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仙尊飞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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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真有此事,听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昨晚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江挽月听完心跳漏了半拍,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周边,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人偷听。

莫非……

江挽月仔细一想,心里更慌了,这青棠派到处都是妖物,什么苍蝇,蚊子的都有可能是个人,被听去了一点都不奇怪。

林浩自然也听见了那边的议论,见江挽月一言不发的停止了用食,脸色还非常难看,不免再次起疑。

“晚晚?”质问的叫出一声,“你怎么了?”

江挽月应声反应过来,连刨了几口饭以隐藏情绪,囫囵吞枣的咽下,然后才对林浩说,“他们话真多,雷没劈到他们身上是不知道有多痛,故意在别人面前提起,让人家难受吗?”

听江挽月这样说,林浩再次消除了对他的怀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安慰道,“晚晚别难过,我过去警告一下他们。”

江挽月乖巧的点头应下,正好趁林浩离开之际缓缓心神。

那群人见林浩黑着脸走过来,立即停止了议论,装模作样的扒下了碗里为数不多的几口饭,然后一放筷子就准备散去,却被林浩叫住。

“你们刚才说什么?”言罢挡在食堂出口的方向,看样子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林浩二十有六,年纪轻轻就达到金丹后期修为,可谓修真界的佼佼者,其前途不可限量。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天生贵气,仅往那里一站便不怒自威。

几名弟子齐齐停了脚步,面现惧色,努力斟酌着用词,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引来麻烦。

“林师兄,我们什么都没说,也保证以后不会说。”一个瘦小的弟子出来答话,又对其他几名弟子使了个眼色,“我们保证,此事到此结束,再也不会传入下一个人耳中。”

“是吗?”林浩不屑一笑,仍然怒气未消,向着人群迈进一步,金丹后期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带着威胁说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几名低阶弟子被压制得腿脚发软,说话都没了力气,只有心里清楚,林浩不敢在门派内杀人,但却说不出来。

江挽月也受到了影响,运足灵力抵抗,冲林浩唤了一声,林浩这才发觉自己大意了,竟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

立即撤了威压过去,对江挽月进行察看,“怎么样,还好吧?”

压制散去,呼吸终于顺畅,江挽月缓缓道出一句,“还好。”

“是我大意了,对不起。”林浩连忙道歉,又给江挽月夹了一筷子菜让他继续吃。

江挽月吃了一口,抬起头来对林浩说,“放他们走吧,别计较了。”

林浩还有气未消,但江挽月已发话,便没有不听的道理,侧头冲那群人道了声,“滚吧!”

几名弟子如蒙大赦,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二人继续用膳。

林浩吃得快,用完了就静静的看着江挽月吃,以前没怎么在一起,现在看他吃东西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他背对着门的方向,江挽月坐在他对面,发觉他盯着自己忙抬起头来,却正好瞧见了门外进来的一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了?”林浩发觉江挽月脸色不对,连忙问。

江挽月赶紧低下头,装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林浩这才回过头去,看清来人也是一惊……这人怎么跟个鬼魅似的,阴魂不散的追人,哪儿都有他。

谁都没有先说话,空气在这一刻疑滞,周边是骇人的气压,沉沉压迫着心脏,令人呼吸不畅。

秦向天不言不语,眼风掠过林浩,落到江挽月身上,定住了般,恨不能将人盯出个窟窿,想看看内里到底是什么。

他昨晚从江挽月那里失望而归,今日一早便下山去寻求真相,一路打听,得知了江欲晚被雷劈死的事实,还有复活他的那个人。

可惜未能找到,只得先行回山,再探。

秦向天在江挽月面前站定,眸子一刻不离他身,正在思索如何开口之际,林浩发话了。

“仙尊为何盯着晚晚,还总追着他不放?”

言罢起身,从秦向天身边擦过,坐到江挽月旁边,将他挡在里面。

秦向天默了一瞬,不缓不急的开口,声音透着冰凉,“你确定他是你的晚晚?”

此言一出,林浩抬首,惊诧的望向秦向天,有真相破出前的焦躁与不安,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宁愿选择相信“江欲晚”,也不愿接受他壳子里换了人的事实。

而江挽月更是一个劲儿的扒饭,用以掩藏他现下的不安,顺带思考对策。

“此话怎讲?”林浩终于问出一句,且看秦向天如何作答。

后者眼风掠过林浩,落在江挽月身上,并未接话,而是带着试探说出一句,“别吃多了,免得晚上睡不着又折腾人。”

话里藏着淡淡笑意,只有他和江挽月才清楚这个梗。

林浩不明所以,江挽月用膳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但很快又继续,不让对方看出破绽。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秦向天的眼里漾起了微光,他大概率可以判断眼前这人就是江挽月了。

“挽挽,”沙哑的叫出一声,是失而复得的过度兴奋,带着隐忍所致,“我知道是你,我会向你解释我所做的一切,从今天起,我只想好好的待你,不会再伤害你……”

“你有病?”江挽月打断了秦向天的话,往林浩身上靠了靠,“我跟你有关系吗?我未婚夫还在这儿,你说这些是想害死我吗?”

江挽月的这个反应让林浩对他深信不疑,他的未婚‘妻’就是这样泼辣的。

理所当然的揽了江挽月入怀中,趁机占了个便宜,印上一个湿吻,然后才说,“晚晚别生气,你情我愿的事,岂是他一个旁人能插足的。”

江挽月忍着不适微微点了下头,而秦向天则气得嘴角直抽,五指攥得骨节发白。

只要江挽月一日不承认,他便一日找不到理由抢人。

那二人有婚约在先,哪怕他是天上的神仙,也不可以违了常理。

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锦玄,让他把江挽月的魂魄抽出来,还给他。

这妖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连他都吸不出江挽月的魂魄,着实可恨。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秦向天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手挽手,亲密无间的离开食堂,一路向着住处而去。

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二人的背影,朦胧中镀上一层暖色,温馨而甜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期间江挽月还有意无意的往林浩身上靠了几下,直看得秦向天气血翻涌,等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独自踏出食堂,放眼望去,一片沉寂,夜色很黑,没有月光,只有屋檐下的一盏盏檐灯昭示着这里的人气。

他以前专心修炼,不屑于凡尘俗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了几百年,直到捡到了江挽月,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似乎一切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江挽月乖巧懂事,知道秦向天性情冷漠,不到迫不得已从不会去打扰他。

从他记事起,秦向天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东西买回来让他自己去弄着吃,怎么吃都行,反正秦向天不会吃。

江挽月就很好奇,五六岁大的孩子开始知道心痛人,开始关心秦向天饿不饿。

这天,江挽月烤了一只地瓜,表面烤得焦糊,好在是烤熟了的,趁秦向天炼完功法的空档,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怯生生的仰起小脸,将地瓜递给他,“仙尊,你吃。”

秦向天沉默的看了他半晌,见小孩稚嫩的小脸儿糊成了花猫,唯有那双漂亮的眸子依然干静,即便脸上花得不成样子,也仍然掩盖不了他瓷娃娃般漂亮的模样。

于是突发奇想,拿出一块测灵石放在江挽月空着的一只手上,看是否有变化,结果灵石亳无反应,秦向天悻悻收回,脸上有失望一闪而过。

“你吃,我不饿。”见小孩手举得累了,才终于回了他一句话,转身就又去忙他的。

“是我烤得不好么?”秦向天身后,孩子漂亮的眸子里浸出了湿意,与其说是委屈,更多的是自责。

“没有,挽挽烤得很好,只是像我这种修仙的人,不需要吃东西罢了。”秦向天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将江挽月幼小的心灵安慰了一番,希望他以后不要再为此纠结。

无情道无情,不代表无心,更不代表无人性,不到迫不得已,修炼者跟常人并无太大区别,这也是秦向天能把江挽月捡回来的原因。

小孩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将信将疑,天真的问了一句,“那我以后也可以修仙,也可以不吃饭吗?”

他愁于做饭麻烦,如果可以不吃,那自然是最好的。

面对江挽月如此天真的问话,秦向天脸上现出了难色,孩子太小不忍打击他,只说了句敷衍的话,“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其实,秦向天说这句话并非完全敷衍,从那时候起,他就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跟江挽月天长地久。

但修无情道的他,是不可以对任何人存有执念的,他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他做了,但却让江挽月彻底的恨上了他。

弄成如今的局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

…………

青棠山下方圆百里都属林瀚(林浩的父亲)的管辖范围。

不同于北方的寒冷,这里四季温润,雨水充沛,草木萋萋,景色怡人,气候好,自然也养人,整条东街望去到处可见俊男靓女的身影。

秦向天独自走在街上,左顾右盼,过一段距离又上前找人寻问一番。

英挺眉眼透出清冷之气,如谪仙般的人物往别人身前那么一站,即便没话也想跟他多唠嗑几句。

他这次问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妩媚女子,若是猜的没错,应当是烟花柳巷中出来拉客的。

秦向天之所以问她,是因为像这种身份的人知道的消息应当比平常百姓要多。

女子见这样一个俊男朝她走过来,顿时心花怒放,不待秦向天开口,便首先打起了招呼,“这位爷,可算瞧着奴家了,奴家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话落上前挽住秦向天的胳膊,自来熟的程度,就像是之前认识似的。

秦向天深感不适,立即抽出手臂,对女子抱以道歉一笑,“姑娘,在下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

女子一听说他是来问人的,立即沉了脸色,眼风将秦向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怎么心痒痒,最后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你找谁?”

随后又勾人一笑,贴近秦向天,放低声音说了句,“若是找人陪,小女子愿意代劳。”

秦向天从容不迫的错开一步,谦逊有礼的道出一句,“请问姑娘,可认识锦玄?”

女子听他找锦玄,立即缓了神色,只要不是找其他女人,那都好说。

锦玄是她们悦君坊的常客,一来就是一整天,白天在前面楼听曲儿看戏,晚上就找个女子在后面楼过夜,出手阔绰,可谓是悦君坊的财神。

“不知爷找他何事?”女子多了个心眼,就怕秦向天是来找茬的,赶跑了她们这位财神,可是要遭鸨母责罚的。

秦向天自然也明白了女子的意思,一本正经的撒谎道,“找他叙旧,好久不见了,没个踪影的,人都找不到。”

女子一听秦向天是锦玄的故人,立即眉开眼笑,“既如此,那爷请随奴家来。”

“有劳。”秦向天客气了句,便跟随女子一前一后的进了一条幽深小巷,转过两道弯,前方豁然开阔,仰头就见“悦君坊”三个大字呈现眼前。

这些烟花酒楼无论多有名气,都不会开在大街旁,稍偏一点的地方反倒更容易做生意。

此时天色尚早,前楼的歌舞戏曲正在进行,白日里没有晚上那么好的生意,来消遣的人不是很多。

秦向天一眼就注意到了三楼倚栏而坐的一名道人,混在人群里和其他人相较显得格格不入。

这锦玄还真是肆无忌惮,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伪装一下,大抵凡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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