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追我姐,不是让你来追我啊!

精彩段落

“蒋北,我有说错吗?你和你姐就是没钱还装逼,换做我是你们,早搬家了!”

“你看看整个【南湘苑】哪还有骑电驴的?穷酸货!你们姐弟俩拉低了整个【南湘】的档次!”

蒋北跨坐在小电驴上,听着宝马7系里的逼崽子骂骂咧咧。

他没招他惹他,没素质的人就是爱喷粪。

怎么办呢?

老姐教育他,出门不能惹事,但这家伙欠抽啊。

骂他不算,还骂他姐,再忍下去他成窝囊废了。

他从电驴上下来,落下撑脚架,“砰!”电驴不争气的倒了,“biubiu~”神经错乱似的躺在地上发疯。

“哈哈哈!”

宝马车里的周凯大笑,但没笑几声,蒋北把他从车里薅出来,一拳砸了过去,狠厉的拳头一下把周凯嘴角砸破裂。

“妈的!蒋北我跟你拼了!”周凯吐出一口血。

“行啊,打赢我叫你爸爸。”

“呸!谁他妈要你这个儿——啊!!”周凯怒冲冲冲过去,没等近蒋北身,蒋北暴戾一脚又把他踹飞。

呵,就这弱鸡样还不管着点嘴?

蒋北瞧着他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走过去。

“噌!噌!噌!”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摁了好几下才窜出微弱火苗,蒋北单手掌风,微微侧头,把烟点燃了。

白色的烟气上升,朦胧了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危险而又散漫。

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臭虫,“还嘴欠?”

“不、不敢了。”周凯被踹的疼,说话都倒抽气。

“那今天的事儿?”

周凯懂什么意思,立马说,“是、是我自己摔的,跟你没关系、没一点关系。”

“懂事儿。”

蒋北捏着烟弹了弹烟灰儿,还打算再说句什么,“小北?小北!”

远处有声音传来。

是老姐。

蒋北立马掐了烟,来不及把烟头丢垃圾桶,他把烟头装进口袋,警告的睨周凯一眼。

等一转头,“老姐!”

他切换出明朗笑意,嘴角边的梨涡都绽放出来,往老姐那边大步走。

路过倒地的电驴,他扶起来,推着电驴过去,妥妥乖弟弟模样。

“晚饭是不是做好啦?”声音也变得轻快。

“嗯。”蒋薇看向蒋北过来的方向,“怎么了?怎么那里倒了个人?”

“哦,不小心摔了,我扶他起来,他偏不,说既然摔倒了就躺会儿。”

“……”蒋薇闻言看他。

“真的。”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晶晶亮,表情真挚,一副‘我怎么会骗老姐?”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没不信,是觉得离谱,”蒋薇说,“不过……我好像闻到了烟味,你抽烟了?”

“哪能啊?是被熏的,夏明赫不知道最近有什么糟心事,总抽烟。”夏明赫是蒋北哥们儿,刚才他们在一块。

“啊?你没问他怎么了?”蒋薇被转移了注意力。

“问了,他不说。”

“那哪天让他来家里,我问问怎么回事,看能不能帮他。”

“好。”

几句话,蒋北把谎彻底圆了过去。

风儿吹动路边的树梢,蝉鸣嘶叫。

道路两边停着不少车辆,其中一辆法拉利的驾驶座上坐着个少年。

车窗落下条缝儿,温热的风儿灌进来的同时,把姐弟俩的对话也一并灌了进来。

少年薄唇上挑,狭长的凤眸淡淡落在渐行渐远的蒋北身上。他刚才目睹了一切,见了蒋北打人的利落狠劲。

所以…这是双重人格?变脸大师?

反差够大的。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了,拿出来接通,是老妈打来的。

“儿子,到【南湘苑】了吗?别墅在a区18栋。”

“嗯,马上过去。”之所以把车停这,是他和老妈刚搬来,他不知道具体位置。

得知了在几区几栋,慕景言启动法拉利,只稍微拐了个弯,到了电话里所说的地方。

他把车停稳,下车,真够巧的,刚才的姐弟俩也朝这边走来,说说笑笑。

特别那推电单车的男孩,不知道聊什么呢,说的眉飞色舞,眼睛都笑弯了。

可下一秒。

蒋北警觉的目光投过来,对上慕景言正打算收回去的视线,含着笑意的眼睛一瞬间阴沉。

并往旁边跨了一步,挡住了蒋薇。

老姐生的漂亮,总有男孩子盯着老姐看,心怀不轨的打老姐主意,【南湘苑】里的富二代居多,他都拦下好几个。

这个……还看呢,看你妈呢?

“……”莫名感受到敌意的慕景言。

啧,他没招他惹他吧,怎么看着火气那么大啊。

“小北,有新邻居搬过来了哎。”旁边的蒋薇开口,说的正是慕景言家的别墅。

“是呀,”蒋北嗯了声,面对蒋薇,又成了听话的弟弟,“现在有钱人太多了,这房子挂出去时卖4000万呢。”

“是啊。”

“咔哒。”

蒋北拿出家里钥匙,随后打开另一栋4000万别墅。

对的,蒋北家也不差。

但他家没钱,别墅是老房子拆迁换的。

拆二代按理来说也非富即贵。

但蒋北不是。

他家就他们姐弟俩,十多年前父母外地做生意意外去世,那一年姐姐八岁,他五岁,无父无母,怎么可能富裕,他们穷的叮当响。

亲戚们怕他们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上,都躲得远远的。

那段时间他们过得特别特别难。

后来房子拆迁,亲戚们别有居心的一窝蜂跑过来,虚情假意的亲近。

他们知道,没人安正经心,拼尽全力会把他们赶出去。

但住进4000万豪宅,一切仍旧没那么美好。

高昂的物业管理费、翻倍的水电费、燃气费、社区还动不动组织活动……单单这些费用,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蒋北曾提议,把别墅卖了。

可偏偏,曾经老爸活着的时候说将来会盖楼房,盖一栋特别漂亮的别墅,如今的别墅和老爸设计图纸上的别墅竟然特别像。

老姐说这也许是天意,这里还有一家人曾经的回忆。因此,不到实在坚持不下去,不舍得把别墅卖了。

蒋北呢,他听老姐的。

老姐啊,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了。

他不乖乖的听她的,听谁的?

老姐是他们家的大家长呢。

——

到家后。

洗手吃完饭。

蒋薇要去超市,蒋北陪着,主打一个拎东西。

正值夏季,超市空调呼呼送着凉风,反正天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姐弟俩在超市慢慢逛。

蒋北推着购物车,蒋薇往购物车里放了酸奶。

蒋北扬唇笑,他超爱喝这个牌子的酸奶,每次来超市,老姐都会买给他。

到了食品区,又往购物车里丢了五连包的方便面,蒋薇看到酵母粉,打算自己蒸点糕点吃,她看着酵母粉的使用方法。

“我去旁边看看。”

“嗯,去吧。”

蒋北推着购物车往前,一拐弯,砰。

推着购物车的慕景言低头看手机,不小心和蒋北的购物车轻轻撞了下。

“抱歉啊。”

旁边的慕母忙道歉,又嗔了慕景言一句,“别看手机了。”

慕景言听话的把手机收回,抬起头。

少年乌发朗眉,瞳仁黑的纯粹,一双凤眼微挑,带着点与生俱来的锋芒。

呵,真好巧呢。

这不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就是那个盯着他老姐看的那个。

之前离得远,没太看清,这会儿仔细一瞧,应该是个脾气不太好的。

他们错开购物车,一个往这边走,一个往那边走。

蒋北溜达了圈,没买着想买的,又回到老姐身边,只是刚过去,他看到慕景言和老姐在一个区,两人离的不远。

慕景言手里拿着瓶蓝莓酱在看,慕母不在旁边,就他自己。

老姐见蒋北回来,温婉一笑,“走吧,买袋酵母粉。”

“哦。”姐弟俩一块离开,可太巧了!他们一走,慕景言放下蓝莓酱,推着购物车也走了。

接下来无论他们去哪,总能看到慕景言的身影。

在【南湘苑】这家伙就盯着老姐看,如今走哪都碰到他,巧合也太多了。

看来啊,他没疑神疑鬼,这家伙真有可能喜欢老姐。

那别想了,他见过太多纨绔的富二代,老姐性子温柔,桀骜不驯的有钱公子哥,不适合老姐。

何况这个脾气看着还不太好。

“………”在后面仅仅只是推着购物车、老妈走哪他走哪的工具人.慕景言纳闷了。

那小子怎么总用不友好的眼神看他?

他懒得搭理,视线撇开,忽然在蒋薇的裙子上看到了一抹红。

那位置……

“妈,”他还是唤了慕母,“那个……”

慕母扭头看向蒋薇,随即过去,“丫头,你应该来例假了吧?”

那声音不大不小,蒋北就在旁边,他低头看,也看到了那抹红。

他立马脱衣服要给蒋薇遮住,他上身只穿了短T,抓住衣服下摆,露出劲瘦的腰腹来。

“别脱了,言言。”

慕母制止蒋北,慕景言穿着短袖衬衫,里面还有短T,她唤慕景言过来。

少年脸上没什么情绪,走过去,脱下衬衫递过去。

慕母接过,把衬衫围在蒋薇腰上。

“谢谢。”

“不用客气,”慕母温柔看蒋薇,“你是【南湘苑】的吧?”还念出了哪区哪栋,“我们也是,刚搬来,就住你们隔壁,傍晚的时候见过你。”

“是吗?”怪不得蒋薇也觉得有点眼熟。

“嗯嗯,你现在有不舒服吗?我去帮你买必需品,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慕母很是贴心。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没事……”

“我去。”

蒋北开了口,家里就他和老姐俩人,平时蒋薇用的东西,他大概知道牌子。

他去买,视线略过慕景言,睨了眼。

其实想道谢的。

毕竟借给了老姐衣服。

可话到嘴边又一想,万一这家伙巴不得借呢,借了衣服,正好有借口和老姐联系,一来二去,表达好感,恋爱结婚,又腻歪了老姐,冷暴力,拳脚相加,妈的!蒋北的眼神都硬了!拳头都攥了起来!!

慕景言:“……”

操,这臭小子要疯吧?

——

蒋北买卫生巾的速度很快,他回来后,慕母和慕景言才离开。

蒋薇去了卫生间,他推着购物车把刚才的东西结账。

等回家后,蒋薇换了衣服。

然后一手拿着慕景言借给的衬衫,一手拿手机查什么。

“干嘛呢?”蒋北给蒋薇冲了红糖水。

“我看一下这衣服怎么洗,别给人家洗坏了。”蒋薇细心,慕景言借给的衣服要洗一下的,万一只能干洗,得送干洗店。

“交给我,你去休息。”蒋北把红糖水递给蒋薇,拿过衬衫。

蒋薇对蒋北还是放心的,她这个弟弟不惹事、不闯祸,还贴心又懂事,让她可省心了。

她回了房间,这次例假提前了,有些不舒服。

而蒋北也没敷衍,拿手机搜慕景言衬衫的牌子。

只是越搜越他妈的卧槽。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短袖衬衫,竟然14,000!

马勒个鸡儿,真够奢侈的。

不过,好在这贵重的衣服可以手洗,省了笔干洗费。

他拿盆子接了水,把衬衫扔进去搓揉,对了,他忽然又想到新买的内裤还没洗呢。

他又去拿内裤。

内裤是网上买的,快递还没拆封。

一条黑色,一条藏蓝色。

他拿过来先放一边,毕竟14,000的衬衫和十块钱两条的内裤泡一块不合适。

等洗干净衬衫,他再洗的内裤,然后晾起来。

想着老姐来例假,他又拖了地,擦了桌子,把小院的花都浇了,尽可能的不让老姐在生理期干活,也尽可能的少沾水。

把一切做好,他这才回房间。

半夜闷热的天儿刮起风,窗子开着,风从窗外灌进来。

挂在阳台上的衣服被吹的晃悠,为了省钱,蒋北家没安装晾衣架。

就抻了根绳横在阳台上。

绳子上原本隔着好远距离、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的衬衫和内裤随着风儿的吹动,一摇一摆的往中间凑,最后紧挨到了一块。

密不可分的。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蒋北收衣服打算还慕景言时,整个人呆住了。。。

10块钱两条的内裤竟然掉色,在14,000的衬衫上染出个内裤形状。

操啊,这他妈的怎么整啊??

他搓了搓那染色的地方,没搓掉。

“衣服干了吗?”老姐这时走过来。

“干了,我一会儿给人家送过去。”怕老姐看到,蒋北拿着衬衣先回房间。

蒋北如今大一学生,正值暑假,打了个暑假工,在离家不远的冷饮店上班。

而蒋薇早早辍学了,现在是一名网络写手。

家里条件不好,蒋北也想过不读,但蒋薇坚决不许,她已经辍学挣钱,没必要两个都辍学,她可以供蒋北读完大学。

蒋北打小听蒋薇的,也就随了蒋薇,不过一有时间他就琢磨怎么挣钱。

可现在……

14,000的衬衫被染色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如果不能,是不是要赔钱?

妈的,卖了他算了!!

上班时间快到了没工夫现在清理染色,蒋北暂时先把衬衫藏起来,先去上班,等中午回来洗。

上班时,不忙的时候,他拿手机搜索“怎么洗掉衣服上沾染的颜色?”

捡着几条靠谱的,他记了下来。

等到中午休息,他回了家,老姐不知道去哪了,没在家。

他回房间拿了衬衫,泡进水盆子里搓揉,可那颜色跟以为自己与生俱来似的臭不要脸怎么都洗不掉。

他又按网上说的,柠檬汁加盐、用牙膏、用洗发水、醋加小苏打,分别折腾了一遍,还是不顶事。

该怎么整啊?

他把衬衫拎起来,看着上面仍旧存在的痕迹,烦的又丢进水盆里。

“咔哒。”门口这时传来声响。

应该是老姐回来了,蒋北赶紧把水盆端进自己卧室,装没事人,走出来问,“老姐你去哪了?午饭……”

话说了半截,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

门口那边,老姐和慕景言一块进来,老姐怀里捧着一大束粉色玫瑰,慕景言怀里抱着盆绿油油的幸福树。

诶?不是,怎么瞅着那么像一对呢?!

“小北回来了?”蒋薇笑盈盈的,然后对慕景言说,“把幸福树就放地上吧。”

慕景言闻言,把抱着的幸福树放下。

“花儿哪来的?”蒋北盯着蒋薇怀里的玫瑰。

“慕阿姨送的,那盆幸福树也是,怕我搬不动,让慕景言帮忙送来的。”刚才出门,见慕母买了好多花,她过去帮忙,慕母送给她的。

慕景言送盆栽的任务完成,说了句“走了”,转身离开。

“嗯,谢了。”

“我送一下。”

蒋北跟了上去,出门后唤慕景言,“喂,有话对你讲。”

慕景言停下脚步,蒋北到他跟前,“昨天你借给我们的衬衣染色了。”

这件事总要解决,染色应该洗不掉了,得告诉衬衫主人才行。

但他没说下半句,想听听慕景言怎么说。

缺钱让人很难大方,蒋北其实特想直接赔钱,这家伙应该喜欢老姐,或许会利用这件事接近老姐。

但他全身上下只有78,赔个纽扣还差不多。

“染色了?”慕景言轻咦。

蒋北嗯了声,嗯完以为慕景言把染色误会成了例假,“不是我老姐!是我洗的时候染了别的衣服的颜色。”

他这句解释很急,女孩子来例假,不管发生什么状况,谈论这种事的人都他妈贼没品。

何况那是他姐。

可慕景言并没说什么啊,他也没怀疑是例假。

他急个什么?

“给个话啊?”蒋北听他没吭声,又催促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慕景言的抵触很大。

换做以往,其他人追老姐,没表白的情况下,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臭脸。

但这家伙……大概他们磁场不对,八字不合吧。

“给什么话?”慕景言听着他的询问,缓缓勾了唇,“衣服被你染了色,不是应该你给句话吗?”

比如歉疚的说对不起。

态度好点。

声音软点。

“我给句?”蒋北听懂他的话外之音,笑了,“我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吗?”

如果是,不要说一句对不起,说十句、一百句也没问题。

这不是没脸没皮、不要面子,这只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说,有时候,面子值钱吗?

前几年除夕夜,老姐突然发烧,烧的直迷糊,嘴里一直念念叨叨说太累了,让老爸老妈带她走。

14岁的蒋北吓坏了,那天鹅毛大雪,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家家户户热热闹闹,他背着老姐出来去医院。

茫茫白雪,街上没一个人。

他一边哭,一边背着老姐慢慢往前走,隔段距离还会不小心摔个大跟头,再爬起来,拍拍老姐身上的雪,背起来继续走。

医院离家很远,怕是走到天亮也走不到,老姐的额头滚烫,呼吸都弱了,让蒋北害怕。

不知道走了多久,腿都没知觉了,从身后来了辆车,下雪天,车开不快,他放下老姐,扑通跪在了车前,让车里的人帮帮他。

车里下来个男孩,是蒋北的同学。

不过,是一个特瞧不起蒋北的死对头。

蒋北哪顾得上面子,仍旧跪在那,眼睛通红的乞求。

那同学笑他,说他像条狗,但最后还是载他老姐上车了。

只是,要蒋北在下面跑,一路跑到医院。

可那又怎样?问题解决了不是吗?

即便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同学以这件事嘲笑了他很久,但不管什么时候想起,蒋北都不后悔那天求他。

不过吧,他这个人记仇。

给那同学嘲笑了一段时间后,他反击了,之后那同学的位置空了,退学再没出现在蒋北面前。

这次的事……

如果对不起说了,慕景言戏耍他,还揪着不放,他不介意把事情变得很难看。

“对不……”

“小北。”

只是没等道歉,蒋薇从别墅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慕景言的衬衣。

是发现衬衣染色了吗?

“姐……”

蒋薇嗔他一眼,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她到慕景言跟前,特别抱歉,“真是对不起,衣服不小心染了色,那个,多少钱,我赔你。”

虽然是邻居,但弄坏东西,该赔必须要赔的。

并且那染色的地方,已经被搓洗的快起毛了,怕是再洗下去衣料要坏了。更离谱的是,衬衣的染色应该和阳台上的内裤脱不了干系。

……反正已经不能穿了。

慕景言闻言,视线落在她手里拎着的衬衣上,“我看看。”

说实在的,他一点不在乎这衬衣染没染色。

任何东西借出去,都有被毁坏的可能,既然借,就要做好这种打算。

可蒋北回回见他都用那种带有敌意的眼神看他,让他真的不爽。

他昨天才搬来,他们总共才见过三次,之前没任何交集、过节,可每一次,那家伙都一副恨不得冲过来咬他一口的感觉。

怎么?

他能吃?

包括刚才也是,道歉没个道歉的样子。

这会儿吧,慕景言就挺想吓唬吓唬他的,貌似他在他姐面前挺乖。

那么,究竟有多乖,他挺好奇的。

“给。”蒋薇把衬衣递给慕景言,“还湿着,想试一下能不能洗掉染色,应该是不能。”

总归是人家的东西,得让人家瞧瞧成什么样了。

慕景言展开了衬衣,衬衣色浅,上面的染色清晰可见。

不过不去蒋北家的阳台看,不会知道被什么染了色。

“还真是染的挺严重。”慕景言只道,眉宇微蹙,看着有些重视。

蒋薇更歉疚了,还以为这衬衣有什么重要的意义,“非常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这衣服在哪买的我……”

“哎吆喂老姐,你别听他吓唬你了,”看着蒋薇紧张,蒋北心疼。

他一把搂住了慕景言肩膀,笑嘻嘻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衬衣染色的事我俩刚才聊了,他说没事,他那死出样是跟你开玩笑的老姐。”

“啊?”蒋薇懵了下。

慕景言则是怎么都想不到蒋北会搂他,瞬时看向蒋北。

并且,死出样?说谁呢?

他原本就不爱笑,此时唇线拉直,眉宇间的锋芒更盛,蒋北即便没看他,也感觉到身边骤降的嗖嗖冷意。

可!以为他愿意搂他?愿意这样说吗?

他不想老姐卷进来,他想自己解决。

“老姐,我俩有点别的事聊,不跟你说了,你帮我泡个面吧,我饿了,一会儿还得上班呢。”怀里的慕景言开始抗拒,蒋北手臂收紧,表情轻松,得赶紧带慕景言离开,露馅就遭了。

结果上一秒还在挣扎的慕景言,这一秒恨人的像个木头,杵在那一动不动了。

干嘛呢他!

走啊!

老姐还看着呢!

蒋北咬牙切齿、暗暗握拳,最后化作对慕景言一笑,“嘛呢?被点穴了?来,葵花解穴手!”

“……”慕景言就那么看着蒋北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他胸口上戳了戳。

“行了,走吧,刚才的事还没聊完呢。”蒋北催促,笑容感染力十足。

但其实他心里挺没谱,如果这根木头还是不配合,他琢磨要不要直接扛起来走。

至于蒋薇会不会诧异……走了再说吧!

结果好在,慕景言看他一眼往一边走了,蒋北心里松了口气。

“老姐,我一会儿回去!”他对蒋薇说完,跟上慕景言。

——

“刚才,谢了,”走了段距离,两人停下后,蒋北对慕景言说,“搂你那一下,是不想我姐为这事担心。”

末了他又加了句“对不起。”

总的来说,慕景言刚才没说难听话,也没直接把他推开让他在蒋薇面前难堪,算他还是个人。

那他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这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不过这件事不要再跟我姐提,衣服是我不小心染的色,跟她没一点关系。”

慕景言看着他,“你确定要赔?”

“嗯啊。”不然呢,蒋北心想,你有那么大方?

刚才对他老姐唧唧歪歪的,不让赔会说那种话?

男孩子的眉眼冷傲,只要蒋薇不在身边,他似乎浑身是刺,嚣张又锋芒。

既然如此,慕景言顺了他的意思,“行,我有消费记录,把信息给你。”

他拿出手机,翻出这件衣服的消费记录。

消费记录上的信息很全,品牌名称、衣服材质款式、门店具体位置,以及价签都有。

蒋北今早查到的价位没错,慕景言衬衫的购物记录就是14,000。

“衣服我昨天是第1次穿,但怎么说我也穿过了,我们AA平摊,你给我7000怎么样?”

消费记录上,这衣服买了才不到一个星期,很有可能慕景言就是才穿了一次。

就算穿了好几次,才买了一个星期的衣服,在蒋北这儿,也还算新衣服,赔7000,蒋北觉得慕景言没瞎要价。

“可以,不过…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缓我两天可以吧?”

“两天?”

其实蒋北所说的两天不是确切天数,是近几天的意思。

但慕景言重复了这个词,再让宽限几天,跟求人似的,蒋北直接应,“嗯。”

“那行,”慕景言把手里拎着的染色衬衣递给他,“成你的了。”

蒋北盯着看了下,“扔了吧。”

赔钱的衣服,还要个屁。

慕景言拿着衬衣的手收回,旁边有个垃圾桶,他把衬衣搭在了垃圾桶上离开了。

但走了几步又回头,“葵花点穴手练的不错。”

“……”蒋北。

神他妈的练的不错!!

——

蒋北也回去了,可回去后他坐立难安,总觉得哪哪不得劲。

后来他又跑出去,把衬衫又悄摸拿了回来,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些。

老姐询问他衬衫的事解决了吗,他说解决了。

“解决了?”

“嗯!”

“怎么解决的?慕景言说算了吗?”

“……”靠!蒋北感觉又遇到了难题!

如果说慕景言没计较,这不是等于在老姐面前刷慕景言的好感吗!

他不愿意。

可如果说要赔,老姐肯定还会一直问,然后还会想办法解决。

“怎么不说话了?”老姐见他不吭声,担心的拧眉。

“那个、就是、”哦!蒋北知道该怎么说了,“是慕阿姨不让赔,刚才我们遇到了慕阿姨,慕阿姨说一件衣服而已,邻里邻居住着,赔什么赔?然后就算了。”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会长肌肉吗?我最近都胖了,身上的肌肉都少了,都怪夏明赫,每次来冷饮店都给我带吃的。”

“胖?你哪胖了?”

“没有吗?我觉得自己胖了。”

蒋北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蒋薇不再提染色衬衣的事。

下午蒋北再去冷饮店。

夏明赫也在冷饮店上班(第一章提起的,和蒋北是好哥们,也是高中同学)

冷饮店是夏明赫舅舅家开的,夏明赫常常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请假。

下午他来了,兜里揣了3000块借给蒋北。

“你怎么不早点说你缺钱,我钱都打游戏买装备了,拿住!这三千块是我偷我爸的私房钱,不够了,我去跟我舅舅说,让我舅舅提前把工资开给你!”

蒋北只跟他说借钱,没说借多少。

3000块啊,真不够。

“那提前开下了下个月工资吧,我确实遇到点难事。”蒋北很少开口求人。

夏明赫立马给舅舅打了电话,舅舅二话不说,开了工资。

这下算是把钱凑够了,夏明赫仗义道,“到时候我发了工资给你,你拿回去给薇薇姐,就说你开支了,你借钱这事一定瞒着薇薇姐呢,不然到时候不好交代。”

蒋北掀了掀眼皮,“不用。”

夏明赫是个大手大脚的,他自己的钱都不够花,若给了他,他怎么办?

“不用什么不用?你还跟我客气?不拿我当朋友了?是外头有别的狗了?那行吧,这3000也还给我得了。”

夏明赫嫌他见外,摊开手,让他把钱还回来。

蒋北笑了,“行,那到时候你记得乖乖把钱交给我。”

夏明赫也跟着扬唇,“你也别以为我这样是傻,我这是等着你挣了大钱,将来记得我的好呢!”

“之前高中校门口那个算卦老头可是说你会飞黄腾达,将来必有大出息!”

“你竟然信?”

“必须信啊!刚算完卦,你家房子拆迁,我还从没有见过那么厉害的神算子,蒋北,哥们这辈子怕是不会有大出息,以后全指望你了!”

冷饮店里不忙,两人聊着,夏明赫又问,“对了,你借这么多钱是怎么回事?是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倒霉催的。”

“说说。”夏明赫好奇。

于是蒋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对慕景言有偏见,在讲的过程中,很容易把情绪带进去。

夏明赫不算外人,蒋北也把慕景言应该喜欢蒋薇的猜测讲给他。

他听完,“蒋北?莫非那算卦的老头说的大富大贵,是你会成为有钱人家的小舅子?”

……“滚犊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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