他吓一跳。原来是郑壮山直接把人抱起来了！
“可够到了？”
李草儿红了脸，“够、够到了…”
郑壮山在下面举着李草儿，看不见什么东西，全部心思都在掐着对方腰的手上。
“每天也没见你吃得少，怎么身上还是没什么肉？”说着，手指轻轻动了动。
“欸你——哈哈哈哈你手别动啊！”李草儿咯咯笑着扭着身子。“痒！哈哈哈哈你…你戳到我痒痒肉了！”
郑壮山怕他吸多了冷气回头肚子疼，两个人闹了一小会儿，他就把手规矩放好，让李草儿快速把横批贴好了。
“行啦。”李草儿拍了拍手，欣赏着自己的工作很是满意。
“我还买了红纸，大哥会剪窗花吗？”
郑壮山想了想，犹豫的点了点头。
李草儿就等着他点头呢！见状，笑眯眯的把买的红纸和剪刀拿出来，“那大哥教我，我不会。”
简直是把不会说的理直气壮。
搬来一张小桌子放炕上，两人一边坐一个盘腿坐着，干瞪眼。
“大哥？剪啊？”
李草儿看着对面郑壮山，一手捏着纸一手持着剪刀，架势摆好了却迟迟未动。
“你到底会不会啊。”
郑壮山的脸及不可见的红了一下。
“过去是会的，很多年没弄过了。”
说是过去，其实已经是他小时候了，从那场饥荒开始，郑壮山就再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开始是肚子都填不饱没心思弄这些，后来是独自一人没什么意思。
他苦大仇深的盯着手上的纸，仔细回忆着小时候剪纸的过程，半晌，终于下剪。
“哇——”
随着剪刀一下下开合，郑壮山手上的窗花初见雏形。
“剪了个简单的。”郑壮山展开手里剪好的纸。“复杂的我不会，这样可以吗？”
“可以啊！”李草儿接过剪好的窗户，笑弯了眼：“大哥好厉害啊，等我去贴上，回来你教我。”
说是简单，其实李草儿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是个花型，花里面一个“春”字。李草儿把它贴到床边的墙上，爬回来催着郑壮山教他。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郑壮山给他在纸上指着应该怎么剪。
“你先下在这个地方，对…然后转一下，欸转反了！嗯然后再这个地方再剪，不再往下一点……”
但是郑壮山跟他是镜像的，再加上有手挡着，两个人都看的费劲。李草儿皱着眉跟手上的纸较劲，但还是经常下错剪子。李草儿心里有些烦躁，动作慢慢变得不耐烦起来。
郑壮山见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李草儿见郑壮山把手收回去了，感到沮丧。
“大哥是嫌我太笨了？”
“怎会？”郑壮山摇摇头，他想了想，说：“咱俩这样坐着不方便，你过来。”
李草儿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蹭了过去。郑壮山往后退了退，让李草儿到他前面，然后两腿一伸将人夹在中间，胳膊从后面伸过来把他的手握住。
“！！！”
李草儿感到一阵晕眩。他被郑壮山抱在怀里了！
“这样，我把着你的手教你。草儿？”郑壮山说着不见李草儿出声儿，低头一看。
“你怎么脸这么红？热了？”
“啊……”李草儿从郑壮山的气息中回过神。“没有，啊不对，是有点热……”
他是真的热，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忍不住解开了两粒扣子。
郑壮山问他可以开始了吗，他晕乎乎的点点头，郑壮山的大手包着他的手，带动着他一起剪纸，怎么走线的，李草儿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郑壮山的手好热，他也好热……
郑壮山带着怀里的人剪出了一个，低头问李草儿会了没有，李草儿偏过头回答他时，他的视线直直从头顶变到了头下面，他看到李草儿白净的脖颈，分明的锁骨，和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服，透出里面更加白皙的胸膛。
他莫名感觉口干的厉害，眼睛仿佛被那片白色蛊惑，慢慢的低下头……
“大、大哥？”
就在他的唇快碰到对方颈侧的时候，听到了李草儿微带颤抖的轻呼。他猛地回过神来，顺势轻轻往李草儿脖子上一吹。
“有根头发落在脖子上了。”他说，声音有些哑。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太暧昧了，相拥在一起，脖颈相交，气息缠绵……
李草儿感觉自己都要无法呼吸了！虽然舍不得，但还是离开了郑壮山的怀里。
“那个…大哥，我觉得咱家就你会就可以啦，你接着剪，我去准备别的。”
“…好。”
郑壮山看着慌乱跑出去的背影，眼底幽深。
郑壮山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
不对，准确的说，他一直都不太对劲，只不过现在才发现……
他一直都很认真的把李草儿当弟弟看待，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如果真的是对着自己的弟弟他会硬吗？？应该不会吧？可是对着李草儿会！
郑壮山陷入了沉思……
“大哥？”
李草儿在外面喊了郑壮山两声不见回应，进来一看这人竟然在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都听不到。”
“没什么。”郑壮山摇头，“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我已经弄完了。”李草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嘟灌下去。
“就等着晚上的时候做就可以了。”
今天是年三十，晚上要吃饺子，李草儿刚刚和好了面和馅，等到晚上的时候直接包就可以了。
“喊你来帮忙你也不应我，胳膊酸死了。”
李草儿嘟着嘴抱怨，用手捏着酸痛的胳膊。本来这个时候，郑壮山应该很自觉的过去帮他捏的，结果现在他竟然还愣在那！
李草儿心中无名火起，“啪”地一拍桌子，把郑壮山震醒，看到对面小人儿气鼓鼓的瞪着他。
“怎么了？”他还毫无所觉。
“我说我胳膊疼！”这个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哦…”郑壮山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半晌。
“哦哦，那、我帮你揉揉？”
李草儿毫不客气的把手支过去，郑壮山任劳任怨。
“你今天怎么了？”
郑壮山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李草儿一眼。
“草儿，”他重新低下头，让李草儿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有喜欢的人吗？”
接着，他就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一紧，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李草儿不知道郑壮山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有点紧张。
“没什么，就是问问，万一你有喜欢的人，那大哥是不是应该…操持一下？“郑壮山皱着眉，说着违心的话。
李草儿听到这话，心里更生气了。
“怎么，大哥想早点把我打发出去？“
“怎么会？”郑壮山调整自己的表情，抬起头，直直看着他。
“我、我心里把你当亲弟弟，我是觉得你——”
“那大哥有喜欢的人吗？”
当然有，郑壮山目光灼灼。若是之前他还没搞懂自己的心，那现在他搞懂了，他应该是喜欢李草儿的，从很早之前就喜欢，只是不能说。
“分明是我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了？”
李草儿撇嘴：“大哥问我之前不应该先自己交代清楚吗？”他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忐忑着呢，生怕对方真的有，但有没有…总是要问清楚的。
郑壮山微想了想，说：“我每天都去了哪你不清楚？哪儿有多余的时间接触别人。”
李草儿一想，也是！于是开心起来。
“那你呢？”
“我和你一样啊，我去了哪儿你不也清楚？”
“不一样，”郑壮山摇摇头：“你在布庄工作，每天能接触到那么多人。”
“害，那也不能随便看两眼就喜欢上谁吧？”李草儿摆摆手，“我可不是那么随意的人。”
郑壮山笑了笑，安下心来。
“大哥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唔…可能是太久没有人陪着过年了，所以有些感慨吧。”
“没关系，以后都有我陪你过年。”
郑壮山笑：“好。”
年三十，就算是他们这种小镇子也很热闹，就算郑壮山的家在镇子边上，也能听到外面小孩放炮竹的噼啪声和嬉笑打闹的声音。两个人在灶房一边包饺子一边说着闲话，在雾气弥漫的小空间里，伴着两双筷子和碗边的碰撞声和饺子下锅的噗通声，平凡中带着一丝丝的浪漫。
李草儿说到开心处，哈哈的笑着，手上动作不停，将最后一点馅儿放在面皮上，两手握住两边对在一起一捏一挤，最后一个圆鼓鼓的饺子包好了。
他在一边下饺子，郑壮山收拾案板。
“欸大哥！等一下！”
李草儿突然想到什么，跑过来从案板上用手指沾起剩下的面粉，在郑壮山鼻尖上轻轻一点，郑壮山的鼻尖白了一个圆。
“我娘说了，面粉沾鼻头，来年万事不用愁。”
郑壮山很怀疑这是对方捉弄自己的说辞。
“那你自己怎么不点？”
“emmmmm我点了啊，但是我脸白，你没看出来！”
“哦？是么，”郑壮山手在案板上一抹：“你意思就是嫌我黑？”
“没有没有，”李草儿看到郑壮山沾满了面粉的手，悄悄后退一步。
“大哥别闹了还要下饺子呢你——”
郑壮山难得玩心大起，才不管什么下饺子，伸手就要往李草儿脸上抹，李草儿赶紧放下手里的篦子就往外跑。
“别别别大哥！我知道错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别别别！”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院子一共就这么大点，最终还是被郑壮山抓住，抹了一脸白。
“我看现在才是真的白了。”郑壮山笑道：“看你还敢不敢捉弄我。”
李草儿擦了擦脸，嘟着嘴：“小气鬼，我才没有捉弄你，我娘真的这么说过。”把脸擦了两边才停下来。
“不过我不喜欢在脸上沾东西，小时候调皮，不小心将浆糊沾到了脸上，可难受了很久才弄干净，后来就有了这个毛病。”
郑壮山无奈：“那你怎么不早说。”
“哼，谁知道你这么小心眼！”李草儿泄愤一样往郑壮山腿上踢了一下。
“好好好，我错了。”郑壮山腿上不疼不痒，嘴上忙不迭认错。
“算啦，其实也还好，没有感觉很难受。”看到郑壮山这样，李草儿反倒不好意思了，踮起脚伸手将郑壮山鼻尖的白色也擦掉。
“不过你以后都要让着我才行！”
“好。”
只要是李草儿的话，他没有不答应的。
“行了快回去看看饺子，不然晚上只能喝片汤了！”李草儿正准备往回走，突然感到额头一凉。
“欸？”他摸到了一丝冰凉，抬头看天。
“哇！下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雪，在月光下飘飘晃晃的落进他们的院子里。
“好漂亮啊。”
郑壮山看着前面伸手去接雪的李草儿，嘴角不禁勾起宠溺的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肩。
“草儿，新年快乐。”
李草儿转头，眼里映着他和月亮，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大哥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