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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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林默迅速运气,足尖一点就掠到了那两个歹人眼前。

抬手一掌先把苏景皓推了出去,苏景皓还没来得及阻止,其中一个人的匕首就咔嚓一下——

扎进了林默的左肩。

靠——

林默头皮一紧,咬着牙忍着痛,迅速运起内力,化掌为刃,冲着那两个歹人胸口轮流一拍,二人踉跄后退几步,先后吐出一口血。

林默咬住嘴唇,深深提了一口气,从肩膀上拔出匕首,反手一掼,流畅的刀光在月光下闪成一道白虹——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脖颈同时喷出浓稠的鲜血来。颓然倒地。

“凌漠!”苏景皓一手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迅速在他的肩下点了两个穴位,把汩汩流淌的血止住。

“你可是蠢吗!我也是有功夫的,要你来送死?”苏景皓痛怒难当,叱骂了一声。

“靠——你不早说——”林默黑如点漆的眸子圆瞪,因吃痛泛出几丝红色,“疼疼疼,靠——”

“还有,我带了匕首,要你从肩上拔下匕首来用?疼不死你。”苏景皓看着他肩上的刀口,眼尾殷红。

靠——电视里不都这样演吗!大侠都是这样式儿的,咬着牙拔出匕首,反手把敌人灭了。

林默在心里暗骂:酷是酷,就是太特么疼了——电视剧尽害人——

“赶紧回去上药包扎!”苏景皓再不跟他废话,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足尖轻掠,运了内力迅速往皇宫飞去。

肩上的伤太深,饶是点了穴位,还是流了半幅衣襟的鲜血。

御医深夜被元初召了过来,慌慌张张提着药箱赶到,看了一眼刀伤,偷偷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元初大人的架势,还以为是多大的急症……

苏景皓已经替林默剪了刀口处的衣物,露出了狰狞的伤口。皮肉从刀伤深处翻了出来,鲜血缓缓涌出。

“漠公子且忍着些,伤口见了风,需要先消毒。”

!!!

林默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条件反射捏住了身旁苏景皓的手指,颤抖着嘴唇道:“你……你轻着——”

些——

“啊——!!!”

一声惨叫高高回荡在永夜宫的穹顶之上。

“啊啊啊疼——我去——疼——!啊嘶——”

林默紧紧闭着眼睛,左手攥紧了拳头,右手死死捏住了苏景皓的手,湿濡的汗水瞬间涌出,浸湿了苏景皓骨节分明的手指。

分明是个常见的刀伤而已,苏景皓竟也跟着一颗心揪了起来,那紧紧拽着他的手在他掌心渗出一阵湿濡的汗,激的他心头一阵痛意泛出。

“好了好了,这便好了。”苏景皓轻声安抚。

一言出口,御医和元初二人双双嘴角一抽。

这位冰山一样的皇上,何时有过这样的语气?

御医觉察出氛围不对,手下轻巧麻利的迅速上了药,包扎好,转头迅速离开了。

元初俯身送了御医离开,走出寝殿大门,悄声扣上了锁。

“疼的厉害?”苏景皓看着林默一脸惨白,龇牙咧嘴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好笑。身为暗卫,这些刀伤剑伤不是常事么,怎么现在这么不吃痛了。

“嘶——当然疼,那可是匕首!”林默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回话,想了想,他抬头问道,“主——景皓,你怎么会在那里?”

提到这个,苏景皓瞬间就沉下了脸,眸光中的心疼和戏谑也不见了,盯着他泛红的眼睛冷冷道:“那你又怎么会在那里?你去做什么?”

“我……”林默顿住了。

他偷偷抬头试探性看了一眼苏景皓:不知道老实交代会不会被弄死……

【拉倒吧,皓帝都出现在那里了,你交代不交代还有什么区别么宿主——】系统的声音懒洋洋响了起来。

[靠,你现在出现了!关键时候你掉线!要不是你掉线,我能被他跟踪?!]林默气得半死。

看来自己在去的路上感受到的直觉没错,确实是有人跟踪。是苏景皓。

系统:我会告诉你我是故意的?一天到晚威胁我,我不能给你点教训?

【老实交代吧宿主,坦白从宽。嘎嘣嘎嘣。】系统换上了瓜子。

林默犹豫了一下,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我,我去柳巷了。”

“去柳巷了。好,好得很。”苏景皓淡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看着他,“还有其他什么要交代的吗?一次性说清楚了。”

“没了。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发誓!”林默抬头着急道。

眼神中是惊惶是诚恳是急切。

苏景皓看着他湖水一般澄澈的眸子,慢悠悠道:“真没了?”

林默对上了他的眼睛,深邃墨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心里顿时了然,苏景皓什么都知道了。

大概从自己溜进永夜宫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抖着声音:“我还,还拿了你的龙涎香。”

“拿我的香做什么?”苏景皓蹲了下来,和他眸光平视。

这踏马怎么说?说我不行了?说我闻到女人的味儿就反胃,拿你的香去试一下,看自己还能不能行?

林默哑巴了。直愣愣看着他。

“不想说?好,此事先不提。”苏景皓看着他,眸光转成凉薄之意,眉梢微挑,“有没有碰女人?”

“没有!绝对没有!!!”林默急忙道。

“有没有被女人碰到?”苏景皓声音幽微,仿佛在引诱他说出什么。

林默咽了咽口水:“一,一点点。”

“哪里?”

林默抬头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微颤,眼神瑟缩惊惶,像一只受惊的鹿:“你,你不会打我吧?”

“哪里?”苏景皓声音依然稳如泰山,“碰到了哪里?”

“肩,肩膀。”林默低下了头。

“左肩右肩?”苏景皓继续问。

“右肩。”林默低声道。

眼前的明黄云龙纹靴晃了一下,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林默心头哐哐打鼓,慌得不行。

[老六,他去做什么了!]

【你猜。】

[折树枝?!]

【不是——猜错了。】

林默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就听到“啪”的一声。

是什么破空落下的声音。他惊慌抬头,就看到苏景皓手上拎了一根鞭子。

!!!

林默立刻捂住了右肩,大声嚷道:“别!别打我!我,我身上还有伤!肩膀,我肩膀还有伤!”

“我是为了救你才伤的!”林默补了一句。

苏景皓轻笑了一声,拎着鞭子蹲了下来,平视他的眼睛:“怕了?”

艹!谁踏马不怕被打?

林默疯狂点头:“怕!”

“下次还敢吗?”苏景皓道。

“不敢!不敢不敢!再不敢了!”林默疯狂摇头。

幅度有点大,牵动到左肩的刀伤,他嘶的一声,眸中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一鞭,小惩大诫。”

苏景皓话音刚落,鞭子猝不及防就甩了上来——

“哇——!”

林默没有防备,呼痛声几乎与那鞭子落上肩膀的声音同时爆发出来,一只手捂住了肩膀,疼的直接弯了腰,像个虾米一样蜷在了地面上。

右肩像被火舌狠狠燎过一样,痛意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小口小口吸着气,抽泣着直起身子,呜呜咽咽控诉起来:“呜——都说了——不敢了——还——还打我——”

“起来吧。”苏景皓声音忽然变得柔软,扔了鞭子,伸出一只手到他眼前。

喜怒无常!

林默心里一边MMP,一边没骨气的伸出手,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替我挡刀?鞭子你怕疼,刀扎进去你就不怕疼了?”苏景皓眸光闪闪看着他。

“你是主子啊,是皇上啊,身份尊贵不容有失。”林默撇着嘴。

苏景皓却忽然冷了脸:“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林默在心里呐喊,却不敢说出口。

苏景皓看他垂下了眼睛,心头涌上一阵不耐。他长叹一声,挥了挥手:“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吧。救驾有功,赏。”

赏什么赏!谁要你的赏!你不打我就很好了!刚才那一鞭,完全可以功过相抵!就踏马找理由揍我!

林默满心不忿,木木噔噔回了自己的住所,躺在榻上心乱如麻。

为什么替他挡刀?那么长那么锋利一个匕首。

他反复问自己。

【宿主,你舍不得他受伤。你爱上他了,承认吧。】系统一副八卦的语气。

[扯犊子,劳资一个直男。再说了,我舍不得他,他可不见得舍不得我,你没看他揍我吗!嘶——那鞭子,实打实的!]

【打是疼骂是爱,他就是见不得你和女人亲近。宿主啊~你要是直男,你为什么面对女的没反应了?】

对了。这个问题更严重。林默忽然坐了起来。

这个问题严重了。宫里肯定不能看,还是得出去看才行。民间的名医也很多,这种病——应该不难治。

林默蒙上了被子。睡觉睡觉,明天出宫去找个大夫看看。

——

永夜宫。

苏景皓辗转反侧。深邃的眸子在浅浅的月华之中发出幽深的光。

凌漠推开他,替他挡刀的那一个瞬间,反复在他心里回放。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甚至连凌漠的呼吸,他都记得无比清楚。

他是爱我的。

苏景皓在心里笃定。

他送那风尘女子以龙涎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肯说。有什么内情吗。苏景皓心内烦躁。

辗转了几遍,他一拍床榻坐了起来:“元初。”

“奴才在。”元初从外殿走了进来。

“传暗卫凌海过来。”

“是。”

片刻不到,凌海躬身进了永夜宫。

再出去的时候,凌海就满脸牙疼的表情。

他垂头丧气走回暗卫所,迎面碰上凌波。

“怎么了这是?魂被勾走了?”凌波疑惑看着他。

凌海双手捂住凌波的手背,正色道:“凌波,你说凌漠人好不好?”

“好啊!很好啊,怎么了?他得绝症了?”凌波瞪圆了眼睛。

“啊呸!不是!”凌海拍了他一掌,踌躇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出卖了他,你们是不是会鄙视我?”

凌波大吃一惊:“你要做统领?”

凌海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们都死绝了也不会轮到我的,我就说假如!”

“当然会鄙视你。”凌波也还了个巨大的白眼,“这种问题还来问。出卖兄弟,狗都不如。”

凌海松开他的手,长叹一声,继续失魂落魄往屋内走去。

翌日。

天光大亮。林默换了常服往宫外走去。

七拐八弯,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根据系统的地图显示,这条巷子是人尽皆知的暗巷,一些难以启齿的疑难杂症,在这里大多能够得到解决。

他在一家铺子门口停下,招摇的旗子赫然写着:“祖传圣手,药到根留”。

林默四下看看无人,推门而入。

片刻之后,他失魂落魄走了出来,满脸惨白,目光绝望,脚步虚浮往皇宫方向回去了。

在他走了之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影子也推门而入。

柜台前的大夫白发苍苍,头也不抬问道:“公子求看什么病症啊?”

凌海戴着帷帽,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咚的一声砸在柜台前,沉声道:“刚才那个男子,求看什么病?什么情况?”

那大夫愣了一愣,随即撇了撇嘴:“老夫不以出卖病家隐私为生,有辱医门,请回吧。”

啧!

凌海极为不耐烦的咂了咂嘴,从袖下滑出匕首,咻的一声稳稳扎在了柜台之上——

“啊!”那老大夫尖叫一声,顿时浑身抖如筛糠:“大侠饶命!饶命!”

“回话。刚才那男子,求看什么病?”凌海又问了一遍。

“他,他说他不行了——”老大夫瑟瑟发抖,颤着身子。

“什么不行了?”凌海一头雾水。

“就——男子那方面,他说他不行了。”

“这么严重?!”凌海一个扑棱站直了身体,心内涌上一阵同情。

“没,没没,老夫给他把了脉,做了检查,好得很,好得很!一点事没有!”那老大夫如数交代,“他该是心理作用,他身子没问题。”

凌海松了一口气,轻松拔出匕首,把金元宝向那老大夫推了推,压低声音:“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

林默失魂落魄走在皇宫的暗道内。

那老大夫的声音在他耳边来回盘旋——

“你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你这是心理问题。多半是没遇到对胃口的人。”

“遇到那个人,你就行了,你信老夫。”

他不是不行了,他只是对女的不行了。

林默不傻,此刻心头已经了然了。他,完了。

——

御书房内,凌海跪在苏景皓面前回话。

一字一句,苏景皓面上逐渐露出掩饰不住的笑。

挥手遣了凌海出去,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怪他要偷了龙涎香出去,难怪他要去柳巷,难怪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原因。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苏景皓只觉得云破日开,天际如镜子般明朗,落日如橘子般辉煌。

夜幕缓缓垂下,星子渐渐露出熠熠之光。苏景皓从永夜宫走出,手里拿着一罐伤药。

他疾走了几步,叩了叩暗卫统领所的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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