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18 来源:不可能的世界 分类:现代 作者:缺失脑干的美 主角:何时年 顾瑾瑜
等到炒虾仁上桌的时候,顾瑾瑜强拉着何时年坐下。
“瑾瑜,我厨房里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弄呢,等你吃完了我再吃吧。”何时年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看向顾瑾瑜的时候,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时年,你以前不是希望我能回家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顾瑾瑜原本想要发脾气,可是面对这样温柔的何时年,他心中的那一丝不满却消失殆尽了。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好,那我去给你盛饭。”何时年认真的听着顾瑾瑜说完,然后去厨房盛了两碗饭。
不知怎么的,顾瑾瑜总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一股难以诉说的怪异情绪,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
“瑾瑜,你吃……”何时年夹了一筷子虾仁到顾瑾瑜的碗里,“这不是我的筷子,这是公筷,我没用过的。”
“……”
顾瑾瑜当然知道。
“瑾瑜,今天炒的虾仁不咸……”何时年继续道。
只是在顾瑾瑜看不见的角落,何时年拼命的抓挠自己的手腕。
“嗯……”顾瑾瑜应了一声。
两个人的晚饭很愉快的就结束了。
顾瑾瑜心安理得的享受何时年的照顾。
“时年,过来。”何时年都收拾好了,回到他和顾瑾瑜的房间。
屋子里漆黑一片,何时年以为顾瑾瑜早就睡着了。
他身上痒得难受,准备抱着被子去其他房间睡。
当他的身体刚接触床的时候,就被黑暗中的大手拦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顾瑾瑜的声音响起。
“我……我去隔壁睡,你明早还要上班,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何时年说道。
“……”
何时年的话音刚落,卧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静。
半晌,顾瑾瑜才一把拉过何时年,把他压在身下,“明天上班,也不影响我今天晚上干你!”
“……”
很快,卧室里就响起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顾瑾瑜在何时年的脸上落下一吻,“今早不用给我做饭了,你好好休息吧。”
何时年紧紧的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身上的不堪。
虾过敏留下的红痕和顾瑾瑜留下的青紫完美融合……
“……好。”何时年淡淡道。
顾瑾瑜走了之后,何时年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拖着酸痛的身子走到他在这栋别墅之中唯一的净土。
何时年觉得,原本不静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他坐在他的位置上,画了一天的画稿……
而顾瑾瑜的生活也好似有了轨迹,好几次,都拒绝了宁非远的邀约。
这种平静的日子,让顾瑾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直到顾瑾瑜再一次拒绝了宁非远……
这天早上,何时年收拾好一切,准备去他的书房,门铃却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顾瑾瑜忘记了带钥匙,于是走到玄关处,打开了门。
没想到迎接他的不也是顾瑾瑜,而是一个拳头。
何时年猝不及防的被打到了地上,他的胳膊重重的砸在地上,就连他的唇角也渗出一丝鲜血。
“你他妈给瑾瑜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我这个兄弟的情绪都不在乎了。何时年,几天不见,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宁非远气不过,走上前去,重重的朝何时年的肚子狠踹几脚。
何时年被他踹的,疼到蜷缩起身子。
“我没想到,你居然贱到那个地步,知道瑾瑜不爱你,甚至厌恶你,你还能跟条狗一样留在他身边。”宁非远说到这,又觉得不解气,抓起何时年的脑袋,狠狠撞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让何时年的大脑瞬间空白,鲜血不断地从他口腔中流出。
“阿顺,你不就是怕你曾经的不堪被别人知道吗,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
何时年努力的撑起身子,却被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宁非远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闭嘴!何时年……”
“我们之间,下贱的是你才对!”何时年啐出一口血沫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宁非远其实是宁家的私生子,要不是原本的宁大少身体不好,在六岁那年亡故了,又因为宁非远的父亲车祸身亡,正赶上宁家当时动荡不安。
他也不会被宁老爷子接回宁家。
顶替了原本宁非远的身份。
而在此之前,曾经交过阿顺的“宁非远”和何时年就在一家孤儿院里待过。
后来他被接回宁家。
再见的时候,已经是高中了。
已经脱胎换骨的阿顺,不希望一个知道他过往的人留在他身边。
“我让你闭嘴!”宁非远拽住何时年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我和瑾瑜领了结婚证,我是他合法的伴侣,就算我再卑微,再下贱,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不着!”何时年冷笑一声。
宁非远怒极反笑……
就在他的拳头快要落到何时年脸上的时候,被人拦下了。
“我还不知道,你敢闯进我家,打我的人?”顾瑾瑜黑着脸,看着一脸怒气的宁非远。
听到顾瑾瑜的声音,宁非远手上脱力,何时年再一次跌回了地上。
“瑾瑜,你怎么……”宁非远有些震惊,他是目送顾瑾瑜离开的,他怎么……
“我回来你很意外?”顾瑾瑜的拳头落在宁非远的脸上。
宁非远不可置信,“你打我?顾瑾瑜你他妈打我,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烂货就打你兄弟!?”
“呵,兄弟?他是你嫂子,你就是这么和我做兄弟的?闯进你兄弟家打你嫂子!”顾瑾瑜又挥出一拳,重重的打在宁非远的脸上。
宁非远也不甘示弱,也挥舞出拳反击。
很快,两个人就扭打起来。
只不过宁非远难敌顾瑾瑜,基本就是被压着打。
何时年就躺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二人。
他咧开还染着血迹的嘴角笑了一下,正巧,这一笑正好映入宁非远的眼帘。
“何时年,你他妈的!”宁非远大吼道。
“咳……”何时年忽然咳出一口血,紧接着,鲜血争先恐后的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淌到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迹。
他整个人也彻底脱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无边的疼痛全都朝着他席卷而来。
……
何时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他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沈白。
“时年,你醒了?”沈白看见何时年醒过来,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喜。
何时年没想到沈白会在这里,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把身子转到另一边。
沈白知道何时年不想见到他,他心里有些落寞。
“时年,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不想骗你,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沈白对着何时年的背影,一脸认真的说道。
“……”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沈白很落寞,在走出病房之前,经过再三思考,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他真的不想再因为他,让瑾瑜再做出什么伤害何时年的事情了,“其实,瑾瑜的心里是有你的,我看的出来。他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我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你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他从来不舍的在你面前发火。”何时年挣扎着坐起来。
沈白有些诧异。
“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的解释。
“被偏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知道瑾瑜一直都不放不下你,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已经放下他了,就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我不需要你去教他应该怎么对我好,沈白,你太自以为是了……”何时年淡淡道。
他所有的痛苦都来自沈白。
沈白瞪大了眼睛,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打转。
他没想到何时年会对他说这么多如此直白的话。
确实,何时年的话直击他的痛点,他清楚的知道,他在顾瑾瑜面前说的上话,是因为知道瑾瑜心中还有自己……
这是沈白现在对何时年愧疚的点。
他的本意不是仗着顾瑾瑜对他的情意,在何时年面前炫耀,他是真的希望他可以得到顾瑾瑜全部的爱。
不过,现在的沈白彻底明白了,他这样做不是在帮何时年,而是在害他,是在加深他和顾瑾瑜之间的矛盾。
“我明白了。时年,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瑾瑜的面前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要和池朗订婚了,我以后也会和他结婚……”沈白努力扯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出了何时年的房间。
这个时候,何时年才抬起自己的手,捂住自己发疼的腹部。
哭着哭着就笑了……
沈白走了之后,他没有放松,反而觉得,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巨手在束缚着他,而且那双手越收越紧,勒的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不断的询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再坚持?
他想了很久,得出来的答案是:可能是认为自己还有希望吧,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傍晚的时候,顾瑾瑜走进了何时年的病房。
他给何时年带来了吃的。
“你吃点粥吧,医生说你不能吃别的。”顾瑾瑜把保温饭盒递到何时年的面前。
何时年伸出手结果,“谢谢你,瑾瑜……”
顾瑾瑜偏过头去,不愿意看到何时年受伤的脸,“我下班顺路过来的。”
“嗯……”何时年给了顾瑾瑜一个回应。
他现在不会再妄想着顾瑾瑜会带着熬好的粥过来看他。
他说顺便就是顺便吧,反正无论顾瑾瑜怎么说,何时年都是无条件相信他的。
何时年捧着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瑾瑜,你的手也受伤了,我帮你换药吧。”何时年把剩下大半的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下地去拿放在病房里的备用药箱。
“不用。”顾瑾瑜见他要下地,厉声制止。
何时年被他吼的动作一顿。
他爱顾瑾瑜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
何时年不打算听他的,虽然,被吓到了,但是,他依旧我行我素的走到柜子前,找到备用药箱。
在给顾瑾瑜上药的时候,顾瑾瑜开口道,“我说过,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不再去针对沈白,除了我的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任何一切。”
“我知道了,瑾瑜……”何时年想得到的一直都是顾瑾瑜的爱,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想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明明是明正言顺的夫夫,就连当着他的面说喜欢他,也变成了一种不可能。
何时年的心还是难受。
只是,他给顾瑾瑜上药的手越来越轻。
顾瑾瑜完全没有感觉到疼,药就换完了。
“谢谢你,瑾瑜,你还能抽出时间来看我。时候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你还要上班呢。”何时年喃喃道。
“……”
顾瑾瑜没说话,何时年的话音刚落,他就转身走了。
他的心情不错,虽然,他面上不显,但是,他非常满意何时年的反应。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处在什么境地,他一直都在何时年的心尖尖上,一次都未曾下来过……
何时年似乎早就料到一样,十分平静的躺在病房的床上,端详着在他手指上的戒指。
顾瑾瑜没给他戴过戒指,这是他自己戴的。
忽然,何时年把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来,逆着光仔细看着。
他把那发着耀眼光芒的等当成了顾瑾瑜,而后淡淡道,“我愿意……”
戒指重新回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想过很多次,顾瑾瑜会公开他的存在,会给他一个婚礼。
他不在乎婚礼的规模,哪怕一个宾客都没有也可以,他只想要他……
可是,这样的婚礼也只能在他的幻想和梦里出现过。
何时年想,他还真的是不被上天眷顾啊……
从小到大,好像所有的厄运都降临在他身上了,他拼命的想要逃脱,却挣脱不了既定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