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巴

精彩段落

袁唯一把盘子放在地上。我一看,他做了个蔬菜沙拉,拌的还是油醋汁,看上去和一盆草没有区别。

“好清淡啊。”我说。

“一直吃外卖本来就应该补充纤维。”

我被袁唯一说服了。然后我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就感觉自己特别像一只羊。这种想象极大的宽慰了我,a迅速在我脑海中远去。

但是袁唯一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下一任在哪呢?”

非常没有礼貌的提问。就算是我,也不会一直无缝衔接的。

“目前还没有。”我谨慎地说。

袁唯一在我旁边冷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有些颠倒。我不再照顾他(也可能我从来没照顾过),变成了他来照顾我。也许是从他上了高中之后。

我只在他高一那年和他同校,那时候我高三,但我们在学校里还是有几次交集。其中最离谱的一次是,我晚自习跟当时的对象在小树林里打啵被他逮到了。

高一的时候袁唯一还不是学生会主席,只是副主席,负责校园卫生督查、秩序管理之类的。那次突击检查,袁唯一走在最前面,看到我脸都绿了。

他在原地僵持片刻,最终带着人走开。后来大概有两个星期吧,他既不来我家,也不和我说话,在学校里看到我掉头就走。

两星期一过,学校开始整顿仪容仪表,我正在分手但很不顺利,搞得心烦意乱,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把袁唯一也忘到了脑后。结果检查的第一天上午,他就在校门口拦住了我。

袁唯一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最朴素不过的深蓝白条运动服,拉链拉到了顶,在校门口站得像棵树似的。我当时就觉得他特别离谱,因为这个人居然能把软塌塌的校服穿出直挺挺的效果,简直是个人才。

他的脸还没脱离少年气,面部轮廓尚不明显,就算神情严肃也显不出成熟,加上五官精致过头,只有种性别不明的凛然之色。袁唯一低着头看手上的文件夹,白纸反射了一层淡光在他脸上,好几位跟他一起检查的学生挤挨在旁边,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那眼角打开一个夸张的角度,像数学老师画的大括号似的。我越看越手痒,就在我忍不住上去拍他肩膀的时候,袁唯一突然抬头,“啪”地一下用手里的水笔打开了我的手。

“哎哎干嘛?”我当时不明所以,想必露出了一副不知死活的表情。

袁唯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好像跟我不熟。我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在检查什么,暗想不好,果然,他开始对着手里的表格一项项地勾过去。

“高三11班,卞如繁。头发不合格,太长。”

“今天放学剪。”我开始开空头支票。

“这是什么?”他突然伸出笔拨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往后一缩。当时我在侧面编了一个小辫子,不仔细看看不到,平时都掖在耳朵后面。我万万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看到了。

“是自来卷。”

袁唯一沉默了。

这个时候旁边另一个学生气势汹汹地发问了。

“同学,你的校服下半身呢?”

“在里面。”我面不改色。

“骗人的吧?现在初秋,你穿两条裤子?”

“不然我现在脱了你看看?”我笑了笑。

有几个人的脸恰如其分的红了起来。但不包括袁唯一。我想这是因为他不仅看我脱过裤子。

“副主席,你看他是不是……”那个一开始冲我发难的男生转头面向袁唯一。

“去旁边的岗亭脱,保安大叔不在。”袁唯一说。

我茫然地进了岗亭,因为我身上压根就没有穿什么校服裤子,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去哪了。结果袁唯一跟在我后面进来,像变魔术一样从地上拿起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条裤子。

“你丢我家了。”他深吸一口气,“快换,差的项目太多要被点名批评的。”

“卧槽——”我手忙脚乱地脱了裤子换上,出去前狠狠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你真是我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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