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山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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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A市天气晴朗,飞机飞了一整天才到达这里,眼前高楼林立,阳光照射在玻璃上,强光刺激的他缓了好一会才适应。

萧林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出了机场,“老公,我好饿。”

他歪头看向身旁的庄洛。

他也有些累了,眼下是淡淡的乌青,闻言抬手摸了摸萧林头发,又塞过去张卡,有些敷衍说道,“公司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

意思就是你自己解决吧。

许是这两日奔波太累,精神处于脆弱状态,习惯他冷语的萧林突然觉得委屈,可他又不能发脾气,只能抱住庄洛腰暗戳戳生气。

见萧林不答,他放软语气,将人圈在怀中,柔声安慰着,“你挑个喜欢的地方好好休息,晚些我去看你,可以吗?

“不可以。”萧林声音闷闷的。

半响,仰起头看着他,眼中蓄满水汽,带着些哭腔,“你是不是家里还有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所以才要这么急抛下我?”

“胡说什么。”

见他哭的更凶,嘴中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庄洛有些手足无措的替他擦去脸上泪珠,“只有你一个,乖,别哭了。”

萧林的眼泪和他的人一样有种莫名魔力,让庄洛的心不由得随着他抽动的肩膀,跟着一紧,开始慌乱起来。

庄洛举起手指发誓,“真的只有你一个,别哭了好不好?”

“那以后呢?”他哭的时候眼睛会红红的,连带着眼尾都染着红晕,看起来可怜的紧。让庄洛想冷都冷不起来,心也跟着化了。

他声音很低沉有磁性,贴在萧林耳边,带着无奈和迁就,“以后也只有你,我身边你是知道的,林林乖。”

这点他确实没撒谎,庄洛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男男之事更不用提,这么多年,萧林是他身边唯一的男人。

萧林也知道,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只有少数时间和自己在一起,整这出纯粹是没事找事干,偶尔看看这么正经的人慌乱一下,还挺有意思。

见男人难得示弱,萧林这才止住眼泪,任由男人替他吻去。

“不要用你的钱打发我。”

哄好后,萧林不满的将卡扔还给他,“我有钱了,你就不会再管我了。”

庄洛心还慌着没缓过来,好说话的很,“怎么会呢,我忙完就去找你,好吗?今晚就来,你乖乖等我。”

萧林点点头,见好就收,像是怕庄洛反悔,拎着行李就跑了。

【庄洛:转账】

手机叮一声传来消息,萧林笑眯眯点了收款,沉浸在庄洛温柔话语中,只有他哭的时候庄洛才会那样说话,无奈,低沉,太勾人了。

既然回了A市,想必行踪也是瞒不住,只能先回家一趟。

出租车行驶到一处半山腰,萧林就让他停下,前面是私人区域,不许陌生车辆进入。

他又想不起家中电话,就自己走回去,管家见到他有些惊讶的开了门,接过行李将萧林迎进来,汇报着别墅的近况,“先生和太太说下个月会回来。”

见气氛有些尴尬,管家连忙转移话题,问他吃过饭了吗?

萧林这才回头看他,确实有些饿了,“随便做一些吧。”

说罢,转身回自己房中,他走时砸碎的摄像头已经被换上新的,比之前小了许多,黑黢黢看着也难受,只是又回到了爸妈的地盘,他也不大敢像走之前那么放肆,无奈只得扯了几件衣服,蹬着椅子将摄像头盖个严实。

他父母公司大多开在国外,平时很少回来,大多数他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和管家佣人相处。

无人管束自由些,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偏偏他父母掌控欲很强,家中除了厕所无死角的安满了监控,还要佣人盯着他随时随地汇报行程。

萧林讨厌这种压抑孤独环境,直接辍学跑了,逃到了与A市有着几千里之隔的D市,他父母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

更何况他连身份证都没带,一路做大巴车过去,无处可查。

若不是为了庄洛,他才不会回到这个冷冰冰的家。

不过他也没打算久待,翻找着自己之前存的小金库,银行卡,身份证统统打包丢进行李箱。

萧林打算在庄洛公司附近租个房子,过他的潇洒快乐日子,当然,这次也得是先斩后奏。

收拾差不多了,他才从抽屉里拿出许久未使用的手机,刚开机消息就一条接一条蹦出来,想是远在国外的父母已经收到管家报信,他点开最下面两条播放。

【跑这么久也该玩够了吧,我已经让管家安排好了,明天你就给我去上学。】

【再敢一声不吭的消失,我和你爸现在就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

将手机丢在床上,他又给庄洛发消息。

【萧林:我爸妈要我去上学,不然就打断我的腿˃ʍ˂】

两个小时前的消息他也没回,萧林划了划那一圈未读,无所谓的把手机揣兜里。

他就喜欢庄洛这个拽样。

萧林正盘算着是偷偷跑出去,还是光明正大的闯出去,管家在外面敲响房门,询问他在卧室吃还是餐厅,萧林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回了句下楼吃,又去换了身衣服。

大理石台面摆了几碟精致菜品,萧林吃几口就饱了,有些犹豫的看着管家,“那个...”

张管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太太说不限制少爷出行,只要别再玩失踪......”

两年全无音讯,他们也是真怕了,什么方法都用过,就差登电视台找人,现在正在变卖国外公司,打算回国发展,顺道盯着萧林。

“好好好,我知道了!”早着这么不说不就好了,“那监控?”

“我今天就找人全部拆除。”管家有些无奈答道。

惦记着庄洛,萧林洗了个澡匆匆出门。

到达长青街,庄洛已经在那里等待,此时接近傍晚,落日余晖映射出他倾长挺拔身姿,纤长浓密睫毛下是如玉石般精雕细琢的五官。

这就是萧林着迷的地方,又高又帅,还不是一般的帅。

“老公!”远远的,萧林就朝他挥手,小跑着朝他过去,庄洛将飞扑过来的人拥在怀中。

“嗯,来了。”男人低沉的尾音在胸腔震动。两人并肩走着,最终兜兜转转在一处公寓停下。

“那会听你说要继续上学,我就在附近找了这么一处房子,离A大也近,你不想住宿舍的话可以搬出来。”

庄洛掏出钥匙递到他手上,“时间仓促,里面装修你要是不喜欢就改改,我已经买下来了。”

萧林凑近啵啵两口亲在他脸上,“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有多帅?”

庄洛心情好的时候,也乐意陪他演演,挑眉说道,“你老公我什么时候不帅了?”

弯下身子指着另一边脸,“这边也来两下。”

萧林又亲了两口,两人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拎了满满两大袋子回去。

刷卡进了公寓,双层复式,整体是暗色基调,符合庄洛一贯风格,却不是萧林喜欢的。

察觉到身边人失落,庄洛说,“明天我就找装修师傅过来,不喜欢的地方就拆掉。”

“去楼上看看,有惊喜。”

萧林以为庄洛开窍了,给他准备了什么浪漫小惊喜,兴冲冲跑到楼上,只见木质床板上放了个车钥匙,连包装盒都没有。

很...简洁,倒是像庄洛能做出来的事。

萧林转着车钥匙走下来,“鲜花呢,玫瑰呢,气球彩带也没有。”

庄洛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英灵殿,我猜你们小男生会喜欢这些。”

他向来大方,能花钱解决的事从不多费一点心思,说出惊喜这句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萧林明白,装作很开心应付两句,两人就陷入沉默。

庄洛在桌上处理公务,萧林无聊打游戏,肚子传来咕噜的声响,他倒是难得红了脸,庄洛没说话,拿起手机看了会继续处理公务。

萧林游戏也打不下去了,坐在一旁生闷气,直到外卖送来,他才抱着庄洛脖子开心的亲他。

两人折腾了一会,他拎着外卖去餐厅吃饭,他们都是属于除了餐厅外,不能忍受别的地方有食物味道。

吃完后萧林去洗澡,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庄洛处理完公务坐在沙发上眯眼休息。

萧林钻进他怀里,湿漉漉头发蹭湿了他的大衣,被拎着去卫生间吹了头发,这才老实。

“你今晚会走吗?”他问。

“嗯。”庄洛点头,又解释,“回去加班。”

将人送走后萧林乐得自在,庄洛不在,他就不用装乖。

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楼上楼下都有两扇很大的落地窗,这是他唯一喜欢的地方。

站在窗前看着繁华夜景,逃荒似的两年让他此刻有种不真实感,D市临海,很多时候他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滩,黄沙。

不像这里,仿佛永无黑夜,大大小小的霓虹灯闪烁,不论何时,人都很多,哪怕现在是深夜。

那会不知道坐多久的大巴车才到D市,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颠碎了,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逃的匆忙什么都没带,现金花光后,他就在酒吧做兼职。

后来就碰到出差来的庄洛,他坐在台前一个人抽着烟,帅的不像话,萧林本来没抱多大期望,没想到一勾手,他就跟着过来了。

萧林想,这大概是无聊的庄洛做过最有趣的一件事吧。

遇见他后,萧林就歇了别的打算,安安分分在这里生活,庄洛也为了他留在这里,只是时常要坐飞机辗转各市处理工作。

他就是工作狂,萧林白天休息的时候也很少见到他。

嗯...有些困了,萧林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回卧室时又踢了一脚灰灰的毯子,连地毯都这么暗,明天就换掉。

【妈妈:明天去给我上学,别忘了!】

【萧林:...我知道了。】

第二天来到A大时,管家和助理已经替他处理好学校事宜,他跑了之后父母托人替他办了休学,如今回来就按照之前的进度,作为插班生重回大一。

......

“张管家,就不能让我从大四开始吗?”萧林有些绝望。

“不可以,太太说一切按照学校规矩来,不然就打断您的腿。”张管家一本正经说出有些残忍的话,萧林思索片刻,确实像他妈能干出的事。

“那好吧。”萧林妥协。

管家点点头,露出些许欣慰目光,“少爷,放学后司机会在学校门口等您。”

“我在附近租了房子,不回去住。”

“好,我会告知太太的。”那个,管家有些犹豫的看向萧林,像是怕他一言不合又跑路,“可以吗?”

...

萧林点点头,“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送走张管家和助理,萧林愧疚的转了一笔钱过去,他当时是偷偷跑的,想必管家他们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现在已经临近下午,再上课也来不及,不然...

像是有心灵感应,手机震了震,【妈妈:你要是再不好好上课,我就】

【萧林:打断你的腿。】

【妈妈:不,这次是胳膊。】

【萧林:...】

关掉聊天框后,萧林翻了下班长发来的课表,对照上面所写找到教室奔着最后一排去了。

这节是公共课,他也就暂时免去自我介绍环节,课堂的环境让他昏昏欲睡,撑了没多久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属于讲台上的声音骤然在耳边放大,萧林被震得一哆嗦猛的抬起头,只见老师用小教棍轻轻敲击桌子,“你,把墨镜摘了。”

萧林还在梦中没清醒过来,闻言只是有些懵的指着自己。

“教室里没有太阳,用不着戴墨镜。”老师端着课本,又用教棍点了点他面前桌子。

萧林犹豫片刻摘下墨镜,露出那双似悲伤蛙般红肿的双眼。

......

空气静了半刻,在一片笑声中,老师有些后悔说道,“你还是戴上吧。”

昨晚他睡得太晚,忘记用冰块敷,今早看到时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皮肤太娇,很容易留痕留疤,多哭会眼睛都会肿,对此萧林也很无奈。

老师维护着课堂秩序,笑声才逐渐小了,这么一折腾睡意也没了,下课后班长毛遂自荐,带他去校园逛了一圈。

班长是漂亮妹妹,很热心的介绍着校园建筑历史,以及各种店铺的位置,这会是大一下半学期,她已经熟悉这里了。

“萧林,下午上课的时候会见到同学,大家都很好相处的。”

纪莹声音甜甜的,犹豫一下,又问道,“你有女朋友了吗?我那会和朋友打了个赌...你介意的话,可以不用说的。”

“没有。”萧林闻言从屏幕中抬起头来,笑眯眯说道,“不过我有男朋友。”

她的嘴巴因为惊讶张得大大的,有些迟缓捂住,语气中难掩激动,“那你是...”

急促的上课铃声掩盖了她说出的话,萧林借口自己要去厕所翘了这节课,一般都是连上两节,他已经签到过,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买了袋冰块放在眼睛上,他找有树荫的长椅睡了一上午,去食堂的路上,低头给庄洛发消息。

【萧林:我今天上课眼睛肿死了,老师让我把墨镜摘了,然后她又说,你还是戴上吧。】

【萧林:班长问我有女朋友吗?我说没有,但是我有男朋友。】

【庄洛:等等,在开会。】

说完这句,直到萧林吃完饭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萧林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大舔狗,于是对着屏幕一顿戳,拉黑删除。

办完这些,才开心咬了口手里的冰激凌球,上课去了。

下午后两节是专业课,辅导员介绍着他这位新来的插班生,插班生漂亮的脸惹起短暂的轰动,萧林笑眯眯向大家打了招呼。

回到指派座位后,班里同学很热情的跟萧林加了联系方式。

上课时间无聊难挨,他总能听见身后的班长在和身边人小声进行着他是1还是0的争论。

萧林拿出手机,嘴硬道。

【萧林:我是1!猛1。】

【纪莹:!!!】

思绪随板书飘飞着,人已经到酒吧门口,拉开大门进去找到了熟悉座位坐下。

沉闷的重金属音乐,嘈杂的环境莫名让他心安,下午他和一公子哥闲聊时对方谈起庄祈,那公子哥悄咪咪的说别外传,就把他家那些事全给萧林讲了一遍。

同父异母,目中无人,还是个私生子。

正好这公子哥看不惯他,萧林煽动两句,那人就要给庄祈点颜色瞧瞧。

说今晚四楼包厢里,会有好玩事发生。

好玩的事情,他怎么能错过?

估摸着时间,萧林拎着一提酒乘电梯到了四楼,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缓缓挪动的脚步声,他突然忘了是哪间包厢。

“你,过来过来。”

电梯重新打开,有一经理模样的人朝他招招手,萧林凑过去,“找我?”

那人先是朝四周观望一圈,又凑到萧林耳边小声叮嘱,“进去后不要多看,放下酒立刻出来,402那群客人可不是好惹的。”

萧林嗤笑一声,对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无语,还是配合回了句,“知道了。”

“拜~”

他拜拜的手刚挥到一半,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扯着后领扔进了包厢,手中的酒比他先落地,在地上溅起水花,随即他整个人几乎是以趴跪的姿势被按在那堆碎片上。

痛呼的声音响彻安静的房间,萧林挣扎了两下,肩膀上那两股力量将他按低了几分,他要侧着头才能让脸不接触那堆碎片。

屋里气氛再次安静下来,角落里能听见舞女的小声啜泣,许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发话,“抬起头来。”

萧林被迫仰起头看着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庄祈大半个身子隐匿在光影中,手中转动着一柄通体银色的匕首,锋利的刀尖划破男人手背,他看着血口,低低笑了。

萧林被这低沉笑声整的莫名一颤,自己划自己还笑,这人怕不是个变态?

“你认识他吗?”

庄祈踹了踹茶几下的男人,萧林这才看到地上还躺着个人, 脸肿的像猪头,衣服颜色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下午的公子哥。

看这阵仗是被发现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真是废物啊。

“我不认识。”

萧林有些无辜说道,他与这人虽聊了一会,但确实是不认识。

“他对你倒衷心,都这样了还不愿意供出你。”

庄祈从光影中出来,走到萧林面前,幽暗的氛围显得他五官愈发锋利,他盯着手中摇晃的红酒,晦暗眸中让人看不出情绪。

蹲在萧林面前,保镖也识趣的放手,萧林艰难挪动着身子,撑着自己坐起来,胸口,腿,胳膊全被玻璃碎片扎破了,血色与酒混合在一起,染透他白色衬衫。

萧林暼了眼躺在地上不动的公子哥,“没用的废物,别留在这里碍眼了。”

“听你的。”

话音刚落,就有保镖拖着那公子哥出去了。

庄祈脸上漫着不自然潮红,那公子哥也不算完全没成,看他领口微敞,喘着粗气,萧林没想到下的是这种乱七八糟玩意。

手里的酒晃了半天,庄祈又抿了一小口,愉悦的眯了咪眼睛。

......知道有问题还喝,这人是有病吗?

“是你撺掇他来对付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银刀挑起萧林下巴,逼着他视线正对自己,萧林配合着微微仰起头,还是不免被锋利的刀尖划出一道口子,很深,流下的血染红了那把刀。

包房里不知何时退却只剩他二人,庄祈中药,肯定没什么力气,他就更没什么好怕,一巴掌拍开那把刀,地上传来叮的响声。

男人似知他心中所想,掐着脸将那酒灌进去大半,萧林被呛的猛咳,就要去扣自己喉咙,被一双大手拽住,拖着他去了沙发。

男人腿抵着他,手中力道大的出奇他挣扎不过,见着药生效,庄祈才松开桎梏住他的手,萧林怒骂道,“你是有病吗?”

身子变得绵软,萧林也顺道将那公子哥骂了一遍,这药怎么还区别对待,看庄祈这力大如牛的样子,哪里像有事?

“我有病啊,你不知道吗?”

他整个人力量压在萧林腿腹上,沉得萧林午饭都要吐出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身上,更难受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的脸偏了些,也不生气,还饶有趣味的舔舔嘴角,“有意思,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

“...你别犯病行吗?”

萧林真是无语了,这话他只在霸总小说上看到过。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身体升腾起异样的感觉,丝丝缕缕游走叫嚣着放大每一处感官,先前碎玻璃扎破的地方,被忽视的疼痛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笑僵在脸上,轮到庄祈笑了,他拍了拍萧林的脸,“笑啊,你怎么不笑了?是不喜欢笑吗?”

我***

萧林张嘴就要骂,看见男人睥睨着他的那双眼时,默默又咽了回去,行吧,其实他也不是很喜欢笑。

这人跟疯子似的,萧林怕他一冲动之下就把自己给咔嚓了,慢吞吞挪动身子,想离他远点。

太特么疼了,比他每次被揍都要疼,偏偏身上又没力气,萧林好后悔刚才那公子哥被拖出去的时候没有踹两脚。

从哪找这么邪门的东西,害人不浅。

庄祈静静看着他,自己因为身体原因这些年吃了很多药,什么都有,都快成抗体了,所以药效在他这至少打一半折扣。

这也是他明知是陷阱仍敢喝下那杯酒的原因。

听着旁边人传来隐忍痛吟声,庄祈忽然就很烦,正欲抬脚将人踹的远远时,触及那双因疼痛而有些失焦的眼睛,整个人仿佛被定那里。

暖黄灯光打在萧林身上,他衣服乱七八糟的贴在身上,像被弄坏的布娃娃。

即便如此,也是个精致好看的布娃娃,漂亮的让庄祈想将那布娃娃狠狠揉搓,撕碎。

恶趣味的手指捻上肩膀处伤口狠狠按了下去,哭声大了些,心中那股烦躁莫名消了,“你藏的确实很隐蔽,监控死角,还戴了帽子口罩,甚至那蠢货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为你胆大包天来对付我。”

可萧林都算到了,独独没有往身后看,那与他只有一个挡板距离的位置,庄祈正坐在那里喝咖啡。

不是他想偷听,实在是声音太大了,直往耳朵里钻,那人嚣张的话语勾的他好奇极了,庄祈可是特意翘了下午的会,早早就来等着。

庄祈又凑近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萧林耳畔,”给我道个歉吧,说不定我能原谅你。”

他又寻一处伤按下,痛感直冲脑袋,萧林最怕疼,这药放大了他的感官,现在他感受的,绝对是比平常多十倍的疼痛。

人是迷糊的,意识确是清醒的,闻言萧林胡乱道着歉,怎么也没想到舞到正主面前,隔墙有耳啊,他下次一定要更谨慎点。

脑子中想着,这话也跟着说出来了,萧林没意识到,庄祈却听到了,眸色低了几分,为他拨开黏腻在额头的发丝,他还在断断续续的道歉求饶,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庄祈有种错觉,总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屈服,即使口中呜咽求饶,心里没准还在骂他是个傻*。

脑中划过这个想法,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他很不爽,想撕破萧林的面皮,让他心里也真正惧怕,臣服于他。

大掌摩挲着漂亮的脸,他说,“说,哥哥我错了。”

萧林也恢复了一点力气,泪眼婆娑的抓住男人乱掐的手,“哥...哥我错了。”

听到满意回答,庄祈却仍不愿放过他,门被大力踹开,外面保镖歪歪斜斜躺了一地,他又被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后颈被抗在肩上。

萧林很不服,好赖他也是183的强壮男人,怎么是个人都能把他拎起来?!

“枳明译,疼啊...”萧林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句话。

“你不像这么矫情的人啊。”枳明译刚想调侃几句,也察觉到了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将人抱在怀里匆匆走了。

庄祈盯着两人离开身影,抬脚不悦捻着枳明译丢下的支票。

车上,枳明译喂他吃了什么,缓了许久,浓烈痛感消退,萧林才觉得身体是自己的,忍不住抱怨道,“你来的也太慢了。”

萧林去之前做了万全准备,还特意请了枳明译这个救兵。

他俩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离开A市前他每次惹祸都是枳明译替他解决,还替他在父母面前打掩护。

“没良心。”

黑色车子猛的启动,疾驰在公路上,萧林没来得及系安全带,整个人往前一跌差点撞在玻璃上,见此男人速度才慢了些,语气中带着不满,“萧林你好啊,消失两年回来找我第一件事就是收拾烂摊子。”

“别啰嗦。”萧林说。

“还疼不疼?”男人打断他的话。

“不疼了,小伤,都怪那酒有问题。”不过,萧林突然想起来他喂自己吃的东西,“你怎么随身携带那玩意?”

“你可别冤枉我啊。”见他怀疑目光,枳明译停在一僻静公园外,从后座拿出银色小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应急药品,还有绷带。

男人合上箱子,在萧林震惊目光中解释道,“你不是老挨揍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

萧林:我谢谢你啊。

萧林为这张脸没少挨揍,不是他长得欠揍,而是总有人来搭讪,他嘴巴毒,总能激的人家忍不住打他。

“我几乎没打输过好吗?”萧林无力辩解。

“是是,你最厉害。”枳明译竖起大拇指,“去我家?你这样回去你妈不得急眼?”

“行吧。”这样回去万一碰到庄洛,他又该生气了,庄洛不喜欢他打架。

枳明译将他带到离这里最近一处房产,叫来私人医生给他伤口消毒,萧林大爷似的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

“这点小伤打什么麻醉?惹祸时候没见你怕的,现在倒怕了。”看着医生投来求助目光,他点了点头。

“你懂什么...能不忍就不忍。”萧林舌头有点捋不直了,含糊说道。

“闭嘴吧你,我去做饭。”枳明译懒得破译他那乱码一般的话,叮嘱了医生转身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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