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先生三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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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秦斯郁转身去关上了门,江与诺爬起来,够着手去摸索抽屉里未开刃的匕首。

那是去年的时候,公司组织去英国玩,他跟同事在逛街看到的。

隔着玻璃橱窗,他一眼就看到了这把匕首。

他进去试了一下,很顺手,就买了带回来,一直放在抽屉里。

他是打算拿来收藏的,算是他去一趟英国买的纪念品。

但没想到,会在这一天用上。

秦斯郁一转身,看到的就是他手握着刀柄的画面。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秦斯郁闲庭信步的走过去,就站在床边,静静的注视他。

“又打算用你的性命威胁我?”

“让我猜猜,这次是什么,放你走?”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可惜啊,这次没有另一个刘逸明帮你,你一个人……”

秦斯郁温柔的望着他,“江苑,你一个人,跑得掉吗?”

他手撑在床沿,俯身去靠近江与诺,“倒不如……”他稍抬眼帘,定定看着江与诺,“你杀了我,然后再逃跑,这样,便不会有人来找你。”

他的声线压低,带着蛊惑的味道。

秦斯郁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刀尖对着自己,慢慢移到了心脏的位置。

秦斯郁松了手,刀尖轻轻抵着他外面的衣服,他勾了勾唇角,像是即将面临生命威胁的不是他一样,“动手啊,还犹豫什么呢?”

江与诺捏着刀柄的手在抖,他没杀过人,他越抖,手上的力道越紧。

秦斯郁低低的笑起来,像是笃定了他无法杀掉他一样。

刀尖划破衣衫,他丝毫不慌,淡淡的提醒他,“只是,杀了我之后,你就会恐惧,自责,愧疚……终日惶惶不可度日。”

他说的没错,杀掉秦斯郁并不能解决问题。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江与诺握着刀柄,渐渐收回手,手腕猛地被人钳住。

“我不得不再提醒你,要是你敢死,我不会放过你母亲和奶奶。”

他手一扭,江与诺的刀掉在地上,发出不轻的声响。

“一个有老年痴呆的老人,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有一天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会有人会注意。”

他的母亲和奶奶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支柱,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们。

“你不准!”江与诺被气的整个胸腔都在颤动,眼眶微红的瞪着他,像个被惹毛的兔子。

秦斯郁抬手抚上那泛红的眼尾,眼角有颗浅褐色的泪痣,分外的勾人。

拿捏了他的软肋,秦斯郁也不介意说两句软话来哄他,“好,只要你不跑,我不但不会伤害她们,我还会让人好好照顾她们。”

江与诺别开脸,“不需要。”他显然是不领情的。

秦斯郁伸手把他的脸扳了过来,直直对上他的眼,半开玩笑地问,“江苑,你全身上下,是不是就只有嘴最硬?”

江与诺没回答他,手拿起来,放到了衬衫扣子的位置。

他在解衬衫扣子,他身上穿的是一件V领的衬衫,扣子只到胸口的位置。

解开了扣子,露出里面细白的锁骨,上面的青紫色痕迹还没有消散。

他脱掉了上衣,抬眸看向一丝不苟的秦斯郁,表情不耐,“要做就快点。”

秦斯郁的眼神细细打量过他,那眼神犹如在观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江与诺被他看的不自然,气恼了,去抓着他的领子,把人往下压,“你特么到底要干嘛?”

秦斯郁视线下垂,落在他冒着青筋的手上。

被他这一扯,秦斯郁还挺兴奋。

身体压抑着的欲望不住的往外倾泻,他还真挺想,现在就办了他。

换做三年前,他一有不顺着秦斯郁的意了,秦斯郁都会在各种地方折磨他。

秦斯郁发泄完了,那事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他都主动了,秦斯郁一点没动,甚至还问他身上的伤口疼不疼。

江与诺一方面不理解,一方面开始害怕。

他什么都不做,指不定打的什么鬼算盘。

江与诺质疑的眼神从上打下被他看了一遍,“你又打算怎么威胁我?”

秦斯郁把药膏挤在手上,慢慢搓热了,伸手涂到他脖子上的牙印上,一圈一圈的打着转。

江与诺不习惯他如此亲密的触碰,被他一碰,就下意识躲开了。

“怎么,我就不能对你温柔一点?还是说……”

他撑着手靠近,玩味的笑了一下,“你就喜欢我粗暴一点?”

“滚!”

“啧,真狠心。”

秦斯郁趁他低头涂抹胸口上的药膏,手绕到后面,一把钻了进去。

他背脊一凉,酥麻自尾椎骨传来,他整个人都软在了床上。

“你……你干什么?”

“涂药。”

江与诺气得不行,一个劲的推搡他,“你特么的给老子滚开!”

屁股被拍了两下,“撅起来。”

秦斯郁贴在他的耳边,吐着灼热的气息,轻声道,“不然,脱……”

“秦斯郁!”

江与诺咬牙切齿的瞪他,实在是太屈辱了。

那两分钟,就跟一个世纪一样难熬。

秦斯郁收回手,江与诺浑身都松了口气,颓然的坐在床上。

门外传来开门的咔嚓声响。

江与诺腾地一下站起来,拖鞋都没穿就往下走。

不过多时,就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的男声。

是他的室友回来了。

秦斯郁站在他的背后,显然也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

“男的啊。”

江与诺没说话,转头瞪他一眼。

他还在想怎么把室友支出去,然后让秦斯郁离开。

“你的室友,有见过你这幅样子么?”

他大手抚摸着江与诺的后颈,一点点往前绕,沿着他的锁骨,向上轻轻抚弄,指腹刮过凸起的喉结。

“怎么不说话,嗯?”

“闭嘴。”江与诺压低声音,扯开他放肆的手,“你什么时候出去?”

秦斯郁不答反笑,抱着手臂,挑了挑眉,“你还没回答我。”

他伸手扯了扯江与诺半开着的领口,指尖划过他的锁骨,“这幅样子,被他看到过吗?”

江与诺下意识的想说没有。

可他几乎能料到否认后,秦斯郁微微勾起唇角,心情愉悦的模样。

一想起他会因为自己而变得心情好,江与诺就觉得烦躁。

所以,话一出,就变成了——

“我经常在外面浴室洗了澡,下半身围着块浴巾出来,坐到沙发上跟他一起看电视。”

江与诺说完,秦斯郁几乎都能想象到,他洗完澡,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裹着浴巾,该是怎样一幅香艳旖旎的画面。

然而,这幅画面,却被另一个男人尽收眼底。

说不定,他们坐的近,还时不时的会有身体接触。

“你是认真的吗?江苑。”

他在给他骗他,说他是故意气他的机会。

可是江与诺摇头,一脸的无所谓,“上个月,我的房间空调坏了,我还跟他在一张床上……”

“砰!”

他手砸在江与诺背后的门板上,把江与诺吓得一激灵。

江与诺上个月的空调确实坏了,他热的睡不着,又不好跑去客厅的沙发睡。

大晚上的出门去住了酒店,等到第二天师傅把空调修好了,他才回来住的。

大手钳住他的瘦削下巴,逼迫他半仰起头,对上秦斯郁那双满是愠怒的眸子,“怎么,还在回味那晚上的温存?”

江与诺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睫,长睫落下,遮盖住眼底的情绪。

那副犹豫着,不回答的神情,落在秦斯郁眼底,还真是像极了对美好记忆的回忆。

他的手沿着下颚往下,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紧紧掐着,把他抵在身后的门板上。

肩胛骨碰撞上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声响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秦朗抱着篮球的手一顿,他听的没错,声音就是从对面的房间里发出来来的,不免得担忧的朝着江与诺的房间门走了过去。

听着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江与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斯郁力道不轻不重的捏着他的脖子,卡着他的腰,埋头在他的锁骨上啃咬。

“江与诺,你在里面吗?”

问完了,秦朗又觉得问的多此一举,刚才那么大的声音,肯定是有人在里面传出来的了。

他离的近了些,好似听见里面细碎的呼吸声。

“江与诺,你没事吧?我刚听到……你是……摔倒了吗?”

没有人回答。

江与诺不敢发出声音,咬着下唇,硬生生把快要溢出来的低吟咽了回去。

喉结一痒,他紧抓着面前人的衣角,没忍住发出了点声音。

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上,像是诱人的迷药。

湿热的指腹擦过唇瓣,按在红润的下唇上。

门外询问的声音还在继续。

秦朗有点着急了,礼貌性的叩了两下门。

秦斯郁把人往怀里拉,贴着他的耳朵,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际,“告诉他,你在干什么。”

“秦……手,滚开……”

秦朗听不见他的回复,又重重拍了两下门,“江与诺,你在里面吗?”

秦斯郁低眸,看着那只警惕的攥住他的那只手,低低的笑了一声。

“还是说,要我打开门告诉他,我们在里面干什么,嗯?”

他的手从江与诺的腰后绕过去,已经握到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怀里的人在颤颤发着抖,是因为害怕吗?

秦斯郁大手轻轻安抚着他的后背,说出的话却是不寒而栗,“还有一个选择,陪我一晚上。”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带着久远的记忆。

他刻意掩埋在脑海里的记忆被人翻了出来,如潮水般侵袭而来。

四年前,他缺钱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做服务生。

那里工资高,小费多,偶尔遇到难缠的客人,他也能巧妙的化解掉。

但他没想到会遇到秦斯郁,这个京圈众星捧月的太子爷,会在醉酒后,拉着他的手,“陪我一晚上。”

他当时笑了笑,跟平常一样,假意逢迎,委婉的告诉对方,他是个端茶送水的服务生,并且叫来经理,给他带了十几个姿色绝人的男人供他挑选。

他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照例按着包厢去送酒。

没想到没过半个小时,经理就把他叫了过去,让他去顶楼的套房里送东西。

顶楼套房都是有钱的主儿,江与诺小心翼翼,敲门把盒子拿了进去,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身后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围着浴巾的人正站在门口盯着他。

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而送东西的他,才是要送给秦斯郁的东西。

那一晚,凄冽的喊叫声划破黑夜长空,又被人拦腰截断,最后化作了两行清泪,绝望无助的挂在脸上,形成了泪痕。

毕竟折磨了他一晚上,秦斯郁对情人向来大方,事后给了他20万。

若是换做几年前,他家里还没破产,他还是那个矜贵傲人的江家少爷。

他绝对会把那二十万的支票揉成一团甩在秦斯郁的脸上,愤愤不平的离开,再找人来打死他。

但时过境迁,他不再是江少爷,他很缺钱。

所以,他拿着那二十万,拖着破烂烂的身体,步履蹒跚的离开了酒店。

秦斯郁洗完澡出来,还想着带他去买点礼物,补偿一下,结果人早都走了,连个影子都没留。

手轻拍着他的脸,江与诺猛然回神,眼底翻滚着恨意。

秦斯郁浑然不觉,那一晚于江与诺而言,是屈辱,是折磨,是蹂躏,但于秦斯郁而言,却是极致的享受。

“想好了吗?”

江与诺越过他,看向隐匿在房间里的微型摄像头,脑子里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

“可以。”他甚至笑得很甜,让人有一种,很期待和秦斯郁共度夜晚的错觉。

秦斯郁盯着他弯了的眉眼,心情愉悦,低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手插着兜,好整以暇看着他,想看看他如何支开他的室友,让自己有机会离开。

江与诺把门开了个缝,手捂着肚子,脸色白着,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

秦朗一见他的样子,立马慌了,过去扶着他。

他大半个身子还在门里面,有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腰,警告意味明显。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买一下胃药吗?”

“小区对面就有家药店。”

秦朗会意,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我给你接杯热水吧。”

他没照顾过病人,能想出接杯热水,已经是很不错了。

网上不是有个传言,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江与诺握着水杯,烫的他手都红了,但还是点头道谢。

直到大门被关上,他捏着杯口,把水放到了桌子上。

身侧秦斯郁走过来,拉住他被烫红了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江与诺冷眼瞧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任由他吻了又舔,把手心弄的黏糊糊的,沾了一手的口水。

他没有拒绝,在秦斯郁看来,便是默认了。

在还要再一步动作时,江与诺淡声开口,“你该走了。”

“不送送我吗?”他手捏着他的小拇指,勾了勾,绕在指尖玩耍。

江与诺无奈,陪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让他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江与诺才捂着肚子蹲下,他是真的胃痛。

他不想在秦斯郁面前露出脆弱敏感的模样,因而一直强撑着。

他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门再一次被打开。

秦朗提着一袋子药进来了,他没生过什么病,被卖药的拉着一顿推荐,买了一大袋子的药。

原本江与诺只要个三九胃泰,再多个止痛药就行了。

结果他这一袋药下来,花了好几大百。

江与诺抬起头,一看他那一大袋子药,就知道他被忽悠了。

放在几年前,他也跟秦朗一样,不谙世事,天真的可怜,想起往事,他摇了摇头。

秦朗接了开水,把药倒进去,用勺子搅合均匀。

他摸着杯壁烫手,又往里加了点冷水,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才拿到江与诺面前。

江与诺喝完,眯着眼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那个卖药的跟我说,你胃痛,有可能是气虚,我买了补气血的中药。”秦朗一边说,一边打开新买的紫砂壶,就要去给他熬药。

江与诺一想起那股难闻的中药味,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翻滚。

他急忙拉住秦朗,谢绝了他的好意。

“可是你……”

“我已经没事了,你扶我进去一下吧,谢谢。”

他虚虚的伸着手,白皙的手腕从袖子里露出来,柔弱无力,叫人看着都怕,一用力就捏断了。

饶是秦朗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不得不多了个心思,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江与诺的房间,整个房间布置的很是温馨,白蓝相间的床铺,米白色的窗帘,桌上贴着暖黄色的贴纸,地上铺着软绵的毛毯。

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穿着球鞋踩上去,紧张的垫着脚,把人扶到了床上。

江与诺靠在床头,手握着放在唇边,低头轻轻咳了两下。

初秋的天气,温度骤降,天边飘着成片的乌云,吹进来的风夹杂着冷意,灌入脖子里怪冷的。

江与诺指了指另一侧的窗户,“能帮我把窗户关小一点吗?”

上午的时候还有点暖阳,微光透过窗户,暖哄哄的铺洒在地毯上,他整个人窝在暖白色的椅子里,身上都是暖的。

一到下午,却是乌云密布,连带着温度都降了几度。

秦朗连忙绕过床脚,走到另一侧的窗户边,手撑着窗沿,另一只手伸出去够外面的窗把手。

他视线随着往外飘,却看到江与诺挂在窗外晾衣杆架子上的衣物。

是江与诺贴身的衣物,在绿色的衣架上,随风飘扬,柔软的面料扫过他的手背,他跟触了电似的缩回手。

外面风挺大,要是不收回来,很有可能会吹落下去。

他不禁多问了一句,“你外面的衣服,要不要我帮你收进来,风挺大的。”

江与诺握着保温杯,凝神想了下,他什么时候洗衣服了吗?

猛地想起什么,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赤脚踩在地毯上,白嫩圆润的脚趾出现在秦朗的眼前,看的他喉结微滚,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许是他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过于明显,江与诺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退到一边,给他让出窗边的位置。

但窗户挨着墙角,他一让,就被挤到了墙角,稍一往前凑,就能触到他细软的手臂。

江与诺够着身子去取衣架子上的衣服,衣衫上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身。

不过一瞬的时间,秦朗却感觉浑身都僵硬了。

江与诺把衣物收好,转身瞥了他一眼,不禁疑惑,“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

江与诺带着探究的眼神打量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秦朗伸手一抹,手上果然湿润一片,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尴尬的脸比鼻血还红。

江与诺扯了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他手扶着床,又躺回床上,秦朗拿着纸巾,慌不择路的跑出了他的房间。

洗手间传来一阵水流声,没过两分钟,水声停了。

江与诺起身去把门关上,从书架上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翻看。

他没看两页,秦朗就敲了敲他的房门。

他只得又翻身下床,去把门打开。

秦朗挠了挠头,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那个,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我让阿姨上门来做。”

“不用了,我点了外卖。”

他还想说句什么,又还是什么都没说,说了两声好,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没过两秒,他又敲了敲江与诺的门。

江与诺有点烦了,本着礼貌,还是带着笑脸开了门。

“你的外卖,我给你拿进来了。”

他还以为秦朗又没什么事情来打扰他,没想到是自己的外卖,顿时为刚才对他起的烦躁而感到抱歉。

道了谢后,他把外卖拿进来。

他点了一份山药粥,胃痛过后,他吃不下什么东西,唯独喝着山药粥舒服一点。

喝完了粥,胃还是不太舒服,但好在不痛了。

他点了个助眠的香薰蜡烛,放在床头柜子上,盖上被子睡了。

周日,他又在家窝了一天。

到了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与诺吃了外卖,正准备洗个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

他手拿着毛巾,低头去看上面跳跃的号码。

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他却十分熟悉。

他颤着手,鬼使神差的点了挂断。

那头没再打过来,他却没有感到丝毫放松。

战战兢兢的去浴室洗了澡,穿着纯棉的米黄色睡衣出来。

他擦着头发,手不受控制的去把手机拿了起来,按亮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短信——

华贸酒店,5726.

他看完了消息,下面又弹出一条消息来——

半个小时没到,我来找你。

江与诺打开地图,他这里距离华贸酒店不近,打车不堵车的话,都要二十分钟。

他的时间不多,三两下换了衣服,头发都没吹干,就开了门往下跑。

车子一路开的飞快,他跟司机说有急事。

司机看他着急的样子,再看他的目的地,以为他是去捉奸的,当即把油门踩的飞快。

耗时十八分钟抵达酒店门口,司机朝他露出个同情的眼神,江与诺低头付钱,有点不明所以。

临走时,还听见司机对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抬腕看表,时间所剩不多,摸了摸裤兜里的微型摄像头,他抬脚跨进酒店大门。

简单跟前台的小姐姐说了一声,马上就有侍应生过来,给他按电梯,领着他去顶楼的总统套房。

侍应生打开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像是要看着他进去才离开。

江与诺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只开着一盏橘黄色的落地灯,整间房间呈现着一种诡异的暧昧色彩。

门一关上,外面走廊的白炽灯光就被隔绝在外,江与诺霎时有了一种被丢入黑暗深渊的恐惧感。

下意识的伸后去扭动身后的门把手,他扭了两下,三下……

门打不开。

看来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门。

他渐渐平复了心情,踱步走了进去,在屋子各处寻找适合放微型摄像头的隐秘位置。

他得趁着秦斯郁还没来,赶紧把东西妥帖放好。

视线巡视一圈,他看到正对着的床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绿色盆栽。

他站在床上,踮起脚尖,把微型摄像头放了进去,绿叶做遮挡,刚好可以照到床。

接下来,江与诺就只需要等待。

等秦斯郁过来,再把他引到摄像头能拍到的地方,然后把录像拷贝下来,借此威胁秦斯郁,作为他再次逃走的筹码。

江与诺去浴室洗了澡,又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门口传来半点动静。

他又出不去,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光漏进来,暖烘烘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身体都有了几分暖意。

好像他就是在阳光惬意的午后,独自窝在沙发里。

但他没惬意多久,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黑色皮鞋踩在软绵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江与诺起身拉上窗帘,室内又暗了几分,他不用转身去看,都知道是秦斯郁。

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就贴在他的背后,手搂着他的腰,从背后拥着他。

“来了多久了?”

江与诺不太习惯他这样亲密的姿态,这本该是恋人之间的,他和秦斯郁不是。

他伸手扳开束缚在腰上的手,转过身走到床上坐下,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没多久。”

视线不经意向上一撩,瞥到柜子上茂密的绿植。

他抬眼看向身侧的秦斯郁,伸手去勾他的手指,把他往床边扯。

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紧致细白的锁骨,往下一暗,是令人遐想的无限春光。

秦斯郁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上次江与诺主动,还是在三年前,他温顺乖巧了好几日,把秦斯郁哄得开心的不行,结果就在他去出差的那天,江与诺联合了外人,设计从他身边逃了。

秦斯郁看着他主动的动作,却是没动,反而攥着他的手腕,把人往上一拽。

江与诺踉跄着站起来,身子虚虚浮浮的跌入他的怀里。

他大手贴着江与诺的后腰,埋在他耳边,轻笑了声,“怎么变乖了?”

江与诺没想到秦斯郁比他想象中还要不好糊弄。

正思索如何对付,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抬眸对上那双戏谑打量的眸子,仿佛看透一般望着他。

秦斯郁缓缓勾起唇角,指腹擦过下巴,辗转在他唇上揉捏,“怎么不回答?嗯?”

他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眼神,早落入了秦斯郁眼底。

秦斯郁暂时还猜不出江与诺打的什么算盘,但他一点都不急,只要那个人是江与诺,他有的是耐心慢慢陪他玩。

江与诺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在他打量的视线里,向前一步,挤进他的怀里,碧藕似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我想……”

他放软了语气,“我乖一点,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明天要上班……”他眼尾都泛了红,眸子里蓄着泪,楚楚可怜的,又诱人得很。

虽然知道他是在虚情假意,曲意逢迎,可秦斯郁还是对他这幅样子受用得很。

手掐着他的腰,俯身就吻了上去。

“江苑,说你爱我。”


秦斯郁抬起他的下巴,在暧昧的灯光下,仔细端详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

可那张脸却是侧开了,他伸手去解开秦斯郁的衬衫扣子。

没有回答,便是答案了。

秦斯郁眸色一沉,反而抓着他的手腕,被迫他撑着上半身,对上他的眼睛,再次重复了一遍,“说你爱我。”

江与诺沉默片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很重要吗?”

秦斯郁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确定爱上了江与诺,便要江与诺也爱他。

他的爱从来都不是无价的,江与诺不管要不要,都得接受,他强迫江与诺承受他的爱,还要江与诺以同等的爱去爱他。

秦斯郁没有回答他,大手狠狠掐着他的腰。

在江与诺咬着唇,强力忍下疼痛的时候,抚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江苑,你爱我吗?”

又是这个他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反复问的问题。

江与诺懒得回答他,直到他喘不过气来,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他怀疑秦斯郁要掐死他。

然而,脖子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他偏头大力咳嗽了两声。

“说你爱我,就这么难?”

最后,江与诺被折磨的不行,放软了声音求他,又被他命令说出那三个字。

他牙一咬,眼睛一闭,缓缓你吐出,“我爱你。”

细若蚊蝇的声音落在秦斯郁耳朵里,宛如天籁经久不绝。

他抚着江与诺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又亲,“乖,再说一遍。”

“秦斯郁,我爱你。”

他不知道秦斯郁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敷衍,反正秦斯郁后来温柔了很多,看样子是成功取悦到了他。

——

事后,大汗淋漓。

灼热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久久未散去。

秦斯郁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

寥寥烟雾中,映着脸上餍足的神情。

江与诺从浴室里出来,浑身裹着白色浴袍,连点多余的肌肤都没露。

他靠在墙壁上,距离床有段距离,“你去洗吧。”

他得趁着秦斯郁洗澡的间隙,把柜子上的微型摄像头拿下来。

秦斯郁按灭烟头,踩着拖鞋下床,朝着浴室的方向走。

江与诺别开视线,努力忽视他赤裸的身体,准备走到另一边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两人擦肩而过,他腰上的束带被扯了一下。

蝴蝶结散开,身上灌了冷气,他霎时反应过来,伸手去拢紧了浴袍。

勾着他束带的那只手,却顺着爬上了他的腰,转而搂住,把他往浴室带。

“一起洗。”

“我洗过了。”江与诺挣扎着,担忧的看着他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不肯进去。

秦斯郁瞥见他扒拉着门框的手,手一松,靠在门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再不进来,我就不保证,只是单纯的洗澡了。”

他简直就是无赖!

江与诺暗暗咬着牙,非常不甘且屈辱的走了进去。

“你说了只是洗澡的……”

“没办法,你太诱人了……”

“秦斯郁,我草泥马!”

“乖,我妈太老了,我给你……”

洗个澡,又折腾了两个小时。

江与诺走着进去,却是被抱着出来的,连着折腾到了晚上,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在床上没躺两分钟,他就挣扎从秦斯郁的怀里出来。

秦斯郁在拿着平板看文件,不自觉的把手收紧了些,把他揽到了怀里,“怎么了?”

江与诺手撑在床上,避开他的触碰,冷声开口,“我要回去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他觉得累极了,柜子上的摄像头都无暇顾及了,就想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他不是秦斯郁这样时间自由的总裁,他就是个朝九晚六的社畜,休息一晚上,明天还得早起,挤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去上班。

秦斯郁皱了下眉头,手指爱怜般抚了抚他的侧脸,“太晚了,我明天送你回去。”

江与诺稍微侧开脸,避开了他的触碰,再一次重复,“我要回去了。”

他甚至强力扯开了秦斯郁揽在他腰上的手,拖着酸软的腿,踩在地上,堪堪扶着墙壁才站稳。

走到门口,他又猛地回过神来,他打不开门。

他站在门口没动,立着的双腿隐隐发着颤。

秦斯郁从背后贴上来,搂着他的腰,把人困在怀里,“今晚别走了,好好睡一觉。”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江与诺才低着头,冷静的把他的手从腰上扯掉。

故作平静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明天要上班。”

秦斯郁伸手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正对着他,随后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泪光,不过一瞬,手就被江与诺打开了。

江与诺倔强的别开脸,只留了个冷漠的侧脸。

可他分明看到了,江与诺眼底的泪水。

秦斯郁心里闪过异样的情绪,不可置信的强力掐住他的下巴,问道,“你哭了?”

得到的是江与诺冷漠的否认,“没有。”

他不信,手指揩过眼尾,指尖带了点湿润的触感。

秦斯郁扬唇笑了,舌尖轻轻舔了下,是咸的。

江与诺怒目瞪着他,大力推开他,身子却因为忽然使了这么大的力气,而撞到背后的门板上。

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眼眶红红的,里面饱含着着泪水,却倔强的咬着唇,在努力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江与诺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他好像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可秦斯郁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江与诺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脆弱的样子,更别提哭了。

人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无所顾忌的露出脆弱的一面,秦斯郁深谙这道理。

秦斯郁像个得到奖励的小孩子,欣喜而又惶恐的搂着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把江与诺按在怀里,“别哭了,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挣扎不过,索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擦在了秦斯郁的身上。

耳畔听着他安慰的话语,江与诺越来越气,他就是欺负他的罪魁祸首,反而在这里装什么救世主。

真是太讽刺了。

他手攥着秦斯郁的衬衫领口,往下一扯,露出那脆弱的脖颈,张嘴就咬了下去。

秦斯郁吃痛的皱起眉头,禁锢在他腰上的手收的更紧,紧紧的贴着彼此,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他遭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的痛楚,得让秦斯郁都好好感受一番才行。

他无法让秦斯郁撕心裂肺的心痛,就让他的身体痛。

江与诺对着他的脖子,肩膀,咬了一口又一口。

秦斯郁在他咬第一口的时候,还忍痛的皱起眉头,到了后面,反而越发的甘之如饴起来,眼底溢着兴奋染成的红色。

身体是痛的,可他的心,却是喜悦的。

江与诺咬够了,慢慢的抬起头来,却看见他微微勾起唇角,满脸餍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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