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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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贺既明身体恢复得不错,监测下来信息素十分稳定。这代表许青蓝不用随时随地待在他身边,虽然他们之前已经分居,但出院后他跟着贺既明回去款待客人。

宋章夫妇带着宋宁来贺家做客,陆婉晴进门后问起颜真谊。

许青蓝告诉她,最后两场演出颜真谊住在崇市城中的酒店。

席间父母们谈论起两人的婚事。

“春天吧,宁宁马上也毕业了。”宋章在外和在家是两副面孔,极其疼爱宋宁,是慈父模样。

贺既明听闻后也点头,只不过婚礼的两位当事人不露声色。

宋宁看着贺越恍惚,太奇怪了,他甚至不知道此刻他到底爱不爱贺越,明明以前他很笃定的事情。

如今他却在怀疑是否是身上的那条腺体在作祟。

而看到贺越对婚礼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心里又正在不断地下坠,没有一块地方能接住他。

还好贺越拿起酒杯说:“那就等冬天过去。”

晚餐后陆婉晴跟着许青蓝去了屋外,她站在许青蓝身后,作为一个男性Omega许青蓝身量颇高,也许是因为跳舞的原因,他总是站得很直。

她、贺既明、宋章都是年幼时的玩伴。

崇市不大,他们这些人的恋爱与婚姻都是注定的结果。

但许青蓝是突然出现在这个圈子里的,她第一次见到许青蓝是在皇冠剧院,贺既明在谢幕后告诉她要和台上的那个人结婚。宋章诧异,问许青蓝的爸妈是谁?

贺既明笑,“什么都不是。”

他有个多年的男友,最后和贺既明结婚,生下贺越。生下孩子后他不再跳舞,媒体口诛笔伐说他摒弃了天赋。

陆婉晴递给他一杯酒,“你和既明?”

他们分居的传闻不少人知道,只不过由司法部起草刚刚生效的离婚法明确规定了分居无效。

许青蓝嘴角勾了勾,“我面子还挺大,司法部现在都为我一个人起草法条了。”

陆婉晴很尴尬地样子,许青蓝才笑了起来,“我随口乱说的。”

陆婉晴是贺既明派来的说客,可惜他们并不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也不是所谓的“夫人外交”,没必要推心置腹。

听陆婉晴说议院中没有人不怕贺既明,可是又众所周知他总是要尽早回家,陪伴爱人。

“你们感情那么好,青蓝。不然你也不会在医院里陪他那么久。”

许青蓝把杯中的酒喝完,心想贺议员的苦肉计总要有人捧场,分居后天寒地冻也要倒在他的家门口,他总不能视而不见。

宋章和贺既明在楼下谈事情,对于贺越今后的规划。

宋章没有Alpha儿子,他只有宋宁一个宝贝,偏偏身体孱弱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他与贺既明未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路已铺设好,今后贺越会走在这条路上去继续完成。

回了家也是工作,贺越听着头有点痛借故上了二楼,这是他发生意外的老毛病了,贺既明点点头。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漫无目的地走到了二楼的尽头,从自己的房间走到这间房间差不多是十三步。

宋宁在颜真谊的房间里找到了贺越。

“在想什么?”宋宁关上门后走进去,轻轻坐在他身边。

宋宁很少进颜真谊的房间,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因为颜真谊有点洁癖,他有一次躲猫猫进来把这里弄得一塌糊涂,贺越背地里把他说了一顿。

贺越想起陆婉晴餐桌上的谈话,似是对颜真谊份外关心。

“和我讲讲他。我们一起长大的不是吗?”

窗台上挂着一个晴天娃娃,宋宁起身把它拿下来。“小时候只要下雪,我就会偷溜过来打雪仗堆雪人,院子里人太多会很吵。”

“有一次我们因为这个争起来,之后颜真谊买了晴天娃娃挂在这里,结果那个冬天真的没有再下一场雪。”

贺越笑,倒是很符合他想象中颜真谊的个性。

“这么小心眼,那我帮你教训他了吗?”

“不下雪总不能怪在他头上。”宋宁把娃娃挂回去,他走回贺越身边,冬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靠近的瞬间贺越起身躲开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他听见贺越问:“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届时也是新婚礼物。宋宁想,并不需要,他已经收到最珍贵的东西了。

宋章夫妇走之后,空气中Alpha信息素过浓,让贺越不自觉本能性地排斥,想干呕。

他想难道是贺既明又发生了信息素失控?打开房门时他看到贺既明抱着面色潮红的许青蓝上楼,才关上了门。

他自己的人生已经是一个迷宫,没必要再自寻烦恼关心他人。

一直到早晨他都没见到父亲下楼,贺既明在厨房里夹着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说今天不去议院,必要的话来家中。

他做了一个三明治和咖啡要端去二楼,贺越在他身后叫住他。

“爸。”

“第六十四号议案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信息素匹配本身就是非法的。如果议案通过,Omega不再有选择权,谁都不想被支配。”

“它根本不可能通过。”

贺既明把东西给吴妈,“先送上去。”

他站在楼梯上俯视贺越,“没有选择权的不仅仅是Omega,Alpha同样也是。”

“高匹配信息素除了能带来忠贞的婚姻之外还可以有效减少基因病,另外,信息素匹配本身就是一种秩序。”

“贺越,秩序是一个世界最基础的游戏规则。”

“难道信息素契合就一定会相爱吗?”

面对贺越的发问,贺既明莫名笑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你父亲,不过现在就算了。”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许青蓝靠在床头拿着水杯,贺既明进去后打开了窗驱散气味,接着走到许青蓝面前摊开手,“吐出来。”

许青蓝和他对视了几秒,听到贺既明说昨晚没进生殖腔后他才从嘴中吐出一粒蓝色药片。

“把东西吃掉。”

贺既明扔掉手心中的药后站在床侧看他小口吃着三明治。

“我最近会很忙,但会尽量早点回来。”

许青蓝听到这里皱眉,“贺既明,我们说好的。”之前分居贺既明是点头的,听上去他却又要反悔了。进了一次医院就装聋作哑像是一切都没发生。

只不过争执没有什么用,贺既明的工作让他有几百种诡辩的方式。

“那天晚上你原本可以不开门。”许青蓝要分开一段时间,他便满足他。

“然后看你死在我家门口?”

“妥协?贺既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青蓝简直是不可置信地笑了。

贺既明闻到空气中愈演愈烈的气味,安抚他,“好了,不然你以后连避孕药都买不到。”

他已经最大程度的妥协。

但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通常他们吵起来总有一个人会信息素失控,失控后气氛会变得微妙,继而失去争吵的意义。

他看看手表有个线上会议即将开始,起身把水杯倒满后放在许青蓝的床头,“晚上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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