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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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周应淮:?

“你说什么?”

“我是谁爸爸?”

“谁是我儿子?”

“你说周宴那小子是我儿子?”

“我怎么会有这种儿子?”

“那是我侄子!”

“他爹妈同时去外地出差,把这小子丢在我这里寄存,恰好赶上他考试,着小子求爹爹告奶奶让我帮帮他。”

“话说他老师是谁啊?怎么就考这么一点分?”

温醇:......

“你说他老师是谁?”温醇的声音有些发冷,却透着浓浓的无奈。

周应淮一愣,嘴角抽搐了几下,“没......没有说你教的不好的意思,是那小子......哎呀我一定告诉他爹妈,让他爹妈好好管教一下他。”

温醇微微勾了下唇,却故作严肃道:“您最好向他父母如实说明。”

“好好好,温老师。”周应淮自然地搭上温醇的肩,“走,带你去个地方。”

温醇被周应淮这一出操作弄的头脑发蒙,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

周应淮却没打算放过他,他朝温醇眨眨眼睛,“温老师,我能对你干什么呢?”

虽然嘴上说着算了,但温醇身体却很诚实,他被周应淮拽着踉跄的几步,然后跟着他上了车。

尽管隔了三年,但是温醇几乎是下意识地、无条件地相信周应淮。在温醇潜意识里,周应淮绝对不可能伤害他。

“你要带我去哪里。”

“吃烧烤,喝啤酒,然后叙旧。”周应淮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难道你不好奇,这三年我在干什么吗?”

温醇咽了一下口水,没有说话。

周应淮直接把温醇带到了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烧烤店。

为了避免触景生情,自打和周应淮分开后,温醇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现在坐在店里,打量着周遭熟悉的环境,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喝酒吗?”周应淮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瓶。

温醇摇摇头,“我明天还要早起带早自习。”

他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要是在讲台上发酒疯,我干脆找个地方把自己活埋算了。”

周应淮粲然一笑,撬开瓶盖,直接喝了几大口,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小臂缓缓地向下流淌,温醇鬼使神差地截住了那滴水珠,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他却如触电般缩回了手。

“躲什么?”周应淮捉住温醇的手,笑得痞里痞气,“你又不是没摸过。”

“周应淮!”温醇的脸涨的通红,“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周应淮以前虽然风流倜傥,但也不似现在这般没有个正形。

“哎,抱歉。”周应淮抹了一把嘴,“装海王装久了,角色还没切换过来。”

“装海王?”温醇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你装什么?”

“妈的。”周应淮低低地骂了句脏话,“最近几年,不知道犯了什么冲,烂桃花一个接一个,甩到甩不掉,没办法我只能装成海王,四处留情,让那些狗皮膏药知难而退。”

“你的桃花运......真好。”温醇皮笑又不笑,撑着下颚看着周应淮。

周应淮一惊,急忙正色道:“我可是洁身自好,一次恋爱没谈,现在就是一个光棍老板,你不行可以问周宴那小子。”

周应淮和周京宥撕破脸时没着急,被对家下马威时没着急,差点经历牢狱之灾时没着急,却在温醇误会他浪荡多情时,实打实的急了。

“小醇,我真没有!”周应淮急切地举起四根手指,“我对天发誓,要是这三年我对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动了心思,我的公司现在立刻马上就破产。”

温醇折下周应淮的手指,一脸震惊,“你在说什么胡话,赶紧找个木头呸呸呸!”

他的态度过于强硬,瞪着眼睛拽着周应淮,后者没办法,只得照做。

“所以这几年你在干什么?”温醇已经从周应淮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但隐隐有些不确定。

他希望在周应淮嘴里听到的故事不要那么悲惨。

在温醇眼里周应淮是天之骄子,他过得不好,温醇会心疼。

“说来话长,但是我长话短说。”周应淮挑了下眉,“大概就是周京宥发现我和你在一起,然后把我抓回去软禁,接着安排我进公司给他打工。”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会用两年时间把他架空。”周应淮满不在乎地笑笑,“但到底父子一场,我也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毕竟我现在混得不错,也多亏了周京宥不遗余力地栽培。”

“然后我拿走了属于我的一部分财权,另起炉灶,和周京宥平起平坐。”

“你太冒险了。”温醇听得心惊胆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周京宥狗急跳墙怎么办?”

“你要是被他送进去......”

“不会。”周应淮朝温醇眨眨眼睛,“我把周京宥的公司摸得透透的,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他不敢。”

“我和他现在属于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温醇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夹杂着许多种情绪,在周应淮身上徘徊。

“你呢,你过得好吗?”比起自己,周应淮更关心温醇的处境。

“有什么好不好的。”温醇耸耸肩,“备课、上课、被孩子折腾、被领导折腾。”

“然后被我妈和小姨安排去相亲。”

“什么?相亲!?”周应淮几乎拍案而起,引得周围几桌人频频看向他们。

温醇点点头,盯着周应淮看了几秒,忽而计从心起。

“对啊,相亲。”他假装苦恼道:“那些女孩子一个个长的可好看了,又特别优秀......”

“打住!”周应淮直接截下温醇的话头,慌乱地握住温醇的手然后合在掌心,“你看看我。”

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慢慢地游走到全身,温醇的的瞳孔慢慢放大,思绪在一瞬间混乱起来。

“你看看我,我有没有资格和她们公平竞争一下。”周应淮咽了咽口水,眼底布满了真诚和热切,眼巴巴地盯着温醇,“给我一个机会吧。”

“让我再追你一次。”

小剧场:

温醇:周应淮,我记得你也不能喝酒啊?你发起酒疯来不是比我还猛吗?

周应淮:......

周应淮:那是菠萝啤。(微笑脸)

问题:用热情造句。

回答:语文就像经文,老师上课就像念经,我热情地把语文推出了我的大脑。

周应淮盯着周宴写的这行字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这玩意谁教你的?”周应淮盯着周宴,表情裂开了一条缝。

“你。”周宴小声地回答道,脸上写满了无辜。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写了?”

“你昨天不是说要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吗?”

周应淮:......

深呼吸......深呼吸......咱们不跟小屁孩计较。

“老师叫你去学校一趟。”周宴低着头,声音更小了。

周应淮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久才用他认为最平和地语气问道:“你的语文老师是谁?怎么教出你这个玩意?”

“到底是你水平不行还是你老师水平不行?”周应淮拎起周宴刚及格的试卷看了又看,怀疑了无数遍人生。

“温老师。”周宴弱弱道。

周应淮:......

“那就是你水平不行。”

*

办公室里,温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本安静的办公室今天却因为家长的到来变得格外吵闹。

起因无非是两个小朋友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后来升级为肢体冲突,其中一个小孩在混乱间在另一个小孩子的脸上打了一拳,战况瞬间升级。

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但是其中一方的家长却得理不饶人,一再强调温醇处决不公正,有意偏袒另一方。

周宴躲在温醇身后哭得泪眼婆娑。

“温老师,是他先动的手。”他吸了吸鼻涕,“林嘉豪他掐着我的脖子,我没办法才打他的,而且我的眼睛被他遮住了,打的哪里我都不知道。”

小孩子的手劲虽然比不上大人,但是细细看去,周宴的脖子上其实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加上额头和嘴角的几处淤青,更显得这孩子可怜的紧。

“你这小子小小年纪满嘴谎话,我家孩子什么时候掐你脖子了?”林嘉豪的妈妈身宽体胖,说起话来,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他的爸爸叼着烟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耐烦,仿佛温醇不给一个他们满意的说法,他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周围有好多孩子都看到了。”温醇再次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他教了三年书,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家长,“一个孩子可能是说谎,但是一群孩子都说是您家的林嘉豪动的手,您看这......”

“你这个老师什么怎么当的?”林父突然把烟蒂摔在地上,指着温醇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宴这小子家里有钱,所以你就处处向着他。”

“今天若是周宴他们家不赔我们三万块钱,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温醇盯着男人数秒,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里是学校,您在这里闹也不太好,报警吧,我们去警察局详谈。”温醇说着便掏出了手机,却被林父一把打掉了。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开的声音格外刺耳。

“您到底要干什么?”饶是温醇这般好脾气,遇到如此状况,也控制不住怒火。

“林嘉豪他没打周宴吗?”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顺手把周宴往前面带了带。

周宴的脸上除了淤青外,额角处还有一道一寸长的伤口,虽然校医已经包扎过了,但是脸颊道下颚处的血迹还未清洗掉,反观林嘉豪,除了一点皮外伤,整个人活蹦乱跳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讹钱也不是这种讹法。”温醇目光沉沉,“您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就带林嘉豪去医院,全身检查一遍,有事就好好治疗,检查费用和周宴家长商量怎么处理,要是没事更好。”

“这里是学校,学生们还要上课,老师们还要工作,所以您请回吧。”

温醇的态度显然激怒了林父林母,林父扑上来挥舞着拳头就要朝温醇砸去,温醇侧身一躲,虽然避开了林父,但是侧腰却撞在桌角,疼得他闷哼一声。

“你给我住手。”正当林父第二次挥拳时,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周应淮站在门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嘉豪一家人,周宴看见周应淮,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苦出声来。

“小叔,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他的。”周宴小跑着一头扎进周应淮的怀里。

周应淮拍拍周宴的脑袋,低声说道:“我知道。”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跟着陈木叔叔去医院好吗?”周应淮半蹲着和周宴打着商量,“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就去医院接你。”

“放心吧,有你小叔在就不会有事。”

说罢,周应淮便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宴打包交给了陈木。

“老板,那我先走了。”陈木向周应淮颔首道。

“你他妈是谁?”林父的怒火在周应淮出现的那一刻瞬间被点燃了,“我他妈让那小子走了吗?”

周应淮一掌截住了林父的拳头,向后狠狠折去,“我分分钟能送你进局子,你信不信?”

林父疼得龇牙咧嘴,几乎要跪在地上,周应淮看准时机朝他的腿弯踹了一脚,林父嚎叫一声,双腿彻底没了力气。

林嘉豪和林母在一旁吓傻了,刚刚嚣张的气焰在一瞬间熄灭了。

林母哆哆嗦嗦地扑了过去,“你,你放开我男人......”

周应淮无动于衷,死死地盯着在林父身边的女人,后者不敢和周应淮对视,唯唯诺诺道,“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报警了......”

周应淮轻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你报啊。”

他松了手,林父突然失去了支撑,沉沉地倒在地上,剧烈地喘着粗气。

周应淮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手机铃声响了几秒后便被接通了:“老陆,来活了。”

不出十分钟,警车的鸣笛便响彻了整个校园,陆之川带着几个警员直奔温醇的办公室,简单交流几句后便把林父林母带走了。

他们走之前,周应淮突然拦住了林父,凑近了些,朝他弯了弯唇,“我说的什么?”

“我是不是能让你分分钟进局子。”

“你可真能坑娃。”

“您家孩子以后考公考编就别想了。”

周应淮站直了,顺便往林父的小腿上踹了一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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